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摸鱼- 第7部分

　　
　　季少伟应了声。
　　
　　辜俊继续道：“既然是一样的，那么我的鼻子要是狗鼻子了，那么你的也是狗鼻子，要是你承认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了，那么我就承认我鼻子是狗鼻子。”
　　
　　季少伟失笑，宠溺地看着辜俊留给他的侧脸，“说正事吧！”不知为什么，对著他，忍不住就会放软了声调，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有些宠溺起来。
　　
　　“画册我已经让你哥看过了，这两个地方比较像，我去一个，你去一个。”季少伟打开画册指着上面的图片说。
　　
　　辜俊瞄了瞄那两幅画，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不问憋着慌，他嘴巴嗫嚅了半晌，最后还是觉定问，“有个问题想问问。”
　　
　　“问！”他轻轻的拍拍辜俊的头，就像对待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我刚搬的。”这个问题看似普通，但很重要啊！按理来说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这位仁兄知道了，难道他的行踪被盯上了？
　　
　　“你哥说的。”季少伟耸耸肩。
　　
　　哥哥知道搬家的事？？好像没人告诉啊！
　　
　　“那画册？”辜俊接着问。
　　
　　“海边度假屋！”季少伟带着温和的暖意看向他。
　　
　　季少伟回答的很简洁，简洁到辜俊泛起迷糊，他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
　　
　　“你不是说想去海边度假吗？”季少伟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恩！好像是说过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准备了画册呢？
　　
　　见着他茫然的神色，季少伟心一酸，便道：“先走了，等会电话联系。”说完便站了起来。
　　
　　看到他站了起来，辜俊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等等，那个……那个许浩的验尸报告……”
　　
　　季少伟心情稍微好了些，握了握拉住自己的手，“呵呵！尸体热腐了，我查不出来，要知道我就是一菜鸟，妄想出头的菜鸟一只。”季少伟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只是在和人闲聊。　
　　
　　辜俊一愣，随即快速地起身道：“你等我会。”辜俊进房间去了几分钟，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彩色礼盒。
　　
　　季少伟拿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辜俊也不多话，将礼盒递过去，笑着说：“给你的。”
　　
　　季少伟藏不住嘴角的笑意，眼底眉梢也带着点点喜意，“什么东西？”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辜俊摊摊手。
　　
　　季少伟接过礼盒坐下，怀着好奇的心一点点的拆开包装纸，打开第一层后，里面是浅蓝色的包装纸，探究的望着一脸笑意的辜俊，辜俊抬手示意继续，季少伟复又低下头继续拆礼物，却是更加好奇了，会是什么呢？他边拆便想着，等到蓝色的包装纸被拆开后，露出的不是礼物，而是一层浅绿色的包装纸，季少伟额上的青筋开始凸起，一根根跳动着，“哼！”季少伟嗤笑一声，“你玩我是吧！？”
　　
　　“……”辜俊一脸无辜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视线没有转移，紧紧地盯着浅绿色的包装纸，似笑非笑的看着，想那层纸片自动消失似的，顺便等待着辜俊的答案。
　　
　　辜俊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是想让你体会体会拆礼物的兴奋心情，让你一次拆个够本，像你这样……”辜俊看了看季少伟的脸色，好像又沉了那么点，默默地把滑到嘴边的难以相处的人咽了回去，“英气逼人的人，应该没什么人会送这种需要拆包装的礼物的，是吧！哈哈！”
　　
　　原本青筋冒头，似笑非笑的季少伟顿时变得眉头紧皱起来，“你果然是白痴。还有多少层？”
　　
　　辜俊坐到季少伟的身边，掰着指头细数着，“好像还有粉色、藏青色、香槟色……”
　　
　　“只要说还有几层就可以了。”季少伟的语气冷了些。
　　
　　“当时的想法就是七色彩虹来着，已经拆开了两层，应该还有……五层。”辜俊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季少伟揪起辜俊的衣领，眼神犹如十二月的寒冰一般，冷冽非常，“你还说不是玩我？”
　　
　　“呃……”辜俊低头望着那揪住自己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不是这只手太过用力的话，辜俊觉得可以给个满分。
　　
　　“辜俊，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季少伟的声音变得恶毒，目光也凶狠起来，“我告诉你，里面的东西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被解剖吧！”
　　
　　说完，季少伟放开手，十分干脆地继续拆礼物，留下辜俊一个人傻愣愣坐在那里，默默地比着中指。
　　
　　什么叫不满意就解剖？！只会拿着这个恐吓人，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是真的很有效……辜俊内心哀怨不已。
　　
　　终于拆完了包装纸，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具小型的尸体，外貌上看起来很像他，可惜的是看不到骨头，季少伟眉眼弯弯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的辜俊，好奇的问：“好精致，真的有十二对肋骨吗？”
　　
　　辜俊迟疑了一会，十二对肋骨？？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作为研究人体为乐的某人吗？老实的摇了摇头。
　　
　　季少伟的手一顿，想到这个人的迷糊，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人体有十二对肋骨的吧！
　　
　　“你知道人身上最坚硬的是什么吗？”这个应该会简单点了吧！要是答不出来，估计就不用问这个尸体的骨头了。
　　
　　辜俊歪着头，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是骨头的吧？”
　　
　　“恩！”季少伟点点头，看来一些人体的常识，辜俊同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很正常，说不定他不是这个行业的也会弄不清楚，所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真的是骨头？嘿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乱猜都对了。”辜俊傻傻的笑着。
　　
　　“是牙齿！”季少伟将尸体经由各个层面看了起来，做的很逼真，就像是一具成年尸体的缩小版。
　　
　　“那你点什么头？”诚心让人误会，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坦白。
　　
　　“只是表达一下感慨，不应该问你不会的问题。”季少伟回答的很自然，咦！这个怎么好像有一层外皮似的。
　　
　　辜俊一脸黑线加无语的看着热衷欣赏尸体的某人，见到季少伟的手不停地在尸体的颈部游移着，有些惊讶，”观察力真不错，我拿回来看了好久才发现这个尸体穿了衣服的，这层皮肤打开后，里面是骨架，不知道是不是有十二对肋骨，但是做的时候有说过是按照正常成年男子的身体构造为参考依据的。“
　　
　　“真的很清晰，这个是用什么做的？”小小的骨架就像是小型的骷髅，而且还是自己的，感觉很奇特，就好像已经死亡的自己研究着自己的骨架似的。
　　
　　“白水晶做的。”辜俊十分诚实的回答。
　　
　　“你有这闲钱？”季少伟挑眉，有些不信。
　　
　　“我哥亲情赞助的。”辜俊笑盈盈的看着季少伟。
　　
　　“这个是贿赂？”季少伟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不是！准备下星期才送的。”下个星期是他的生日，共事也已经两年多了，就没见过他过过，虽然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局里人过生日他们都会一起聚聚，庆祝一下，只有季少伟从未提过，一开始是不知道他生日，但去年一不小心听到他讲电话了，记得当时的内容是，我不过生日的，那声音现在想起来就有些酸酸的，那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有些忧伤地的声音，今年的生日便由他来，只是现在的确有些贿赂之嫌……
　　
　　“……”下个星期？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的吗？六月二十号是重要的节日？
　　
　　“生日礼物！”辜俊不满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愣了一会，才小声地道：“生日礼物啊！”原来是他的生日啊！好多年没过过了，现在已经少了那份痛了，说不定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才让时间真治愈这段伤！
　　
　　“恩！”辜俊用力的点点头，希望这份礼物可以缓解下组长的陷害，眼眸充满希冀的望着浅笑的季少伟。
　　
　　季少伟听到辜俊肯定的回答，心中好像被灌了蜜一样，不由自主的泛着甜，将礼物放回盒子里，他取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放到茶几上。
　　
　　辜俊飞车回到家，直奔客厅茶几，没有，上面没有，他明明记得有放在上面来着，没办法，他开始满屋子的翻找起来，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后，没办法只能相信一件事了，那本画册真的是不见了。
　　
　　他站直了身体，左手抱住右手肘，右手摩挲着下巴在客厅里踱至步，回想了下，买完画册后，他随手将画册扔在了茶几上，之后便接到了辜英回国的电话，紧接着老爸急召回家，之后一直到现在，除了刚才翻了翻，他根本就没有往茶几那边去过啊！那画册呢？身后扬起了声音，辜俊非常之熟练的掏枪，最后摸了个空。
　　
　　“嗨！在找这个嘛？”季少伟扬扬手里的画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由玄关处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辜俊瞪着季少伟，一脸惊讶，他可是才搬的家，连局里人都还没通知呢。
　　
　　“走进来的。”季少伟唇畔带笑。
　　
　　“我知道你是走进来的！我是在问你是怎么走进来的？”辜俊指了指门口。
　　
　　季少伟难以理解地看了辜俊一眼。“你是白痴吗？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
　　
　　“你……”辜俊脸都气红了。
　　
　　“你什么你！看到我太兴奋了是吧！说话都结巴了。”季少伟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什么情绪，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丝淡淡的‘鱼尾’，他将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往厨房走去，倒了杯水递给辜俊。
　　
　　辜俊从善如流的接过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熄了那点点怒火，他慢条斯理的问：“你是怎么开的门？”顺手将杯子递了过去。
　　
　　“你没关，信吗？”季少伟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我记得很清楚，门我关上了。”辜俊回忆一下，这点记性还是可以相信的。
　　
　　“恩！警觉性太低了，我用钥匙开的门，你就没听到声音吗？”季少伟点点头，翻开茶几上的画册，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辜俊大步走到季少伟身边坐下，沙发抖了抖，“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现如今可就他和他老爸有，就连辜英都还没呢。
　　
　　季少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辜俊的眼，那是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淡淡的，但很诚实、直率，他轻悠悠地开了口，　“对于自己的问题，怎么就瞬间成了白痴呢！值得解剖研究研究。”
　　
　　“……”辜俊一阵纳闷兼无语；微微侧过身，这个人说的肯定不是中文。
　　
　　“你自己给的。”季少伟拉着辜俊的胳膊用力，让他靠在沙发上来。
　　
　　辜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小声道：“我什么时候有给你了？”给谁也不会给你啊！你要是一个不高兴了，半夜发神经走进来把他给解剖了，这么危险的人物，这样的隐患，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交出来的。
　　
　　“你放我家了，我就去配了一副一样的。”季少伟说的理所当然。
　　
　　听到这话，辜俊又坐直了身子，这回自己扇了自己一嘴巴了，还真是他自动送上门的，但是……辜俊疑惑地看着季少伟：“你病了？”
　　
　　“多谢关心，我很健康。”季少伟抬手拨开辜俊额上的一缕发丝。
　　
　　辜俊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那就不是做梦了，那他怎么就在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来呢！
　　
　　“你没病，怎么去配了我家的钥匙？”辜俊完全不能理解。
　　
　　“我愿意。”季少伟懒洋洋的靠进沙发里。
　　
　　辜俊脸臭臭的，吸了吸鼻子，道：“你去见我哥哥了？”
　　
　　“说说！”季少伟一挑眉。
　　
　　“味道。你不抽烟的，但是你身上有股烟味，而我哥只抽进口的，这个味道我在哥那里闻到过。”辜俊放松自己，让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狗鼻子吗？”那声音十分地平和，让人一听就觉得心平气静。　
　　
　　辜俊斜睨了季少伟一眼，翘起腿道：“你与我全身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是吧？”
　　
　　季少伟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