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你去楼上的柜子里面把那一张我在老家的地契拿下来交予他。”心中是好生盘算了一番的林若曦,想到了林家富是不会再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去。与其堆放在这里碍眼,还不如就趁了他的心意。至于李文轩那边,自己会好好地和他说上一说,毕竟收娘家人的金子可要比收外人的金子是要放心得多得多。
绿儿是把怀中的李天佑是交到了自家小姐的手中。而没有坐在自己娘亲怀中的他,两只黑漆的眼珠子是盯着大小双在看,一时间完全感觉她们是在玩儿,而不是在工作。趴在了长椅上的李天佑,显得很是安静,一点儿都不哭不闹。
去到楼上的绿儿。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把钥匙放在那里。找到了钥匙的她,打开了屋子内的一只箱柜,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并且揭开盒盖拿出了里面的地契。盖好了盒盖,重新把它放回了原处的她,再行关上立式箱柜的两扇门,上好了锁,转身从二楼走了下来。
“既然大哥要买那五百亩田地,那么我就卖给你好了。”林若曦见到了站了过来的绿儿。一个眼神就示意她把田契直接交到了林家富的手中,平静道:“你去隔壁书房把买卖契约写好再拿过来,让我和大哥直接签了。”把田契接了过手的林家富,完全没有把折叠好的田契展开来过目一下,便直接揣进了左边衣袖的口袋内。
领命而去的绿儿,抬起右手食指是指二人随同自己一起去,毕竟自己需要有人来为自己研磨。她所选的这两名丫鬟不是随意性,而是属于有老带新的目的。既然自家小姐抬举入画一进府就从三等丫鬟起步。那么自己就有督导和培养她尽快的熟悉业务。
四个三等丫鬟当中,刚进来的她。无疑是资历最浅,最没有经验,而资历最深的抚琴,自是就这样成为了她的老师。虽说研磨一事看似只要是人都能干,但是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一个样子。拿捏不好。方法不正确,那么研出来的墨汁就有差别。绿儿深知自家小姐是一个要求高,追求完美和极致的人,所以就得让入画好好地在旁边见习,而目的就是要她熟知自己将来完全可能干到的事情。
在书房内。抚琴的心里面多多少少别扭和看不过眼入画这一开始就是三等丫鬟,而自己可是在兰心阁内熬上了好长一段时间,得以逐步的从五等丫鬟,晋升为四等丫鬟,而最近一阵子才最终爬到了三等丫鬟的位置。心里面是非常有数的她,虽然很想爬到二等丫鬟,甚至一等丫鬟的位置,但是完全明白自己这一个想法不切实际,毕竟她一方面不是林若曦陪嫁过来的奴婢,另一方面又不是家主从老家带上京城的老人儿。自己要是还想向上继续走,那么唯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林若曦进行补增二等丫鬟的编制名额。
抚琴是属于李文轩是还在任职于钦天监正六品监副一职的时候,籍贯是北直隶,卖身得以进入到了李府。要是能够除去家主老家的奴婢,自己那是当仁不让的“元老级”丫鬟。不过,这一切都是事与愿违。她比紫嫣等人小不了几岁,所以也就属于平辈。若是自己小她们一个五岁以上,说不一定还能够等到她们“退休”而得以补上去。
正是由于头等丫鬟绿儿在旁边,心里面是可以这般去想的抚琴,也就是只有想,而不敢表示出有任何的不满,要不然她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三等丫鬟的位置上面,可就要打一个大大地问号了。自己可是十分清楚,悲惨的事情就是莫过于被绿儿,紫嫣,紫鹃之一赶出二门,去一门内充当粗使丫鬟,而这还不是最悲惨的下场。最最悲惨的事情可就是直接被赶出李府去,要么直接是被人拉到庄子上面去配人,要么就是被人直接拉到人口集市上给卖掉。
过了好日子,又开了一些眼界的李府奴婢们,怎么会舍得再去过从前的非人生活?这自然是也不会乐意去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粗糙汉子当婆娘。活在李府的奴婢们,除了脑子不灵光的人等以外,她们相互之间是需要竞争,彼此防备,又得要合作来排挤不是一路的其她人。
佯装出一幅和悦之色的抚琴,懂得府中的生存之道,先是好好地示范给了入画看,并且还认真的讲解了要领和方法,然后再由其一点点地研磨。最后,才是由提笔书写的绿儿,亲自写下了这一张既必要又没必要的买卖契约。
第388章兄弟不和
写好了契约文书的绿儿,亲自拿着它,而是让抚琴拿着毛笔,入画双手托住砚台是回到了正厅。走近自家小姐身旁的她,把手中的纸是上下提拉,展开在自家小姐的面前。沾好了墨汁,两手横拿笔杆的抚琴,恭敬的递送到了主子的手中。
身子丝毫没有动过的林若曦,右手拿过毛笔,就在落款处是很有书画家风采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手再一横就让站在旁边的抚琴是用双手接了过去。接下来,三人去到林家富的身前,自是请他也签了名。这事情是刚一办完,李文轩就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箱子里面那金光闪闪之物的他,再一看来人,便能猜出一个七七八八。
无论是在座,还是站立,见到李文轩这一进来的众人是赶紧站向他行礼。自己挥动了一下手,意在免了。他瞧见林若曦忙得很,便冲着她笑了笑道:“你身子不方便,还是赶紧的坐下。”而手上动作是刚刚示意了一下大小双停手,直立起腰身的她,虽说自己还光着脚丫子,但是应该的家庭礼节还是不能免。
径直走了过去的李文轩,伸出双手是一把就把李天佑给抱了起来,而坐在了林若曦的左边,顺势搭眼看了一下盆子内的乳白色液体,并且还能闻到一阵奶味道,便知道此物是牛奶无疑。没有责怪她骄奢淫逸的李文轩,注意力依旧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却没有去看林家富一眼,客套道:“你这番进京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知晓他如今在朝中已经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林家富,早就没有了过去见他那种趾高气昂,显露出很是谦恭的态度道:“妹夫。你真会说笑。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小买卖人,那能有什么大事情。这一次来京城,主要还是为了看多年未见的小妹。”
让自己儿子是坐在了自己双腿上面的李文轩,嘴巴上面虽说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面想着他这话是坟地上撒花椒。麻鬼。从江西老家车马劳顿的赶来京城,就为了看一下自己妹妹的同时,还送来大量的黄金,谁会相信?这才向着他是点了一下脑袋的李文轩,全当自己是脑袋简单的糊涂人,而就这样完全相信了。
没有再让大小双给自己按摩的林若曦,赶紧示意她们二人把自己的袜子和靴子穿好。心里面对二人相当满意的她,稍微的侧动了一下身子就面向自己男人是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这洗脚里面的妙处。精通中医的李文轩,没有打断她的话。而实际上,完全不需要她给自己讲,都能明白足底按摩的好处在那里。
不知道是吹那阵风,林家贵是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毕竟把门的小丫鬟,不但早知道他就是主母的亲二哥,而且来这里的次数还比较频繁,所以就没有去遵照先让他在院门外等一下。等自己进去通报以后,才让其入内的一般正常流程。
双脚刚一跨进门槛的林家贵。瞧见了一箱箱的金子和自己自幼就不对路的亲大哥,不免冲着对方是冷冷发笑道:“最近是吹什么风,怎么把兄长也从老家给刮到了京城来?你来也就来了,何必非要带上这一箱箱的东西呢?这应该也怪沉的吧!一路上,就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见到自家老二的林家富,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而再听他说这一番,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的回击道:“山贼倒是没有碰见一人。即便是碰见了,也不十分可怕。我最怕的就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人是只知道花家里面的银子,却不知道为自家赚取银子。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即便不为财,也得为的是吃穿。有人是官儿也当上了,就是没有见到他把银子拿回来,反倒是家里面还在不断得对他进行贴补。”
坐在了他对面的林家贵,完全不示弱道:“我倒是不像有得人满身都是铜臭味。满脑子除了银子以外,什么都不认识。张口是谈钱,闭口也是谈钱。说到底,他就是一个为钱生,为钱死,为钱蹉跎一辈子的守财奴。”
听见他骂自己是守财奴的林家富,怒火中烧的豁然站了起来,又徐徐地重新坐了下来道:“我要是守财奴,那么你就是一个败家子……”很快,顾不得各自老爷身份的林家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没有一个样子,而完全就是一副市井泼皮和无赖的模样是相互攻击和挖苦开了。
坐在旁边,全当是在看戏的李文轩,丝毫没有想要制止他们的意思,甚至还巴不得他们动手打起来,那样才更加的精彩。自己只能是心中想着,却不会傻到说出口来,而同他完全想得不一样的林若曦,看见自己的娘家人,她的两个亲哥哥这一个丑态,气得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发出声音道:“绿儿,你去楼上把我的长剑给拿下来。”
一时没有搞清楚自家小姐要长剑做什么的绿儿,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要剑来做什么?”
气得不行,满脸怒容的林若曦,看向了自己这两个哥哥,怒不可遏的直截了当道:“我非要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戳上几个血窟窿。”听见她这一说的林家两兄弟,这才住了口,不再相互言语上面的攻击。
“小姐,请息怒。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得为腹中的胎儿着想才是。”直接是向着她跪了下来的绿儿,出自肺腑的关心道。
兰心阁中的紫鹃等人看见绿儿都已经跪地,紧接着纷纷地双膝跪地的异口同声道:“主子,你可要保重身子啊!”
“既然家富从老家来了,家贵也来了,那么又是在新年里面,一方面就算给家富接风洗尘,另一方面也可让我们一家人是好生的团聚一下。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你们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就到此为止吧!”意识到林若曦是动了真怒的李文轩,这才不慌不忙的出来打起了圆场,而出发点完全是为了她和腹中的胎儿着想道。
第389章小事一桩
林家兄弟听李文轩这一说,便十分清楚对方是出于客气。如今的林家,都得借助林若曦和他的夫妻关系,才能得以在老家显露出谁都不怕,不放在眼睛里面的威风,而在京城得以昂首立足,以及相关的买卖在全国周转和流通中能够一帆风顺。
刚才和自家老二一闹的林家富,这才想起有东西需要交到李文轩的手中,于是借助这一个事情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自己是一边站起身,一边是从袖口内把未有开封的书信是拿了出来道:“妹夫,我这里有刘文镜托我代为转交给你的书信一封。”
完全没有站起身走过去接的李文轩,见到他把书信交给了林家的管家王大可,然后再由他双手呈着走到自己面前,弯腰驼背,显得极其的恭敬。自己一抬手就从他手中是把书信拿了过来,撕开封口,一倒就出来了这里面装有的东西。
这总共算是两张纸掉落在了李文轩的手内,一张不用去看,便能一眼从外观上面辨别出是一张银票。至于金额是多少,自己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顺手把银票是扔到了一旁的他,展开刘文镜亲笔写给自己的书信,好好地看了起来。
总而言之和言而总之,这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先讲了一下常年往事,自己和刘文镜在贵溪老家的关系是如何的好,然后讲述了一下他这一些年来是如何的不得志,仍旧还是一个正七品的官儿,最后就是恭贺自己深受当今天子的信任,出任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送上了一张五千两银子的票子以示祝贺,并且说得很是含蓄和希望自己帮忙。能够让其朝上面再进步一下。
李文轩是特别看到最后那一段刘文镜写出,他还很年轻,希望能够更多得为天子尽忠和分忧,而更加希望和自己在一处相互的走动和探讨一些相关的问题,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这么多年过去。刘文镜还在贵溪知县一任上面?”
为此非常清楚的林家富,据实以告道:“在我进京之前,朝廷对他考核算是称职,便平调了他出任广信府正七品推官一职。妹夫,你是知道的,刘文镜原本是正七品的贵溪知县,虽说如今倒是没有降品级,但是一府的推官可是远不如当一地知县来得舒服和有油水儿可捞,毕竟前者是掌理一府刑名。赞计典的佐贰官,而后者是手握一县大权的主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刘文镜非但没有越混越好,反倒是越混越差了。”
听他说得这么直白和露骨的李文轩,沉吟了片刻,没有急于说话。自己是知晓刘文镜算不得一个清官和好官,但也算是一个大明朝中少有的称职官员。了解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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