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马畅就带着两个降兵过来了,成二并没有走太远,孙杰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李文空囚禁岳州守军将领家眷的地方,这些唐军都是李文空的心腹亲信,本来整个宅子里面家眷有将近一千人,守宅子的唐军有五百多,城上周军攻势最急之时,就抽调了四百人上城去了,后来周军攻进城,又有五十人被派出去找寻李文空去了,孙杰击败的就是这个宅子守军的最后五十人。
派人进去一看,果然,一间间房间中全部上锁,用木板钉牢,只留一个送饭的口子,一家家分开,老弱男女一家人都分开塞进一个房间,打开第一个房间,一阵馊臭差点把孙杰冲了个筋斗,孙杰看着这些军将家眷的惨象,心里气炸了。
第一时间就派人禀报了李护,于是李护知道了岳州武将居然被文官挟持家眷,难怪抵抗如此猛烈,李护下令在城中喊话,让岳州守将出来投降,已经将他们家眷解救,个岳州的抵抗一下就弱了下去,到了傍晚,整个岳州已经被周军占领。
几个周军捆住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军模样的俘虏来到李护零时行辕所在,李护并没有在行辕之内,而是刚刚处理了一批粮草事宜,正在檐下坐着一个马扎,一手干粮一手汤碗正在用晚饭,抓住俘虏的几名周军在门口和李护的亲兵交谈几句,一名亲兵就进门禀报李护。
李护将手中的汤碗一放,说道:“好,带进来,正要看看这个比较无耻的岳州刺史。”
马上就传来脚步声,两个亲兵架着李文空就过来了,李文空头盔早不知道去了那里,头披散,不过眼神却是凶狠,死死盯着李护,肩头有血迹,到也有几分风骨的样子,不过李护大量李文空却是眼神鄙视。
“你就是岳州刺史李文空,真是不错,不但不降,还握住手下军将家眷,逼其与我军死战,你没有听过我军劝降的规矩?难道不知道城破之时就是全家跟你陪葬之时?”李护声音平淡,但是熟知他脾气的亲兵却是知道,李护大脾气或者大笑等情绪化的时候,都代表他没有杀心,但是当前将军平平淡淡带着骨子里的冷漠和你说话的时候,那么多半是前将军胸中杀气盈胸想要杀人了。
李文空听了李护的话,突然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两边架住他的亲兵可是没有客气,手上一使劲,把岳州刺史李文空差点捏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啊”的一声惨叫之后,李文空大叫:“周军残暴,不降进城则斩全家,吾深受皇恩,早已保定必死之心,囚家眷使将士拼命,此乃正道,这些军兵本来就要为大唐不惜一命。”
李护喝到:“住口,无耻之徒,做的卑鄙之事还要说得冠冕堂皇,你不是保定必死之心?为何还活着站在某面前?”
李文空张口结舌,一下说不出话来,架住他的一名亲兵说道:“抓住他的那名士兵说,这厮在家中穿得一身铠甲,将剑横在膝上,见他们进去了之后还说什么今日就是殉国之时,结果拿起剑来想要自刎,却因为怕死割不下去,只是将自己肩头割开了一个小口子,那口子小得还没有一指宽,随后这厮就痛哭流涕,然后装昏。”
这亲兵看来对李文空毫无好感,说话间全是鄙薄之意,但李文空此时满脸的羞愧,看来这亲兵说的却是实话,李护左右的将领亲兵这时看向李文空的眼神就难看了,那种嘲笑鄙视的神情令李文空抬不起头来。
李护也不想在对着这个无耻之人了挥挥手说道:“记住这厮名字,现在城中搜寻这厮家眷,没找到的话记住,打下了杭州灭了南唐总会找得到,先将这厮的脑袋砍了示众,以后找到家眷再将全家送到一处,岳州军将虽然没有投降,但是是被这厮逼迫的,也算情有可原,但我军损失太过,就十抽二斩,不然岂不是白白的损失士兵性命了,在岳州修整两天,两天之后出往长沙进兵。”
李护两天之后大军出,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就兵临长沙城下,沿途的城池望风而降,而从江都出兵过江的左将军郭北,最大的任务就是拿下杭州,南唐肃宗李亨就在杭州,江都的唐军水军还是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周军伏波将军何东海的两路水军夹击之下大败,郭北的兵力也不多,不过十万而已,但攻击杭州有其重大意义在,如果能够抓住李亨,那么拿下南唐的最大阻力就扫平了。
郭北全军已经上岸,从江都对岸南下,只要十日就能够抵达杭州,郭北最早就是火字营主将,火字营不光是善于利用火器,而且也是最早的周军工兵前身,到杭州的路上水系纵横,虽然都没有长江如此规模的,但在水网中进军,考验的就是铺路搭桥的工兵的手段了,三万前锋有两万是工兵,对于此次进攻郭北也是做好了准备。
郭北身穿二品武将的铠甲,肩甲的兽头吞口是麒麟,对面坐在马扎上的将领是狮子吞口,那是三品武将标志,那武将的脸色紫棠,下颌短须戟张,正是伏波将军何东海,此时何东海其实与两年前完全不同,一股威势和贵气已经从身上透出。
“何将军,这次大军过江之后你就马上动身,据参谋处的分析,李亨多半会采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到时候就看何将军能不能立此奇功,真要能成功,南唐就根本没有什么心气抵抗了。”郭北说道。
何东海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也希望能够顺利,这最大的功劳就在手中了不是?
“左将军,末将觉得参谋处分析的很不错,李亨绝对不会在杭州被围之前就逃走,不然南唐的军心士气就根本没有了,到时候左将军在杭州狠狠一打,杭州一面临海,李亨的逃路就在海上,末将本来就是海上讨生活出身,大小五百多海上战船远远等着,只等李亨船出来远点,一定将李亨擒住。”何东海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有擒住大唐皇帝的一天,不由满心都是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在海上了。
郭北看出了何东海的情绪,微微一笑说道:“何将军已经是呆不住了,现在渡江也差不多了,何将军可先带一部分船只走,可要仔细谨慎,不要让唐军现了何将军你的海上船队,这样要轻易的抓住李亨可就难了。”
何东海老脸一红,点头应是,擒住李亨现在是对周军最有利的,何东海海上的船队力量很强,但是两年来除了一些商船,何东海在海上基本没有动静,这也是为了麻痹唐军,针对李亨的布局两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当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法,李亨从陆路跑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大周比大唐已经强的很多了,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实力,这短短的两年就算李亨是真正的英明神武之君,也捣腾不出一只强军来,何况李亨性子偏软,比好享乐的李隆基的性格都要软些,这样的皇帝要强力将江南几个道整合在一起谈何容易。
所以李亨凭借对自己忠心的文武官员,和一起从长安出来的禁军军队,还是实际控制了杭州,但江南东道自节度使以下,都对李亨有点阳奉阴违,这也是形式所迫,现在大周和大唐孰强孰弱已经是明摆着的了,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大周一边。
大周不攻击大唐,那么这种偏安的状态就会持续下去,大周一攻,那么肯陪李唐一起死的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会多,江南自汉、三国以来,商业已经呈一个飞的上升,到了大唐时,江南的几个地方都是海上贸易的集散地,海上贸易是好大的利润,季节合适的情况下,从泉州出,东去可至东瀛,南下大小琉球可到,来回一趟只需旬月,但利润却是七八倍十倍的来,这样好赚钱,大唐立国五十年,东北一场大战,打得东瀛女王和新罗百济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也不知是不是东瀛人有受虐倾向,被大唐打疼了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崇拜起大唐了,到天宝十五年的七八十年间,东瀛派来大唐的遣唐使不计其数,其中有和尚有学子,有商人,他们不但带来了东瀛的特产,也带来了东瀛的银子,对于大唐来说,文化已经相容的东瀛就是一个最好的商品倾销地,于是海上贸易开始达。
这样带动起来了很大的一批靠海上贸易起家的大商户,这些人有了钱,也就想出自己的政治声音,不少的江南官员都是受着这些商人的贿赂,还有的直接就是这些商人捧起来的官儿,当然日子就很好过了。
喜欢享受不错,但是这样的官儿就缺少了血性,而且对于沿海一带的百姓来说,最底层的忙着怎么填肚子,稍好点的想着怎么能够搭海商船出海一次,能够赚不少,在上面的各船头却是想着怎么能够安安全全的跑一趟海路,打仗,谁爱打谁打去,忙着赚钱呢。
所以李亨这里下面的官员给钱可以,送粮草也行,但是出人就不行了,更不要说李亨一声勤王令,整个江南都带兵前来,这是做梦,李亨这两年也知道江南官员的德行,这次郭北率军来攻,李亨也就没有四处求援,杭州整个城防李亨还是花了功夫的,应该说是尉迟长龚花了功夫,一面临海,三面城墙加高,护城河和钱塘江相连,加深加宽,十数条河流溪流在杭州城外纵横,实在是不利用大军展开作战。
尉迟长龚这两年还是狠狠的训练出来一批军人,加上原来的两万禁军的骨干,新招募了五万募兵,七万人马防御城墙周长不到岳州城规模的杭州,这已经让人觉得非常稳固了,尉迟长龚对守住杭州很有信心,郭北来攻杭州,不可能过江十万,到了城下也还是十万,路上的州县需要分兵把守,到了杭州城下估计就有七八万人马就顶天了。
杭州城中光是正规禁军就有七万人,两万是千里转战的老兵,也是最精锐的部队,这样看来兵力差不多了,何况周军是攻城,那就更加的平衡了,在尉迟长龚看来,此次周军出兵还是仓促了,兵力明显不足,过江之后兵力才不过十万,在杭州城下先消耗周军实力,到伤亡到了一定的时候趁势反击,尉迟长龚觉得自己的计划完全可行,因此力劝李亨留在杭州,要是真的打败周军,李亨也在杭州,岂不是让整个南方都士气大振,要是万一兵事不利,直接放舟海上就是,从杭州钱江码头上船,很快就能入海,到时候南下泉州也好,到其余港口上岸也好,那是很自由的。
为此尉迟长龚还专门准备了一只船队,李亨终于放下心来,就决定留下来看尉迟将军是怎么大破周军的,李亨也急于振一振自己大唐中兴明主,挽狂澜于既倒的名声,于是双方都憋足了劲头准备在杭州大战,至于江南西道李护的全面攻势,李亨也没工夫去管了,也没有能力去管,只能顾着眼前了。
郭北很快就率军到了,杭州城下大军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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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周帝国
第十章大周帝国
长安,安庆宫含元殿,李佐国身穿黄袍,腰间一条玉带环腰,头上只戴了一顶束发金冠,此时李佐国并没有在里面批阅奏折,却是站在含元殿内院的廊下,外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一条带着顶的回廊穿过整个院子,将全部景致连接在一起,在这回廊之中漫步,就能够将院中所有的精致景色收入眼底。DUKANKAN
这时李佐国就在这个廊中,天上正在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看得出雨已经是拼了命的大了,但春季的雨怎么都不像夏季的雨一般狂暴,而是带着润泽,雨点一丝丝的落下,将整个花园中的花草树木洗刷得春意盎然,雨中观景正是雅事一件,李佐国也难得休息一翻,身边只有两三个宫人伺候,从来不离开李佐国身边的郑春云则是距离李佐国十步开外,也不影响李佐国的兴趣,站在廊下面无表情。
李佐国所在回廊是一个转角处,有一个石桌子,两三个宫人正在将一块黄色桌布铺好,从食盒中拿出一些佐酒小吃,还有两瓶美酒,李佐国看来是要在次喝上几杯了,郑春云上前,将碗筷摆开,却是设了三副碗筷,摆好之后郑春云挥手让这些宫人退下,只剩自己伺候,看来李佐国不光是赏景来了,还有事情。
少顷,回廊那边有了动静,却是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领路的宦官到了回廊就指了指李佐国所在,就没有陪两位大人过来了,两边回廊自然有李佐国禁卫把守,两人大袖飘飘,没多远就走到了李佐国这边。
“圣上好兴致,这里的景色也是怡人,真是好会享受。”楚天舒和李佐国相熟,所以看没外人,也就随便了,开口没有顾及。
李佐国一笑:“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现在正是春浓之时,赏景之余小酌几杯,可谓神仙逍遥,今日也就不要弄什么君臣上下了,来来,天和坐这边,天舒坐那边。”
李佐国招呼两人落座,称呼却是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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