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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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可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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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食不言寝不语吗?看把你们隆董惊着了吧,还不快帮他拍拍后背,打个嗝就没事了。”——“当着小孩的面,你正经些,你才要打奶嗝呢。”隆澔眉眼一挑朝身边反讥道。
蒋敬璋虽忍笑忍的肚子疼,但还是恍若未闻的撤换了骨碟、空酒杯,领着传菜服务员抽身出来。捏了一张餐巾纸把被踩过的鞋印擦净,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核对着菜单关照向后厨起最后一道甜品。沈赫筠从餐厅出来往盥洗间走动。见到蒋敬璋不禁噗嗤一笑:“踩疼了吧?”——“没有。”
“你写个单子给后厨,不要挂董事会,是我个人结账。准备一例燕麦粥,佐餐小菜清淡些,肉要剁碎。你们隆董近几日忙着筹备董事会的事,饮食不定时,胃病犯了。现在写单吧,我稍后回来签字。”
蒋敬璋点头应着,从衣袋中掏出单子,快速填了项目备注,夹在账夹中。几分钟后沈赫筠折回,接过账夹看了菜单,从衣袋中掏出银行卡夹在账单里,又递给蒋敬璋。
这时祁思源也跟出来,一眼见到便快步上前。抽出银行卡攥在沈赫筠手心里,把账夹塞给蒋敬璋:“由我做主,挂餐饮部的账。沈董,在小弟这儿,您想喝两碗粥还要自己掏钱买,让我把脸往哪放。小蒋赶快去下单,做好之后用暖盅送到楼上去。你这孩子也是,忙晕了吧?!”
蒋敬璋应命往后厨去,还是听到身后沈赫筠的声音:“思源你该知道,董事会人员更替,众目睽睽,不能让他有丁点儿的话柄···”
尽管遭到叱责,蒋敬璋心底仍不禁涌起满满的艳羡之情。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两个相爱人之间,恩爱交融相濡以沫的样子。那是一种我满心里是你,你满心里也只装着我的真实展现。超然于性别、世俗眼光,就是那么真真切切,设身处地的为对方付出着,无分巨细。
八点三刻,再一轮碰杯祝酒之后,宴会宣布圆满结束。沈赫筠、隆澔、祁思源三人分别陪着几位董事,有说有笑、亦步亦趋的分作各个方向,有的直接回包房,有的则呼朋唤友约去健身房、游戏室,也有心领神会的直接钻进ktv。
蒋敬璋召集服务人员,逐一询问过各自服务对象是否有其他的饮食的需求,详加记录汇总,写好点单分别传向中西餐或酒吧,予以备办。粤菜厅有服务员跑来传话,行政总厨请他过去,一起用staff餐。夏童带着何阳等员工忙着收台,归拢核收重要金银饰餐具,拆叠台布台裙。蒋敬璋看了再无计划外事情,才抱着logbook拖着步子走进摆staff餐的包房。
行政总厨黄宇成约了淮、川两位厨师长早已落座。蒋敬璋一进门,就被淮厨拉住胳膊按在一个空座上。“小蒋阿弟,今晚侬是最辛苦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快来坐吧。”
行政总厨指使服务员添了一幅碗筷酒杯,蒋敬璋将酒杯塞回服务员手中。“阿璋,雷不给偶面子?”——“黄师傅,我还没有下班,不敢喝酒。不过我是真饿了,你这刚出锅的是百合薏米粥,招待我喝一碗吧?”
“雷过鬼马仔(你个鬼灵精!)”黄宇成指着蒋,向其他两位大厨笑道。“哎,样头锅送个青柠牛柳粒进来(让头锅做XX菜送进来)”门口的小服务员脆生生的的应了一声走了。紧接着后面响起风扇鼓动,颠勺下菜,加作料敲勺的一系列声响。蒋敬璋伸手去添第二碗粥时,一盘甜香扑鼻闻之亦可垂涎的青柠汁爆嫩牛柳粒,已经放在手边。黄总厨随机招呼其他人一起动手自取各饱口福。
好歹垫了肚子,与三位大厨寒暄几句,蒋敬璋走进后厨和红白案的厨师道乏招呼过,找淮扬厅经理燕姐蹭了块口香糖。糖进嘴还没剥净锡纸,西装衣袋里的手机又哆嗦起来,还是显示总机号码。
刚按了键说声:你好,我···对面传来祁思源阴冷的声音:“立即到保卫部来!”然后卡的一声电话就挂了。蒋敬璋直觉头皮发炸,快步钻进电梯,下到地下一层径直进了保卫部监控室。果然祁思源和保卫部、前厅部、行李部、包括客房保洁部的经理,都在监控室笔杆条直的站着。一个监控员在操作台上调着监控录像。
祁思源面色阴沉的往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先朝蒋敬璋发问:“董事局宴会开餐之后,你去为沈董取包,是什么时间?”——蒋敬璋低头想了一下“七点一刻左右,手机上还有您的短信。”说着把手机递给祁思源,祁思源转手交给保卫部经理,是指调出短信拍照留证。
接着又问:“取了东西之后何时返回,所经路径。”——“一去一回不到七分钟。这全要感谢工程部当班的那位哥哥,帮我特别留了电梯。所以没有因等电梯耽误时间。”
“祁总,录像调出来了,您请来看。”监控员离开座位,待总经理落座后,满满的拨动图像“您看,这里···是跑过去又跑回来,这里是电梯录像···”
祁思源看过之后转回座位,指着前厅部和行李部:“那就你们俩个回去查吧,是谁泊车,谁拿钥匙,谁接钥匙,一个一个往下捋。蒋敬璋那段录像你们也可以看,一举一动全在监控之下。秦彦华、罗中杰你们以后说话记得要谨慎。邵明远,保卫部今晚你值班,调看从四点半到现在为止九点的所有录像。有线索立即到办公室来。蒋敬璋你的手机留在这,今晚你住在酒店里。”看到蒋有异议神情随即布置“要打电话回家关照家人,就用这里的电话打吧。”
蒋敬璋拿起话筒,按了9字键对总机道:“你好,姐姐。呵呵,对,我是餐饮部小蒋,麻烦给条外线。好,谢谢。”稍后又拨通了家里电话:“姥姥,是我璋璋,我今晚要加班,不用给我留门了,您早点睡啊。明天您下楼遛弯儿注意安全,别走远了。拜拜。”
跟着祁思源刚走出监控室,客房部经理追上几步招呼:“稍等,一会儿小蒋来办公室找我取房卡,给你安排个位置稳妥的房间。免得碰见董事们。”——祁思源头也不回的反驳道:“不用,一会儿你让人送一套寝具过来,今晚让他在我办公室打地铺。”
终于迈进总经理办公室,两个人都像放了气似的,瘫坐在沙发里。祁思源用脚拱了蒋敬璋一下:“把外套脱了去洗澡去,我都闻出你有汗味儿了。”——“您还是先告诉我刚才是唱的哪一出吧,不然我能被洗澡水淹死。”蒋敬璋磨蹭着起身将外套褪下,随后接过祁思源的,一起挂到鞋帽柜里,又拿回拖鞋放在他脚边。
“沈董手包里的和田玉随身印玺被人偷了。沈董和隆董不许声张,让私下里查。可我是知道的,别的东西就罢了,那件东西是沈董家传的,系着人命的,是万万丢不得的物件。你这小子到底是有心计,做事周到,不然你就第一个说不清出。”祁思源蹭着脱鞋换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别磨蹭了,口袋里的物件都掏出来摆在茶几上,尤其是 lockerroom的柜子钥匙。”
蒋敬璋自然明白话外之意,稍后客房部来送寝具,保卫部自然会跟着过来,取走更衣柜的钥匙检查柜内物品,进一步排除偷盗嫌疑。“呵呵,您不说我倒忘了,我今天是直接在您这换的衣服,还真没往locker柜里放过东西,衣服和背包都是放在您这儿。”——“臭贫,进去洗澡去!你想让客房部的一起来看你晾肉啊?!”在祁思源的吼声中,蒋敬璋衣摆飘摇的蹦进了盥洗间。
搓了满头满脸的洗发液泡沫,蒋敬璋听到外间响起祁思源与客房部、保卫部两个经理的对话寒暄,以及客房部人员安排寝具的请示话音。等他裹着浴袍走出来,发觉放在盥洗室门口凳子上的内衣没了。于是不禁顺嘴留了句粗口:“我噻,查得也忒细致了。这不是查玉印,是查毒品呢吧?”
祁思源又气又笑的呸了一声:“真要抄毒品就直接给你上机器了。我放在洗衣袋里,一会儿带给洗衣房,你明天能穿干净的。床安好了,桌上有夜宵,你吃了就先睡吧。我从外面锁门。唯一提醒你的就是,不许爬窗向外探头。”
落锁之后又听到门外说话脚步声渐远,蒋敬璋从床垫上一跃蹦起。逆反心理促使下,他掀开左边一片窗帘往两下张望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右面紧邻就是隆澔的办公室,此刻正是灯火通明。释然一笑罢,他从背包中翻出MP3,赛好耳机,便钻进雪白的被子里。
祁思源回来时,蒋敬璋的MP3耳机缠在脖颈间,MP3的显示灯还亮着,人已经睡着了。他放下手中提着洗烫好的衣服,轻轻关了MP3缠好耳机线放在茶几上,转身带上门用手机拨通隔壁的电话,立即就接通了:“我是隆澔。”——“印玺找到了,我就在您门外。”电话没断,房门已经开了,沈赫筠点头示意他进门。
祁思源将抱着牌子的手绢包放在办公桌上,沉着声音道:“是泊车门童干的。东西藏在他身上。思源御下不严,出了如此疏漏,请隆董沈董处置。”
沈赫筠拾起印玺反复看无疑,开颜笑道:“东西找回来就行了。隆澔和我都不想把事情扩大。你也不要把事情搞得沸反盈天的。”——“献丑!”隆澔将手中茶杯重重蹲在大理石茶几上,响起啪的一声。愤然起身走到窗前,给了祁思源一个后背。祁思源当然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隆澔有此动作,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小澔。”沈赫筠朝隆澔喝了一声,转回头对祁思源布置道:“这件事处理听我的,到此为止。人员处置要尽量缩小范围。这类事情在当前特定时期传出去,对于雷金纳德的声誉毫无益处。即使非要处理也要出了这周。还有就是你那个徒弟,位置可以先站着,观察一段时间,必须要看他综合水平。你要明白:慧极早夭,刚则易折。”
祁思源挽手肃立沉声应是。沈赫筠见他原地不动,知道还在等隆澔的态度,当即抱着肩呵斥道:“走吧,还等着看我俩给你合演活春宫啊?!”——一言出口,窗前的隆澔先就笑出声,捂着脸摆手哄赶道:“去吧去吧,今天都累了。思源你务必将明天那十桌婚宴料理好。由其主家背景要对你那徒弟交代清楚。若在出差池,即使赫筠讲情,我也要问你个二罪归一!”
凌晨五点左右,蒋敬璋被室内的鼾声吵醒。他按亮手边的台灯,就亮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裤,轻轻拉开窗帘,将窗扇推至半开,转身抓起MP3溜进盥洗室。
存在MP3里的小说过于精彩,蒋敬璋根本没听到门外的响动,坐在马桶上摇头晃脑听得入神。哗的一声盥洗室的门被推开,祁思源睡眼朦胧的就冲进来。蒋敬璋手忙脚乱提裤子盖住腿放声吆喝道:“大哥,您怎不敲门呐?不是,您先把家伙什收起来,我还没起来呢。”
被他一叫祁思源才醒过神儿,起床气十足的拉好睡裤:“谁让你不锁门!马桶上用功的臭知识分子。”——蒋敬璋越发哭笑不得,夹着两腿告饶道:“大哥,就算是我提前抢了您的位置,也得让我先起来吧。哎呦不带您这么欺负小孩纸的,您背过身儿去,我把裤子提起来。”
祁思源笑着退出去,回手带上门。只听里面磨磨唧唧的声音嘟哝道:“靠,蹲个厕所都不踏实,这日子是没法过了!”祁思源听了笑得不行,坐到沙发上等着。
很少见蒋敬璋这么懵懂耍赖的样子,没有矫揉造作和人情世故,真正是这个年龄阶段男孩子该有的率真天然。尽管明知这样的率真,不适和存在于过于现实世故的地方,然而它的滋长还是令人存有无限期许,希望它成长繁衍。
蒋敬璋收拾齐整走出盥洗室,有点儿尴尬的揉揉后颈:“祁总,我刚才说话···那什么,是还没睡醒···”——“这种猫爪狗咬的事儿,也值当往心里去?男孩子贪睡是正常的。想睡的话还能闭会儿眼,九点钟的经理例会别迟到就行。”祁思源说着走进盥洗室,他有意留着门缝,以方便和外间的人对话。
“哦,不用了。今早淮扬厅有旅游团订餐,六点半开餐;八点钟粤菜厅董事局早餐,都要提前过去看一下。上早班的人都一样睡不醒,也是最容易出错的。”蒋敬璋边说边往背包中装着随身物件,随后又将床垫上的被子枕头好歹叠了一下。
祁思源抹了一脸剃须沫,一手把着下巴,一手捏着剃须刀在脸上蹭着,断断续续的说:“办公桌信封里···是餐饮部办公室的钥匙。你稍后下locker里,把更衣柜清空,钥匙交了。你从今天起···代理餐饮部经理职务,就用那个办公室。我让秘书去给你办新名牌,暂时不会给你专人宿舍,也不允许用酒店客房。加班回不了家,就去后面员工宿舍;我在酒店的话,你就来这儿打地铺。”
蒋敬璋装好钥匙,对着玻璃窗里折射的身影翻了个白眼。“好的,您还有其他要叮嘱的吗?”——“有。我记得你到十一月份,晋修就结业了。好事呀。刚好咱们酒店开在曲阜的分店,年底就要开张。到时会抽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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