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策骑着骏马率领护卫奔进丹徒山狩猎的时候,一只鹿从树林旁冲了出来,孙策立马勒马向着鹿冲去。由于孙策胯下的骏马是宝马,护卫们的马追不上,很快便甩开了一段距离。孙策骑马追鹿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马上就可以驱兵入中原与群雄一起逐鹿中原,想一想孙策骑在马上心中便兴奋了起来。
丹徒山的一处草丛中,三个刺客正窝在草丛里等待着,一个刀疤脸刺客低声说道:“那头鹿能将孙策引过来吗?”
“放心,我们现在是在那头母鹿的经常歇息的地方,又捉了它刚出生的幼崽,它一定会奔过来寻找幼崽的。”
一个相貌平凡的刺客说着话用着一柄短剑在幼鹿的皮毛上擦着剑。这个刺客正是被陆逊赠予短剑的刺客。他有着许多本领,其中有一条便是懂得动物的习性,昨晚他们潜入丹徒山活捉一头母鹿和母鹿的幼崽,将母鹿捆绑在丹徒山入口不远处的树上,等到孙策骑马进丹徒山的时候,让埋伏在暗处的刺客将捆绑母鹿的绳子隔断,一直被捆绑着的母鹿被放开的时候一定会拼命地逃跑去山脉深处去寻找它的孩子。
“你又不是鹿,你怎么懂得鹿的心,鹿要是不能将孙策引到这里该当如何?若是孙策的护卫们一起到来该当如何?”刀疤脸刺客问道。
“我虽然不太懂人心,但是动物的习性却是懂得的。一头被人紧追的鹿一定会拼命地向山的深处逃窜,而进山脉深处的路也只有这一条最近。孙策的马是上等的马,但他的部下们的马却并非如此,只要他们之间拉开了一段路程,那么埋伏在我们前面的兄弟们就会想办法拖住孙策护卫们。”相貌平凡的刺客说道。
就在这时,另一个匍匐在地上的刺客说了一句话:“准备,有马朝这边来了。”
刀疤脸刺客瞬间进入了防备姿势,相貌平凡的刺客用短剑割断了捆绑幼鹿的绳子,幼鹿的鸣叫着向他的母亲奔去。
母鹿嘶鸣着示意自己的孩子快跑,后面有人追着。但是小鹿不懂母鹿的意思,依旧朝着母鹿奔去。
骑马追在母鹿身后的孙策弯弓搭箭,一箭朝着母鹿射去,正在奔跑着的母鹿由于突然看见自己的孩子鸣叫向孩子传递信息而放慢了脚步,而被孙策一箭射中背部,惨叫一声继续向前奔跑着。
孙策再次搭箭向母鹿射去,当箭刚脱手,他便看到草丛中突然站起两个人朝着他射箭,还有一个人快速地朝着他奔来。
孙策一惊,再次搭箭向着那两人射去,孙策胯下的战马中箭,马儿大惊抬起前蹄嘶鸣,由于孙策正握弓射箭没有握着缰绳而被战马掀翻在地上。
孙策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一根羽箭射向他的头颅,他赶紧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躲过了一箭。这时候相貌平凡的刺客已经冲到了孙策身边握着短剑朝着孙策的喉咙刺去,孙策拿起弓朝着那个刺客的手臂拍去。
那刺客右手持着短剑,左手快速的解下缠绕在腰间的铁链朝着孙策的头甩去。孙策来不及躲闪被那铁链锁住了脖子,孙策没有理会那缠绕在脖子上的锁链,双手用力一折竟将宝弓折断,然后左手拿着断弓挡住刺来的短剑,右手将断弓插入刺客的咽喉里。被刺中咽喉的刺客不退反进用力的向前迈出一步,刺进喉咙里的断弓从他的脖子后面探出,他的短剑也刺入了孙策左肩。
孙策吃痛,但他来不及躲闪射过来的箭,因为他的身体被这相貌平凡的刺客死死地抱住了,那箭正射在他的脸上。孙策用力的推扑在自己身上刺客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推开那名刺客的身体。从后面冲上来的刀疤脸刺客手握着长矛一矛洞穿了已经死去刺客的身体,那矛头也刺进了孙策的身体。
孙策惨叫一声从死去的刺客手里夺过短剑投掷了出去,飞出去的短剑刺进了刀疤脸刺客的右眼,那刀疤脸刺客忍着剧痛握着长矛的手继续用力的向孙策的身体里捅去。
第三个弃箭冲上来的刺客握着弯刀砍向孙策的脖子,孙策的脖子被铁链缠绕着,那一刀没有砍断孙策的脖子但却伤了孙策。
孙策咬着牙关猛地向下一蹲终于将死抱住自己的刺客甩开,然后弃掉断弓一手拽出握在死去刺客手中的锁链,右手从腰间拽出古锭刀在沿着地面一刀将冲过来的第三个刺客的小腿砍断,那刺客惨叫一声失去平衡地摔倒在地上。
刀疤脸刺客见势弃掉长矛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朝着孙策冲去,孙策拿着一边拿着死去刺客的尸体做着掩护拔出插进腹部的长矛并解开缠绕在脖子上的锁链,双手握着古锭刀和刀疤脸刺客近身搏斗。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孙策杀的人他自己也数不清了,但他知道今天的这三个人是最难杀的,因为他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是一群嗜血的野狼。当孙策和他们厮杀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躲避只进攻,孙策的刀若是砍向了那刀疤脸刺客的头,那刺客的匕首也会切断孙策的手,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当一头狮子遇到一群不要命的狼,狮子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当孙策终于一刀砍掉刀疤脸男子的脑袋的时候,他的后背又挨了一刀,那个被刀削掉小腿的刺客站了起来一刀砍在孙策的后背上。
孙策转身一刀砍断了那人的握刀的手臂,发红的眼睛只盯着那个断腿断臂的刺客。
那刺客惨笑着吼道:“孙策小儿,我等为许贡报仇,这次神仙也就不了你了。”
孙策听完那刺客说话一刀砍向那刺客的脖子。
二十米外的树后,一个蒙面刺客眼中轻声道:“兄弟们,再见了。”
那蒙面刺客说完话后便慢慢地退走了。
孙策拄着刀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涂在刀箭上的毒药已经生效了。
第一一四章:蜉蝣归息
当孙策护卫们杀掉阻拦他们的刺客寻到孙策的时候,孙策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清,但还有气息。护卫们赶紧将孙策带回军营招来军医并传来各位将军。
孙策的军帐外,韩当、董袭和吕范默不作声地站着,孙权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向张昭。
张昭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刚来到军营之中的,孙策被抬回军营后有过片刻的清醒让护卫们通知张昭,随后便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到现在孙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张昭收到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到丹徒面见孙策。
“主公的情况怎么样?”张昭看了看一脸呆状的孙权问道。
“军医说兄长的伤情很严重。”孙权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
“主公一直没醒吗?”张昭问道。
“一直没醒。”吕范一脸哀伤的说道。
韩当等人也是一脸悲伤地坐着。
“是老师来了吗?”孙策那虚弱的声音从军帐中传了出来。
张昭听到后立马掀开帐篷小跑进了军帐里跪坐在孙策床前拉住孙策的手道:“主公,是老臣来了。”
孙策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张昭眼睛含着泪水的将孙策扶了起来。
“老师,我很少这么叫你老师,老师,这次,我恐怕是不行了。”孙策惨笑着说,笑容带起了脸上的箭伤,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主公,您别说这样的话,老臣还要全力辅助您……”
张昭说道了这里突然再也止不住眼泪,痛哭了起来。
“老师,我时间不多了。您给我一些时间托付后事吧!老师,我死后,我的一切由权弟继承,以后还请老师好好辅助权弟。若是权弟不能胜任,老师便自取之,若是我死后江东情况不妙,你们便率众归顺天子,这样便好。”孙策苦笑着说着话。
“主公的话,老臣句句记在心里,只有一点老臣不能答应,老臣认为仲谋有能力继承主公的位子。”张昭道。
孙策点了点头便让张昭将孙权叫了进来,便吩咐孙权拜张昭为老师,并向张昭托付了一切。
张昭见孙策有话想亲自对孙权说,便先离开军帐守在军帐口处。
“权弟,我死后,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孙策道。
孙权点头。
“没想到,我和父亲一样会客死他乡,权弟,孙家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孙权哭泣着点头。
孙策最后地笑了一下,然后彻底地闭上眼睛。
孙权跪在孙策的床前看着孙策的脸,用手探了探孙策的鼻息,确定孙策真正的死后,抬起头甩了甩脸上的眼泪,然后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兄长,真是多谢了。”
庐江郡,陆府。
深夜,陆府的后花园里传来了年轻又有力的吟唱,陆逊正在吟唱着诗经上的一首诗。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郭嘉喝着酒听着陆逊吟唱着诗,陆逊唱的很悲情,郭嘉知道陆逊是为孙策唱的。纵观孙策一生,生命短暂如同蜉蝣,仅仅活了二十六岁便走向终结。但孙策的一生却很是精彩,他一直像蜉蝣一样追求着人生的极致,他有着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炫耀,他更懂得以何种方式来追求自己心中所想的,只是他那洁白的羽翼如同那森白的丧衣。
“小鬼,今日一别,可能再也不能相见,合作愉快。”郭嘉喝着酒慢悠悠地挥了挥手朝着墙上挥了挥手。
“那就后会无期了,酒鬼。”陆逊笑道。
墙上跳下了一个蒙面男子,那男子在郭嘉的面前蹲下背起郭嘉翻过墙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襄阳城,马鸿在街道上行走着,他走着路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一个人迷茫的时候要多在陌生的街道上走路,因为迷路总比迷茫要好一点。刘表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他对刘琦在新野的举动不反对也不支持,刘表答应调给他两千兵马和一批粮草,说是让刘琦镇守南阳,但仅仅只是作为镇守南阳。若是要拿着这些兵马作为征战使用,怕是要少了一些,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强一些。
若说刘表这个人是守家之犬并不合适,因为一个只懂守家的人就不会派出吴巨征战交州,想要获得交州之地。
兵马自然还是要向蔡瑁讨要的,当马鸿微微地抬起头看向蔡府门上的匾时,张允正从蔡府走出来。张允看向马鸿的时候,马鸿的眼睛从府上的匾转移到了张允的身上,随后向张允行礼。
张允并不认识马鸿,自以为是后辈向他行礼便点了点头走到马鸿的面前问道:“你为何站在门外?”
马鸿微微一笑道:“回张将军的话,站在门外自然是要进门了。”
张允皱了皱眉,暗道:这小子说的不是废话吗?但还是耐着心问道:“你认识我?可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
“是的,在下宜城马鸿,见过张将军。“马鸿说这话又向着张允行礼。
张允赶紧回礼道:“原来是马郡丞,真是失敬失敬。”
马鸿与张允寒暄了一会儿便进了蔡府见蔡瑁,马鸿见到蔡瑁便开门见山的将刘表的调动公文交于蔡瑁。
蔡瑁爽快的在公文上签了姓名,便随同马鸿一起去襄阳巡防营给马鸿调拨士兵。
这一次蔡瑁调拨给马鸿的士兵并非如上次的老弱士兵而是精兵,这两千士兵由文聘帅领着在演武场上排列着。文聘看到那一纸调动令后脸色不太好看,他辛辛苦苦训练的士兵却要移交他人之手,这放在谁的心上都难免会不愉快。
马鸿瞟了瞟站在一旁脸色不悦的文聘,笑道:“文将军带的兵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的,这样的士兵若是上阵杀敌必然是一股强劲的战力。”
“过奖了。”文聘沉着脸道。
“我看文将军是很重视自己训练的士兵,那么文将军是否愿意继续率领这支部队呢?”马鸿笑道。
文聘有些惊讶的看着马鸿没有说话。蔡瑁的心咯噔一下,其实蔡瑁本也有意派一心腹前往新野,他准备安排的心腹正是文聘。只是他蔡瑁还没开口,马鸿倒是先开了口,内心所想之事被人一眼洞穿,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蔡瑁有些犹豫。
“怎么,是文将军不想去边境之地建功立业还是蔡将军不舍得?”马鸿微笑着从文聘的脸看到蔡瑁的脸。
文聘不搭话,只是等待着蔡瑁发话,因为蔡瑁是他的直属上级。
蔡瑁很快便拿定了主意道:“我也正想让文聘去磨练磨练,以后还请马将军照顾文聘才好。”
马鸿微微笑道:“蔡将军说笑了,在下倒是需要向文将军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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