《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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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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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干啥去了?为啥不救我?本王平日给你的银子还少吗!正经时候连点用都没有。”
    连喻连看都没看他。
    连喻不看,刘凌嘴也不停,还在瞪着眼珠子说。
    “明天再去一趟,那个谁不是有面具吗?带着面具再去,。。。。老子还就不信了,争不过一个神棍?。。。。我钱都花了!”
    明显是在埋怨那个谁没给他破财挡灾,十分的废物云云。
    最后是方大姑娘听不下去了,张口说道。
    “奴家是个姑娘都懂得打草不能惊蛇,王爷心直口快说的确实痛快了,但那些老百姓都是被罗盘儿蒙了心了,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带了兵。往后再想进村打探连个门都没有了,兵探虚实方好入境,如今虚实不明,还如何再去?”
    要说小两口都护犊子,你看方婉之自己骂连喻行,旁人骂一句她都不痛快。但刘凌到底是王爷,所以这话说的,七分客气,三分不客气。刘凌听后愣是无话可说。因为觉得阿桃说的在理,凶的也在理。再一看连喻,正靠在树下摆弄扳指玩儿,脸色不是很好看,这才觉出自己闯了祸,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他有点怕他揍他,连喻打人,单凡参过他的朝官都被揍过。
    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菜叶子,他顶不好意思的说。
    “那个,本王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们那些人。。。。唉!我也是没忍住。连喻,你别生气啊。”
    说到底,刘凌跟刘礼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前者是真傻,真没脑子。后者是装傻,装的没脑子。因此刘凌这话说出来,倒是十分的实心实意。
    他的智商本来就有缺陷,再看那一脸遭了三灾八难的模样。
    连喻依旧一吭也没出,站起身闷声不响的就走了。
    他之前没跟傻子站在一边过,现在冷不丁站了,还真有点闹不清楚他们的套路。

  ☆、第三十九章 难得糊涂【三更】

次日,连小爷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打哪捯饬出一件漆黑无比的袍子,穿在身上都拖拉到地了,袍子外头是一条顶大帽子的披风。
    方婉之瞧着像是送葬的,皱着眉头摇头。
    “这是打哪来的?”
    连喻侧头一笑,吊儿郎当的说。
    “我抢的。”
    方婉之看他那没正经的样子,差点就拎了他的耳朵,想说抢也不抢件好看的。
    结果定睛这么一瞧,原是花果村铁锹阁护法的衣服。她眼见着连喻在脸上盖了张挺丑的男人面具,嚼着瓜子问他。
    “昨儿夜里你去花果村了?”
    他就嗯嗯的点头,衣服领子总扯不好。方婉之便丢了手上的瓜子皮给他整理。一面顺着领口一面道。
    “今天还要上山?”
    她大致是猜到他踩好了点,准备白日直接探到阁子里,跟罗盘儿‘聊会天’。
    连喻点点头,一抬眼睛看到她手指头上的划痕不由伸手握住了,皱着眉头道。
    “昨天到底还是伤着了?”
    方婉之只觉那双手指温润的紧,脸上红扑扑,抬着脸笑道。
    “我是纸糊的?你呢?身上疼不疼?”
    昨天连喻冲进人群救刘凌的时候,难免跟花果村的村民起了冲突。那些人都是老百姓,多数还是长者,连喻不想伤了他们,只能一直将方婉之护在身下,即便没有直面村民的棍棒,但是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无不在提醒她,那力道有多么的重。她没有听到他的闷哼,但是心疼死了。如果刘凌不是王爷,她得冲上前去撕了他。
    连喻却连眼也没眨,依旧皱眉看着她的手指,末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细细涂抹在她的伤口处,又吹了吹。
    “不疼,等我回来。”
    方大姑娘心里都喜欢死他了,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抱的结结实实的,恨不得总也不撒开。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她的整张脸都红炸了,身体心里无一不烫贴。
    她知道这样有些不端庄,但是在自家男人面前讲的什么端庄。在心底,她早就认定了连喻是她的,他不要自己也不行。
    然而说到底,方婉之这种自我暗示和开解也是为自己壮胆的,抱完以后也有些傻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心口逐渐传来的剧烈心跳又让她安心不少,他紧张了,紧张了就好办,至少手足无措的不止她一个。
    她感受到他的回抱,缓慢的,逐渐收紧,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是统一的红了脸,青涩的如晨光下初生的嫩芽,随风摇摆,美滋滋的。又想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晕了船,翻江倒海的浮动,只能听到两颗心弦砰然心动的悸动。
    连喻轻声说:“阿桃,我该走了。”
    声音涩涩的,还有些结巴。‘阿桃’就埋在他怀里嗯了一声,突然有些不敢抬头正视他。
    连喻也不想走了,收拢手臂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觉得方婉之太瘦了,瘦的不盈一握,瘦的他想要不管不顾的对她好。
    良久,方婉之说:“你,早去早回。”
    终于同他拉开了些距离。
    连喻却对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出了神,目光在她润泽的唇瓣上停驻,唇齿之间瞬间回味起这抹朱唇留给他的动人滋味。
    “我想亲亲你再走。”
    他轻声呢喃着,不待她回应,直接张口吻住了她的唇。
    不似过往两次的浅尝则止,他这次吻的很认真,甚至有一些急切,手指顺着她的长发划过后颈,让彼此的距离越发贴近,几乎要醉死在那一片软玉温香之中。
    方婉之是一路小跑着冲回屋里的,关上房门捧着心口,又忍不住嗤嗤的笑,快要紧张死了。
    她悄悄走到门边的窗户看了看院子,发现连喻还傻呆呆的站在院中,是个僵硬迷茫的背影,不由又笑了,带着几分娇羞嗔道。
    “还不走,想等太阳落山啊。”
    连喻便回了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指着院门道。
    “我这就走了。”
    然而还是没走门,单脚一点越过墙头运了轻功出去了。
    直到落在院子的另一边看着大敞的院门他还在发蒙,为什么没有走门?
    连喻这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走在铁锹阁的竹楼里,他看到了许多跟他低头问好的教众。他想着自己应该跟他们去说两句话的,却总在还没张口的时候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脑海里都是方婉之娇羞的脸和红肿无比的唇。
    罗盘儿弯腰驼背的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护法盘腿坐在床上静静发呆的样子。他一步一挪的走过去,伸着骨瘦如柴的爪子拍了他一下。
    “你干啥呢?该喂蛊了。”
    一口浓重的地方方言,有点像顾城一带的口音。
    连喻早便知道他进来了,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罗盘儿的四大护法之中,他之所以会选择了这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名叫阿修的是个哑巴。
    罗盘儿对于阿修的沉默寡言俨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想在他床上坐一会儿,奈何个子不够高,就自己搬了个小板凳爬上来,神神叨叨的说。
    “宫家的鬼在闹了,他们出面请了我几次我都没应,你留神着等着他们再来第三次,银子满够一百两了再来知会我。”
    连喻自然还是点头。
    觉得这个侏儒驼背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宫家的鬼在闹了。
    他抓了一把不知道什么粉末的东西扔到蛊盅里,也懒于看那里面的自相残杀。那闹的就不是鬼,是人。
    罗盘儿状似喜欢跟话少的人聊天,仿佛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释放自己的唠叨,拄着下巴将自己缩成一团,嗓子眼里也没什么好声气。
    “前些天听说朝廷来人了,你抽空过去知会天尊一声,这事儿我料理不来。”
    而后双手拍了两下膝盖。
    “听说来的是个王爷?大来头啊,那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天高皇帝远,老子这么远他都得到消息了。。。。可见也不是很远。。。。真触霉头。”
    连喻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他这上下都不着调的话,明白这人的学识也就那么几升米了,他不急着收拾他,反倒对他口中的天尊起了兴致。
    他方才看过罗盘儿的手,精瘦,形同枯槁,皮肤糙的很,但那只是因为他本身的瘦。常年养蛊的人,因为毒虫和药粉的沁入,多是黄而发黑的。
    罗盘儿的手显然不是。
    这便说明,真正养蛊的另有其人,他背后还有个厉害的‘掌柜’。
    连喻师承凤峦山点花阁第十六代天宗饶纤尘,而鲜少有人知晓绕纤尘自己本身也是半个苗疆人,因此所修之法也占了三分蛊虫秘辛。不过饶纤尘是个半吊子,养出来的蛊多半都不能活,也就不对外再标榜自己这门奇门异术了。
    连喻自幼跟着他修习,也就多少通了些半吊子的皮毛。
    说将起来,点花阁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加之饶纤尘为人处世向来不分正邪,颇有些三观不正,闹得江湖上一水儿的臭名声,他竟也乐得当个魔教掌门。也时常宣称最喜欢的门下弟子便是澜卿公子。
    连喻却从不肯在外宣称自己是饶不正的徒弟,只在他没银子过活的时候伸手救济一下。
    再说罗盘儿这边,唠叨的够了便自己爬下床准备出去。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因为他看见‘阿修’冲着他摇头了,很有些愁眉苦脸的架势。自己也就跟着更愁了。
    罗盘儿本来就是个无业游民,来到这花果村靠着小吭小骗想要匡些银子而已,如今这点破事儿还惊动了一个王爷,越琢磨越觉得心慌。来回的在屋里走了两步,他对连喻说。
    “诶,你说我要不要亲自去天尊那里走上一遭?他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去啊。可是这么一直等着消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他这边倒是甩手大字王了,端看我一个人在这儿蹦跶,什么玩应啊。”
    ‘阿修’抱着虫蛊走回床上,皱了下眉头,表示也很惆怅。
    依照罗盘儿的性子,若是这事儿被人怂恿了去,反倒要打退堂鼓了,如今看‘阿修’这副样子,他更烦了。
    陀螺似的在屋内转了两圈,他双手上下一拍。
    “走走走,找天尊去。”
    这当然是极好的事情。
    连喻面上不动声色,缓慢的跟在罗盘儿的身后。
    二人出得门来,是朝着花果村市集的方向走,各家的老百姓一看到罗盘儿出来了,无不顶礼膜拜,连带对待连喻的态度也是恭逊异常。
    连大人昨儿刚挨了棒子,如今又受到拥戴,人生观颇有些扭曲的自我澎湃,还顺手接了好几个人递过来的零嘴。
    然而还未待他澎湃完,心情就骤然凉了大半。
    因为他看到了混杂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两道人影,一个是刘凌,一个是张良。
    大概还长了心眼怕人认出来,两货都往脸上抹了一层黑灰。像极了刚从坟圈子里跑出来的。
    连喻这次出来就没招呼他们两个,就是不耐烦他们两个再坏事,本来头一晚上都告诉他们老实呆着了,结果今日又跑出来了。
    他挺不顺心的翻了一个白眼,骤然发现刘凌一直盯着他的手腕出神。不由心道一声,坏了!
    罗盘儿个子小,腿脚也不怎么好,走几步都要人搀着。连喻搀着他,胳膊伸的长,手腕上的拢玉盘纹珠子就露了出来。其实,连喻做事很少这么不小心的,之所以忘了摘这个珠子。。。。主要是因为大清早的那一出,乱了他的心。
    刘凌旁的不认识,却着实认识这个东西,他喜欢这个,一连问连喻要了几次他都没给。
    如今见着了,再一断那人的身量,一下子就来了火气。

  ☆、第四十章 道士上山

你道刘凌张良这两个货怎地就出来了,那是因为昨日在这里吃了憋,心里不顺畅,回来找场子来了。心底也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连喻,想着今日过来来探探消息,别让他全然恼了自己。
    然而这人精居然自己出来了,还混在了罗盘儿的身边?
    此处必须要说,傻子和人精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认知上。
    人精在双方都得力的基础上,即便两者关系对立也不介意合作,共摊风险。而傻子呢,不论你是敌是友,看到你抛下他独当一面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背叛了。
    刘凌现在无疑是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扯着张良的袖子,他们很是愤愤不平的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统一的觉得,连喻这么做就是想要居功,将全部功劳都记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不肯带他们。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必须不能让他得逞。
    再说连喻这边,一路搀着个颤颤巍巍的东西往小道上走,眼见着那两个二货一直跟着自己,知道他们是认出来了,便用眼神警告他们:给我滚远一点。
    而这种警告的行为,却越发坐实了刘凌张良对于他想要独吞功劳的心思。不让跟偏要跟着,不光跟着,还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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