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家。殷某人就是你的兄长。”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道:“来人啊,准备一下,晚上设宴庆祝。”
金生水心中暗骂,跟你这大汉奸做兄弟,没由来污了老子的名头。
这事情都是美鹤子那个小汉奸害得。
他看了美鹤子一眼,见她满是欢喜,似乎不像是作伪。
向小影笑靥如花,轻启朱唇道:“恭喜你美鹤子,居然找到了这么厉害的师父,往后殷小鹤的名字定会响彻大江南北。”
美鹤子淡淡道:“我叫美鹤子。”
因为美鹤子母亲的缘故,二人的关系一向不对付。
向小影微微一笑,斜睨了金生水一眼,不再言语了。
金生水心中不痛快,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收徒,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万一跟殷承后翻脸了,计划书的事情就会泡汤了。
他仔细看了向小影一眼,心下嘀咕。
该不会是这小娘们背地里使得坏吧!
要不然这大汉奸怎么会想起来让自己的女儿拜师学艺。看这架势,一家人是图谋已久,一早上就设了一个套让他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盗门人最注重尊师重道,既然跟美鹤子有了师徒名分,金生水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拿出一柄小刀递给美鹤子,道:“这柄刀是先师为我打造的,现在就送给你了。”
这刀是他刀囊中的一把,刀柄是纯银打造的,工艺精湛,价格不菲。
美鹤子道了一声谢,接过来,把玩了一阵,爱不释手。
第六十一章 争宠的工具
二人师徒名分已经定了,金生水也没有什么办法。原本他取得计划书的时候,就想顺便了结了殷承后这个大汉奸的,不过现在看在美鹤子的份上就饶他一条狗命吧。
倒不是金生水大度,而是殷承后既然被白党的特务盯上了,不用他出手,恐怕这人也活不了几天。
殷承后公务繁忙,在客厅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
一会儿美鹤子陪着母亲也上楼了。
一时间客厅只剩下金生水和向小影两个人。
向小影站起身来,轻声道:“想不到你倒是有些能耐,这才几天的空就能勾搭上美鹤子了。没想到你们为了完成任务也不惜一切代价的。”
金生水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低声道:“美鹤子拜师的事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向小影笑靥如花,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殷承后的主意。他害怕你不答应,这才让女儿用言语挤兑,让你不好意思拒绝。”
金生水微微有些不信,道:“我不过是个手艺人,也就是会做个刺身。他费这么大的功夫拉拢我干什么?”
向小影幸灾乐祸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看上你了,招你做女婿也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到时候你可得改口叫我后妈了。”
金生水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当下冷冷道:“向小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找不自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向小影笑容不变,夸张了叫了一声,道:“哎呦,我好害怕呀!小老乡,你究竟怎么对人家不客气呢?”
说着走上前来,挑逗的看了他一眼。
金生水暗暗皱眉,这女的一夜之间就转变了态度,似乎有什么依仗。
难道这一夜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压低了声音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向小影故作吃惊道:“怕,人家当然怕!可是人家更怕的是被你卖了还不知道呢?”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呀就是色厉内荏,就是个银枪蜡杆头,中看不中用,老娘险些被你吓住了。”
金生水心中一凛,这女的不简单啊!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识破了自己的布局。怪不得她今天表现的这么从容不迫。
向小影笑了笑,道:“其实美鹤子是诚心拜师的,但是殷承后就不一样了。这人极有心计,他是看中了你做刺身的功夫,有助于他将来拉拢日本的高官。为了将来的前途,他这才不惜让女儿拜师,这才能将你留下来。千万不要小看了他,这个人野心大着呢?”
听她这么解释,金生水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殷承后肯让女儿拜自己为师,原来这里头有更大的图谋。
金生水又将目光集中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一夜之间这女的态度转化的极大,似乎是看穿了自己。难道是她的外援来了。
如是如此的话,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了。
美鹤子将母亲送到了楼上之后,很快就返回来。她看到向小影,立即冷下脸来。
向小影也故意妖妖娆娆的走过金生水的身边,妩媚道:“小同乡,在这里你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就跟姐说一声。”
说完又挑衅的看了美鹤子一眼,扭着腰肢走上楼去了。
这女的身材火爆,扭起腰来也极为带劲。
看得美鹤子暗骂:“狐狸精,不要脸。”
带她走后,美鹤子才恢复了笑脸,欢快的跑了下来,喜滋滋道:“师父,你今天教我什么呢?”
被这对汉奸父女诳了师徒名分。
金生水心中微微有气,当下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美鹤子十分乖巧,当下端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来到他的身边,讨好道:“师父,你喝茶。”
说着又跑到了他的身后伸出小手帮他揉捏肩膀。
金生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眼下二人已经是师徒关系了,享受一下徒弟的伺候也是天经地义的。
美鹤子的小手十分轻柔,揉捏的十分舒服。
金生水忍不住伸了一下腿。
美鹤子看到了,急忙跑过去,帮他捶腿。
几名下人远远看到,心中都暗骂金生水不识抬举,还真的摆起了师父的架子。
美鹤子是谁,那可是殷家的大小姐。
这厮居然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帮他揉肩捶腿。
不过骂归骂,这些人却没有不服的。别的不说,就人家那一手刀工,就值这个待遇。
不服气啊!你上去试试?
金生水见美鹤子睁着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渴求的味道,当下心中一软。
算了,既然拜了是师,多少也有些情分。
盗门的手段是万万不能教她,但是其他的倒也可以考虑一下。
他拍了拍手,道:“好了,美鹤子你也别忙活了。坐下!”
美鹤子依言坐在他的身边。
日本女人的温柔是全世界有名的,昔日民国一位大文豪曾说过,人生三大享受。娶日本妻子,住美国房子,请中国厨子。
美鹤子的母亲是日本人,她自幼也从她母亲身上学到了一些日本女人的习性。
金生水仔细看着她,若有所思道:“美鹤子,说说,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想起来跟我学做刺身,这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干的活。”
美鹤子似乎有些为难,当下咬了咬嘴唇,道:“师父,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金生水点点头。
美鹤子忽然气愤道:“还不是那个狐狸精闹得。我爹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一年前便把向小影这个女人带回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害人精,我爹都被她给迷住了。渐渐的疏远了我娘。我学这门手艺就是为了帮我娘一把,把这个狐狸精赶出去。”
金生水微微一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美鹤子气鼓鼓道:“师父骗人,你说过不笑的。”
金生水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这少女倾倒于自己的绝世的技艺,这才拜他为师。没想到人家小女孩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妻妾争宠的工具而已。
不过也不能怪这小女孩,人家不过是想为母亲出力。
有句话说过,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他的胃。
不愧是大汉奸的女儿,年轻轻轻也有如此心计。
第六十二章 便宜行事
且说孙大牛出了殷公馆在街上转了一圈,左右看了一下,闪身进了一间小旅馆。
金生水告诉他,在这里可以找到安小慧。
果然推开房门,就发现安小慧和几名陌生的男子躲在里面。
安小慧见到孙大牛就来,微微有些惊喜,连忙站起身来。
“大牛!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金生水有什么情况?”
一旁的一个男的招呼孙大牛坐下,另一人到了一杯水递给了他,温和道:“同志,辛苦了,喝口水吧!”
孙大牛有些拘束,当下道:“安小姐,我刚从殷公馆出来,金兄弟托我给你带句话。”
其实安小慧对于孙大牛的到来也有些愕然。
这才刚进去一天,金生水难道就有了发现。
她当下问道:“大牛不要慌,慢慢说!”
孙大牛咳嗽了一声,当下将金生水的原话转述了一遍。
满屋里的人顿时陷入了沉思,这金生水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入住的当晚就夜探殷公馆,找到了计划书的藏身之所。
原本可以顺利的取出东西,只是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极可能是白党的特务。
她的出现令金生水的计划出现了变数。金生水没有把握在拿到计划书的同时全身而退,这才将消息透漏出来,寻求安小慧的帮助
听完孙大牛的转述,安小慧皱眉不语。
刚解决了郭化子的问题,这会有冒出了一个女特务,这殷公馆还真是危机四伏啊!
按照金生水的分析,这女特务跟己方没有多大的冲突。所以他建议双方联手,共同对付殷承后,毕竟都有共同的敌人。
金生水这次之所以要大牛出来送信,一来要打开那个保险箱需要一个特殊的工具。二来就是就这女特务的事情征求一下安小慧的意见。
安小慧尚未答话,就听到一旁的刘江开口了。
“绝对不行!”
他站起身来激动道:“白党特务奸诈反复,同他们合作那是与虎谋皮。再说这些年我们多少同志受到了这帮狗特务的毒害,去年我们的一个联络站受到了白党特务的攻击,损失了十几名弟兄。这些人与我们有血海深仇。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他是当地的地下组织成员,带来的几个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出了声,其余人都纷纷点头。
的确,这些年白党特务手上沾了不少的革命同志的鲜血。双方积怨极深,要想合作那是千难万难。
安小慧站起身来,缓缓道:“同志们,我知道白党的特务对咱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本人也受过特务的迫害,对大家的心情感同身受。可是你们仔细想一想,我们眼下要对付的是汉奸是日本人,白党的特务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心思。在对付日本人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既然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咱们不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一谈呢?”
她语重心长道:“过去我们跟白党仇恨不共戴天,见了面自然要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不同了,九一八事件后日本人打进来了。现在我们面对了一个共同敌人。我党的领袖号召我们放下争端,一致对外。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去共同抗日。白党也是我们团结的对象。”
她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不少人纷纷点头。
刘江不满道:“小慧同志,你不要在这里讲大道理。中央的政策我们清楚得很。可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这些白党特务根本不可信,上次我们的同志就是因为轻信了他们,这才落了个损失惨重的下场。”
他这么一说,身边的人纷纷叫嚷起来。
“刘江同志说的对,上次我们吃了亏,这次决不能重蹈覆辙。”
“坚决不能和白党特务合作。”
“这是与虎谋皮啊!”
安小慧皱了皱眉,这里的同志似乎受到过白党特务的伤害,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忌。
其实从她自身的观点来说,白党特务和地方军阀不一样,后者中不乏开明的人物比如说佟玉清军长,但是前者不一样,他们是蒋光头悉心培养出来专门对付红党的组织。
这些年折在特务手中的红党人士非常多,现在同志们提起白党特务来无不恨得牙痒。
品心而论,金生水的这个天有些冒险,可是己方有更好的计划吗?
她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道:“同志们,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特务是不可信的,也是不能信的,对于天津组织遭受过的苦难,我个人深表遗憾。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前进路上的一只小小的拦路虎。难道我们要因噎废食。总不能因为一点苦难,我们就畏首畏脚,不敢再大踏步前进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愧对党愧对组织,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