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木然的望着他,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全世界都可以误会我,但是父亲,父亲他怎么可以不信任我!?我即使有千般万般的错,他都必须拥护我才是!?这是我的父亲吗?!他好陌生,陌生到我已经认不出这张脸的主人究竟是谁?!
“深幽,我求你了!我可以什么都给你!但是,戒指,戒指是我和你姐夫的定情信物,我不可以失去它!”她瘫软的跪在我的身前,泪水溢满的脸庞,尽显绝望,她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请不要抢走我的竔,我不能没有他!深幽,把戒指还给姐姐,好不好!”
我不禁可怜起她,我美丽的姐姐,她的爱情竟然可以脆弱到依靠一份信物,一份有价的物品,她究竟是多麽的懦弱。
“馨,戒指找到了!”
姐夫出现在门边,他依旧淡然,似是完全没有被这滑稽的闹剧干扰,他微曲着手肘,示意似得挥了挥捏着戒指的右手。
姐夫继续解释道:“戒指卡在了床板里。”
父亲的表情尽显羞愧,他尴尬的不好意思望我一眼,母亲没有变化,也许在她心里已经笃定了,戒指的丢失一定与我有关,说不定是我故意把它丢在床板里!我从她的表情里解读出了一切。
姐姐根本没有顾及向我道歉,或者她从来没有过这份心思,她如释重负的走到姐夫的身前抱住了他,嘴里喃喃自语着:“竔,对不起。”
呵……我连嗤笑都发不出,这一场闹剧的目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我!?我可爱的家人们!他们将错怪罪在我身上,然后得到结果,无论好坏,受到轻蔑的我,不但得不到道歉,还得背着“你有罪”的包袱。
姐夫和姐姐,母亲和父亲,他们双双搭着背,沉默无语的从我的房间离开了,他们离开时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连望也没有望我一眼。
我感到黑夜气势如虹的罩住了我,我被隔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阴影×欢爱
“小幽,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恩呢!”
“小幽真乖!呐!小幽躲进这里面,姐姐不说话你不可以出声哦!输的人会受到惩罚的哦!”
“那姐姐要去哪里呢?”
“姐姐就在小幽的身边!”
“姐姐,我害怕。”
“乖!姐姐会保护小幽。”
“……”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救我!”
……
“抢走我一切的明明是你!姐姐!”我将脸埋进了膝盖里,以此掩住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透过窗扉的阳光是那般刺眼,结扎在我心上的疮疤,是姐姐所恩赐,是一段永远无法愈合的过去。
“这些传闻绝对不只是空穴来风,我们还是跟竔说说看能不能搬走。”母亲的声音里透着惊恐。
“那群欧巴桑整天传播些神神叨叨的谣言,你当笑话听听也罢,怎么还当真了?”父亲相对冷静许多。
“馨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赔给我一个女儿吗?”母亲压低了声音哭咽。
“哎,我们住进这里一个多月了也没发生什么事啊!我看你是没有从上次火灾的阴影里走出来!”父亲叹息。
父亲和母亲的对话在这里停止了,我隐约听见他们缓慢的脚步声,那声音渐行渐远,我知道他们走远了。
“哈……哈……哈……”我竭力的遏止涌上心头的狂喜,“谣言,意外,谣言,意外!多么美妙的题材!呵呵……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亦如一场永远无法苏醒的梦魇,谁将我的灵魂捏成碎片丢掷在深渊里!黑暗掩住我的身体,阳光也照不进我的世界!
“小幽,祝贺你顺利毕业!”秦逸轩黝黑的短发在艳阳下愈发跳脱,这英俊的脸庞终于舍得重见天日了。
“哟。轩哥哥,你终于舍得让你这张俊脸出关了啊?”我打趣着拍打着秦逸轩的肩膀,因为身高太过悬殊,我踮着脚够到他都非常吃力。
“嗯?什么意思?”秦逸轩愣愣的望着我。
“呵呵……!”我不语却依旧暗笑。
“深幽!”耳边传来姐夫的声音,我立马面向他的位置,愉快的挥手。
“姐夫,好意外!”我故作惊喜的凑近他,然后又斜过身子向秦逸轩介绍道:“这是我姐夫,上次见面是在修车行,大概有半年了吧!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你好!我是秦逸轩。”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小的变化,蹙起的眉头显露了他挣扎的情绪,若是初次见面的人,不会有这种反应,通过半年的旁敲侧击,我可以断言秦逸轩和姐夫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秦逸轩此人一向不会提及自己的私事,更加上姐夫冷漠的态度,我所得到的确切信息几乎是零。
“你好!”姐夫的反应却依旧。
啧……真无聊!心里的声音轰然响起,乍然而生的厌恶感,令越发陷落的灵魂,开始发出张牙舞爪的嚎叫。
我知道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他与我共用一个身体,然而,我知道他比我嚣张的多,只要他想做,他可以摧毁任何看不顺眼的东西。
“轩哥哥,来我们家吃饭吧!难为你特意跑到学校来找我!”我用力的箍住秦逸轩的胳膊,稍显瘦弱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他的怀里,我不经意的将目光转向姐夫,我看见他一向冷静的脸庞上竟染上一丝阴郁。
这微妙的气氛,我绝对相信自己是一个天才。
“姐夫,可以吧!”我愉快的笑着,以此同时我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连推带拉的将秦逸轩送进了车里,他无法拒绝,他不愿意拒绝。
想要得到秘密。
此刻的我们,包括姐夫,都在各自寻找一个秘密。
没有谁能抵挡的了获取秘密的契机。
“打扰了!”秦逸轩惆怅的望着姐夫,他是一个极好懂的男人,一个藏不住心情的男人。
姐夫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秦逸轩的光临并未引起风波,父母和姐姐,他们的表情都很平常,大概是秦逸轩的长相很面善?
没人任何人起疑心,包括在用餐后姐夫主动送秦逸轩出门的这一举动。
“我去超市买瓶可乐!”我向父亲打完招呼,便跟在姐夫后面下了楼,他们的方向与我相反。A幢和B幢之间隔了一条湖,小区的街灯夜夜灯火通明,我闲散的坐在湖面,直面着姐夫和秦逸轩的方向,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100米,他们肩并着肩缓慢的走着,似乎并没有任何交流,甚至他们的每一个举步每一次动作都循规蹈矩到如同机械运转!越正常越不正常,我特意从家里跑出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个!?
“我究竟是在做什么?”我怀疑的四处张望,为什么我要在这样一个深夜跑到湖边干坐着?我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行动早于我的顾虑,我迅速的跑近那双人影的方向。
“竔!”一声粗暴的叫喊惊住了我。
“轩哥哥?”我的出现显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我看见秦逸轩发红的双眼,他的表情就像是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抱歉!”姐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没有望我一眼,也没有留下任何解释,为什么他会让秦逸轩发怒?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感谢今晚的招待!”秦逸轩略显尴尬的别开脸。
“今后,轩哥哥要常来我们家玩!”我竭力想打破这份尴尬,不过显然成效不大,姐夫依旧沉默不语。
“晚安!”秦逸轩望着我说话,他的目光飘向姐夫,继而又说道:“希望你记住我说过的话!”
哦?!许深幽,看吧!果然是这样吧?现在你还想要怀疑,还要拒绝你心里的声音嘛?!你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事实,不是臆想,他们藏住了一个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轩哥哥,晚安!”
第一次和姐夫,走在夜里,如此静,如此近,我的影子跑过他的影子,抱住他的身体,直至走入漆黑的楼道里,散落的不成形的影子,渐渐的消失不见。
我的双手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的举着步子,除了耳边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看不清一切。
“管理员真是小气,这么黑的楼道里竟然也不装灯!电梯也是坏的,姐夫你该不是被坑了吧?我看隔壁B幢的环境比我们这一幢好多了!”我害怕黑夜,我永远无法忘记我被姐姐抛弃在黑夜里所遭遇的一切,我像是被逐入地狱的游魂,无法反抗,任由恶鬼撕碎我的肉体啃食。
“姐夫,你还在吗?”我停住了步子,我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姐夫没有回应我,我挥动着手臂四处摸索,却什么都没有。
恐惧让我呼吸越来越困难,黑暗困住了我企图逃走的力量,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挪动着颤抖的步伐,我看见打开的房门,一瞬间涌出的安全感,让我不假思索的就冲进了屋子里。
我捂住骚动的胸口,努力的呼吸,一双陌生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身体,那个人的力量很大,他粗鲁的将我摔在地上,我因为疼痛双手抱住肩膀,那个人不给我任何机会反抗,他几乎不间断的将我从地上拧起,然后愈发凶狠的将我摔在地上。
“啊……”如果继续下去,我一定会被摔成残废。为什么?他究竟是谁?罪犯吗?为什么要找到我?明明该受到处决的不是我!绝对不该是我!!!
那个人的动作停止了数秒,我必须逃走,否则一定会被杀掉!谁来救救我!!!“姐姐……”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他疯狂的将我的过去层层剥开。
全身的衣物都被扯了下来,我像是一只狗以难看的姿态匍匐在地上,我试图抵抗,一双有些冰冷的手却粗鲁的抓住我的双腿将他们拉开,被竖起的臀传来一种异物感,秘处被指甲强硬的拨开“不行!”我害怕的全身颤抖,我以为自己会受到可怕的极刑,“他究竟想做什么?”我的身体被引导着发出燥热,愈发胀起的部分让我的反应更加坦诚,那双手每一次触摸的位置就像是可怕的蛊惑,我知道我的欲念被点燃了,作为一个15岁懵懂的少年,我无法拒绝这种挑逗。
“不可以!”我扭动着腰,几乎是配合着男人,我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心里的想法,我知道我沦陷了,我永远无法从黑暗里走出来。
明明是早已溃烂的灵魂,这具躯壳竟然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既然如此……
有何不可?
“快点……进来……”
☆、蜘蛛×末日
恕予罪?那么,伟大的上帝,请告诉我,谁来饶恕我所犯下的罪?困兽于永无止尽的黑暗,光明之路何时为我铺呈?
身体已累到几乎失去感觉,所谓的苦痛不过如此……!
我挣扎的动了下身体,污浊的液体滴落在大腿的根处,如同无法逃脱的噩梦,它正张牙舞爪的向我龇牙咧嘴。那个人已没了身影,果然是速战速决,不露马脚吗?他是谁重要吗?啊……我该感谢他,他让我快乐了一宿。
穿戴整齐后的我,在漆黑的屋子里摸索着,腐蚀的气味,以及令人难以呼吸的烟尘,告诉我这间屋子已是长久无人居住,透过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结织在窗框上的蜘蛛网。
似曾相识……
现在的我,不正是被层层网捆住,无法动弹的可悲惨状么?
逃,必须逃离这不公平的命运;毁,必须毁掉一切阻碍。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路。
楼道里依旧漆黑一片,再走一层就是我的家。
似乎哪里出了错?
呵,差点又自作多情了!
那个地方,从来不曾属于过我。
×××
咚——咚——咚
门板的敲击声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到我,门外的人始终没有说话,我听见那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渐渐远离,直至整个房间仅剩下我的呼吸。
清晨,一场噩梦的结束;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走出房间,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姐夫,他坐在正对着我的餐桌的凳子上,他正用汤匙往嘴里送入冒着热气的稀饭,这时,他抬头望了我一眼,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做任何问候的动作。
“爸爸,妈妈,姐姐,姐夫,早安!”我展露出最阳光的笑容。
“哦!深幽,快去洗漱,一会儿我们陪你姐去医院。”只有父亲回应我。
哐当一声,这是碗撞击桌面的声音,姐姐她低着头,声音却异常严厉:“我不需要他去!”
父亲惊的一时没晃过神,抓住碗筷的手,许久没有动作。
“嗯,姐姐一定是认为家里得有人照看,所以才这么说。嗯,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你们去就好!”我微笑的望着姐姐。
她诧异的望着我,却没有再说话。
“你姐大概这几天就要生产了,你可别惹她生气。”父亲认真的说着,他又望向母亲,继续说道:“昨天,我收到深幽班导的电话,有好几所不错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