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当家作主,打土豪分田地,人人平等……
这些道理简答易懂,就连一个字都不不认识的宋三也听的明白。
一个叫红党的组织兴起了,他们将领导全天下的穷苦百姓推翻地主老财,建立新制度。
骡马行的跑远门的车夫经常会在闲时说说解放区的见闻。
他们打土豪分田地,解放区人人都有地种,孩子都有书读。
那里没有阶级,没有剥削和压榨,就连他们的长官都亲自下地耕种。
宋三原本沉寂的心活络起来,若不是解放区离北平太远,他早就赶着车带着家小去解放区了。
红党的宣传,给了他一个新的希望。
宋三这一辈子可以吃苦,可以受累,可以任人欺压,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过这种日子。
这也是他向往解放区的根本原因。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夫妇愿意做任何事。
宋三清楚的安小慧是做大事的,根本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够比拟的。
他下定了决心,猛然站起身来,磕掉烟锅里的烟灰,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有连夜送安小姐出城了”
出城!
安小慧呆了一呆,如今已经是半夜了,城门早就关闭了,要出城那可是千难万难。
杜三娘皱了皱眉,她原本的打算将安小慧送出口袋胡同,北平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藏身。没想到她男人直截了当的想将她送出城去,这里面的困难可不小,当下疑惑道:“当家的,上次我们出去只是侥幸,这次你可有把握?”
宋三摇头道:“我也没有把握,不过警察全城搜捕,安小姐留在城中十分危险,我想还是出城为好。”
杜三娘知道丈夫说的在理,可是眼下出城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岂不是害了安小姐?
宋三咳嗽了一声,道:“我去找老冯头想想办法?”说着拿着旱烟袋走了出去。
夫妇两个的对话引起了安小慧的怀疑,这两个夫妇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能在严密封锁情况下将人弄出去,听他们的口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如不是夫妇二人言语诚恳,安小慧几乎将他们当成人贩子了。
安小慧嘴唇张了张,还是忍不住道:“嫂子,你们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杜三娘知道她心中的疑惑,苦笑了一声,道:“安小姐,实不相瞒,我男人经常夹带些私货。”
她见安小慧一脸茫然,当下解释道:“干把式的很清苦,赚那两个辛苦钱根本填不饱肚子,所以大伙儿都会加代禁私货替补家用。”
安小慧这才明白夹带私货就是走私,走私虽然不合法,但是穷人生活所迫,也是情有可原。
走私可大可小,小的是些日用品食品,大的可以是军火毒品,有的甚至可以贩卖人口。
想到这里安小慧心中一凛,伸手摸到了枪柄上,冷冷道:“这么说,你们夫妇还真的是一对人贩子了?”
人贩子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
安小慧打定主意,只要确定这两个人是人贩子,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杜三娘知道她误会了,当下摆手道:“安小姐不要多心,我们夫妇都是安分守己之辈,绝不会做那种损阴德的事。寻常当家的都是往城里城外带些东西,不过倒是带出去过一个活人。”
安小慧暗暗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枪柄。听到他们居然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去,心中产生了好奇。
杜三娘如有所思道:“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去年的事吧。当时也是晚上了,有人找到了了我们,花了大价钱要我们将一个后生运出城去。”
接着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最后道:“我见他们给的钱财重,这就动了贪念,说服了当家的,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人送出城去。”
杜三娘苦笑了一声,道:“若是知道后来结果,即便是那几个人出的价前再高,我也不敢收钱了。那一次我们夫妇差点没命了。”
安小慧心中一动,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三娘想了想,继续道:“这事说也奇怪,那帮人将人交给我们,叫我们送到指定的地点。可是等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赶到以后,根本没有接头的人,只有人把钱丢在了我男人的车上。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才进了宛平。当时我就想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戏耍我们两口子。但是真金白银的又不像。”
安小慧也觉得有些费解,当下耐心的听她讲下去。
杜三娘这才将结果说了,心有余悸道:“我们没想到的是,当时被我们送出城的那个年轻人来头很大,没过几天他的手下便追到宛平,若非那人还算心善,我们两口子早就死于非命了。”
第七十一章 隔岸观火
纪名淡淡的一笑,道:“赵副官过奖了,卑职愧不敢当!”
赵延年斜眼了看了看佟玉清,道:“既然副军座有事,卑职留在这里就有些不妥了。”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很明显这个赵延年对二人并不放心。
佟玉清焉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当摆摆手:“都不是外人,赵副官就不要走了。”
他看了看纪名,正色道:“纪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的说说?”
纪名豁出去了,反正他的身份在三十九军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北平的据点被警察拿掉,同志们生死未知,眼下只有求助了佟玉清了。
虽然赵延年在这里,他还是把心一横,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最后明确的表示了,希望佟玉清施以援手。
听到了这个情况之后,佟玉清猛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愤然站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
他费尽千辛万苦,建立了军官训练营,为的就是培养基层军官,充实三十九军的年轻的血液。
在这件事上红党出了很大的力,他跟地下组织的书记徐行还成了好友。
如今秦穆青公然抓捕红党,这算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了。
上次的事情没能搬到秦穆青,佟玉清便里憋着一肚子火,想不到这人安分了没几天又要跳出来生事。
在北平城大肆搜捕红党,这根本没把他佟玉清放在眼里。
佟玉清不假思索,就摸上了桌上的电话。
一只手按在了电话上,正是赵延年。
佟玉清皱眉道:“赵副官,这次是秦穆青惹到我头上的,即便是军座在这里,我也不会让步。这一次一定要他好看。”
赵延年淡淡道:“副军座,卑职没有说清的意思。我是想问你,秦穆青配合调查组捉拿红党有错吗?”
佟玉清冷笑一声,道:“这秦穆青根本就是贼喊说贼,党务调查组全军覆没,这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却诬赖到红党的头上,这件事难道赵副官不清楚吗?”
当时秦穆青拿住了宋思飞的短,赵延年不得已在双方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为了安抚满腔怒火的佟玉清,秦穆青出手将党务调查组歼灭。
这件事整个三十九军的高层都知道。
赵延年也是当事人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有什么目的?
佟玉清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了,他虽然尊重宋思飞,可为了老长官的名声妥协,但也会有一定的限度。
如果赵延年还是拿出宋思飞来做挡箭牌的话,佟玉清也没那么好说话了。
也不能每次都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赵延年咳嗽了一声,道:“虽然我们知道这件事是秦穆青干的,可是你有证据吗?现在南京来的调查小组已经跟他们沆瀣一气,打着调查的名义搜捕刺杀党务调查组的红党分子。名正言顺,你有什么理由阻止?如果你站出来阻止,岂不是坐实了通红的罪名?”
佟玉清顿时为之一塞,这件事还真有些麻烦,他虽然跟红党的关系不错,但是不能摆在明面上。
毕竟南京方面跟红党是水火不容,上次若非日本人帮忙,他佟玉清可就万劫不复了。
不过眼看着秦穆青肆无忌惮的搜捕红党,佟玉清也有些气氛,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样怎么对得起朋友?
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他心中打定主意,要让一三七师的冯陆对红党大开方便之等。
赵延年知道他的心思,当下笑道:“副军座想悄悄的帮忙,以您和守备北平的冯师长的关系,这不算什么问题。可是您想过没有,这一次秦穆青明知道不可能在您的手上占便宜,为什么会大摇大摆的高调出手呢?”
佟玉清呆了一呆,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赵延年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疑惑。
按理说上次秦穆青遭到了重大的打压,应当低调行事才是,为什么有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挑衅他。
莫非他有什么依仗?
佟玉清长于军事而短于政治,但并不代表他不聪明,经过赵延年这么一提醒,心里反倒猜出了一点大概。
秦穆青这次高调的复出,只有一种可能,他又找到了靠山。而且有了这个靠山,他并不畏惧宋思飞。
赵延年负手走了几步,开口道:“据我说知,这次派来调查的组长苏童是二陈的人,秦穆青肯定是通过他攀上了二陈的门路。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二陈!
这可是白党中一股极大的势力,即便是宋思飞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赵延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我猜秦穆青这会儿之所以大肆搜捕红党,就是希望您迫不及待的跳出去。这样一来落实了你一个通红的罪名,这样一来三十九军的一半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党务调查组已经跟他们沆瀣一气,所以无论是您还是冯师长这时都不能参与,否则都会受到牵连。哼哼,这厮倒是打得好算盘。”
佟玉清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里面还蕴含着之等杀机。上次他只是有些通红的嫌疑,就被党务调查组带走了。若是落实了通红的罪名,即便是南京的冯大帅也救不了他。
秦穆青!
他捏紧了拳头,双眼迸住了阵阵怒火。
“难道这样就算了?”
佟玉清不死心道。
赵延年咳嗽了一声,斯条慢理道:“当然不能这样算了。秦穆青拜了别的门路,阴谋对付我们三十九军,这件事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他转头看了纪名一眼,低声道:“听说你们组织里有一个叫金生水的。”
纪名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本着保护金生水的心思道:“我们只不过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并不是我们的人。”
金生水有家有业的,不到万不得已,纪名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赵延年想了想,道:“这次秦穆青出手对付你们红党,我们三十九军不方便出手。但是我可以给你指条路,若是你们能够找到秦穆青杀戮调查组的罪证,我们会把它送上南京。扳倒了秦穆青,你们就可以为死去的人报仇了。”
纪名虽然知道他这是隔岸观火,但是为了救出牢里的同志,目前也只有着一个办法。当下敬了一个军礼出去了。
第七十三章 打赌
鬼头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赵四说的不错,他来了还可以缓和一下,别人来了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金生水皱眉不语,以前警察局搜查大都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这一次如此严厉,竟然这样大张旗鼓。
他心优同志们的安全,忍不住道:“赵四,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赵四苦笑了一下,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
昨天警察突袭红党的秘密据点,当场打死七人,活捉了一人,而后又陆陆续续的抓捕了几个人。
当金生水知道被抓的一人正是石头强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被抓总比送命的好,怎么着这也是个组长,警察们也不会轻易的杀他的,顶多是受点罪。这厮皮糙肉厚的,受点皮肉之苦也没什么?
不过有件事他就有些不明白了,这警察怎么说抓就抓啊!
金生水低声道:“赵四,你想想办法,能不能……”
接下来的话没说,是想通过别的门路将石头强弄出来。
这次赵四头摇得像波浪鼓:“金爷,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实不相瞒,这件事根本不是警察局所能插手的。”
赵四接下来的话解释了金生水的疑惑。
原来这次的幕后黑手就是党务调查组的特务苏童。他才是这件事的主要推手。秦重完全成为了他的傀儡。
金生水愤然捏紧了拳头,大骂道:“原来是这个混蛋,早知道这样,老子拼着一死,也要要了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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