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图尔特大喜:“甲度鲁兄弟,你这样做真是太好了,我们怎么走?”
甲度鲁冷笑道:“今晚直接开了营门往东走,潼关没有几个守军,我们在潼关拿走我们需要的粮草,直接北上回大草原去,这里抵挡安西军的事情就交给晋王吧,反正我们在长安城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要应付安西军,哪怕是安禄山也抽不出兵力来对付我们吧?”
塔图尔特一拍大腿说道:“好,就这么办,晋王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们了,今晚就走。”
当晚一万四千部族战士偷偷打开营门逃了,四千多受了轻伤的部族战士也都忍疼骑马跟随,一千多重伤的士兵被丢下,胡兵先是在渭南洗劫了安庆绪大军囤积在那里的粮草,然后直接叫开了潼关大门,在潼关内又是洗劫一翻打开东面的关门而去,也不走洛阳,直接北上回草原了。
安庆绪得知此时之后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气得连连打杀了几个服侍他的内侍,这一下安庆绪手下的士气更加低迷了,安庆绪又做了个蠢事,他下令将胡人留下的一千多重伤的士兵全部坑杀,这一残暴的做法令营中的士兵全部都无心死战。
安庆绪已经没有兵力派出去追击逃跑的胡人了,因为就在长安城东门之下,李佐国的安西大军云集,刀枪如林大旗如云,铁甲映寒光,携大胜之威安西军士气高昂军容鼎盛,云集长安城下。
李佐国的士兵毕竟是行军不短的距离,还打了一仗,李佐国就没有急着进攻安庆绪,直接在安庆绪大营面前不到五里扎下了大营,三万骑兵分成了千人一组,轮流出营围绕安庆绪大营耀武扬威,连夜晚都是打着火把绕营奔
李佐国利用骑兵威逼安庆绪,也就是直接告诉安庆绪不要想着能够退走,安西骑兵轮精锐程度要超过燕神军,现在连数量都要超过,更加不可能放过安庆绪这只部队了,安庆绪手中的这只大军已经是安禄山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大半兵力了,只要吃掉了,安禄山的气焰就被打掉了大半。
李佐国现在心态很轻松,能够留下安庆绪大军就行,李护还去断安禄山的后路了,到时候安禄山就只能守着洛阳等死,安禄山起兵之时没有远见,本来为人就骄狂,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一朝得势就收不住,大军所过之处经常纵兵劫掠,这样一来虽然打下了不少的地方,但是只要有官员挺身而出,收服的州县经常又复叛,也将安禄山手中的兵力分散了一部分,就令李佐国更加的好办。
李佐国现在没有向安禄山一般称帝,在不少官员眼中远不如安禄山可恶,只不过李佐国现在也是叛军的身份,和安禄山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但在百姓眼中李佐国的军队却是秋毫无犯,是大有好感的军队,李佐国也没有放心的启用原来的地方官,而是尽量的用自己培养的人才,实在不行也是用自己人来作为副职监视主官,所以后方的占领区比安禄山可是稳固得多。
这一次李佐国是决心将安庆绪的这只军队打掉,相当于是废了安禄山的一半功力,这一夜李佐国睡得特别的香,长安李佐国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身份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小的武将了。
而安庆绪却是根本睡不着,安庆绪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英明之主,但是当大败了无数对手的安西军真正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庆绪在看了李佐国的大军一眼之后就缩回了自己的营帐,和手下那些面对过安西军的败兵一起瑟瑟发抖,失败的情绪已经在安庆绪大营中蔓延。
第五十一章 马嵬坡前长恨歌
李佐国坐在大帐中的椅子上,高大挺拔的身体如山岳一般巍然,身上的铠甲将整个人衬托得如同战神一般,微微蓄了一点胡须的李佐国已经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了,两世的年龄让李佐国看起来无比的成熟稳重,如电一般的虎目在大帐中一扫,那些杀人如麻战无不胜的悍将都会低下头不敢跟威严日重的李佐国对视,无论这些将领是胡人还是汉人,现在李佐国在安西军中的权威已经深入人心,甚至还超过了他的父亲李嗣业。
身体微微的往前倾了点,站在前面的大将都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李佐国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压了过来,李佐国突然露出了微笑,那种沉重的气势转瞬即逝。
“李麒,这次表现得不错,基歼了蔡希德这部骑兵,连蔡希德都被抓了,你脑袋上的那个戴罪立功的帽子这次可以摘了。”李佐国对李麒说道。
李麒咧嘴一笑,抱拳对李佐国说道:“少镇守,歼灭蔡希德的骑兵是有的,但是俘虏蔡希德的却是你的亲兵萨乌里,末将不敢抢功。”
“咦!还有这等事?蔡希德是萨乌里抓的?怎么回事?”李佐国感兴趣的说道。
李麒自然要凑这个趣,就将萨乌里怎么抓到蔡希德的经过说了,当说道萨乌里将蔡希德的脸按在泥地里的时候,帐中众将都哄笑了起来,连李佐国都笑了,摇头说道:“毕竟是敌方大将,可不能如此,不过这萨乌里也算是运气特别的好,将他叫进来,也让在座的各位将军见见这个福将。”
门口亲兵自去通传,不一会萨乌里就在外面求见,李佐国就叫他进来,萨乌里进到帐中就单膝跪倒向李佐国行礼,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想必回到亲兵之中已经被同僚祝贺过了。
李佐国看着萨乌里说道:“萨乌里,你不错啊,能够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在乌兰城上死战,还安全的退了回来,这次就在战场上一逛,就给你抓了个对方的主将,很好。”
李麒是李佐国身边精通突厥话的人之一,就给萨乌里翻译了过去,萨乌里听到李佐国夸奖他不错,兴奋得一张大嘴裂开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用汉话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为镇守大人奋勇杀敌。”
李佐国一拍大腿,腿甲被打得一声脆响,将萨乌里吓了一跳,李佐国说道:“你这样想很好,人人都知道奋勇杀敌,那我们安西军天下谁人可挡?”
看了萨乌里一眼,李佐国说道:“你的功劳不错,安西军功是士兵擒获对方校尉以上的将官将升两级,当斩首二十级,擒获一万人主将以上的将官队正以下的官升三级,你擒获了蔡希德,这可是安禄山封的征南将军,相当于正二品大将军,这可是要把你升成校尉统兵一千了。”
萨乌里一听简直像在梦中,真正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李佐国笑着说道:“不过你汉话太差,先给你带兵三百人,当个旅帅吧,功劳给你记着,只要汉话学好了,再升你的官,给你赏银一千两,好好的干,把你的奋勇杀敌展现给我看。”
萨乌里只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高兴的只在地上连连磕头,李佐国说道:“你去李麒的骑兵中做一个旅帅,你的骑术不错,当个步兵浪费了,下去吧。”
萨乌里如同梦游一般再磕了几个头,然后退出帐去,众将看萨乌里这个憨直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李麒也笑的开心,这次总算将自己的耻辱洗掉了,这段时间李麒的心中压力很大,终于以一场大胜为自己证明了,现在李麒心不出的开心。
李麒转身对李佐国请战道:“少镇守,李麒愿为先锋,攻破安庆绪大营,将安庆绪也擒到少镇守马前。”
李佐国摇摇手说道:“安庆绪的部队士气已丧,谁去打都是崩溃的结局,昨晚安庆绪大营中的胡人骑兵开营门全跑了,就能够看出安庆绪已经是冢中枯骨不堪一击了,胡骑逃跑连其他部队的士兵也跑了几百人,这就是安庆绪现在手下士兵的士气。”
李佐国说道:“安庆绪我不打算抓了或杀了,要将他放回去。”
李麒不解的问道:“安庆绪是安禄山的次子,被封为晋王,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他回去?”
李佐国笑了,笑得高深莫测:“安庆绪不足为患,我放安庆绪回去是准备让安禄山那边内乱。”
看着众将不解的眼神,李佐国只有耐心的解释道:“安禄山本来是非常喜欢安庆绪的,这次将手中的精锐燕神军拿出大半交给安庆绪,还要安庆绪前来攻占长安就是个证明,同时我也得到情报,安禄山的眼疾越来越厉害,基目不视物,这次我们基本上将安庆绪手中的安禄山精锐打光了,安庆绪回去你们说安禄山会怎么处置他?安庆绪这人好大喜功刻薄寡恩,安禄山要处置他必然会反抗,这样一来他们父子不管谁赢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李麒恍然,帐中的众将也都明白了,不少肌肉多过脑子的将领不由赞叹:“少镇守这脑子就是好用,一转就想到了这么多,不像我们这些木头脑袋,只会冲杀拼命。”
李麒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小跟随李佐国,一步步的看着李佐国将安西这个最西边的军镇带到了中原的最高舞台上,李麒对于自己的少主完全是盲目的崇拜。
李麒就说道:“那要安庆绪回去和安禄山对拼还要给他留一点实力才行,不然安禄山对于军队的掌握只怕安庆绪斗不过安禄山。”
李佐国点点头:“我们就不攻击安庆绪的大营,三面围住,给他留一条路逃跑,修整两天之后再进攻,有逃路,安庆绪势必不会再有死战之心,到时候他的兵马必定大崩,安庆绪肯定第一个逃跑,那手下的士兵怎么可能还会和我们死战?”
郭北说道:“那我们何必进攻呢?就等着安庆绪自己逃跑不就完了。”
李佐国指指西面说道:“还有长安城上的唐军在看呢,我们一战就击溃安庆绪的部队,唐军会对我们的实力怎么看?我看肯定是军心不稳了吧,这场戏是做给长安的唐军看的,被安庆绪打得抬不起头来长安守军看到安庆绪在我们手中一战即溃,你说唐军会不会吓坏?”
郭北一拍手笑道:“那肯定是军无士气,长安城就很容易攻了。”
李佐国说道:“不过也不会将安庆绪的兵放回去太多,安禄山手中的部队也不多了,就给安庆绪一两万人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全部留下来,贯通东西连接安西和我们占领的两个道的大路还需要苦力呢。”
说着李佐国自己都笑了起来,帐中众将都跟着笑,长安城下的战斗跟郭子仪对战时候相比可是要轻松太多了。
李麒就说道:“那长安可是大唐的都城啊,末将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城市,太子李亨一定跑不掉,先用李亨在李隆基那个昏君头上收点利息。”
李佐国摇头道:“李亨我也不打算留下来,也给他条路回去。”
郭北接口道:“是不是跟放安庆绪一样?让他回去和李隆基斗?”
李佐国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隆基将李亨留在长安自己跑了,让李亨当这个替死鬼,你说李亨心里会怎么想?李隆基的儿子不少,分在南边为王的也有好几个,但是能够和当皇帝当了几十年的李隆基对抗的却没有几个,要是我们将李亨抓了杀了,最有威望的李亨没有了,李隆基想必又能够收拾南边的大唐军力,又和我们纠缠,将李亨放回去就有一个影响力和李隆基相当的人物在南边,一边是死守长安最后脱险的英明太子,一边是掌握朝政几十年的老牌皇帝,你们说大唐的官员会怎么选?”
郭北说道:“那肯定是要分成两派了,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李佐国说道:“我们还在的情况下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只要能够牵制住大唐的力量也就够了,大唐人口众多,南方更是富庶,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我们吞下了陇右道河西道和关内道这三道对于我们安西来说已经很大了,消化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我们面对一个敌人是对我们最有利,就是安禄山,北方真正将安禄山击垮,那么到时候再南下,才是战略上的优势。”
李佐国环视帐中的大将一眼:“所以,这次战争的目的就是,”李佐国加重了语气,众将都挺起胸膛仔细的听李佐国的命令,“占领关内连同长安,同时攻下潼关,李护切断安禄山退回北面的后路,将安禄山困在洛阳一线,然后我们安西军就进入休整期,那时候估计冬季也来了,我们就坐看安禄山父子和李隆基父子给我们演场好戏。”
李佐国最后说道:“我们的目的现在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那一个敌方大将的斩擒,是整个天下等着我们去取。”
李佐国自从起兵以来,面对安西军倒地要达到何种目的都是讳莫如深,既不称王也不登基,打的旗号都是为父报仇,军中的将领也一直有这个疑惑,我们到底是要打个什么结果?现在李佐国明确的说出了安西军的目的就是整个天下,众将只觉得一股热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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