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叫的如此亲热。他们何时关系这般亲密了?慕夕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突然就来了气。
青木赫没有再看慕夕一眼,而是很耐心的手把手教林思思钓鱼,林思思一边钓,一边与青木赫笑闹,慕夕冷眼看着,不言不语。
玩了半天后,林思思把鱼竿递给她,示意她也试一试。
慕夕握着鱼竿,神情有些许恍惚。
半晌后,听见林思思在耳畔大叫,鱼竿晃动,慕夕也是一喜,钓上鱼了?
林思思与她一同去提杆子。
青木赫此时已钓上两条鱼,正与船家商议着如何烤来吃,并未留意她们这边。
林思思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冲着慕夕扑了过去。而慕夕正巧探着身子,观望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
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不受控制的被推了出去。
噗通一声,慕夕掉入湖中,林思思摔在甲板上,脸上是惊恐的表情,可眸子却闪过一瞬戏谑。
慕夕掉入湖里,身子一直往下沉,湖水冰凉刺骨。
其实她会游泳,可是这一瞬间,她突然就想这么一直沉下去。
船上的人看见她掉入湖里,忙喊着救人。
南宫长歌第一个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林思思拉着青木赫,泫然欲泣,正欲说什么,就见青木赫根本没空理她,紧随着南宫长歌,神色慌张的跳了下去。
一面跳,一面急吼着慕夕的名字。
湖水很清澈,可以清晰的看见游来游去的鱼儿。
慕夕吐了几串水泡,开始觉得胸腔憋闷。
忽的身侧伸来一双长臂,将她捞入怀中,慕夕扭头,南宫长歌瞪着眼睛瞧她,眼中是黑白分明的担忧,慕夕突然想笑,可是一笑,口中的空气瞬间都吐了出去,南宫长歌忙将她拉近,不由分说的渡了一口气给她。
青木赫游了过来,正巧见着此般情形,眉眼皱了一下,准备去拉她的手又缩了回来。
南宫长歌拉着慕夕快速向上游去,青木赫脸色阴沉的跟在她另一侧,一副保驾御航的架势。
林思思脸色苍白的盯着湖面,见他们三人都浮了上来,像是舒了一口气,一面帮忙将慕夕拉上来,一面摸着眼泪花子,表示了由衷的担心。
慕夕倒是随意,并未生气,林思思掏出丝帕,帮她擦拭脸上,脖颈上的水,忽地见着一条极深的疤痕,吓得惊叫一声。
青木赫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上前来询问。
就听林思思哆哆嗦嗦喊道:“姐姐,你脖子后面怎么有如此可怖的疤痕?”
慕夕的脸瞬间白了白,南宫长歌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件干净的外套,将慕夕裹了起来,淡淡道:“你看错了吧。”
林思思想辩解,可看南宫长歌脸色暗的吓人,嘴唇哆嗦了下,还是紧紧的闭了起来。
青木赫的目光扫过慕夕又扫向南宫长歌,最后盯着慕夕,眸中全是疑问。
可是慕夕只垂着眸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凉,浑身湿透了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许泛白,整个人透着那么一股萧索的气息。
船家也将船往岸边开去。
南宫长歌的马车已在上面候着,一上岸,便将慕夕抱起,直直往马车去。
青木赫欲说什么,可是见慕夕顺从的靠在南宫长歌怀里,便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情绪不大好的带着林思思离去。
回到天香居后,南宫长歌坐在外厅喝茶,慕夕在内厅沐浴更衣。
待她拾掇好自己出来,南宫长歌已经煮好一壶清茶。慕夕捧着杯子连续喝了三杯后,才感觉五脏六腑终于暖和过来了。
南宫长歌这才问她:“刚才我那样说,让你不高兴了吗?”
刚才?慕夕眨了眨眼,南宫长歌望着她。
“你是说下聘礼的事,还是去西岐玩的事?”
南宫长歌说:“两样皆有。”
“我怎么会不高兴,你为我解围,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慕夕随意的摆弄着桌上的一只花瓶。眸子却探向虚空中,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南宫长歌看在眼里,却当没事儿的说:“我知道你这么久不想回将军府是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为何失踪了两个月。”
“所以你牺牲了自己。”慕夕笑望着他,“林楚楠相信了么?”
“慕夕,不是牺牲。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点,我。。。。。。”
话未说完,便被慕夕打断,“你跟林楚楠说这两个月带我去了西岐,可是又怎么解释那些信件的问题?还有,你方才说已下聘礼,是吓唬林思思的吧?”
南宫长歌定定看了她一眼。她方才打断他的话,就是不想他再说下去。他斟酌了一番,说:“林楚楠自然不信,我与他协商,若是让流言就这么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你我本就有婚约,若是听我的,既维护了你名誉,又能得了我这个女婿,他如此会算计,当然是答应了。”
“可是听说你爹一早就去退婚了啊。”慕夕想到街上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说南宫寺第二日便去林府提出退婚。
“所以为了表示诚意,我去下了聘礼。”
慕夕看着南宫长歌,有些泄气的说:“你如此帮我,我又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
南宫长歌垂眸笑:“我帮你又不是想要你的回报。”
“其实,下聘了也没关系,到时候你想娶林惋惜,我一定会成全你们。”
慕夕笑的轻缓,仿若随风散落的一粒尘埃。她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同于其他贵族小姐小小年纪便机关算尽的想要嫁得好人家。她活的随性,可这份随性又带着别人没有的自信。就好像,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都能活的很好。
南宫长歌本想说,我一点都不想娶林惋惜,可是忽然觉得,他说不说这句话都没有任何意义,在慕夕看来,这本就与她无关,他娶或是不娶,都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泄气。这种感觉很奇怪,南宫长歌轻叹了声。
慕夕有些困,于是对南宫长歌说:“我待会儿还要出去,先睡一会儿,你自便。”
南宫长歌眸子深深,笑着说好。
青木赫回到明王府后,便招了重臣去小议事厅谈事。
正巧李盈盈在小碧的搀扶下,缓缓踱了过来。她微弯身躯给青木赫行礼。
青木赫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越过。
他的眼神极其的冰冷,虽然李盈盈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但每次看见这样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小碧心疼的看着她,低声唤了声夫人。李盈盈冲她无奈一笑,转身往花园去。
她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去花园晒太阳,散散步,毕竟怀有身孕,需要做些适当的运动,不能再像以前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青木赫冷着脸坐在书房中,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官员。他们都换了粗布麻衣,有些带了帽子,乍一看以为是街上的平民百姓。
“南宫长歌已给林府下了聘礼,这事儿你们可知道?”青木赫扫了一眼众人,声音冷厉。
众人一听,各个面露疑惑,低头互相讨论片刻。
青木赫又道:“南宫长歌是谁的人,你们还不清楚么?到时候他们成了婚,林楚楠这个老狐狸还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众人又是一愣,各个面色凝重。
“那王爷是想。。。。。。”其中一名官员,小声询问。
青木赫重重哼道:“林府嫡小姐绝不可以嫁给南宫长歌。”
“可是,他们本就定了娃娃亲,这事要是捅到皇上那边去,他们也占理的啊。”
其实这位大臣是想说,他们成不成婚,对大局也没什么影响,加上林楚楠从不来不看重那个嫡小姐,倒是很宠溺二小姐和四小姐。
他深知王爷之前与那嫡小姐走的很近,只是最近不知发生了,俩人才疏远了。王爷此时这么反对他们成婚,怕只是因为私心。
若是为了私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
青木赫垂下眸子,沉吟片刻,冷然的说:“如果是林府要悔婚呢?”
“王爷是想。。。。。。”众人一惊。见青木赫眼角闪过一抹狡黠,皆心下明了,不再多言。
花园内,李盈盈坐在一棵银杏树下发呆。小碧见她愁眉不展,心下也是难过。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王爷就没有给好脸色。她心知夫人的苦,可是这苦又说不得,只能生生受着。
李盈盈坐了一会儿,突然道:“王爷下个月纳侧妃,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礼物才对?”
小碧一听,脸上划过不快,嘟囔道:“那个林思思设计王爷,让王妃背了黑锅,王爷不但不怪她,还要娶她进门,真不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哼,还送礼物,她配收王妃的礼物么?”
李盈盈脸上露出一抹不属于她的冷笑,“说是礼物,实际应该是下马威,不是么?”
小碧一惊,捂着嘴道:“王妃的意思是。。。。。。”
李盈盈轻哼一声,冲小碧招手,示意她凑近些,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后。小碧脸上同样露出了奸笑,轻声道:“还是王妃心思缜密。”
李盈盈起身往院子走,小碧小心的搀扶着。俩人步履很慢,经过一道曲型小径的时候,见着几名朝中官员从桥上走下,边走边小声议论着:
“你说王爷为什么非要阻止林府嫡小姐的婚事?这对我们其实并无什么影响。”
“诶,你不知道,前些时候早有传闻,王爷与那嫡小姐走得很近,关系不同寻常呐。。。。。。”
“啊,有这等事?。。。。。。。”
李盈盈驻足,神色微凝,问小碧:“林府的嫡小姐是谁?”
小碧日日与李盈盈待在一处,自然不大清楚,于是茫然的摇摇头。
李盈盈不再言语,只是脸上的表情更为凝重了些。
☆、第七十章 出发月宫
从天香居出来,南宫长歌去了一趟城西的“古阁”,“古阁”是南宫家的产业之一,主做珠宝饰品。
看店的掌柜是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名唤美人娇。她一见南宫长歌,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行礼,也不言语,直接引着南宫长歌往内院去。
内院四四方方,打扫的干净整洁,院子中间栽种了一颗粗壮的洋槐树。
美人娇将南宫长歌带到树下,福了福身子,便转身退了出去。
南宫长歌继续往里走,穿过一间侧门,绕过一条窄巷子后,拐入月牙门。
从月牙门出来,一片竹林闯入眼帘。南宫长歌停了停,唇角微弯,忽的施展轻功腾空踏入竹林中。
原来这竹林里设了阵法。一般人进去只会在里面兜圈子,没有专人带领绝对走不出来。而南宫长歌自小研习阵法,这才不过几个转身折回,便破阵而出。
穿过竹林,南宫长歌缓缓落地,顺手抚平了被风卷起的衣角,冲着早已坐在树下饮茶的白衣男子拱手行礼。
白衣男子剑眉星目,端然坐于石榻上,虚扶了一把,示意南宫长歌免礼。又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南宫长歌顺意落座。
“阿澈最近很上进,都是你的功劳。”声音清淡,不急不缓,却带了一丝让人心生敬畏的威严。
南宫长歌忙颔首,谦卑有礼:“臣不敢邀功,是皇上威严在上。”
白衣公子笑睨着南宫长歌,“说了多少次,在这里没有君臣,你是南宫,我是阿玹。”
南宫长歌无辜道:“我也只是装装样子。”
阿玹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桌面上一局残棋,“继续?”
南宫长歌低头扫了一瞬桌面,捏起黑子,徐徐落下。
“青木赫下个月要娶林府二小姐。”
贵族之间拉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青木赫能想到,阿玹和南宫长歌自然早有打算,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刚娶了正妃,又急着纳侧妃。
指尖捏着棋子,南宫长歌的心思早已飘出去万里。
“认真点好不好?”阿玹指了指棋盘,“你快输了。”
南宫长歌却不理会,继续道:“我决定娶林府嫡小姐。”
一粒棋子巧然落下,阿玹眼中一亮,绝处逢生?
“好棋!”阿玹盯着棋盘,细细琢磨,自小南宫长歌的棋艺便是他们几个人中拔尖的,后来堪称无人能及,他喜欢与他下棋,是因为只有他不会因为双方身份悬殊而故意让棋。
“阿玹,你放心,这皇位,我必定帮你守住。”南宫长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眸中的坚定不移,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
阿玹轻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处处担心我,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我了。”声音中满是苍凉。随着偶尔拂过的风散去。
南宫长歌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
“你喜欢林家那个丫头么?”阿玹问。
他这么一问,南宫长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远处。喜欢么?还是因为本就订了亲的缘故?仿佛这条路就该这么走。南宫长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