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果儿眨眨眼睛，嗔道：“你这人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接着又咦了一声，道：“怎么不见金姐姐？”
金生水叹了口气，只觉的有些头大。
两个女人都令他有些手忙脚乱的。
这要有三妻四妾，那后院还不成了战场了。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没错。
郑果儿笑了笑，道：“我去见见金姐姐。”
金生水原本想拦住她，可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了。
算了，自己跟郑果儿问心无愧，又何必藏着掖着。
郑果儿进去后，没过多久就拉着金素颜的手出来了。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金生水暗暗称奇。
望向郑果儿眼光有些疑惑不定。
这丫头究竟施了什么妙法，居然这么快便解开了金素颜的心结。
除了王怜丹，其余魁首也都派人送来贺礼。即便是跟金生水又过节的郭化子，也打发小弟前来贺喜。
金生水一一派人安顿好。
“金生水！”
将近中午，安小慧才带着一帮学生出现在医馆面前。
金生水微微一愣，他真没想到安小慧会来。
在南城二人还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安小慧脸上微微有些倦色，但仍然神采奕奕，道：“金先生，对不起，我们有些来晚了。”说罢伸出手去。
金生水伸手与她的小手一握，道：“没想到，连你们都惊动了。”
安小慧抚了抚耳边头发，轻声道：“抱歉，知道的晚了，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
接着她又拿出一个小包和几个卷轴，笑道：“文心社刚刚重建，也没有多余的经费。这是我们同学们凑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要嫌少啊！另外，这些是同学们画的几张字画，祝贺金先生开业大吉！”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金生水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一时间感慨万千，这份礼物虽轻，可是字里行间都凝聚着年轻人的心血。
他抱拳道：“多谢安小姐和诸位同学，我备下酒席，还请诸位赏脸！”
安小慧点了点头，来到金素颜身边，道：“恭喜金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金素颜淡淡一笑，道：“安小姐有心了！”
不知为何她对安小慧一直不冷不热。
安小慧微微有些尴尬，她看得出来这金医生对自己并无好感，当下又说了几句，这才带着同学离开了。
其实金生水内心中一直将安小慧和金素颜做比较。
二女都貌美如花，也都受过西洋的教育，浑身上下都透着洋墨水的味道。
金素颜是传统与西洋结合的美女，她表面上很洋气，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女人。
安小慧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一种新文化、新气息。
二人放在一起，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看到金生水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一旁的郑果儿不干了，她突然在金生水手臂上掐了掐，道：“好你个金生水，快说，这女孩又是你在哪里的招惹的？”
金生水吃痛道：“停手，停手。这只是个朋友。”
郑果儿忿忿道：“什么朋友？你看到人家连魂都没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大白天的你拉人家手干什么？你这个花心大罗卜，有了素颜姐还不知足，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金生水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那是握手，你不懂的就不要乱说。”
金素颜一双美目紧盯着金生水，她也弄不清二者的关系。
金生水当下将二者的关系一一道来，只是隐去她红党的身份不提。
第二十九章 第一次手术
郑果儿撇嘴道：“素颜姐姐可要看紧了，男人可都是靠不住的！”
金素颜脸色一红，道：“呸，他又不是我男人，我才不去管他。”
郑果儿戏谑道：“当真，既然姐姐看不上他，妹妹可不客气了。”
论斗嘴，金素颜远不是她的对手，脸上又红又白，当下一跺脚，离开了。
眼见客人来的差不多了，金生水立刻吩咐开席。
一时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派热闹场景。
身为主人的金生水，自然成了众人争相敬酒的对象。
话说这些人都是奔着金生水来的，这都是给他面子，金生水心中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酒席持续到下午，一一送走众客人后，他才晃晃悠悠来到诊所。
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似乎是郑果儿。
金生水咳嗽一声，倚在门旁。
郑果儿从里面出来，穿了一件白衣，转了一圈，道：“怎么样，漂亮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金姐姐答应收我做助手，从今往后，我也是生水医馆的一员了。”
金素颜满脸笑意走出来，看到金生水，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金生水奇道：“你可是花王的摇钱树，她肯放你出来。”
郑果儿点点头，道：“干娘最疼我了，只要我愿意，她也不会逼我的。”
金素颜迟疑了一下，也说道：“生水，果儿妹妹身世很可怜，既然她有心跳出火坑，你就帮她一把。”
金生水暗暗惊奇，郑果儿这丫头究竟有什么魔力，才半天的接触，就摆平了金素颜，这般本事倒是可以学一学。
他心中暗自瞎猜，这花王什么意思，在我身边安插一个桩子吗？
郑果儿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不满道：“喂，你倒是说话啊！”
金生水哼了一声，道：“这里的主事的是素颜，只要她答应，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件事不太方便，话说这楼上只有两间房。”
郑果儿得意一笑，道：“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跟金姐姐一人一间。”
金生水征了征，指着鼻子问：“那我呢？跟谁睡！”
二女脸上各自闪过一丝羞赧，异口同声道：“你去睡马路！”
金生水摸了摸下巴，道：“岂有此理，我可是这的老板，你们居然要把老板撵出去，当真是翻了天了。”
郑果儿不甘示弱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色狼老板？我可要看紧了，免得金姐姐受了你的欺负。”
金生水笑了笑，道：“得，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他打了一个饱嗝，正要推门而去。
金素颜有些不忍，当下道：“你都醉成这样了，今晚就别走了，就在病床上躺一躺吧！”
金生水嘿嘿一笑，道：“还是素颜疼我。”
金素颜脸蛋微红，轻啐道：“你再胡说，我就要赶你走了。”
她略一沉吟，道：“生水，我想跟你说件事。今天收了不少礼金，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这些钱我不要，你都拿去吧！”
这次开业少说也收了几万大洋，郑果儿见到满屋子的金银，双眼立刻放光，拿起几根金条，爱不释手的把玩。
金素颜的眼中却毫无表情。
金生水暗暗点头，这女的倒是不贪财。
金素颜拿起一张礼单，道：“除了那套器材，其余的都在这呢！”
郑果儿撇了撇嘴，道：“姐姐，收下，干嘛不要。他可是贼王，这些钱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金素颜正色道：“果儿妹妹，听姐姐一句。现在全世界都提倡男女独立，女人也可以工作，不一定非得靠男人养活。”
郑果儿恋恋不舍的丢下金条，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
金生水点头道：“好吧，我替你存起来。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层的门被拍的砰砰直响。
有人大吼道：“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金生水微微一动，对二女道：“你们不要出来，我去看看情况。
他深吸了口气，醉意全无。
打开门，一队士兵闯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大吼道：“医生！医生在哪里？”
金生水陪笑道：“这位军爷，小店已经打烊了。”
那人不耐烦了，拿出一把驳克枪，顶在他的脑门，道：“别他妈罗嗦，在罗嗦老子崩了你。”
金生水忽而脑袋一歪，左手抓住他抓枪的手指，右手中多了一把小刀，刀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他冷冷道：“那就看你快，还是我快。”
这一下兔起鹘落，眨眼间就控制了对手。
其余士兵呼啦一下上来，架起枪对准金生水。
这时，金素颜穿好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走了出来，道：“你们住手，我就是这里的医生。”
金生水收回小刀，挡在金素颜的身边。
那人也知道金生水不好惹，这才悻悻收起了枪，当下一挥手，有一个担架抬了进来，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那人含泪道：“医生快救救我们的营长，他在演习中被手榴弹误炸了。”
金素颜看了看他的伤势，面无表情道：“快放到病床上。”
几名士兵赶紧将军官放在病床上。
金素颜戴上了手套，在他身上检查了一下，道：“他被手榴弹炸伤了，体内有很多碎片，需要马上手术。”
那士兵急了，道：“那还不赶快手术。”
金素颜淡淡道：“手术我可以做，但是他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我可不敢保证。”
那士兵脸色大变，吼道：“你他妈消遣老子。”说罢又要拔枪。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军官打扮的人匆匆赶来，见到这种情形，厉声道：“刘大彪住手！”
那士兵收起枪来，往下一跪，含泪道：“团长，你可要救救我们营长。他可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的伤。”
那人正是三十九军216团团长季红星。
他点头道：“我知道了。”接着双目盯着金素颜，道：“你可有把握救他。”
金素颜略一沉吟，道：“我这只是一个小诊所，条件有限，只有五成的把握。你们可以连夜赶往北平，那里的医院设备齐全，把握更大一些。”
季红星看了看病床上的战友，这人叫金正忠是他手下一营的营长。一营在外训练实弹投掷时出了意外，金正忠为了救人，被炸伤了。
偏巧团部的卫生队去了其他的营地，即便是赶回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有人听说宛平城内开了一家西医馆，不由分说带着伤员就来了。
第三十章 救人
季红星咬了咬牙道：“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撑不到北平，这样吧，你放心去做，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
他大声叫道：“警卫排！”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开进来。
季红星道：“从现在起，你们要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
众人齐声答应。
季红星又对刘大彪道：“你们全都出去，杵在这影响手术。”
刘大彪摘下帽子，露出光头，恳求道：“团座，求求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不出声，连个屁都不放。”
这话太粗鲁，郑果儿忍俊不禁，想笑却不能笑。
季红星冷道：“不行，这是军令。”
刘大彪不敢违抗，带着众人离开医馆，却没有远离，都聚在街上。
季红星点头道：“如此，便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告诉警卫排，他们会处理的。”
金素颜略一沉思，道：“我需要一些麻药和新鲜的血液。”
季红星微微皱眉，道：“血液好办，我们团这么多人，总有合适的，只是这麻药我们团部也没有。”
金素颜无奈道：“那好吧，只有多找几个人按住他了。”
季红星赶着去安抚一营，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金素颜对金生水道：“你和果儿换上衣服帮我一把。”
少倾二人换上了装束，来到病床前。
金素颜戴上了手套，低声道：“生水，你将他前胸的衣服剪下来，小心不要触碰了伤口。”
金生水拿了一把小剪刀，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下手。
金素颜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金生水深深吸了口气，剪刀顿时化作一道光影。
嗤嗤嗤，几声响。
那人的血衣被裁减下来，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就像刀割的那样齐整。
金素颜微微一呆，看了金生水一眼，拿起一把小刀，又对郑果儿道：“果儿，你去准备纱布和消毒用的酒精。”
郑果儿哪见过血腥，脸色苍白，当下点了点头。
金素颜低头在那人身上寻找弹片。
直到最后一片碎片丢在手术盘上。
金素颜才抬起头来，松了口气。
郑果儿连忙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金素颜拿出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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