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允等不到下班就找了地方喝个烂醉,他有些怀念过去纸醉金迷、无所事事的日子,但又无法再回到那种生活中,因为他现在懂得自己的身上有担子,但是占得更多的部分是不想看见那人对他露出嘲笑鄙夷的脸。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学好就连自己都说不清。
酒吧里总有这样那样求一夜情的人,有人认出他来还讪笑着过来打招呼,是何想法便再明显不过。陈瑞允无动于衷,只想快些把自己灌醉,可无奈也不知道是酒劲不足还是今晚他的酒量太好,喝了那么多却也只是胃胀,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何必折磨自己,该做就去做。陈瑞允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
真的好像没办法再去喜欢谁,看见谁都觉得似乎身上缺了点儿什么,他得承认他贱得就觉得宋宁涛身上总是闪耀着光,吸引他这只幺蛾子去扑火。
他的人生是有多矛盾,一边厌恶着,一边又在犯贱喜欢着。
陈瑞允咽下酒杯中最后一口酒,结了帐出了酒吧大门。
这世界太璀璨,到处都闪耀着霓虹灯,可现在唯一吸引他的却是家里的从书房中透出来的夜灯。
陈瑞允拦车回家,进了门直冲冲的奔向宋宁涛的房间。也真好,推开门那人正在床上读书。
这家伙是有多注重自我修养的提高,每次见他不是工作就是读书,这种无趣的生活他倒也能乐在其中。
陈瑞允过去夺走宋宁涛手里那本碍事的书,闭着眼就朝他嘴唇吻了上去。他这次说什么都不后悔不退缩了,谁后悔谁他妈是王八蛋。
陈瑞允吻过了,眯着眼睛盯着宋宁涛看,宋宁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然后马上恢复了常态。
“你是喝了多少酒?”
“不多,一打剩下两瓶。”
“还识数啊。”宋宁涛嘲笑道。
“废话,我他妈还知道你是宋宁涛呢。”陈瑞允犟嘴道。
宋宁涛推搡了他一把,“从我床上滚下去。”却无奈醉酒的人蛮力太大,未果。
“我偏不。”陈瑞允说着去扯宋宁涛的睡衣,动作间还俯下身开始啃咬宋宁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留下一个个红彤彤的印迹。宋宁涛最开始还不太愿意似的,到最后却也不再抵抗。
陈瑞允心里是那种胜利的喜悦,他将宋宁涛的衣服扒了,只顾去吮吸他的胸口,因此没看见宋宁涛眼睛里流露出的一抹冰冷。
等陈瑞允亲够了,宋宁涛扯着他的衣领子强迫与他面对面:“你玩够了没?”
“妈的什么是玩?老子是认真的!认真的让你上我。”
“你就犯贱吧。”宋宁涛说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陈瑞允傻呵呵的笑了,捧着宋宁涛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用了很大的力气挣脱了宋宁涛对他的钳制,跪在宋宁涛的双腿中间,非常虔诚地拉开了那条碍事儿的睡裤,将那还未勃起的性器握在手心,接着他俯下身,将那东西纳入口中。
不是第一次做,却是第一次这样认真。也许是真的喝醉,还醉得不清,所以才能这样子放得开,弟弟的话音犹在耳边:“哥,你这是吃醋吧。”
是啊,他很吃醋,看见弟弟和宋宁涛在一起就酸,看见别的女人看着宋宁涛也酸。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无可救药的混蛋一个,玩过疯过被宋宁涛整过,他爸没教育好的地方,宋宁涛全给正了过来。要是再给他十个胆儿,他敢站在这城市中最高的楼上向所有人喊:“我,陈瑞允,是宋宁涛这辈子改造的最他妈成功的作品。”
他弟弟犯的贱又算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贱才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陈瑞允听见宋宁涛嘴里穿出舒坦的呻吟声,就知道自己做得还不错,而且那诚实的家伙在嘴里越胀越大,撑得他嘴巴都酸了,甚至顶端还有液体流出来。他继续卖力的吮吸着,就想让宋宁涛在他嘴里缴械,但那人却拽着他的头发将他脑袋提起,性器从他嘴里就势滑出来。在陈瑞允眼中,此时宋宁涛的目光是有些凶狠的。
“你还要继续玩?”
陈瑞允点点头,换成手抚弄宋宁涛的性器。
“那好,我成全你。”宋宁涛捏着陈瑞允的下巴,道:“身上全是酒味恶心死了,你他妈去给我洗澡,别忘了把屁股洗干净的。”
陈瑞允在浴室里冲洗,被不温不热的水一刺激,发现整个人清醒多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还是有些懊恼的。
间隙中,他给弟弟打了个电话吗,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寻求点帮助还是有话想要跟弟弟倾述,结果那边是关机状态,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陈瑞允胡乱的洗了洗,而宋宁涛重点交待的部分却不敢松懈,探进去的时候他的手在抖,那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不这样又该怎么办?临阵退缩的话整天和宋宁涛接触却又会是煎熬,还不如就这样一次性死个痛快。
他把自己擦干,还故作矜持的围了条浴巾,出去的时候宋宁涛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假寐,根本没有等他回来的意思。他上了床,这样产生的动静让宋宁涛睁开了眼。
出乎意料的,挨得这么近的他们让陈瑞允觉得宋宁涛的那双眼睛很清澈。
“太慢。”宋宁涛懒洋洋的开了口,然后在陈瑞允身上巡视了一番,看见浴巾后皱起了眉头。“你装什么矜持?”
“我……”
“脱了。”
陈瑞允犹豫片刻,解开了浴巾。
“然后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要是犯贱,就犯到底吧。宋宁涛对弟弟的温柔是一点都不肯给他的,他早知道这一点。
还是像那次在度假村一样,但又与那次好像不太相似,被进入的时候依然很疼,可陈瑞允却觉得他们彼此间有种其他的感觉在涌动。
一下、两下、三下……宋宁涛在他后面毫不留情的干着他,那粗大的东西进进出出,最开始的疼痛都已消失,陈瑞允被干得兴奋了便开始放浪的叫着,就像能纾缓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不可否认,他真的觉得很爽,是心里的转变还是肉体的臣服他自己也搞不清。
五十四
这个夜晚,就像开启了陈瑞允和宋宁涛之间的一道闸门,没有任何的象征,也没有任何情话。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微妙起来,陈瑞允也因此更加放得开。
陈瑞允不与弟弟说他和宋宁涛到底如何,却固执的隔个几天就去宋宁涛的卧室里求欢。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有时候宋宁涛还会厌恶的不想做,陈瑞允被臊得面子过不去,就像那次酒醉那样强行上去扒他衣服。
“我都这样倒贴了你他妈还有什么不愿意?”陈瑞允在宋宁涛的脖子那里啃咬了一块红印之后问宋宁涛。
“没劲。”在陈瑞允继续往下咬的过程中,他吐出这么两个字。他不喜欢被谁绑着或是宣誓主权什么的,这兄弟二人却前赴后继的都喜欢做这样的事。
“有病。”陈瑞允说着话脱掉了宋宁涛的裤子。
他被宋宁涛干得忘掉一切,甚至沉溺于事后被宋宁涛甩掉之前那短暂的拥抱。
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接下来过了年又立了春,天气渐渐有转暖趋势,这时候陈瑞允生了场病,不比那次宋宁涛的轻,他没敢奢求宋宁涛能照顾他,便认命的自己去看病打针。
从医院里出来,陈瑞允迷迷糊糊的想打车回家睡觉,谁知宋宁涛的车却停在医院门口,还冲他按了几声喇叭。
车后座的窗户落下,宋宁涛的声音传出来:“上车。”
陈瑞允心里像雪全化开了一样温暖,上车之后,宋宁涛又吩咐小张开车去粥店。
有了食物的熨帖,陈瑞允就感觉好多了,在回家的路上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并不踏实。车上有说话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却也全都入了耳,只不过左耳进来右耳出去那样。
“宋总,我们到了。”
“等会儿他醒了再说。”
“你和大少之间……”
“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你废话太多?”
“我就好奇啊……”
“你闭嘴吧。”
声音消失了,陈瑞允换个姿势找到一个可以靠的地方继续睡。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天都已经渐黑。
“都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很嘶哑,就像磨锯子。
“废话,你都睡了两、三个小时了。”这是小张那令人讨厌的声音,“要不是宋总交代你生病不舒服,我早就走了,还给你打空调,你就享福去吧。”
陈瑞允四处望了望,却没见宋宁涛的身影。“他人呢?”
“公司有事就回公司去了,他让我在这儿陪你。我说大少啊,你以后能不能少跟宋总顶嘴啊,他本身就够辛苦的了,成天还得应付你,你说累不累?当然,你现在这样我们大家都觉得挺知足的了,可我觉得宋总他还是喜欢你弟那样的乖宝宝,至少不用操心。”小张的碎嘴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数落起人来也不管谁大谁小,唯独不敢跟宋宁涛废话。
陈瑞允听见心里颇不是滋味,迟疑了半天说了句:“这也轮不到你管啊。”
“是,不用我管,你赶紧下车吧,我得去接宋总下班了,这都快九点钟了。”小张下了逐客令。
陈瑞允从车上下来,站在外面发了会儿呆,看着那辆车远走。
生病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却也知道小张说得全都没错。可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再也没办法变得更好了,宋宁涛没说多喜欢他,那他还是就保持这样吧,至少不会更差劲。
他迷迷瞪瞪的开了门,上了楼,却不知怎么了,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就往宋宁涛的房间走,他一头栽倒那张睡了不知多少次的床上,搂着被子呼呼的大睡起来。
床上很舒服,有宋宁涛的味道,他睡得也很沉,药效在无止境的发挥着,就连宋宁涛回来都不知道。
宋宁涛回到家,开了灯看着自己床上趴着的人,无奈的摇摇头,他把灯的亮度调低,拿着睡衣去洗澡。
这段时间陈瑞允着实让他困扰,兄弟二人的情感于他来说接受起来也十分困难,他盼望得到的自由却在真正快要得到的时候似乎又被剥夺走,所谓爱情于他完全没有有吸引力。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过于冷漠,但是想想还在部队时的烂事儿,他就觉得十分厌倦。
等他洗好了澡再出来,看见床上的人已经将肢体延伸到了多半面床的地方,与陈瑞允一起睡的时候也发现这人睡觉特别不老实,大部分时间一清早醒来自己的身上不是搭着他的胳膊就是腿,真是烦的要死。宋宁涛一来气,上了床也不管陈瑞允是否会醒来,就直接把越界的胳膊和腿踢走,然后嫌弃的关了灯睡觉。
其实在宋宁涛进浴室后陈瑞允便醒了过来,他完全是故意这样做的,没想到还真被弄走,不过按照宋宁涛的个性没把他踹下床就不错了,于是他揽了揽被子,翻个身又睡着了。
陈瑞允从未想到自己还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却在再一次睡着的时候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说真的,与宋宁涛在一起真是一件斗智斗勇的事,这人会拒绝会厌烦但也会接受。自己学不来弟弟的乖顺,甚至还保持着那种执拗,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却是他最安心的时间。
如果弟弟回来了,他可能会离他们远远的,纵使弟弟已经不在意,可他也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三个人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拥挤了。而这两年,就当是他偷来的时光吧。
陈瑞允睡着睡着因为想了这些事,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他的胸口压抑得难受,随后却梦见一只温暖的手在摩挲他的脊背,他无意识的伸手揽了一下碰到旁边的人,那身体真真的很温暖,于是将其抱住了。
心里的难过终于被安抚住了,也因为有了依靠而平静,借由生病的脆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一次了。
第二天一早陈瑞允发现自己又是抱着宋宁涛醒来,眼睛的酸胀证明昨晚真做了些不够爷们儿的事儿,他趁宋宁涛还没醒就狼狈的从这个房间里离开,生病让他浑身乏力,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四处冰冷,他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两年,大概一眨眼就会过去吧,想想心里还真他妈难受。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跟神经病似的给弟弟发了短信:“陶子啊,哥也陷进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陈瑞允都要睡着了手机才震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把屏幕按亮,是陈瑞陶发来的短信。
“怎么会呢?哥。”
“大傻逼。”陈瑞允回了三个字给弟弟。
“你不也是吗?”弟弟回复到。
“真是让宋宁涛赚到了。”
“你觉得他是这样想吗?”
“也是。”
……
陈瑞允和弟弟发着短信却又被困意袭击,没一会儿就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