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六年,五月,姜维和王平进至建邺城,与马双一同攻城。
建邺城。
寒夜。
寒风吹过,院子满是萧条的气息,落叶满地,竟也无人像黛玉般怜惜它们。一只乌鸦在头顶的树枝上叫个不停,乱了节奏,扰了人心,此刻,孙权竟也无力理会它的晦气,独自低头,在这悲伤的夜色中越陷越深。
“生命是一场聚散,初涉人世的第一声啼哭,以后的岁月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可生命的最终归宿永远是死亡。随着那灵魂的飘逝,终究是烟消云散。我曾以为我能够站的更高,我曾以为我能看的更远,我曾以为,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主公,可是,我就要丢了父兄的基业,我就要死在这片土地上,我就想那寒风中的一枚枯叶,落向大地,腐朽,化作尘埃,之后,在历史的汪洋里,不会再有谁记得孙权这个名字。”
孙权的身后站着一个美妇人,步练师拿着棉袍慢慢地走近孙权,将棉袍披在那只顾自言自语的孙权身上。
孙权忽然回头,紧紧地抱住步练师,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哽咽道:“夫人,妹妹他死了,为了让马鸿罢兵,自杀在楚王宫里,而是这些年我却一直再怪他,没想到……”
步练师轻轻地抚着孙权的头发,轻声道:‘夫君,夫君,母亲她老人家还不知道这事吧?”
“还不知道。”
步练师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对夫君说过,你的妹妹是不会背叛你的,是不会背叛东吴的。”
“连你都相信她,可我这亲哥却不相信她。”
“夫君,你要挺住,万万不能倒下,若是在这个时刻倒下,那……”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建邺城内,张昭、顾雍、陆绩、虞翻、步骘、薛综、严畯、张温、骆统等数十位文臣都在劝孙权投降,在他们眼中魏国发生内乱,无暇顾及东吴,现在的东吴在强大的楚国面前不堪一击,更何况别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东吴的政权与楚国不同,他是靠着士族的支持的,虽然当初孙策拼命地打压士族,孙权在任期间也打压士族,可是东吴靠的就是士族,其中以东吴四大姓顾、步、张、朱为首,现在各个家族为首的代表人物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要投降,若是孙权在不投降,那么很可能他们就会逼宫,孙权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他在位期间,表面上各个家族和睦相处,但是他知道暗地里他和这些士族们也结下了不少梁子。
眼下,孙权最信任的大将朱然被俘,陆逊和鲁肃也被俘虏,周瑜军队远在天边,根本无法抽身来救,即便来救也只是杯水车薪,对于楚国来说,建邺城被攻破只是迟早的问题,前些日子又传来了消息,庞统率军攻破了会稽。张嶷带兵三万增援邓艾和姜维,建邺城中守军不足三千,即便加上各个家族中的府兵,也不过六千人,而那些人还不愿意拿出兵马来战,他们都联名上奏,想要孙权投降。
天亮了,孙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宫殿内,让侍卫招来大臣们,然后宣布他选择投降。
当姜维、邓艾、马双、王平和张嶷率军进建邺城后,他们没看到孙权,只看到满城的东吴官员来迎接,还有从王宫处传来的浓烟。
孙权下令打开城门,之后在宫殿内引火**。
第三六二章:斩草除根
“既然选择投降,为何选择死亡?”
马双站在这冒着浓烟的宫殿旁问道。
姜维拖着下巴道:“若不选择投降,可能他的家人都会死,若是选择投降自杀,说不定某些大臣还会为孙家保留血脉。”
“你的意思是,孙权没有杀死自己妻妾和孩子们后自杀吗?而只是他自己选择死亡了吗?”
马双问道。
姜维点了点头。
“斩草要除根,一个一个找出来,杀之。”一旁的张嶷冷哼一声道。
姜维摇了摇头道:“不可,眼下刚入东吴,若是想要找到孙权的子嗣,必定要搜全城不可,若是这样,必定会惊动那些东吴的大族,引起他们的不满。”
一旁的王平呵呵一笑道:“不满又如何,现在他们都是案板上的鱼肉,若有不满,皆杀之。”
“不可,万万不可,诸位将军不可得罪江东的大族们,你们忘了孙策是怎么死的吗?这些江东大族在江东盘踞多年,其根深蒂固,我们若是强拔之,必定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搞不好还会伤了自己。”姜维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王平问道。
姜维说道:“封锁建邺城,不去扰乱民众,上奏王上,给这些降将和降臣们应有的封赏。也要问王上究竟要不要对孙权的子嗣们动手。”
马双看了姜维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一直不语的邓艾也知道姜维的意思,姜维只是不想担罪名而已,在任何时代,都需要有一些将领为王上担一些罪名,就好比白起,为秦王担下了坑杀赵军的罪名,像白起这类人很多。现在马鸿没有下令诛杀孙权全家,但是替王上解决后患,是一个忠心的将领应该去做的事情,不能说姜维不忠心,也许他想要有一身洁净的名。
马双也不能亲自对孙权的孩子们动手,因为他是王的儿子,他不能动手,但是他若想在父亲心中占更重的分量,他就要替父亲做这些事情,替他的父亲去找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
夜深了,马双的军帐中,他独坐着看着兵书,这么晚了,他还坐着,那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来找他。
邓艾来了,带来了一壶烧酒,为马双满上,白日里马双对他使的眼色,他很明白,他明白他需要替马双来做一些事情。因为马双拼命救了他一名,他需要还马双这个人情。
“公子,末将伤势未愈,以酒代茶敬公子一杯。”
“士载且慢,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饮茶乃君子之风。”
“好,公子请。”
两人稍微品尝了一下热茶,便含笑将茶水放下,马双呵呵一笑道:“这是姐姐赠与我的莲子心,士载觉得如何?”
“入口有些苦。”邓艾如实地回答道,
“哈哈,士载真是诚实之人,的确如此,这莲子心所泡的茶水,初饮苦涩,但是续第二杯热水后,品尝起来就有些甜味了。”
“哦?这莫非就是古人常说的苦尽甘来。”
“哈哈,的确如此,莲子心就如人生,当你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可能一开始是苦涩的,但慢慢的就会品尝道快乐,当你真正成功的时候,会被那份喜悦占满心。”马双说着话,食指轻轻地沾了些茶水,放在嘴上轻轻地吸允了一下。
邓艾看着眼前的马双,他实在与马鸿长的太像,甚至比马鸿还要好看些,眉目间传来的气质让邓艾心中很是安静,这一刻他看着马双,好像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就是一个领袖的气质吗?天生的领袖气质。
“士载,你觉得姐姐人如何?”
邓艾嘴里含一口茶水,突然间听到马双这么说,嘴里的茶水差一点喷了出来,慌忙道:“不错,不错。”
马双心中一笑,果真如此,邓艾果真对他同父异母的姐姐马凤兮有些爱慕之心,所谓日久生情吗?邓艾在马鸿膝下学习的时候,经常与马凤兮一起练剑,虽然一开始马凤兮喜欢的是姜维,姜维拒绝了婚事,邓艾不能开口对马鸿说这档事,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现在邓艾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一个,就连比他小的姜维都已经成家了,娶了孟获的女儿。
看来,是要想个办法撮合邓艾和姐姐马凤兮了,相比马凤兮与我的关系还是不错,尽管她是马益的亲姐姐,但是马益和她的关系却并不融洽,这都不是关键,若是能够撮合姐姐和邓艾的婚事,那么邓艾便将会感激我,照着目前的形式来看,邓艾、姜维、张嶷、王平、狐笃这些年轻的将将领在未来都将是楚国的栋梁,姜维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放弃,因为姜维一开始就被马鸿培养成了马益的死忠,而邓艾还有机会。
“姐姐自从被姜维拒婚之后,现在年龄都不笑了,还未曾嫁出去,士载你觉得,姐姐……”
马双故意把话没有说完,看着邓艾,邓艾老脸一红,看着马双多啊:“这个,这个,在下恐怕配不上公主。”
“嗯?士载你说笑了,你文武双全,才智过人,有哪家姑娘不为你倾倒,姐姐与你认识依旧,对你可是很有好感。”
“当真……”
邓艾一说出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马双哈哈大笑,知道有戏了,虽然现在马凤兮对邓艾确实没那么感觉,但是现在马凤兮对别人也没有什么感觉,对于被马凤兮称作是丑驴的庞宏【庞统的儿子】相比较,邓艾还是顺眼一点的,庞宏现在有意追求马凤兮,庞统还向马鸿提出了,但马鸿只说了一句话,去问问我女儿怎么回答。
马双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和马凤兮一起在后花园闲逛,看到庞宏一脸笑容地走过来,马凤兮一脸嫌弃的眼神,他永远都记得。
“士载,你且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此次班师回朝后,我定会多多为你创造机会。”
邓艾嘴唇干燥,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道:“公子,难道今日,你招我来,不会只为此事吧?”
马双呵呵一笑道:“当然不是只为此事,父亲可没说过要放过孙权的家人,姜维却说不要动手,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更何况是为了帝国除去后患。”
第三六三章:春意
邓艾知道了马双的目的,看来始终还是躲不过了,毕竟马双是他的救命恩人,马双为了救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邓艾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情,由我替老师去做,以报老师的恩情。”
马双看着邓艾,过了良久,才开口道:“士载,我并不是让你去做这件事情的。”
邓艾以为马双只是推辞一下而已,就继续说道:“邓艾愿意去做。”
马双摇了摇头道:“我找你来,只是和你商量一下对策,并非让你去做这件事,就算去做,你也不能去做。”
“可公子你更不能去做。”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和你商量一下,你看王伉这人如何?”
邓艾瞬间便明白了,马双是想要拉拢王伉,让王伉去做这件事,现在王伉为张嶷副将,但也独自领一军。
“狐笃师兄与王伉是好友,狐笃去北地的时候,曾写信给我,让我没事去帮他看一看王伉,我曾去过两次,与王伉也算相识。”
“那么你看让他去做这件事如何?”马双说道。
邓艾点了点头道:“我去找他。”
“好!”
王伉跟着邓艾见了马双,没有拒绝马双的要求,毕竟现在的他就像被当做是一块破抹布遗弃在了墙角,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做一些显眼的事情来证明他的存在,若他替马鸿铲除了后患,也是为马双做了事情,他便会获得马双的信任,与王子走近,对他还是有许多好处的。
第二日夜,王伉率兵夜闯入张昭、虞翻家中,逮到孙权长子孙登、次子孙虑,当场斩杀,俘虏孙权长女孙鲁班,此女孙鲁育,献给马双。【由于时间关系,现在孙权剩下的儿子们还没生出来。】
王平和张嶷对王伉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维也没说什么。
马双营帐。
马双微笑着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对姐妹,孙鲁育年龄还小,不过和他四弟马扬差不多的年龄,前些日子听到马扬死亡的消息,他也很震惊,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会自杀,后来他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马扬不是自杀,只是好奇孙尚香为什么将匕首刺进胸膛里,他只是重复了孙尚香的动作而已,年少的无知,这令马双也曾惋惜。
“小育儿,过来。”马双拍了拍手,示意孙鲁育过来。
孙鲁育躲在孙鲁班的怀里,一脸紧张地看着马双,不敢说话。孙鲁班跪在地上,咬着嘴唇紧紧地抱着孙鲁育,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眉目清秀,长相极为俊俏的少年,这少年比她年长两岁,她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若真按关系来算,这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少年,是她的表哥。
“别害怕。”马双慢慢地走到孙鲁班面前,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揉了一下孙鲁班的脑袋,然后蹲下来,微笑如水地看着孙鲁班怀里的孙鲁育,伸出手轻轻地揉捏了一下孙鲁育的脸。
孙鲁育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大哥哥,抬头看了一眼孙鲁班,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马双的食指。马双微笑着将孙鲁育从孙鲁班的怀里抱出,然后轻轻地用脸蹭小鲁育的脸,揉的孙鲁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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