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作者:液液液液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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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作者:液液液液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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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瑞陶站起来,无助的看着他的哥哥,觉得不该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于是便跑着离开了。
  陈瑞允是解脱了,却发现他们兄弟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四十六

  现在正是秋天,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北风吹过,有些发黄的树叶就会飘落下来。白天慢慢在变短,而黑夜则似乎会无限制的拉长。
  陈瑞陶拦车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再加上一阵阵的凉风,他们家的房子在黑夜里便显得格外萧瑟。而整幢房子就一个房间点着灯,那是书房。——宋宁涛应该就在那里。
  陈瑞陶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屋,上了楼,然后敲开了那扇门。
  那张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是他所认为的一辈子的最爱,可就在半小时前,在听见哥哥叙述他们之间的纠葛的时候,却又把他带到了那次亲眼所见的场景中去了,而且比那次对他的伤害绝不会少几分。
  宋宁涛正诧异的抬头看他,似乎在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陈瑞陶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把自己满腔的悲愤全部发泄到面前这个人身上,只因为这件事的当事人全是他最亲近的人。
  宋宁涛问他:“怎么回来了?”
  陈瑞陶甩甩头,说:“没,没怎么。”他到底还是没勇气,就算了吧。“我是想告诉宋哥你,我决定去香港了。”
  宋宁涛笑了,并没有挽留他,只是说:“那不是挺好的吗?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嗯。”陈瑞陶点头。
  “吃饭了没?”
  陈瑞陶没言语,转身离开了。
  他刚要回房间,却看见哥哥也跟他回了家,他现在不太想说话,心想着等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后可能又会没有原则的像上次一样原谅整件事和他们。可是他哥却不让他如意,在他关门前扯住了他的胳膊。
  陈瑞陶挣了一下结果没挣开,他难过的问陈瑞允:“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松开我。”
  “陶子,是哥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你想和宋宁涛怎么样都行,你就装作这事儿没发生过好不好?”
  陈瑞陶却笑了,可是这笑要不哭还显得痛苦:“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还把这事告诉我。”
  陈瑞允怔住了,他松开了手,然后结结实实的被摔上的门的响声给震了一下。
  “你到底还是把这些烂事儿告诉他了?”是宋宁涛的声音在问他。“看来你还觉得挺光荣的。”
  “别在那儿说瞎话。”陈瑞允红着眼,攥起了拳头,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揍面前这个男人一顿,因为这才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那你说就说了吧,想也是早晚都瞒不住的。”宋宁涛看着那扇门叹了口气,双手插在裤子兜里又回了书房。
  这算什么?陈瑞允站在那里痛苦的想。
  他似乎也知道弟弟总是主动的那一方,却没想到宋宁涛对这段关系是这般的不在乎,不过反正也是,他都能那么坦然的叫自己跟他上床,他早就该明白弟弟这一腔爱火全都错付了。
  陈瑞允敲了敲房门又说声对不起,却也知道自己的道歉根本不可能得到弟弟的原谅。
  宋宁涛回到书房坐下来,却再也没有工作的心思,他本就对感情这种事不太在乎,在陈瑞陶给他营造的爱情中并没觉得哪里不妥,他当然也在努力去扮演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爱人的角色,只不过可能会与陈瑞陶想象中的相去甚远。但是他倒是没觉得和陈瑞允发生什么会哪里有不对,因为他对陈瑞允也只能算是一种征服欲在作祟而已。不过换做陈瑞陶是肯定不会理解的,他也没有去坦白去解释的需要,毕竟未来的日子还长,谁又会对谁绝对忠诚呢?谁又能与谁绝对的长久?
  这一夜一直在刮风,天亮了到处都已经成了秋天的萧索。
  宋宁涛醒的早,他站在窗口醒神,便看见陈瑞陶一步三回头的拎着行李离开了这里。这家伙就连刚去上大学时都没带这么多的东西,想必这是下定决心真的要走了。宋宁涛生出些许不舍,一直盯着那个身影坐车离去。
  果不其然,他下楼就在餐厅的桌子上看见一封信,打开来看,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宋哥我走了,在去香港之前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和我哥好好的。陈瑞陶留。”
  宋宁涛把这张纸揉成一团,过了片刻却又将其舒展开来,重新放回到餐桌上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裹了裹身上穿着的衣服,可还是抵不住一股寒意从后背透过来。
  宋宁涛到底是感冒了,他身体还算不错,一年也不见得生病的他却被这次的病毒击倒了。他原本以为吃点药就能顶过去的,可两天后却发起了高烧,在公司实在坚持不住了,叫小张开车送他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一量,他的体温竟然飙升到三十九度多,医生给扎上了吊针,跟他说:“再晚点儿就转肺炎,看你怎么办。”
  宋宁涛懒得理人,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倒是小张急了,嘟囔着要给陈瑞陶打电话,却被他阻止了:“你别叫他来了,大老远的瞎折腾什么。你别在我眼前晃荡,哪凉快哪歇着去,我看见你就脑袋疼。”
  “宋总,你……”小张是想说他无情,这二少平时总往家跑,可宋总感冒这些天了都没见他回来,他直觉俩人之间不对劲儿,之前也偷偷给二少打电话,那边就支支吾吾也不说话。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定是宋宁涛在欺负陈瑞陶,可他也不好说什么,正好借这机会给人叫回来,谁知却被他拦住了,早知道不吱声好了,不过宋宁涛也真是油盐不进的。
  小张哀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临走前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闭目养神的宋宁涛身上。
  宋宁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再醒的时候,已经有护士把他的吊针给拔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烧大概是退了,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打电话叫小张过来,手机刚拿出来却见陈瑞允拎着个袋子走了过来,只见他把袋子递到他面前,说:“你吃点儿东西吧。”
  宋宁涛看得出陈瑞允心情也不好,他没心思再抢白他,于是就把吃的接过来,打开了盖子,闷头吃起来。
  是普通的白粥,连点小菜都没有,宋宁涛吃了多半盒,刚吃完就有点想吐,他强忍着,接着把盖子盖上了。
  吃些东西总算有了点力气,正想走,却听陈瑞允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弟啊?”
  宋宁涛没回答他,只是盯着手里的袋子,生病让他没什么精神去思考,即使这个问题就摆在眼前。
  陈瑞允又叹了口气,说:“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我虽然没什么立场说话,但我觉得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接受他的好,尽可能的放他自由;你要喜欢他的话就去把他争取回来吧。他现在手机号也换了,还根本不理我,我说多少遍对不起也无济于事,估计也就你能把他叫回来了。”
  宋宁涛又沉默了好久,才哑着嗓子反问陈瑞允:“你既然这么问的话……那我不是已经放他自由了吗?”
  陈瑞允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宋宁涛站起身来走了,因为陈瑞允不会知道,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心口那里其实挺疼的。
  陈瑞允则看着宋宁涛离开的略显孤单的背影,越发觉得自己做事实在太欠考虑,他心里对弟弟的愧疚也更深了。

  四十七

  这次生病对于宋宁涛来说不仅严重而且持续时间特别长,他连续打了三天吊针烧才真正的退下去,接下来便是粘人的咳嗽。他白天话说得多了会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咳,频繁不停的咳嗽搅得他连觉都睡不好,太阳穴和胸口都被震得闷疼,喝止咳糖浆只能缓解一阵,等过了劲儿之后又开始咳。
  陈瑞允眼看着宋宁涛遭这样的罪,其实也挺同情的,可偏偏这人还嫌弃他不会笨手笨脚而拒绝他的照顾,他本想费点儿心思干脆找弟弟回来,但想起几天前的对话又忍住了。他在心里骂了句活该,却上网查了一些清肺止咳的方子吩咐保姆做给宋宁涛吃。
  宋宁涛还算识相,可能也觉得这样咳嗽太熬人了,送过去的东西大部分他都吃掉了,就这样坚持吃了一个星期,也不知道真是这些东西起作用了,还是这病也确实过劲儿了,咳嗽也真见好了。陈瑞允松了口气,终于觉得有些安慰,他这样做也算对得起弟弟临走前的吩咐了。
  弟弟的新号码他拜托别人查到了,他打过去的唯一结果是拒接;他还去学校找过弟弟,那小子看见他就绕道走。就这么被晾了几次后,陈瑞允难免有些灰心丧气。自己犯的傻总是要付出代价,他越来越看清这点,于是便开始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即使这样,不管是回家还是在公司,他依然被一种痛苦的情绪折磨着。
  他无处发泄更无人倾诉,就连想道歉的对象都根本不理他。种种负面情绪煎熬着他,他也终于懂得一点人情的玄妙。因为有些秘密不是随心所欲的就能发泄的,得让它烂在肚子里才不会伤害周围的人,这得隐藏得好好的,他以前不懂,拿出来就说,而且自以为是肆意妄为,害人害己,自己吃了亏不说,他最亲近的弟弟也因此恨他,他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而正这时,宋宁涛却不吭声再次一走了之,所有的压力一时间全都压在陈瑞允身上,他也再一次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不过也还好,这段时间他也受了很多的刺激,这次相对而言也有了经验,公司的人不对着他干,又没有宋宁涛的刻意陷害,他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宋宁涛之所以离开,因为他虽然病好了,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精力却比以前差了一些,看文件久了就会头疼,脾气也变得暴躁,助理劝他出去休养一段日子,他想想也对,没告诉陈瑞允,拎着包又住回到度假村了。
  这下子没了任何人的打扰而且有了青山绿水的环绕,即使现在天气变冷了,不像夏天那样自在,不过胜在空气清新,宋宁涛真的觉得要比在家里住好得多。
  他住下来就没想着要什么时候回去,真的把手里的权利交给陈瑞允倒也不太惦念,他考虑了很久的去农村住的想法又出现在脑海里。于是他有空便开车出去晃晃,也看了几户要出售的农房,不过因为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合心意的地方他也就没动心思,就想着再多逛逛比较好。
  宋宁涛没刻意隐瞒,陈瑞允便找来过几次,除了第一次怒气冲冲的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外,其余几次都甚是平静,完全没跟他呛呛。不是跟他聊聊公司的情况就是相对无言的发着呆。宋宁涛有些意外于陈瑞允的变化,他也知道陈瑞允不遇到什么困难是断然不会来找自己的,可他不问,陈瑞允也是只字不提。不过他有时候吃过饭就走了,有时候也会留下来过一夜,在宋宁涛没要求的情况下,他们之间再也没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时间便流水似的过了一个月,天气也愈发冷了,宋宁涛他还挺庆幸在冬天来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这时候再在这里住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风景了,于是他决定还是回家吧。
  这天天很阴,穿一件单薄的风衣还有些压不住寒意,只从车上到屋里的几步路而已,宋宁涛便觉得便被冷风吹了个透,他开门进去,却险些撞上正迎面往外走的陈瑞陶。
  几个月不见的家伙,好不容易在夏天养回来的肉,今天看见发现又都掉了下去。
  宋宁涛看着陈瑞陶,陈瑞陶也看着宋宁涛,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注视了彼此一会儿,宋宁涛才开口问他:“回来了?”
  陈瑞陶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正要走,是明天的机票,回来收拾点东西。”
  “嗯,出去注意安全,有需要就打电话回来。”宋宁涛还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头发,却注意到一滴水滴到了自己的鞋上,接着又是几滴。
  陈瑞陶哭了,他的肩膀抽动着却也没抬起头来,他不太想让宋宁涛看见自己有多狼狈,明明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不在意了,可是当见到宋宁涛的那一刻却又控制不住了。
  “你哭什么啊?”宋宁涛扶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这下陈瑞陶的狼狈全都印在宋宁涛的眼里,他管不了那么多矜持还是什么,干脆丢掉手里的行李,一下子扑在宋宁涛的怀里。他隔着衣服咬住了宋宁涛的肩膀,可就这样,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就跟小丫头似的了呢?”这一口咬得真挺疼,宋宁涛抱着他,嘴里这么嘟囔着。
  “才不是。”陈瑞陶否认道,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发现分开这么久,自己对于宋宁涛的感情竟然一点都没变,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段时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无比煎熬,也听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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