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完没完啊!合着世上的植物都跟想念有关系啊!
“那什么……乔总,我不懂花,也不懂什么花语,你想养就养着,不想养呢你就冲窗子口扔出去。”
“养,当然要养,左不是一盆花吗,我是告诉你呀,知道这些花语赶明儿有女朋友就可以照花语意思表达心情了,你要想她呢,就送她盆百日草,你要暗恋她呢就送她海棠,你要……”
“乔总,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别累着。”赶紧走,呆不下去了,送他两盆花啰嗦这么多屁话。“那……那没事你先歇着,我回公司了。”
“那行,公司的事先让徐经理担着,你紧跟着班儿,你说这是什么事啊,耽误我多少正事啊,下午的客户见面、明天的会议、后天的合约签订……哎!”乔立山叹气:“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得想办法找出害我的人,难免他再对我下黑手。”
“别找了,就这样吧。”我嘀咕一句,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就这么的不是便宜了那帮兔崽子了吗,不行,这事不能这么完,合着我乔立山活了二十多年这马上就近三十年了,还没遇到这么憋屈的事,要不我报警……”
“别……别报警,千万别……”还没等乔立山说完我赶紧阻止。
“怎么啦?你是不是让那帮小子吓怕了,没事儿,我找不到就让警察帮我找,不是有个人左手腕上有老鹰纹身吗,估计找这么个人也不是难事,等他妈警察把他揪出来我告他个蓄意谋害、告他个聚众伤人、告他个非法劫持……”乔立山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气愤,熊猫眼瞪得溜圆,“对了,浩子,这得留下证据,我不能凭白无故的告人家,口说无凭啊,得把我的伤拍下来……”说着就去拿相机。
“别……别介……,乔总,不至于的……”我跟在后面嘀咕。
把相机给我:“赶紧,给我拍照,拍下来就是证据,回头我就到警局去,我还治不了这帮打砸抢的歹徒。”
我拿着相机犹豫着。
“你倒是拍呀!”乔立山嚷:“怎么了你?”
“那什么……乔总,还是别拍了,”把相机扔到一边:“你也别报警了,就这样吧。”
“诶?你刚才还说要掘地三尺找出这帮兔崽子砸个稀巴烂碎呢,怎么这会儿怂了,什么意思?你就甘愿我稀里糊涂的挨一顿揍啊?”
“不是,那什么……以后绝不会再发
生了。”
“什么?什么意思?”乔立山瞪着我:“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怎么知道?”
“那个……我就想他们打完了可能也就解恨完事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是这么琢磨着……”嘴里嘟囔眼睛不敢看乔立山:“所以……你就别报警了,这事也就过去了,那什么……公司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赶紧抽身走。
“你给我站住!”乔立山一声大吓,我一哆嗦。
“你给我回来,”乔立山眯起熊猫眼审视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装傻,但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抖,就他妈跟我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极力掩饰着心虚。
乔立山凝视我:“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别装,说说怎么回事。”
“没我什么事啊!”
“没你什么事,你干嘛不让我报警,你怕什么?”
“我是觉得事没那么严重,你人除了脸伤也没有大问题,何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大,差不离就行了,合着我说了再不会发生了,哦……不,我是估摸着不会再发生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先走了。”
一把揪着我脖领子给拽回来,然后给我顶到墙上让我不能动弹,熊猫眼盯着我,像是一直看到我心里。
声音缓慢低沉:“张浩,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这事和我没关系啊!”瞅我这语气,这不明摆着跟自己有关系吗!
乔立山大喘着气,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弹:“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弄死你,咱俩同归于尽。”
行啊,好啊!我早就想和你同归于尽了,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是个安慰。
“行啊,那咱俩就同归于尽吧,怎么个死法你先说说?”盯着他的眼睛问。
乔立山阴笑:“这样吧,我先捅你一百刀,回头你再捅我一百刀。”
我笑:“你当我傻啊!还是让我先捅你一百刀,回头你再捅我一百刀。”
“行啊,你还不傻。”
“谁傻谁是孙子。”
“对,谁傻谁是孙子,说——到底是谁干的?”按着我双肩大声喊,气息都呼到我脸上,又闻到了那个气息,是愤怒的气息,即使这样我也喜欢,还是喜欢闻,贪婪的闻。
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我张浩敢作敢当,不做也敢当,镇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是我一哥们儿,是我一多年的好哥们儿,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这么干,他知道我是因为那
个车祸赔了款又丢了工作,他在替我报复,在替我出气,可我没想让他这么干,我也根本不知道他要这么干,你说有个人手腕上有老鹰纹身我才知道,我那哥们左手腕上就有老鹰的纹身。”
仍旧把持我的双肩,按在墙上越来越重,生疼。
恶狠狠地凝视着我:“你恨我!张浩,你一直恨我?是不是?是不是……”大声的质问。
“是,我恨你!我恨你——你满意了吧,你逼我说的,你就想要这个答案。”大喊:“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有什么理由恨你?”喘气……不停地喘息,目光对视。
“行,你一直想找机会报复我,你终于找到机会了,有本事你当面冲我来,别拿你什么哥们儿当借口,他做的正是你想做的,对不对?”
“对——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早就想和你干一场了,来吧,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的干一场,来呀,我成全你!”
不想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双肩让他抓的生疼,离脖颈越来越近,像是想要掐死我,行啊!来吧,掐死我吧,我绝对不还手,他妈的人总有死的时候,我曾希望死在你手里,这也算是如了愿了。
抓起我肩膀猛地摔在墙上,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到墙,不疼就是有点儿懵,跟着两条腿夹住我的身体,猛地就要往我的□顶,我愣愣的等着,不还手,等着他的发泄,他却停滞了动作,喘着粗气问:“你怎么不还手?你倒是还手啊?”
“你要是想发泄就来吧,我不还手,就当我替我那哥们儿顶着,就当我替他和你道歉。”
“我用不着,用不着你道歉,”板着我的下巴,掰着我的脸看,狠命的看,就像在研究刚掘出的古董,深究它的年代和成色,深究它值多少钱。
“张浩,好你个张浩,我怎么也没想到打我的人就是我身边的人,合着我身边天天带着一颗定时炸弹,带着一条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咬我一口。”
“对,我一直想咬你一口,你让我咬吗?所以跟我在一起你就得有防备心,不然哪天就得让我咬一口,我可是毒蛇,让我咬了就没命了,不过还有办法解决,那就是别让我和你在一起,你把我扔了,把我撇的干干净净,把我杀了也行。”看着他的眼睛:“你辞了我,我不跟你干,咱俩谁也不碍着谁。”
乔立山喘着粗气放开手,回身找烟,找了半天才找到,掏出一根点上,狠命的吐烟雾。
“张浩,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就因为那次,我对不住你……我怕影响你的心理,那次都醉了不是吗?我们都醉了……”眼睛不看我吸着烟:“这样也好,咱们扯平
了,从今后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为什么?”我愤怒:“早就扯平了,你不是让我忘了吗,我早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你现在倒说扯平了,就算我打了你,是我欠你的,来吧,痛痛快快的干一场才算是扯平,来呀!来打我呀!……”
大声喊着冲上去抱起他的身体扑倒在地,砰地一声俩人同时摔倒,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一盆百日草忽悠悠的摇晃着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压在他身上,想挥拳猛揍,可他的目光让我难受,让我疼,就那么纠结的看着我一动不动,停止动作,谁也不动,喘息着对视……对视……我没了力量。
扯平了,那一次用这个方式扯平,从今后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欠,给自己找了个最恰当的借口,没有一丝理由再记住那一次。
☆、第三十五章
门响,我和乔立山赶紧起身,宗磊进来,手里拎了一大包吃的,看到我俩都铁青着脸愣愣的站着,脚下一盆摔碎的花盆,问:“干嘛呢你们?怎么了,跟刚干完仗似的。”
“没……没有,我这正要走呢。”说着往门外走。
“这花怎么摔碎了?诶?这花原来好像没有。”
“是我买的,刚买回来的,端花盆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一盆,我说乔总在家寂寞,让他养养花什么的。”
“这下可好了,我买了这么多吃的,张浩又买了花,”宗磊笑:“这下你可有事干了。”
乔立山一声不吭。
“张浩,等等我,我这正要回研究所呢,你顺路带我一程,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眼瞧着就要下班了。”回头又对乔立山笑:“你先好好养着。”
送宗磊回研究所的路上他一个劲儿的嘀咕。
“你说这是谁干的?谁对他这么大的仇啊?”
我不吭声,任由他一人嘀咕。
“依着乔立山的性子哪受得了这个,昨晚他还一直嘀咕着要报警,我看报警也好,查出是谁免得以后再对他下黑手。”
“宗哥,以后这事不会再发生了。”
“啊?你怎么知道不会再发生了,这难说啊!”
不想和他说这事,刚才和乔立山已经累得我够呛,赶紧结束吧。
“不是有个人手腕上有纹身吗,这就应该是证据,报警是正当保护措施啊!我急着上班,等我回来再说。”
“宗哥,别折腾了,已经扯平了。”
“啊?什么扯平了?”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事就让他过去吧。”
宗磊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扯平意味着什么意思。
几天乔立山没照面,公司所有业务都交给了徐经理,我跟着徐经理忙里忙外,徐经理问我乔立山怎么了,怎么不来上班,我说没事儿就是吃多了撑得胀肚子,徐经理一脸的困惑给我一句:“张浩啊,有时你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这话同样也让我难以琢磨,“徐姐你琢磨我干什么呀,我这人渺小,值不当的让人费脑子。”
“说实话,张浩,我顶看不上你自嘲自贬的行为,其实你知道吗,你不仅是头骡子,你还是匹骏马。”
我惊了,第一次有人说我是骏马,这是夸我呢还是哄我呢?
“你总是把自己的缺点堂而皇之的摆出来给人看,其实你怕别人轻视你,你说自己渺小,其实是不想让别人小瞧你,你做的不差,不论是工作还是处事,都非常有责任,本份又认真,但你总是闲贫烂嘴的
来掩盖你的认真,你勇敢,敢作敢当,爱憎分明,心地很美好,但却总爱隐藏你内心的东西,你不想让人看清你,也许是为了表现你的强大,其实我们谁都不是那么完美,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我动情了,眼睛看天,一片模糊。
“张浩,你怎么了?”徐经理在问。
如果换上往常,我会说我闹眼病迎风流泪,而现在我不想这样说,回答:“我想流泪。”
徐经理笑了:“你终于可以流露真东西了。”
眼泪哗得流了出来:“徐姐,谢谢你!”
徐姐又笑了:“你和乔立山是不是又干仗了?”
“啊?那什么……没有,嗯……是……你……你怎么知道?”急忙擦眼泪。
“呵呵,你们俩人啊还真有意思,从你进公司那天起就干仗,一直干到现在。”
“我……我这人容易犯浑,以后决不和乔总干仗了。”
“你要是不干仗乔总就不用你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浩,我一直弄不明白禾小玉那么好的女孩儿你居然给放弃了。”
“徐姐,这女孩儿是真好,难得的女孩儿,但我不能毁了人家,我不适合,真的,但觉没有辜负您好心的意思。”
“呵呵,行啦,我也没怪你什么,自己高兴就好。”接着一句:“宗磊陪着乔立山呢?”
“啊?你知道宗磊呀,哦,宗磊老来找乔总。”
“他不来我也知道他啊,打乔立山干这公司的时候我就在,其实乔立山一直想让宗磊和他一起干,但他们的志向不同,后来宗磊出国了,乔立山当时挺痛苦的,三年后宗磊又回来了,乔立山等了他三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