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修改之后,便成了他们父子一起弄出来的,那么大臣们也会对他另眼相待。
马益手捧着父王所拟的草稿,坐在马车上回到了东宫,入宫的时候,正见到马凤兮在其宫门前等候,他在马车上不紧不慢地将父王的书藏了起来,然后下车对马凤兮道:“不知长公主殿下来此,所谓何事?”
马益和他的亲姐姐马凤兮的关系一向不好,原因就是马凤兮一直认为其生母也就是马益的母亲蒯氏之死完全是由马益,这个当今的太子殿下造成的额,这么些年来,马益受到蒯越的照顾和调教,而马鸿多年在外,无心估计马凤兮,马凤兮大多时间是被马云禄养大的,相比之下,马双倒是更像他的亲弟弟。这两人的称呼,马双称呼马凤兮为姐姐,而马益只是称呼他为长公主殿下。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马凤兮和马益基本上小时候很少见面,在马益九岁的时候,马凤兮曾去蒯府见到了马益,他们两人久违的见了一面,而且是独处,那时候马凤兮想到了母亲,越想越生气,扇了马益三个耳光,扇的马益脸肿了三日,但是马益硬撑着不说自己是被谁打的,只说自己是摔倒的。蒯越是何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原由,便痛骂了马凤兮一顿,将其赶出了蒯府。
自此以后,马益和马凤兮的关系更差了,马益每次见到马凤兮都会恭恭敬敬地向其行礼但说的都是:“长公主。”
姐姐打弟弟,这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在小时候,可在马凤兮眼中他这个弟弟可是相当记仇的,当初她也是年幼,只是想起了母亲才打的他,而他却一直记着。
“太子殿下,父王可好?”
马益看着他这个姐姐,若非是问父王的事情,估计她永远都不会来见他吧!
“父王安好,只是有些疲惫。”
马凤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长公主殿下,且慢!”
马凤兮扭头看向马益道:“太子殿下,还有事吗?”
“不知长公主殿下是否还恨我?”
马益说着话直视着马凤兮的眼睛。
马凤兮转过身看向马益道:“早就不恨了,年龄越来越大,我已经明白了当初母亲的心意,我若是恨你,不就是在责怪母亲吗?”
第三六八章:太子殿下
“那么,长公主殿下,我可否叫你一声姐姐?”
“我本来就是你的同胞姐姐,你若想叫,就叫吧?”
马益看着马凤兮的眼睛,若是她真的想要让他叫姐姐的话,那么从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会点头,或者说一声可以或者好,而不是解释这么长,解释这么长,只能证明她真的不想让他叫她姐姐。
“长公主殿下即然来了,就到东宫去坐坐吧!你应该还没来过吧!”
“嗯,今天还有些事情,该日再登门拜访,告辞了,太子殿下请留步。”马凤兮对着马益说完话,一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马益站在原地看着马凤兮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还是不肯原谅我。”
眼中一股水汽弥漫着,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宁愿让马双叫你姐姐,都不愿意让我叫一声,我们血浓于水的情就这么不值钱吗?
你现在在父王心中占的分量很大,我一定要想办法将你拉拢过来,纵使到时候你不帮助我,也不啊哟帮助马双来打压我就好,该用什么办法来拉拢你呢?
眼下,马鸿的三个儿子,马双、马益和马冀。
虽说马益现在是太子,但其却没有母亲,马双的母亲马云禄深受马鸿宠爱,而马双文武双全,名声在外,这一次攻破建邺城,立了大功。而西凉马家马休、马铁、庞德等人在朝野之外都占很大的分量,这西凉集团肯定是想要让马双成为太子。
在相比之下,马冀现在年龄小,不过七岁,虽说年幼,但其母亲袁娴可是当今的王后,而马冀也是嫡子,若是有一天马益若是不慎死掉,那么马冀的机会很大,而袁家河北的旧部投靠马鸿后虽说没有像西凉旧部在朝野内外占的分量重,但是袁娴可是王后,谁知道以后会成为什么局势。
再说马益,马益是马鸿的嫡子,也是马鸿亲点的太子,其外祖父蒯越是荆州名门,对于荆州派的大批人士都是支持马益的,当然马益现在未太子,那些荆州派人士为了避嫌,自然是不敢与马益有过多的来往,真正与马益亲密的也就只是同辈的庞宏、邓良、杨校、魏升、周不疑、还有义兄姜维而已【庞宏、邓良、杨校、魏升分别是庞统、邓芝、杨仪和魏延的儿子】,虽说马益有着荆州派的底蕴,但是却没有母亲,这就缺少了在马鸿身边的人,自然也就无法探知马鸿对其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事情做错了,他也不知道。本来马凤兮作为其亲姐姐,应该向着他,也可以在马鸿身边为他说一些好话,但是现在恐怕在马鸿身边只会说马双的好话。
马鸿的势力越来愈大,作为马鸿的孩子,谁不想成为其继承者,以马鸿现在的势力,很有可能统一华夏,进位皇帝,那么谁成为太子,谁就将成为下一任皇帝,这个是人都知道。马益现在表面上是太子,风光无限,但是他时刻都要提防着有没有人要杀他,每次吃饭用餐都要下人先试餐,成为帝王的儿子,大多都是无情的,因为你死了,你的弟弟们将是受益者。
曾经庞宏追求马凤兮,马益是支持的,因为怎么说庞宏是庞统的嫡长子,又与马益较好,若是能够娶了马凤兮,说不定日后就能为其所用,况且庞统现在可是丞相,若是能够与庞统拉近关系,那么日后庞统也会祝他一臂之力。马益明白,以他父王马鸿的性格,虽然现在太子之位是他马益的,但是马益若是彻彻底底的是一个平庸的太子,一直没有建树,就算到时候没有一点过错,也会被废的,因为马鸿是一个看重能力的人,马益很清楚。
甘泉殿。
马云禄刚熬了一锅粥,看到马凤兮回来,赶快让马凤兮坐下,要马凤兮趁热喝粥。自从马云禄嫁给马鸿之后,便很少在舞刀弄枪了,闲暇之时便会学些女子该做的事情,那些年前她跟马凤兮的母亲学到了不少手艺,蒯氏去世之后,她便一直把马凤兮当亲女儿来对待。马凤兮能够感觉到,要不然也不会叫她母后。
“母后,我刚从太子殿下那里打听到,父王还好,你不要担心。”马凤兮说道。
“你去找太子殿下了,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母后放心,没有。”
“哎,我说我的公主啊!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学会原谅一个人了,马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毕竟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母后,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可以原谅我的亲生母亲为了太子而死,但是我不能原谅我的外祖父还有马益,他们都怀疑当初是你害死我的母亲。因为我知道母后和我亲生母亲关系那么好,你怎么会去害她呢?他们一天不相信你,一天还在怀疑你,我就一天不会去原谅他。”
“傻孩子,你这是有何苦呢?”
“若是马益一心认为是您害死了她的母后,那么若是等父王百年之后,马益成为王,他定然不会放过母后您的。”
马云禄愣了一下,随后静了静心,伸手捋了捋马云禄的头发,笑道:“孩子,不要想那么多,那孩子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可是你父王的儿子啊,你要相信你父王,也要相信你的兄弟。”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这种可能性很大,到时候连着舅舅他们都要遭殃。”
马云禄知道马凤兮说的舅舅们指的是谁,指的是马铁和马休他们,马凤兮从来不称呼蒯越的儿子们为舅舅。
马云禄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母亲心地善良,马益定然也是心善的孩子,他定然不会这么做,况且你的父王定然也会将马益教导成一个合格的王。”
“一个合格的王,就是要心狠手辣,马益什么都学父亲,我怕有一天……”
马云禄用手堵住了马凤兮的嘴,对着马凤兮说道:“对了,凤兮,母后的爱枪让你习眺叔父拿去保养了,你去帮母后去看看修好没。”
马凤兮见到马云禄执意不愿再提这件事,便闭上了嘴,对着马云禄道:“母后,那女儿这就去看看。”
马云禄看着马凤兮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想要干什么?可千万不要惹出麻烦来。”
第三六九章:执着
孙权败亡之后,整个扬州迅速被楚军攻占,东吴的臣子大多都选择投降,入诸葛瑾这般人,与诸葛亮是亲兄弟,自然是向马鸿投诚,不投诚马鸿的都,马鸿也没去追究。至少整个东吴除了周瑜还在死撑不降之外,别的人都已经选择了放弃。
拿下扬州后,马鸿没有下令趁机进攻周瑜,而是命令攻下扬州的军队,让年轻一代中官职最高也年龄稍大的王平督扬州,邓艾和马双辅助王平,姜维和张嶷率骑兵堵住周瑜的退路。庞统和刘晔从扬州班师回朝,魏延军队刚压交州境,士家选择了投诚,魏延派一将率军入交州后,便按照马鸿的旨意回到了益州。
甘宁所率近十万水师在马鸿的旨意下,只留两万,剩下全部班师回朝,然后诸葛亮和甘宁、法正、文聘、张任等将只带着两万水师与周瑜对峙,周围郡县的陆军将周瑜困在长江,东吴灭亡后,周瑜的补给线彻底断了,马鸿的意思很明确,不去攻打周瑜,让周瑜军队无粮可用,不到两个月,周瑜军队必当无粮,周瑜若想拼死一搏,除了在长江之上找寻甘宁水军决战之外,也只有上岸与围着周瑜的楚军陆军决战。
无论选择那一条,对周瑜都是极为不利的,但他不能坐以待毙,一开始他选择了在江上与甘宁水军决战,但是甘宁在诸葛亮的计策下,与周瑜避战,楚军的战船全是蒸汽铁船,速度快,若是甘宁不想与周瑜决战,周瑜根本无法追上。
周瑜算是彻底被困在了长江之上,数百只战船在长江上飘荡着,岸边到处是楚军的部队,只要战船一靠岸,就会被弓箭压制着,根本无法靠岸突围。
船上,周瑜坐在甲板上,家里已经传来消息了,他的妻妾和儿子都被楚军俘虏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被送到了襄阳,包括他最心爱的小妾小乔,不过这对周瑜来说算不上打击最重的,对他打击最重的是孙权死了,江东的基业毁了,现在周瑜心中很明白,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再掀起什么风浪了,这八个月来,他的对手诸葛亮从来都不会露出大的破绽,他赢不了甘宁的水军,更赢不了强大的楚军陆军,他输了,现在的东吴水军只是强弩之末,士兵们听说国亡了,人人思念家乡,若非有他这个大都督镇着,恐怕早就乱了,就连一些将领听到家人被俘虏,送往了襄阳,也开始静不下来了。
尤其是马鸿还用了一招,将将领们的家人接到了襄阳之后,还好生地招待他们,那些将领们的家人好多人被马鸿感化了,写信给他们的丈夫,给他们的儿子,给他们的父亲,向他们劝降。不光如此,王平还在扬州发出了征集,好多去当兵的家人都开始给他们的孩子、丈夫、父亲写信,满载着书信的船只在长江之上不断地飘荡着,吴军的战心慢慢地瓦解着。
深夜里,白天里,风声中不断地传来士兵们低沉地哭声,他们想要活着回去,他们想要与家人团聚,他们不想再这冰冷的长江上冻死饿死,他们不想化作鱼虾口中的食物,他们想回到家乡摸摸孩子的头,牵住妻子的手,向他们的父母大人敬酒。
原来,周瑜还想要与甘宁决一死战,可是当他整日里听到这些哭声,听到他的兵的哭声之时,他心碎了,开始动摇了。
甚至让他的孩子,他的夫人,他的小乔都来劝他投降了,他们乘坐在甘宁的铁甲战船上。
周循高声地对他说:“父亲,不要撑了,楚王许诺要善对你。”
他的夫人高声地对他说:“夫君,快回来吧!让战争结束吧!”
他的小乔没有说话,抱着琴弹奏一曲,琴音里满是思念。
家人们靠的很近,周瑜想要下令发动攻击,将他的家人全都射死,但是听着他们期待的声音,最终他还是没有下令,纵使他们血浓于水,纵使他们陪他渡过白天黑夜,纵使他们身体交融,但是他们始终不了解他的心,不知道他的执着,不知道多年前那颗桑树下,两个少年有那么一场相遇。
那一年也是盛夏,蝉声鸣叫不停,周瑜双手抱胸靠在树上,嘴里嚼着一根青草,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脸上。那一张清秀脱俗到用美玉形容也不为过的脸,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