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美鹤子死了,殷夫人也死了,她们都是好人,好人也不的好报。
为什么?
为什么?
金生水满腔愤怒无处压抑,顶到了喉咙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墓地久久不绝。
……
傍晚时分,一脸阴沉的金生水出现在可可的房间。
可可正在收拾他的东西,见到他回来了,忍不住啊了一声,喜滋滋的道:“金大哥,你回来了!”
经历了昨天的事,她已经是金生水的女人了,有一点小妻子的感觉了。
金生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可可走了上去,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怎么了?”
金生水忽然抱住了她的纤腰,将脸埋在她的胸前。
可可感觉到了有些不对了,她看到金生水哭了。
他真的哭了,而且很伤心的样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可可的眼圈也红了,她紧紧抱住金生水的脑袋,安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金生水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咬牙道:“女儿死了。我女儿死了!”
第十七章 袁陆两家的渊源
金生水征了征:“可可,你这是……”
可可淡淡道:“这两天我已经想好了,你在北平已经有人了,我也不想去那里受人白眼。再说租界我住的惯了,一时半会也不想离开。我只希望你能经常来租界看看我就行了。”
金生水知道她是为了避免让自己为难,这才委屈求全留在租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可可大喜站了起来,拉住他并肩跪倒在地上。
“我娘死了,又跟那个人脱离了父女关系,眼下也没什么亲人了。再说这会儿也没那么多讲究,咱们一起磕几个头,就算拜过天地了。”
金生水笑了笑:“都听你的。”
二人跪在地上拜了几拜。
可可拉着他站起来,喜滋滋道:“好了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虽然有些差强人意,可是你现在也算是陆家的女婿了。”
金生水愣了一下,道:“差强人意?”
可可白了他一眼:“按照陆家的择婿标准,你还不够格。不过现在本小姐看你可怜,也就马马虎虎凑合一下呗。”
金生水知道她这是调侃,苦笑了一下:“得,闹了半天,可可姐可怜我,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
可可嘻嘻一笑,道:“那是当然,我可可姐可是租界的一朵花,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可惜啊,白白便宜你了。”
她幽幽一叹,将头倚在了金生水的肩上。
一个“情”字害人不浅,如今的她已经是泥足深陷了,像是飞蛾扑火,明知道人家有人了,还是忍不住扑向他的怀抱。
金生水心中一暖,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
可可双目紧盯着金生水道:“我们陆家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直是父子相传的,可是到了我爷爷那一代,发现我……那个男人已经展现出败家的潜质,所以就没有告诉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的母亲。而我母亲临时前又告诉了我。她还让我发誓,这个秘密只能告诉最亲近的人。”
金生水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跟他拜过天地再说了。
他对可可口中的秘密越发越感兴趣了。
可可沉吟了一下,道:“你既然是北盗王,就应该知道江湖上原来有个机关门吧!”
金生水啊了一声,脸色大变道:“莫非你们陆家就是机关门的传人?”
这下心里可算惊起滔天巨浪了。
难道误打误撞居然找打了机关门的传人?这也太充满戏剧性了吧!
可可却摇了摇头道:“我们陆家不是机关门的传人。”
金生水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心中隐约有些失落。
可可话锋一转:“机关门的传人北平的袁家。我们陆家祖上跟袁家是姻亲,所以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金生水心神一震,一把抓住了可可的手臂,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笔记本的事情到了袁家就已经断了,想不到他居然在天津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你知道袁家的水文笔记吗?”
可可哼了一声:“当然知道,我娘就是袁家的人。”
金生水更吃惊了:“你娘是袁家的人?”
可可耐心道:“自祖上开始,两家就互相联姻,这叫亲上加亲。可是到了我娘这一代,陆家只有一个独丁,如若不然,我娘也不会嫁给那个人。”
她对陆天放恨意十足,根本不想叫他一声爹。
金生水急忙道:“这么说,袁士泰就是你舅舅了。”
可可冷冷道:“不要提这个人,这个人比那个人强不了多少。陆袁两家的衰落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金生水动容道:“怎么回事?”
可可想了想:“当然,这也是听我娘说的。袁陆两家一直都在工部当差,满清完了,就在北洋政府。虽说改朝换代了,可是两家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日子一直也过得去。”
顿了顿,继续道:“按照以前的规矩,袁陆两家这一代也是要联姻的。可是陆家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袁家的儿媳妇只能从外面找了。当时为了袁士泰的亲事,不知废了多少心,介绍了多少门当户对的姑娘。可是袁士泰愣是没瞧得上眼,他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家里的摆布,要自由恋爱。”
金生水咳嗽了一声:“袁家倒是看得开。”
可可抿嘴一笑:“正好那会也民国了,袁家老爷子也就是我姥爷就这一个独子,也不想逼他,就由他去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要跟她成亲。”
金生水心中一凛,隐约猜到这个女的是谁了,她就是柳风骨的妹妹柳庭芳。
可可继续道:“当时袁家人看到他带回来的女子模样不错,也知书达理的,心里都十分喜欢,暗夸袁士泰眼光不错。我姥爷打算立即定下来,让二人成亲,也算了了一个心事。当他们问到这女子的家世是江南柳家时,我姥爷却脸色大变,坚决不赞同这门亲事。”
她苦笑了一声:“当时大家都不明白,只道是老爷子有些老糊涂了。这模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地找去,他可倒好,一个劲的往外推。当时的人都在劝解老爷子,希望能够成全二人,只有我爷爷默不作声。”
金生水默然不语,这件事的始末他都知晓了。这柳庭芳原本许配的就是他的师父萧别离。这袁士泰可谓是横刀夺爱了。
可可淡淡道:“我姥爷一言九鼎,绝不同意这件亲事。袁士泰也十分倔,他当场表示,除了这个女人,他谁也不娶。父子二人大吵了一场,险些脱离了父子关系。当天晚上袁士泰带着女人离家出走了。可是麻烦才刚开始。”
她哼了一声:“这时候柳风骨带着人找上了袁家,说他袁士泰拐带了他的妹子柳庭芳,一定要袁家交人。我姥爷亲自出来澄清事情,说是已经跟那逆子一刀两段,以后袁士泰的事情,他不再过问分毫。可是柳风骨不肯罢休,还说那女子原本许配别人,袁士泰这是横插一脚。我姥爷还打算找人说项的,可是人家一听是柳风骨,纷纷不敢出声了。这位可是盗门的大人物,谁也招惹不起。我姥爷没办法,这才找到我爷爷,跟他商议这件事情。他分析柳风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借机图谋袁家的东西。他老人家觉得有些不保险,正打算将东西托付给我爷爷时,这才发现原来保存的水文资料全部被袁士泰偷走了。我姥爷急火攻心,当天晚上就去世了,袁家自然也就败了。”
第十九章 玉屏风
若是旁人拿了玉屏风,金生水第一时间就打算偷偷拿回来,以他北盗王的身手,天津租界罕有挡得住他的建筑。
虽然关于段共和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是他晚年的的确确严词拒绝了日本人的威逼利诱的。
就冲这一点,金生水也不好意思直接下手。
考虑再三,他决定亲自上门,找到段共和的后人,将事情说明白。
可可这会儿罕见的没有出声,金生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神色极为温柔。
“怎么了?”
金生水奇怪的问,话说当铺卖了她的东西,以她的脾气,早就跳脚骂人了,这会儿怎么没有动静,这很不正常啊!
可可脸上红了红,忸怩道:“你刚才说我是你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金生水哑然,不过还是轻声说了一句:“老婆!”
可可应了一声,身子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金生水看到周边的人看他们两个异样的眼神,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个,好了,这是大街上。人家看见了不好!”
可可风情万种的他一眼,忽然转过脸盯着一个看着她的男子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亲热,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眼珠子。”
那人吓的一溜烟跑了。
金生水只惊得目瞪口呆,这两天见惯了可可温柔的形象,他只道可可跟了她之后就收心养性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仍旧是那样的彪悍。
果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二人走了一段路,可可忽然道:“屏风的事情怎么办?”
金生水道:“我们这就去段公馆。”
可可怔了怔:“你大白天去不怕被人发现啊!”
金生水一愣,顿时明白了可可的意思。她也以为自己要去将东西盗出来呢?
不过这也不怪她,谁让北盗王名声在外呢?
金生水耐心道:“这次我们是去名正言顺的买而不是去偷。再说北盗王也不能随便的就偷人家东西吧!”
可可啧啧了两声:“想不到你这北盗王还挺有道德。可是人家要是不卖呢?”
金生水挠了挠头:“我们诚心去买,再说这东西本就是你家的流传出来的。段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可能不卖了呢?”
可可道:“想不到北盗王也是这么妇人之仁,姓段的当年杀伐果决,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其是好相与之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省得打草惊蛇,人家再猜到了屏风的重要性。”
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金生水还是摇了摇头,懒得跟她解释。
先礼后兵,这才是北盗王的手段。
不卖!
哼哼,北盗王看上的东西,谁又有能耐保得住?
段公馆处在宫岛街。
这里一直是达官贵人的居所。
去年,日租界出现了一件大事。
大汉奸殷承后在日本人和一些汉奸的支持下在殷公馆公然挑起华北自治的大旗,意图分裂中国。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段共和站了出来,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殷承后的人拉拢,誓死不当日本人的走狗,赢得了众人的尊敬。随后白党特务策划了一场大爆炸,当场炸死炸伤汉奸走狗数百人,让殷承后华北自治的阴谋胎死腹中,从而粉碎了日本人的阴谋。
随即段共和便辞世了,对于他的死因,大家莫衷一是,有人说是被炸死的,也有人说是被人害死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段共和最后的一番演讲,为他的一生划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段共和死后,公馆冷清了许多,这里的一切交由他的小儿子段星宇。
金生水和可可来到段公馆,通报了门房求见段先生。
如今的段公馆已经是门可罗雀,已经很少有人来拜访了。
段星宇得到消息后,立即通知下人将人带来。
很快在下人的带领下,金生水二人走进了段公馆。
段星宇是段共和最小的儿子,如今才二十多岁。跟金生水的年纪相符,他的目光在金生水的脸上转了转,很快落到了可可的身上,以他的少年老成,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自跟了金生水之后,可可再没有化妆遮住自己的容貌,也没有刻意的掩饰自己的身材。
女为悦己者容。
她的一切都是金生水的,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自然也不用掩着盖着。
段星宇很快收回了目光,他咳嗽了一身道:“不知二位此番前来有何事情?”
金生水抱了抱拳,尚未说话。一旁的可可抢先说了:“段先生,我们这次是有事相求。”
段星宇笑了笑:“这位夫人请说,如果我帮得上,一定效劳。”
可可笑了笑道:“那好,我就说了。我听说段公馆从如归当铺买了一件玉屏风,可否让我们夫妇两个一观。”
段星宇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他太太路过如归当铺,看上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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