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闲话,是闲工资高了吗?”
伙计早看不惯这掌柜贪小便宜不守信的样子了,可是他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也没有办法,只好忍了脾气,擦起桌子来。
田小螺问:“我还住原来的房间吗?”
掌柜的说:“住,住什么住。我那伙计乱说的,你都没付钱,凭什么在这白吃白住的,当我这是做慈善的啊。”
田小螺给掌柜的看伙计给他的烧饼,说:“这是证据。”
掌柜的笑道:“证据,什么证据?一个烧饼?满大街都是烧饼,每个人都拿个烧饼过来,我就给住啊?”
田小螺不知道这人会这般无赖,向刚才的伙计投去求救的眼神。伙计虽然对这掌柜不满,可也不敢和他对着干,他还要靠这工作养家的呢。
田小螺看伙计不出声,忍不住说:“你说说话吧。”
那伙计尴尬地笑笑,说:“小公子,你还是去别处住吧,要不你再付下住宿费?”
田小螺哪有钱,他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就在这等谢安平行吗,不占你们房间。”
掌柜的毕竟拿了人钱,看着他也不占房间,又不吃东西,也就说:“随你,省的你说,我这点善心都没有。”
田小螺就靠在店里的一根柱子上,累了就蹲蹲。等到天色都暗了,客栈要打烊了,谢安平还是没有回来。
掌柜的看田小螺还在,说:“你该走了,我们要关门了。”
“我留在这里行不行,就呆在柱子这。”
掌柜的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想到收了谢安平的东西,就说:“随便你,只是别动我这东西。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田小螺摇摇头,说:“我不会偷东西的。”
掌柜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也就回房睡觉了。
夜里有点冷,田小螺打了个喷嚏,他想变回田螺的样子,就不怕冷了。又担心明日来,自己睡过了头,被发现成了个大田螺,被人抓去煮汤了,可就真见不到谢安平。也就只能哆哆嗦嗦地窝着,慢慢的,也竟然睡着了。
田小螺是被那掌柜给踢醒的,他张开眼,就看见了掌柜的脸。
掌柜的说:“起来,别妨碍我们打扫。”
田小螺说:“谢安平还没回来吗?”
“没有,让开让开。”
田小螺想去找白灵,又怕自己走了,谢安平刚好回来找他,就错过了。他走了几步,挪了下位置,又不动了。
掌柜看他这样子,觉得烦,说:“大白天的,你还站着干嘛,该回哪去回哪去。”
田小螺说:“我不知道谢安平的家怎么去。”
“你会来就不会去了?”掌柜的说。
“谢安平带我来的。”说完,田小螺有点难过,谢安平这是要扔掉他吗?他说来找他,但是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掌柜的说:“我管谁带你来的,反正今天你要走了,这么个大活人站在我店里,晦气。”然后伸手去推田小螺,田小螺不动。
掌柜的被他的样子弄的有点生气,叫道:“你,过来,把他赶出去。快点,叫你呢。”
田小螺也有点生气,说:“不用你赶,我自己走。”走了几步,说:“你这人这么坏,不会有好下场的。”
掌柜的听了,抢过伙计手里的扫帚,就要打田小螺。田小螺急忙跑了出去,那掌柜还在后面喊着:“我打死你个兔崽子的。”
这下田小螺没了地方去,只能去找白灵了。想着自己昨天才和白灵说了再见,就真的再见了,有点难为情。
等他一路问人,再根据之前的印象,找到了冠华楼的时候,之前白灵住的那个房间,已经没有人了,白灵大概是走了。
田小螺走出了华冠楼,往谢安平之前住的客栈走去,他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了。
才走几步,忽然看见了迎春楼的那个老鸨,大概是出来买东西,正在街上转悠,和一个小商贩在砍价。
田小螺不敢走出去了,他躲在一个房子的旁边,看了下周围没有人,就变回了田螺的样子,和身边一个差不多大的罐子挨在一起,装成一个罐子,想,等晚上了,再偷偷溜回客栈去。想完后,又觉得有点难过,看了看身边的罐子,不高兴地撞了它两下。
☆、第十八章
夜幕降临,街上也响起了锣鼓声,田小螺知道,等会儿人就走光了,他也就能溜回客栈了。
看着人都不见了,田小螺变回了人形,往客栈奔去,客栈已经关了门了。田小螺在想怎么进去,找了找周围,在后院找到一个洞,他变回了田螺,悄悄往那个洞爬过去。
“汪汪!汪汪!”一阵狗叫响了起来。田小螺被吓得抖了下,不敢再前进了。
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动静,只有狗叫,却没有动物走动的声音。田小螺偷偷探出个脑袋,发现那狗被拴着了一根柱子上,不能移动到他这边来。
“大晚上的,瞎叫什么。”隔壁邻居表达了不满,一块石头砸向了那只狗。
狗被砸了,轻轻“呜呜”了几声,就不敢再叫了。
田小螺确定了那狗碰不到自己后,就小心地往客栈的后院里爬去。等他爬到了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听到了人声,就把自己藏到一堆稻草里面,不敢动弹了。
“明天你去瑞田镇?”掌柜的声音响起。
“是啊,上次拿了些好东西,这次带给我妹子去。”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掌柜的说:“那帮我去那里带些东西,等下给你张单子。乡下小地方,有些东西还不便宜死你,你也可以买些带回来。”
车夫笑笑,说:“好啊,明天早上出发,晚上我肯定赶回来。”
掌柜的说:“行,这样最好了,跟我来,我去里面给你写张纸条。”
车夫跟着掌柜的去了里面。
田小螺听到那人说要去瑞田镇,那不是谢安平在的小镇吗?他看了下周围,没有人,就急忙往一边的牛车爬去,可是变成田螺的样子,半天才能爬动一点点的路程,田小螺又不敢变回人形,被抓住就完了。
他只能保持原样一点点挪动,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移动过了,田小螺觉得自己身上的皮都被磨破了,总算爬到了牛车上,田小螺有点难过地舔了舔自己的伤口。
车夫走了出来,说:“我去车上睡一觉,明天早上城门一开就出发。”
掌柜的笑眯眯地说:“麻烦你了。”
车夫摇手,说:“不会不会,顺路而已。”
掌柜的也不邀请车夫去客栈里住,就和车夫道了别,自己一人回到内院去休息。
车夫爬上了牛车,才坐下去,感觉到怎么给磕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个大罐子。车夫想,什么时候这里有个罐子了,样子做的还和田螺挺像。他摸了摸,就把田小螺扔到了一旁。看着田小螺没碎,想,还挺结实。
田小螺被车夫这么一折腾,完全不敢动弹了,把身子都僵住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的时候,车夫就赶着车出发了。
田小螺一夜没睡,又紧张了整整一天,感到车夫起来了,牛车也启程了,累的不行,才睡了过去。
田小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下午。牛车不再行驶,车夫也不在车上了,应该是去办理货物了。
田小螺翻个身,把自己滚到地上,摔的有点重,他不舒服地挪好位置,看了下地方,他认识这里,这是田螺娘娘庙附近。
田小螺很高兴,他就要见到谢安平了,觉得身上也不痛了。到角落里变回了人形,田小螺认了下路,朝谢安平家走去。
今天的瑞田镇看着喜气洋洋的,田小螺也被这喜气感染了,高兴地问路边的人,“今天好热闹。”
那人也笑着说:“可不是吗,田螺娘娘庙附近有个小伙子要成亲了,要请大伙吃酒呢。”
“成亲,是娶娘子吗?”田小螺问。
“是啊,那小伙子人可好了,当然新娘子也好,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田小螺想,他的谢安平,也很好,就高兴地对那人说:“谢安平也很好。”
那人眼里透出一丝惊讶,说:“你也认识谢安平?”
田小螺点点头,当然认识了,他就是来找谢安平的。
那人说:“正好,你也是去喝喜酒的吧,一起去一起去。”
田小螺愣了下,问:“什么喜酒?”
“哎?我刚才说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谢安平啊,新娘子是王家的王三娘,你不知道吗?”那人说。
田小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谢安平怎么娶新娘子了呢。
他说:“我不是去找你那个谢安平的,我是要找住在瑞田镇,家门口有两棵枇杷树的谢安平的。”
那人点头,说:“没错啊,谢安平家门口有两棵枇杷树啊,还有一棵四季青呢。而且这里就是瑞田镇。没错的,小伙子,跟着我去就行了。”说完伸手去拉田小螺。
田小螺推开那人伸过来的手,说:“你肯定弄错了。”
“没错没错。跟着我来你就知道了。”
田小螺说:“我不跟着你走,我自己去。”
那人看他这么说,也就不拉他了。只是他们一路同行,一直走到了那门口种着两棵枇杷树的房子前。
那人对田小螺说:“我就说我们说的是一个谢安平吧,瑞田镇就一个谢安平,除了他还有谁啊。”然后拉着田小螺,说:“来吧,这下确定没错了,你刚好可以吃顿酒席,赚了。”
田小螺想,我没有赚,我亏大了。想到这里,眼泪就怎么也停不住了,一颗颗掉下来。
那人看他哭了,还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问:“哎哎,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人家的喜事,你哭成这样,算什么回事。来捣乱的话,还是趁早离开吧。”
田小螺抽泣着说:“我的谢安平没了。”
那人听的莫名其妙,说:“什么有的没的,谢安平就在里面,娶新娘子呢。”
田小螺站在门口,不说话,就一直哭。那人怕被别人看到。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在门口这样的哭算什么事,忙把田小螺拉到一边去。
田小螺也随他拉着,除了哭,也不反抗。
“你就算和谢安平有什么仇,也别挑这种日子啊。谢安平那人不错,也许是误会,你要有事,下次再找他好好说。”那人看田小螺哭得伤心,劝道。
田小螺说:“我和他没仇,他给我吃的,还给我地方住。”
那人更想不通了,那你哭什么?
田小螺用手去擦眼泪,说:“可是他要娶娘子了。”
“哪有人不娶娘子的。这是好事,你应该替他高兴,哭什么。”
田小螺想说,因为我才是他娘子啊。又想到,谢安平说过,他只是弟弟。田小螺说:“我该高兴吗,可是我怎么这么难过。”
那人也不明白田小螺在说的什么,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样子,还是不要在他大喜的日子过去拜访了。”
田小螺点点头,说:“新娘子是三娘吗?”
那人说:“是啊,刚才就说了,就是三娘,王家三娘。”
田小螺又点点头,想,他到底是娶了三娘了,对着那人说:“我就去看看,不哭了。”
那人看田小螺真的不再掉泪珠儿,也就和他一起进去了。
院里被装饰的红通通的一片,田小螺走了几步,趁刚才那人不备,溜走了。他找到了谢安平的房间,房间被弄成了新房,比起外面的喜庆,有过之而不及。
田小螺躲在窗口,探着脑袋,希望听到点什么。
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七婶,我自会好好把持家务,替安平打理好这个家。”
七婶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安平到现在才娶你,也是委屈了你啊。他说是怕家境不够殷实,让你受了委屈。”
三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怕这些做什么,要怕,就怕不能为夫君分忧。”
七婶满意的说:“他就怕到时让你受委屈,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三娘娇嗔道:“七婶你这话说的,我竟要成了那悍妇了。”
七婶忙道歉,“我一个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