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尤其还是一个本来就不太好对付的人。
朱然是一个知道自己弱势的人,江东的战士在步战上显然是不如楚军的,所以朱然面对刘晔和庞统数倍的军队,守是他最好的办法,他想做的就是和刘晔和庞统二人熬下去,熬得刘晔和庞统粮尽。所以他提前收集了树皮草根,做长期持久战的准备。
刘晔和庞统不厌其烦的想要烧毁朱然领地内更多能吃的东西,送进来一批人,破坏一些东西,然后死一批人,当然死一批人就少吃一些粮食。这个道理朱然也是懂得的,但是对朱然来说人也是粮食,人的血肉也是粮食,所以私底下他命令打扫战场的战士将敌人的尸体做成了粮草,当然这个消息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知道这些事情的士兵很少。
“将军,用餐的时间到了。”
士兵端上了饭菜。
朱然看着饭菜点了点头,对着卫兵道:“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菜了。”
“将军,这是为何?”
“这顿饭足够我吃两顿了。”
卫兵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朱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刚咬了一口薄饼,忽然间耳畔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朱然心中一揪,耳朵轰轰作鸣,他走出营帐,只见到士兵们抱头乱跑,空中的石头乱飞,卫兵们慌乱地拿着铁盾为朱然挡住下落的石头。
刹那间朱然几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他早就听说过楚军作战习惯用一种爆炸力极强的攻击武器,经过调查,他了解到那是一种被楚军称作火药的东西,能够爆炸,而且爆炸力很强,破坏力很大。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是被马鸿所制造出来的,虽然朱然费了好多心血,但是还是没有搞清楚这种东西是怎么制造的。楚国的火药、出国的火柴、蜡烛、水泥等一些虽然朱然也调查过怎么制造这种东西,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
楚军阵前,庞统看着被炸开的石碓,呵呵一笑,然后看了看杨仪说道:“好像火药的用量不是太够。”
“已经用了一百斤火药了。”
“明天用五十斤在这个地方再炸一次,连续炸五天,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我要让敌人在恐惧中等待。”
“让敌人在恐惧中煎熬着,在恐惧中等待着,不错的办法,只是耗损的火药有些多了。”
“现在的火药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件制造恐惧的东西,人们往往对未知的东西充满着恐惧,而火药对他们而言就是未知的东西,拥有一颗恐惧之心的士兵必定会怯战,现在我要帮朱然练兵,练出一支充满恐惧之心的军队。”
接下来的连续五天时间,旁通定时定点定量的往东吴军的石墙和石碓上投放火药,震耳欲聋的声音,强烈的爆炸声让东吴军不敢再接近,当第六日来临之时,本应该是爆炸的时间来临了,可是爆炸声迟迟没有传来,就在东吴军心中窃喜之时,庞统令三千步兵以敢死部队爬上了炸开的石碓和石墙冲进了东吴的军阵。
一时间杀声冲天,没来得及准备的东吴军瞬间被冲散,守着关卡的孙桓慌忙地组织部队反击。
守护一个国家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靠血和铁。倒在战争血河中的士兵们,死亡的声音在头顶上飘荡着,冲杀声音不断,楚军的劲弩疯狂地向前猛射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层又一层尸体,有东吴士兵的,也有楚人的,只是东吴军的尸体更多一些。被火药炸的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象洪水一样向前冲去,火焰扫荡着大地,漫天的箭斜着飞出来的、破空的声音越来越近,密密麻麻地泼在进攻的人的身上,倒下!爬下!进攻!没有人后退,水永远是不可能后退的,因为洪流不愿意,楚国的水,楚国的洪流向前推进着,冲散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吴军的弓手射出一支有一支的箭,他们手血肉模糊,他们的手臂疼的难以再握紧剑,当楚人冲上来的时候,已经疲惫的不能握紧剑的他们轻易的被洪流卷碎,化作血肉躺在地上,被楚人践踏着继续向前突进。
孙桓大声吼叫着,命令着:言退者,杀无赦。
他看到了,看到楚人的战心比他的士兵要强上许多,他们一直推进,而人数占优势的东吴士兵却被压的步步后退,这不应该。
“盾兵,合盾!!!”
孙桓大喝一声,千余大盾手汇聚在一起,形成三堵铁墙。
“冲冲冲!!!”
“杀杀!!!”
“铁锤!砸!!!”
数百个重约七斤的铁锤从楚军的手中飞出,砸在铁盾上,激烈的碰撞声,盾兵到倒下一个又一个,楚军的敢死队不配盾。
他们扔着铁锤,拿着飞斧,系着贴身搏击用的环首刀,贴近盾兵,踩着铁盾,向前扑去,如同一只只恶狼,撕咬着,嚎叫着,彻底地将东吴士兵的气势压倒。
第三四二章:死战
石墙外,庞统和杨仪看着冲进去的楚军奋勇杀敌,大鼓手猛烈地击鼓。20
“要上吗?先锋队已经撕开了缺口。”杨仪问道。
“再送三千士兵上去。”
杨仪不明白为什么不率主力一起突进去,但是没有问,因为主帅的抉择不管正确还是错误,他都会去服从。
“廖化听令,率三千步兵冲进去!!!”
廖化手持环首刀,高声道:“廖化领命,随后步行带三千步兵向石阵中突进。”
一旁等待调遣的将领们看着廖化带兵冲了进去,不由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姜叙拍了拍一旁姜冏的肩膀道:“兄弟,伯约在江夏吕建大功,还斩杀了东吴上将韩当,你这个做父亲的可是寸功未立啊!”
姜冏笑了笑道:“没办法,儿子比他老子有本事,不得不服啊!”
张嶷看着眼前的场景,催马至庞统面前,翻身下马,开口道:“丞相,末将作为先锋大将,请命带第三批人冲锋!”
庞统看了看张嶷,摇了摇头道:“等着!”
张嶷一愣,站在一旁没有回话。
杨仪看了一眼张嶷道:“师侄,冲进阵中容易,但是退回来就难了,你庞师伯也不想你冒这个险。”
张嶷一咬牙,点了点头没有死说话,他心疼,因为冲进去这六千士兵都是他南郑的兵,都是他张嶷训练的士兵,早就听闻邓艾和姜维在江夏屡建功勋,而他同为马鸿的学生,在长沙的战场上还没有打一场硬仗来证明自己。
“若是现在朱然调动兵力围歼冲进去的士兵,那么这六千士兵必然又去无回,当然我希望朱然调动大军,因为只要他一旦调动大军,别的防线定然空虚,你刘晔师伯便能趁虚攻进。”
庞统开口道。
张嶷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回到阵中,继续等待着。
楚军奋力的冲锋着,孙桓咬着牙齿,挥动重剑与冲上来的士兵厮杀着,他知道朱然现在不能分兵救他,一旦分兵来救他,定然会被楚军抓住空虚,甚至可能多线被击破,所有只能靠他一人力战。
“敌将,纳命来!廖化在此!!!”
廖化接近孙桓,奋力挥刀连斩三名东吴士兵,冲到孙桓面前,抽刀看向孙桓,孙桓一手持重剑,一手持盾与廖化战作一团,孙桓已经力战许久,廖化抓住时机,连续攻击,打的孙桓步步后退,连续两次跌倒在地上,若非护卫拼死相救,现在孙桓早就被廖化斩掉了脑袋。
廖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自从黄巾起义到现在,历经大战三十余场,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擒贼先擒王,他带着儿子廖虎和贴身护卫队追着孙桓穷追猛打,直打的孙桓步步后退,手中的盾牌都被砍破了,只得在护卫的保护下继续后退!
“敌将休走!”廖虎找准时机,一个箭步朝着孙桓冲去,想要斩杀孙桓。
“虎儿莫去!”廖化叫的时候已经晚了,廖虎已经接近孙桓。
孙桓大喝一声,双手握着汉重剑朝着廖虎劈去,廖虎挺剑挡孙桓的剑,不料剑被孙桓一剑斩断,孙桓的重剑斩在廖虎的头上,连着廖虎的头盔一同劈裂。孙桓手中的剑是孙权赐予的上等宝剑,削铁如泥,廖虎手中的剑根本难以阻挡。
“虎儿!啊!!给我杀!!”
廖化眼中含泪,带着护卫兵拼死朝着孙桓冲去,如一只发狂的老虎,拿着环首刀追着孙桓穷追猛打,丝毫不顾砍过来的刀剑,当其连续中了三剑之后,其一刀砍在孙桓的右臂上,连着孙桓的手臂一起砍掉。
孙桓惨叫一声,左手从腰间拔出短剑朝着门户大开,双手挥刀超其劈下的廖化的心脏刺去,一剑刺穿廖化的心脏,廖化惨叫一声,但刀势未停,一刀劈在孙桓左肩上,生生地将孙桓左肩也削掉了。
孙桓失去双臂,血流如注,卫兵抬着其想要撤退,但不多时孙桓因失血过多而死在战场。
“都督,孙桓战死。”
当朱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一颤,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凌统听令,命你带一千士兵前去支援。”
凌统一愣,朱然只给他一千士兵,他一咬牙对着朱然道:“诺!”
孙桓为孙河的第三子,孙权的侄子,其能力相当突出吗,深受孙权喜爱,现在战死沙场,朱然也很是无奈,但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无论你身份在高贵,在刀和剑的面前,你都是一样的人。
战场上蹿起新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远处楚军阵营中吐出更多的火舌,一颗颗火球从投石车中射出,划破漆黑的夜,朝着东吴军阵砸去。火球如一颗殒星似的坠落下来,砸在军帐上,军帐上立刻冒起黑烟盘旋起来。
“火力如此的猛!呵呵!我凌统今夜能不不能活下去呢?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凌统大喝一声,挺枪向前冲去,一枪一人,一枪一名!他的枪笔直如蛇,他的枪如风如电,凡被毒枪缠上的人,非死即伤。
战争从白天到黑夜,持续着,一刻没有停息。
“丞相,要不要继续派兵了。”
杨仪看着一旁的庞统问道。
火光在庞统眼睛里闪烁着,他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四射,喊杀声小了许多。
“冲进去的士兵声音低了很多,看来快死尽了,是该继续派兵了。”
“这次让谁带兵前去?”杨仪问道。
“让庞羲去,给他五千步兵。”庞统说道。【三国时蜀汉官吏。河南(治今河南洛阳)人。初事刘焉,任议郎。后事刘璋,嫁女于璋长子循为妻,为璋亲厚。数与张鲁战,任巴西太守,遂专权势。好士,招合部曲以备乱。璋疑之,羲厚陈谢璋,方为无事。】
庞羲是在马鸿使出离间计之后投靠的马鸿,这些年来庞羲在马鸿手下不得重用,马鸿也知道当初庞羲投靠他只是逼不得已,现在庞羲已经明白当初是马鸿使出的离间计,害的他和刘璋相斗,所以心中有怨言,在庞统看来,这样的人留着还不如让其死去。
第三四三章:誓不回头
当庞羲听到庞统让他冲锋的时候,他的双腿一软,今年他已经五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里,他也算高龄人,本来马鸿征战东吴,他就不愿意参加的,可是马鸿特地要求他来参战,他本想拒绝,可是马鸿却说连黄老将军都上战场了。庞羲大致也明白了马鸿的意思,马鸿的意思很明确,你庞羲心里对我不舒服,当需要执行危险的任务时,就会派你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现在庞羲一家人都在楚国,他手中的权利被马鸿尽数剥去,他带的兵都是张嶷的兵,张嶷的兵不可能听他的话,就算他投降东吴,也是不可能的。
“庞将军,您年龄大了,本来丞相也不想让你冲锋的,只是您战场经验丰富,这次任务非您不能完成。”杨仪对着庞羲道。
庞羲对着杨仪一行礼道:“请军师转告王上,末将愿意为楚国流尽最后一滴血,只希望王上能善待末将的家人。”
杨仪点了点头道:“话一定带到。”
庞羲抬头看着天空,月明星稀,他叹了口气,拔出长剑大喝一声:“众将士!随我冲!!!”
之后,庞羲在护卫的护卫下,迈着艰难的脚步朝着敌阵冲去。
“庞羲很有决心嘛!”庞统对着回来的杨仪道。
杨仪点了点头道:“陷阵之志,又死无生!”
凌统在黑暗中穿梭着,长枪断了,他握剑的双手因刚刚对坚硬铠甲的一击而如被电击般的麻木,脸颊感到刀刃擦过时带起的气流,从气流中感到刀刃的寒气。
战斗从白天打到黑夜,从黑夜战到白天,朱然的军队依旧没来支援,凌统站在尸体堆上,看着眼前的敌人,他们已经很累了,已经发不起冲锋了,他们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