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酒,洛阳的杜康吗?诸葛先生是喜欢洛阳多一些,还是喜欢杜康多一些?”
杜康酒是中国历史名酒,因杜康始造而得名,有“贡酒”、“仙酒”之誉。曹操曾赋诗:“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这是王上赠与在下的酒,是王上喜欢杜康。”
“哦!这么就能说通了,马鸿虽然拿不下洛阳,但非得要喝洛阳的酒。想当年,刚拿下西凉,偷袭得到长安,便按耐不住地非要攻打洛阳,引得与曹操决战,还差点死在战场之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真是执着。”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洛阳也迟早是王上的囊中之物。”
周瑜轻哼一声道:“马鸿两次败在我的手上,这一次却没有选择与我交战,是怕再败一次,所以才选择让你来与我交锋,对否?”
“哈哈!周都督还真是有趣,要知道王上与你交战之时还是束发之岁,【束发十五岁,马鸿首次与周瑜交锋是十六岁】周都督难道一直要拿着这个吹嘘吗?还是周都督今日来只是为了逞一些口舌之快?”
“只是看一看马鸿和朱然吹嘘的你到底有多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诸葛亮微微一笑,手指轻弄琴弦,开口道:“明日清晨,大雾,适合偷袭,明日之后三天天气晴朗,微微有东北风,接下来,五日,江上有绵绵小雨,之后半月之内,小雨时不时有,风将遭乱,难以行船,周都督,我说的可对?”
周瑜脸色一沉,这诸葛亮竟然能看到近一个月的天气变化,果真不简单,就连他周瑜常年在水上作战,但对长江冬季遭乱的天气,也很难预测。
诸葛亮说着话手指压着琴弦,轻轻摩擦着,仿佛东风吹来,吹得人心冰寒,接下来那手指飞快地轻点,仿佛一阵阵细雨打落在江面之上,闻琴者不自觉地觉得寒意更胜了一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瑜喝了一杯杜康酒暖了暖胃。
诸葛亮手指离开琴弦,喝了一口周瑜酒,缓缓开口道:“屠苏酒很是适合常年在江上的人喝,尤其是冬季,看来周都督深谙养生之道。”
屠苏酒,是在中国古代春节时饮用的酒品,故又名岁酒。屠苏是古代的一种房屋,因为是在这种房子里酿的酒,所以称为屠苏酒。据说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的,其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这种药具有益气温阳、祛风散寒、避除疫疬之邪的功效。一般人饮酒,总是从年长者饮起;但是饮屠苏酒却正好相反,是从最年少的饮起。也就是说合家欢聚喝饮屠苏酒时,先从年少的小儿开始,年纪较长的在后,逐人饮少许。
周瑜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酒杯,看向诸葛亮开口道:“诸葛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们的水军将会在九日之后进攻我江东水师吗?”
诸葛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周瑜继续说道:“因为在那个时候,风向遭乱,而你们的战船不会太受其影响,而我们的战船不行,所以那个时候将是你们进攻的最佳机会,可对?”
诸葛亮手指抚琴道:“今日只闲谈,可弹曲,可聊心,唯独不要聊战事。”
周瑜轻笑一声,举杯邀请诸葛亮共饮一杯,心里却轻笑道:“诸葛村夫,是你先提出天气的,这倒好,现在又给我装,我看看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诸葛亮手指按着琴弦,清脆激昂的声音响起,当琴音钻进耳朵的那一刻,心脏忍不住跟着颤抖,接着身上的寒气在那一瞬间便全部驱散,接着仿佛眼前的夜仿佛变成白天,周瑜忍不住摸向腰间的剑,手抓剑抓的很紧,曲子之中传来的杀伐之音让他的血慢慢地沸腾了起来,那一道道音符好比化作刀枪正要撕下了他的血肉,那尖锐激昂的音符讽刺着他,激怒着他,想要将他彻底压进这冰冷的江底,可他周瑜怎么会让诸葛亮如愿,他的心不会屈服,而他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周瑜忽地伸出手从腰间接下一支竹箫放在嘴边,看向诸葛亮了起来,一刹那含蓄深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仿佛在空中组成一道无形的气盾租来和解着诸葛亮的杀伐之音。
手指在琴弦上跳舞,薄唇在贴箫,两双眼睛互相注视着,那一霎那,诸葛亮的眼睛闪现着一样的色彩,火光下,他的眼睛幻化为蓝紫色,徐庶就曾在诸葛亮的手下吃过亏,诸葛亮天生有一种妖眼,注视着他眼睛的人,若是定力不够强,能够被他所迷惑,短暂的失去意识。火光下,周瑜的眼神入水一般深沉,一开始入清澈地小溪,叮叮咚咚地流水,接下来小溪化作成湖泊,是清澈平静的湖泊,在看下去,那湖泊的尽头是一望无尽的海洋,海洋里伸出无数只手要将看着他眼睛的人拉入汪洋之中,看着他眼睛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气势压倒,压的喘不过气来。
第三四零章:他们的路
明明在黑夜,为何他的眼睛如此亮?
周瑜在心中对自己问道,难23不成只是因为他的名字之中带着一个亮字吗?眼睛像是猫眼。
天渐渐凉了,江上的雾气弥漫,浸透了四人的衣裳,张任和吕蒙喝着烧酒驱寒,周瑜和诸葛亮互相看着,他们感觉不到寒冷,火焰在他们眼中燃烧,在他们心中燃烧,这一刻,他们知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战争才真正的开始。
“从前,我一直认为扶汉才是我的道路。”
“现在你的路变了。”周瑜开口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放下膝上的琴,道:“以前我的路是天之路,我以为天即使汉,汉即使天,天不能倒,现在我看清了,真正不能到倒的是人。人民安居乐业,不再饥寒交迫,不在妻离子散,不再千里白骨,不再瘟疫横行,心中能看到明日的太阳,眼中能看到碗中的饭菜,一家团聚,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可是战争依旧在继续,你走的道路不是与你心中的有矛盾吗?”
“只有以战才能止战,人们品尝尽了战争的痛苦,才渴望和平,我一直往那个终点走,只不过路上有些肮脏罢了。”
“路上肮脏,你的心中就不肮脏了吗?弱肉强食,在这乱世之中,你对我说这些话,不都是废话吗?战争只不过是高位人之间的游戏罢了,终生皆为草芥,乱世的人与狗又有什么区别?光面堂皇的对我说出你的理想,我只能对你说你的理想不过也只是肮脏的杂粪而已,又有何意义?”
诸葛亮将手指缩回衣袖之中,微微一笑道:“我给你说这么多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知道你看不到那副场景了,所以才要提前说给你听,怕你听不到。”
“哈哈!”周瑜仰天狂笑,对着诸葛亮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场战争便是我的终点吗?”
“星辰告诉我,你命不久矣,大势所趋,以你一人之力是难以扭转局面的。”
“哼!那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吧!这长江之上,究竟是你的终点,还是我周瑜的终点。”
阳光破雾而出,照射在两人的身上,白色的儒服,红色的战袍,清晨的风吹着他们粘着雾的头发,浪翻滚着,声音停止了。
两人调转船头背离而去,一道朝阳铺于水中,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对方,他们看着彼此,忽然笑了。
诸葛亮低头向周瑜行拱手礼,周瑜回过神背对着诸葛亮,对着吕蒙说了一句话:“快一点,赶快回去准备,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吕蒙一愣,道:“都督不是说,诸葛亮要十日之后,楚军才会攻来吗?”
“最迟明日,甚至今日,战斗便会开始。”
吕蒙不再发问,赶紧划船朝着己方走去。
“张任,你看这周瑜如何?”
“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这只是表象,真正的他你也许还没有看到。”
“先生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诸葛亮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张任看了一眼诸葛亮,只见他半躺在床舱里,一手撑着头,好像是喝醉了,是的,诸葛亮本就不善酒力,昨夜连续喝酒,看来是真的醉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船舱中便传来诸葛亮那轻微的鼾声,江面上飞鸟掠过,张任看着水中的自己,暗自说道:曾经的我要走的路和现在走的路也是不一样啊。
庞统布下步兵钩行阵,指挥三万步兵向朱然部下的防线开去,由于地形多变,多为山丘小道,而钩行阵是是方便变换阵型之阵。钩形阵正面是方阵,两翼向后弯曲成钩形,保护侧翼的安全,防止敌人迂回攻击后方指挥金鼓之所在。古代作战时所采用的一种左右翼向后弯曲如钩的战斗队形,系古代“十阵”之一。
朱然依险而扎营寨,铸石墙,其军队堆起上百个石堆,这些石堆约有十米多高,石堆上竖着旗子随风招摇着。石墙前面是三道三米多深,五米多宽的壕沟。其军队所占据的又是小高地。石碓是来阻挡敌人的冲锋,石堆上竖立旗帜可以预测风向,白天又可以乱敌人心智,让人作战时精神不能集中。楚军队开至壕沟前,钩行阵化为步兵方阵。杨仪和庞统都至壕沟前。杨仪看着对方阵中堆起的石堆,石堆上插着的旗子说道:“真是的,咱们这些师兄弟呀,多喜欢玩个土堆石堆什么的,不过朱然师弟确定玩这些能玩过我们吗?”
在水镜九子之中,擅长布阵的便是诸葛亮和徐庶,其余七子对阵法都有研究,但都没诸葛亮和徐庶这么精通。
“在水镜山庄之时,朱然就研习石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阵法确实成长了不少,恐怕不比徐庶差了多少。”庞统开口道。
杨仪嘿嘿一笑道:“难不成,你觉得破不了此阵吗?”
庞统看了一眼杨仪,呵呵一笑道:“别忘了马鸿可没怎么研究石阵,在汉中城外不是照样破了徐庶的土阵,我难不成就破不了这些烂石墙吗?”
“那你想怎么破?”
“当初马鸿是怎么破的,咱就怎么破不就得了!”
“这么省事?”
“马鸿早就替咱们想出了破解之法,我何必在费力去想?”
“你说的好像还有些道理。”
“阵法千遍万遍,但其核心是不变的,不过就是一百零八石堆的十倍,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而已。”
“说的好轻松,破起来轻松吗?”
“肯定很轻松。”
“士元啊!小时候你吹牛皮的功夫就很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已经年近四十了,怎么吹牛皮的功夫更厉害了。”
“有吗?”庞统摸了摸鼻子问道。
“当然是了,小时候咱们这些人中你和马鸿吹牛皮的本事是最高的,不过你还没马鸿高,所以马鸿做了咱楚国的王,你做了楚国的丞相。”
庞统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杨仪的肩膀开口道:“你小子啊!以后记住,对王要尊敬,因为成为王的人,即便曾经和我们再亲近,也不能按照以往的礼数来了。”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
“欸,要不要开打了。”
“方才我又想到了比马鸿曾经破解方法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庞统呵呵一笑道:“火药爆破!!!”
杨仪一笑道:“确实是个好办法!!!”
第三四一章:撕咬
火药爆破的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得需要多少火药呢?
这个问题24,对庞统来说确实是个问题,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火药按照马鸿的要求,各路大军都是有分配的,但是其中八成以上的火药都分给了甘宁的水军,现在庞统手里的火药要是炸开几个城门,炸开一些城墙还是可以的,但是缺要炸毁这些石碓,显然是有些浪费的。
朱然知道楚国的工程兵器很是强大,什么投石车、冲车和刀车在阵前杀伤力巨大,所以特地提前做好准备,将长沙和扬州边境方圆三十里之内的滚石全部收集起来,铸造成石墙和石碓用来防御楚国的兵器。现在庞统和刘晔率着部队来了,兵器面临石碓和石墙,冲车和刀车自然是无用了,就连投石车也没什么作用了,就算收集了石头投射过去还是会被朱然利用起来,堆积更高的石墙。尽管这些日子来,庞统和刘晔抓住空隙不断地对朱然进行骚扰,但是真要是攻进去,怕是不容易,因为你很难打倒一个提前做好准备的人,尤其还是一个本来就不太好对付的人。
朱然是一个知道自己弱势的人,江东的战士在步战上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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