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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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的报恩-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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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清晨的风吹拂着秦修垂落的额发,今天的风有些凉,阿彻举目望着天空,冷空气来了,旱季快要结束了。

  。

  雪亮的闪电撕裂了黑压压翻滚的乌云,雷声震撼大地,大约两周以后,连续干旱数月的塞伦盖蒂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

  改装越野车在草原上行驶,溅起闪亮的水花。雨水填满了河流,水坑,低洼,沟壑,阿彻边开车边眺望,望见象群仰头甩着长鼻子,望见雨中难得小跑起来的一只长颈鹿,望见在湿润的草地上尽情打滚的小狮子……副驾驶座上,秦修正给相机罩挡雨的防水罩,忽然见沈彻按捺不住地把车一停,一把脱了T恤,推门冲进大雨中。

  秦修看着在雨水中尽情舒展的小麦色身体,大雨刷平了亚麻色的卷发,沈彻仰着头张开手臂,被雨淋得爽毙了,不时扒一下满脸的雨水,甩甩一头卷发,白色的水花落得到处都是,秦修一下子看呆了,镜头暴露在窗外飘进的大雨中也未自知。

  “秦修!出来啊!”阿彻跑过来强行拉开驾驶座的门,把有些怔忪的北极熊拉出来。雨水一下就淋湿了秦修的头发,一缕长发贴在脸上,汇成一股的雨水把脸颊上一抹黑色汽油渍一下就冲掉了,秦修整个人被淋得黑白分明,眼睛越洗越黑越洗越亮,阿彻看得心口咯噔漏跳一拍。

  秦修手中的相机掉在地上,忽然就猛扑过来。

  阿彻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嘴巴立刻就被冰凉湿润的嘴唇贴上,他惊喜万分,立刻回抱回去,张大嘴用力亲着,秦修手按在他脑后,探出舌头,狗青年抖了抖耳朵,心说好嘞我也要用舌头!

  两个人配合不默契,舌头都在打架,边亲边笑,最后都笑出了声。

  阿彻放开秦修,耳朵立得老高,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激动地大声问:“你喜欢我吗?!!”

  两只狗眼睛亮亮的,好像能闪到你心里,秦修也难以抑制地一点头,一脸崩坏的冰山脸,咬牙恨恨地说:“喜欢!!!”话音未落又凑过去堵住对方的嘴。

  阿彻哭笑不得,我还没说我也喜欢你呢,算了吧,他把舌头伸进秦修嘴里,努力发音:“我……也……喜欢……你……喜欢……你……”

  大雨降临的这天,他们加入了塞伦盖蒂所有生命的狂欢,现在只差一样,一切就都圆满了。

  。

  雨季来临后不久大地就重回生机,整座草原又绿了回来。按计划要离开塞伦盖蒂的前一晚,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沈彻,明年我们再来吧……”秦修手交叉枕在脑后,望着黑乎乎的帐篷顶,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小麦卷已经翻身睡了过去,北极熊怏怏地一努嘴,“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阿彻听见背后的窸窣声,知道秦修也打算睡了,帐篷里安静下来,整个塞伦盖蒂好像只有星星的呼吸声,他耐心等了一会儿,轻轻喊了几声,确定秦修完全睡着了,才悄悄趴到对方身边,轻握住秦修的手:“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这个礼物他从来塞伦盖蒂起就在准备了,为了怕忘记细节,每天都偷偷写日记记录,但是至今他仍然不确定秦修是不是能收到这份礼物。

  “拜托了,”卷毛青年双手捧住恋人的手,眼睛里是深情的光,“至少在梦里面,不要这么设防好吗。”

  秦修睁开眼,因为感觉到眼皮上有光,白昼一样明亮,睁开眼睛,头顶一片湛蓝的天空,他豁地坐起来,刚想喊“沈彻,你把我们的帐篷弄到哪里去了”,就发现不对。

  他正躺在草原上,沈彻从他身边坐起来。

  草原,猴面包和金合欢树,象群,狮群……这里还是塞伦盖蒂,只是……只是……

  阿彻见秦修放眼草原,难以置信地抚摸自己的眼睛。他一直看着草原,看着树木,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一眨不眨,没有说话,阿彻甚至害怕这个时候秦修说话,因为他好像就快绷不住冰山脸,好像会像小孩子一样看着看着就哭出来。

  阿彻看见秦修喉结滚了一下,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你做了什么……”

  “你看见了吗?”卷毛青年小心地问。

  “很……”秦修大口沉了一口气,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点下头,“很漂亮。”

  阿彻一下就手足无措了,因为秦修真的哭了。

  阿彻看着一行泪水顺着秦修的脸颊滑下来,想要替他擦又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因为秦修好像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一样吗?”秦修转头问他,盈着泪水的眼睛神采奕奕。

  “当然了。”狗青年微笑着点头。这是我变出来的啊。

  “我看到的绿色是那种……”像是有些词不达意,秦修咬着嘴唇想了想,“是那种比蓝色更厚重的颜色。”说着回头征询他。

  是啦,阿彻哭笑不得地点头。

  “还有红色,”秦修站起来,眺望远处的朝霞,手奇怪地比了比,“就像很多很多橙色加在一起,是那样吗?”

  阿彻微笑着点头。

  秦修又意犹未尽地看了许久,阿彻看着北极熊的背影,心情又欣慰又复杂,这个人一辈子没看过绿色和红色长什么样,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怎么办到的?”

  听见秦修的问话声,阿彻拍拍裤子起身:“这叫幻术,你还看不起灵犬族不?”

  秦修一边打望一边叹服地点点头:“灵狗族是挺厉害的。”

  阿彻在背后咧牙做恶犬状。是灵犬族!你长点记性好不好?!

  秦修的背影滞了滞,突然回头:“你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跟我说?”

  阿彻抓了抓头发:“灵犬族这本事是不外传的,我求了人好久人家才答应教我的。”

  “那你以后能经常变给我看了?”

  “要你睡着才行。”阿彻笑得有些无奈,心说还好睡着就行啊。

  秦修回头瞄他一眼,像是考虑了一会儿,抱着手臂点点头:“我准了。”

  阿彻丈二和尚:“你准什么?”

  “准你和我一起睡了。”秦修像颁了圣旨一样说完就往前走了。

  阿彻瞪大眼。谁要和你一起睡了?!你不要以你的校花心来度我君子的肚子好吗?

  两个人在梦中的塞伦盖蒂漫步,秦修边走边笑:“果然幻术也要施幻术的人有常识才行,”他指了指灌木深处,“哪儿来的老虎?”

  阿彻定睛一看,我靠真有只老虎,囧了一头汗,挡在秦修面前:“这个不算,这是乱入的!”

  秦修想憋笑都憋不住:“还有什么乱入的?你别给我乱入一只霸王龙就成。”

  幻术草原是以现实中的草原为蓝本,所以草原上四处能见到熟悉的动物的身影,秦修看见了懒骨头零点一号到五号,当然还有普雷尔。

  这里的普雷尔更厉害,可以直接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跟人猿泰山似的。他在心里笑笑,说:“这是你的乌托邦。”

  “什么?”狗青年竖起耳朵。

  秦修转过身来一把捞起沈彻的T恤直接从脑袋上扒掉一扔,冷冷地一努嘴:“都脱光。”

  阿彻正想该不会要来限制级了吧,可是转念一想,也不会啊,秦修是性冷淡啊,难道在梦里就不冷淡了?脑子里刚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噗”的一声就被打回原形了。

  都脱光的塞伦盖蒂不见了,自己还在黑乎乎的帐篷里,趴在秦修身边。睡梦中的秦修也不晓得是怎么个情况,狗东西趴起来看了看,只能看见秦修在睡梦中皱起的姣好的眉头,解气地想,谁让你没节操的?

  不过这份礼物终究还是送出去了,阿彻累得不行,团在秦修身边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再见塞伦盖蒂,生生不息的伟大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塞伦盖蒂,生生不息的伟大草原!

☆、第89章

  幻术草原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神力;那之后阿彻就没怎么醒过;一直在睡;是怎么离开草原的;怎么上飞机的一点不记得。第一次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四周一片忙碌嘈杂的声响;隐约听见骨碌碌行李箱轮子拖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机场的中英文广播。他眨巴着眼费力地张开,狭窄的视野里最先映出的是自己的大黑鼻子,然后就听见秦修和机场工作人员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他还很昏沉,双方的对话只听了个大概,秦修似乎是以为他在托运途中昏迷了,正找机场方面要说法。说是要说法;简直跟吃了炮仗一样。他想安慰秦修自己没事儿,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翻了几下嘴皮子,最后还是又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簇惹眼的粉红色头发从眼前晃过,秦修在和什么人说话,对方似乎是说要先量个体温,测个血压,他努力听到这儿,又一阵深沉的睡意袭来。

  秦修一筹莫展地看着趴在病床上不时翻个白眼,一路都不省人事的大金毛,这时杀马特医生拿了只体温计过来,甩了甩就撩起沈彻的尾巴。

  “你干什么?”秦修连忙双手按住卷二的屁股。

  杀马特医生愣愣地看着紧张地护住宠物屁股的美男主人:“量体温啊,插肛|门里量的。”

  秦修眨了下眼,瞪着杀马特医生手中那根熠熠闪光的体温计,纠结许久:“……不能插嘴里吗?”

  “插嘴里不准的,而且万一咬到吞下去什么的就不好了。”

  秦修没办法,只得万般不情愿地让开。杀马特医生瞅准那朵金色的菊花,手举体温计,镜片上高光一闪——

  秦修连忙喊:“等等!!”粉红杀马特急刹车地停了手,秦修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沈彻,认命地一抿嘴唇,“我来吧。”

  杀马特医生乐得把体温计交给冰山美男,自个儿去拿血压计了。

  秦修见杀马特医生走远,翻箱倒柜找了一瓶凡士林,把体温计捣进去涂了半天,在灯下举起油光水滑的体温计,深吸一口气,走过来俯身撩起沈彻一片狗耳朵,低声说:“是我插的,忍着。”

  然后手起刀进。

  “嗷呜!!!”

  狗东西惊叫一声弹起来,秦修也吓一跳,见卷二一脸便秘的表情,便秘着便秘着又哈哈地吐着舌头,总之神情各种诡谲,他闹不懂,回头问拿血压计走进来的杀马特医生:“他这是什么表情?”

  粉红杀马特扶了扶眼镜,猥琐地一笑:“他大概是觉得爽吧~~”

  秦修看着屁股上插着一只体温计,兴奋地吐了两下舌头又歪头睡过去的卷二,舌头没来得及缩回去,就这么歪在嘴边挂在外面,跟中了风似的。他嫌恶地掰开狗嘴,把那条吊出来的舌头卷了两下又放进去,合拢嘴巴,这才觉得顺眼了。

  坐在一边等着拔体温计,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地喃着:“已经睡了二十六个小时了……”

  。

  阿彻第三次醒来是被水呛醒的,“呼啦”从热水里冒出来,还以为会看见夏威夷的阳光沙滩,张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浴缸边咳嗽个不停。

  秦修冲进洗手间:“醒了?!”

  阿彻边咳嗽边点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秦修把浴巾和衣服拿给他,一副总算松了口气的样子:“你睡了快三十个钟头了。”

  阿彻哈欠连天,刚要跨出浴缸,见秦修坐在浴缸边直直地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浴巾把叽叽给遮住,这才跨出来。

  秦修就头绕到他身后看他的尾巴,淡淡地挑着眉毛看得特别理所当然,阿彻都拿他没辙了,奈何自己前后都是破绽,防不胜防。

  连续三十个钟头没进食,阿彻饿得够呛,蹲在冰箱那儿埋头猛啃火腿肠,秦修出门买了一盒烧烤,回来一看,冰箱门还开着,沈彻还坐那儿,心说火腿肠没几根啊你还能吃什么吃这么久,绕过去一看,大卷毛盘腿坐在冰柜前,耷拉着脑袋又睡了过去,这要是漫画,鼻子都得冒泡了。

  秦修气大,但又想这家伙在货仓里肯定折腾得够呛,既然刚刚醒过来没什么问题,他也懒得叫醒他了,直接把人扛进了卧室。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他也没什么睡意,就去了书房。

  这次去非洲虽然没有拍到计划中的角马迁徙,但也不枉此行。寄去参赛的照片他已经选好,不过获不获奖已经不重要,摄影比赛只是给像他一样的摄影师提供了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可若是不获奖,难道就要放弃成为野外摄影师吗?在塞伦盖蒂短短一个多月的经历让他更加确定,哪怕没有一个人认可,这条路他也要走下去。

  眼下工作室已经进入良性发展的轨道,在他和沈彻不在期间,卫凉已经慢慢扛起了半个工作室,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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