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姓名、照片、下面特别加注了每个人的口味偏好、禁忌习惯,各位大厨的秘书务必记牢及时提示,决不能出错。小蒋,尤其是你,可以说是‘火线入党’的,你这里谁敢出在服务环节上出差错,格杀勿论。这个权利我给你,但也同样针对你。”
跟在祁思源后面亦步亦趋的转过所有餐厅之后,蒋敬璋正想会宴会厅,又被祁思源叫住。
一直跟着走到酒店外面的露天花园旁,祁思源示意立在那里的门童离开,才转过身正对着蒋敬璋开口:“小蒋,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次又碰巧遇到这个机会。过了这场际会,雷金纳德酒店会出一位最年轻的部门经理,别让我失望。”说着从蒋敬璋手中拿过刚发的名单,点着上面前两位照片。“隆董,就不用我介绍,咱们董事长,口味习惯你都心里有数。沈赫筠,董事局主席。除去名单上的白纸黑字,还有一点你务必特别留心,只要他和隆董一起出面,位子必须摆在一起,菜式酒水饮料···所有一切都必须是一式两份。”看到蒋敬璋略微发愣,祁思源又补充道:“用不着奇怪,他俩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了。只是在国内不愿张扬罢了。现在告诉你这些,绝不为公开别人隐私,是为了帮你杜绝可能的差错,懂么?”
“谢谢祁总的赐教,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谨慎”——“工作仅有努力谨慎只会逐渐僵化,用心才能随心而流畅达到手到擒来的境界。”最终祁思源将两手分别按在蒋敬璋的两肩上,加力捏了捏:“我的眼力和筛选能力如何,这一回就由你来证明给我看了!”
蒋敬璋亲自检查完宴会桌摆台,餐具杯盏、花卉放置,加热用料盛放等琐碎事务,已将近下午三点。快速在中餐后厨垫了几口饭,就飞奔到locker里仔细洗了澡。
回到酒店大堂时,竟看到董事长隆澔背着手站在硕大的落地灯下,被上千个水晶珠反射的光,镀上一层祥和的辉煌。背在身后的左手上垂着串白玉念珠,念珠上挂着两枚云型吊坠。
蒋敬璋大方的走上前,向所有人一样问候一声。隆澔招手示意他走到近前,拍拍他肩头和颜笑道:“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上这身服色,更加有宛如芙蕖出绿波之感,令人眼前一亮。明年的酒店宣传册,我看你就足以作为雷金纳德的人员形象logo。”——“晚辈实在不敢当隆董如此夸奖。”
“好就是好。思源今早来对我说了。所谓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好好干吧,酒店给每个员工提供的机会都一样,就看谁有这个能力迎头冲出来。”——“我一定不会辜负隆董和祁总的期望。”
正说着,酒店门外一辆奔驰停下。未等门童上前,确是驾驶席开门;片刻后出来一人将西装外套搭在臂上,转到车尾处拎手提箱。最后将车钥匙将给门童,方款步穿过侧旁手动门走进大堂。
隆澔皱了下眉头随即迎上去。蒋敬璋同时已经反映到,来人正是那位董事会主席沈赫筠。也连忙快步跟过去,并同时招呼行李员上前接取来人手中的物品。
与隆澔的温润端方相比,沈赫筠颇有龙章凤姿精明伟岸的风格,并特具一种含而不露的尖锐。他谢绝了行李员的服务,把手提箱直接递到隆澔手里。蒋敬璋适时问候了一声沈董好,便转去一旁往总经理办公室拨电话。
“你到底还是自己开车过来了。”——“我让司机去接另一位老爷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种浩浩荡荡的场面,不像打群架的也像打狼的。”
“承蒙您沈董抬爱哟,委屈您才出虎穴,又坠狼窝。”一句话未落,包括沈赫筠、蒋敬璋在内,四下里笑喷了一片。“小蒋,你受累和后厨关照一声,先做一份润肺止咳的汤,四点半,送到办公室来。”
被隆澔开言关照,沈赫筠兀自着意审视了蒋敬璋一番,适意的笑道:“这小男生真端正啊,有几分像董建华。”——噗嗤一声,隆澔立时笑喷了:“港府首任特首若有这等相貌,香港地价早在上世纪末就炒翻天了。”
“哦,我记错名字了。”沈赫筠呵呵笑着,跟着隆澔往电梯间走。并先抬手按了按键。无名指上,素雅的婚戒一闪而过。蒋敬璋没有忽略这一细节,他记得刚与隆澔说话时,隆澔手上有同样款式的婚戒。
四点半钟,蒋敬璋用托盘捧着两支暖盅,准时敲响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来开门的居然是祁思源,面色冷凝薄唇紧闭,无声地让开空当放他进门。
房间中的三个人都是场面上收放自如的角色,即使如此,蒋敬璋一进门还是觉出气氛压抑。
沈赫筠在内室换洗,隆澔借机适时岔开话题,转向蒋敬璋笑问:“有一份汤就够了,沈董今晚准备了五大篇讲稿呢,我现在灌个水饱,稍后若是频频走水,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哎~无妨无妨,少时为夫与你备好纸尿裤便好哦~~”内室响起纯正的老生道白式调笑。——隆澔立时连耳朵都红了,一跺脚切齿道:“你斯文些行吗,小蒋还是孩子呢。”
蒋敬璋只当没听清,对隆澔解释道:“大厨关照说,今晚您和沈董是最劳心费神的,最需要补气和肝润肺。这两盅汤是他调配好,请两位老董品尝鉴定的。若觉得口味合适,会在随后加进菜牌里。”
沈赫筠闻言微微一笑,亲自上手端了一盅汤,尝了一口道:“嗯~,很不错。那盅就犒劳思源吧。话过千言不损自伤,这两天里,你也清闲不了。”说罢又抿了一口,极其大方的递到隆澔口边。“尝尝看,味道不错的。给好评哦,亲~~”
祁思源忙着转身,才没把汤喷在蒋敬璋脸上,好歹咽了一口汤后仍是笑不可支。“沈董,沈哥,您给小弟点思想准备行吗?”蒋敬璋早被接连的打趣调侃,逗得用托盘当着半张脸,别开头笑得浑身直抖。
几个人好不容易忍住笑,祁思源转手把尝一口的汤递给蒋敬璋:“别嫌弃,你也尝尝。日后你是对各样菜式汤羹最先接触,也是最早发言的人。”蒋敬璋含笑接过汤盅,他没看到,另一侧那夫夫两个不约而同的对了下眼神儿。
蒋敬璋抿了一口汤,仔细回味半晌开言:“大厨在制作时,我有意看了配料表,有甘草、沙参、陈皮、冰糖、百合、莲心,口感上稍微有些中药味。日后作为养生例汤推出的话,不妨将口味注明,尤其是抵触禁忌用药大致列出来,免得日后出现食物药物相克的情形。”
沈赫筠听完率先出声称赞:“好,思源的眼光不差。小蒋是个有心人。如此算来,明晚那场婚宴一点都不赔,反而是咱们赚了呢。”言罢,从隆澔手里接过汤盅放在托盘中,祁思源自然会意,抬手揽住蒋敬璋的肩头,暗示随他一起出门。
往后厨走的路上,祁思源告诉蒋敬璋,明晚婚宴的新郎官,曾经是今早辞职的宴会厅经理的表姐夫。原打算借着自家地盘优势,少花钱多办事,挣足面子里子。谁料想这位小舅子实在是烂泥贴不上墙的货色,临到上场门锣鼓点儿开场了他却放屁窜稀,连救场都来不及。
“两位老董刚还在质询,说我使旋子使得动作大了,可你刚才的对答,反而给他们一个闷帘儿的碰头彩。”——“任何碰头彩都离不开您的言传身教。”这句话的回应是肩头上重重一拍,一切尽在这一掌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一个西北狼和小狐狸的温馨故事
第2章 2——
为保证董事局宴会服务的妥帖,蒋敬璋从中西餐厅临时抽调来十五个服务人员,刚好一位董事合上配备一位专职服务人员。两位老董的服务由他亲自来,祁思源的服务人员就交给了领班夏童。
最后检查过所有人员服饰、对应桌牌站位,蒋敬璋稳步走到会议室门口签到桌前立定。抬手看表,六点一刻。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看到祁思源走进室内电梯,透过玻璃幕墙居高临下,朝整个大堂看下来。也是无意间捕捉到他的身影,严肃的脸上瞬间漾起一丝微笑。
六点半钟,董事局全体成员陆续到场。蒋敬璋在迎宾员的配合下,与每一位董事问好,又交给对应的服务人员引进会议厅入座,献茶;真是行云流水般流畅。
从会议厅回身出来,迎宾小姐的嘴张成一个红圈。“蒋sir,I服了YOU。半个小时,您居然把董事局全部人名记得一点不差!”——蒋敬璋狡猾的一笑,回手揭开签到桌上的本册,从里面拖出一张纸。原来印有董事局照片的名单就压在那。“我也不是神仙,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好了,先别闲聊,沈董和隆董到了。”
引着沈赫筠、隆澔落座后,沈赫筠随手拾起长碟中的湿巾,压在后颈上擦汗。隆澔把自己的湿巾推给沈,又回头对蒋敬璋低声关照:“关照工程部,把空调调低些。”——“小蒋,不必调。隆澔不能直吹冷风。”
蒋敬璋闻言心间一沉,主席会议桌刚好摆在空调风口下。一念至此他低声问:“是否帮隆董取一件稍厚的外套来?”
“不用费事了,半小时后换一道湿巾就行。”沈赫筠摇摇头笑道。——隆澔白了沈赫筠一眼,带着几分宠溺口气笑道:“好吧,他说了算!”
蒋敬璋笑了一下,沿着墙边空道退出会议室,拉进门双扇门。挥手叫过领班夏童,往下传达:半小时后为每位董事换茶,换湿巾、烟灰缸。
前厅部经理从楼下上来,一见面便眉开眼笑:“嗨哟,小蒋,这一换服装,简直让人惊艳呐。”——“秦姐您别拿我打叉了,我不过是奉命临时顶缺儿的。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秦彦华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因保养得当,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六岁。恰恰又是风姿未减、春心不老,且八卦心思澎湃的时候。平日空闲时,前台和行政秘书处的一帮小女生翻时尚杂志、品评韩剧,相互间比较手机电脑桌面的明星脸,这些大姐阿姨级别的女性,必不可少的要凑上一把。整个酒店的帅哥美女们,已不知被八卦数过多少轮。
秦彦华摊开手递过来一串钥匙,眼睛里几乎长出手将对面的人抓住。“行李部门童帮沈董泊车之后,交上来的车钥匙。之前都是由前台保管;沈董临时用车,会填派车单直接知会司机班派司机的。不过,祁总刚发短信,让把钥匙送到餐饮部来。”
正说着,蒋敬璋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忙取出查看短信,果然是祁思源的号码:“向前台取沈董车钥匙,去地库他的车后座取黑色手包。尽快送来会议室。”
蒋敬璋谢了秦彦华,回头对领位关照一句,抓过钥匙快步向电梯走过去。在电梯里他特意给工程部挂了电话,称要为沈董取急用物品,请帮忙控制一下电梯等候。下到地下室车库则改成跑步,找到车子后按了中控锁,从后座上拎起手包,关门落锁,跑回电梯快速回到会议室。走到门前时他特意看了表,六分半钟。
隆澔接过手包和车钥匙,道了声“受累”,转手把东西放在沈赫筠腿上。主讲台上,祁思源的陈述发言即将结束。沈赫筠从手包中翻出眼镜盒,架好眼镜。蒋敬璋适时的为他拉开椅子,沈赫筠借起立回身的空,领情的往他臂上连拍两下;踩着掌声走上主讲台。
祁思源回到座位后附耳与蒋敬璋提示:通知后厨及门外服务人员做好开餐准备,为沈董隆董另外准备两份口味温软的中餐,尤其不能有辛辣配料。蒋敬璋面不改色的应了声退出门。
隆澔略侧了身体靠近祁思源低声道:“你这徒弟是个有心人,只是年轻了些,现在就提上来难免惹出非议,反而不利于日后培养。赫筠的意思是,再压一段时间,蹲蹲性儿。基础坚实才能厚积薄发。另则我想对你说,你若对他另有念头,也及时沉淀一下。不准在酒店地面上闹出事儿。”——“小弟谨受教。”
经过一阵细碎的忙碌纷乱之后,宴会正式开始。隆澔在摸到酒杯瞬间,朝沈赫筠微微一笑。他的杯子中换了温度正好的矿泉水,头牌小点也变成了暖软滑爽的桂花红豆沙。望着别人盘中缤纷错落美食酱汁,隆澔踩了旁边一脚,用酒杯挡着脸假装哀怨的质问:“你今天是故意馋我,不让我一饱口福。”——“可我不是和你一样,看着别人大快朵颐。”随机略侧身凑近低声调笑:“晚上我把蜗牛、肝肠、鱼子酱都赔给你···”——“看我口型,没—羞—没—臊!”
蒋敬璋过来上下一道菜时,两人结束桌面上的调笑回归正经模样。偏偏在未及抽身时,隆澔又朝旁边狠狠剁了一脚,实实在在的踩在了小经理的脚面上。蒋敬璋哼了一声忙打岔笑道:“呦。看我马虎了,大厨托我问,稍后是帮两位老董准备粥品还是汤羹类?”
隆澔踩错了人,只把口布捂着嘴笑得说不出话。沈赫筠面不改色的转移注意力,假装朝蒋敬璋虎着脸申斥:“你这孩子怎么也冒冒失失的,忘了食不言寝不语吗?看把你们隆董惊着了吧,还不快帮他拍拍后背,打个嗝就没事了。”——“当着小孩的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