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雷 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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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雷 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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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五)鼓励 。。。 
 
 
  
  林奕惊道:“这么狠?二哥不是他亲儿子吗?”财叔道:“老爷越是看重的人,管得越严;我刚到这里时少爷比你现在还小呢,也在山下镇里上中学,十几里山路不许用车,每天都是和潘宝跑着上下学,直到考上大学到市里读书,周末和寒暑假都要到武校练功——就是这样,考试成绩要是没进前十名都要受罚。不过严师出高徒,少爷进公司五年就已经升到副总,老爷也就能安心在家当老太爷了。”
  
  林奕听到这里脑袋嗡嗡的,大伯要求这么高,以后自己在这里,只怕完不成任务要给他打死。财叔却问他:“你胆子也真大,老爷的车都敢偷——你小小年纪,怎么连车里头的线路都搞那么清楚?那车看着不起眼,起步提速比一般跑车都快,昨天你能及时刹住车,反应也够快的!”
  
  林奕道:“可惜学校不考开车。”财叔道:“怎么不考——山下的武校车辆、器械都会教,自然也要考,练武对敌最重要的是反应要快,身形灵活;虽然说勤能补拙,四肢身体能越练越强,头脑反应不过来真遇上高手还是要吃亏——你脑子好使,已经比一般人底子强了;好好学,也拿个车王、枪王回来。”
  
  这话倒把林奕的雄心勾起来,心说就是嘛,我滑板开车乒乓球,只要是我喜欢的,哪一样不是玩到拔尖?老子回头也露一手给你们看看——两人聊着天,财叔把午饭拿出来,原来是给他送饭上来的。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聊起大伯家里的车和摩托,林奕心痒难搔,央着财叔回头让他试试;财叔让他先把伤养好,功课做完了就让他试。
  
  吃完饭林奕心情大好,想想一天十篇字是大伯规定下来的,趁着父亲没回来,自己赶紧写去,写得越多回头顶戒尺的越少。
  
  林天麒回来的时候,见儿子老老实实跪在书房练字,已经写了一张,也就不打扰他;林奕一口气写了三张,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父亲,站住道:“我吃完饭一直写字来着,已经写了三张了。”
  
  林天麒夸奖他几句,让他休息一会儿,便坐在一边用红笔给他批改,又指点他如何走笔勾画;半小时后林奕接着写,看父亲又拿出戒尺来,求道:“爸,我好好写,别让我顶戒尺了行吗?”
  
  林天麒道:“这不是罚你,是让你练心的——你身形端正,气沉丹田,别总想着头上的戒尺,心眼合一,精神贯注于笔端字上,戒尺就不会掉。来,腰背挺直,头平身正,别缩肩膀,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提笔,敬”
  
  林奕依父亲所教,放松身形,好在刚才写了三张,字是写熟了的,也不像原来一笔一笔都要看着怕写错了,笔端流畅,自然也就不想别的;只是写完前三行,要把两张纸都往上推,他带着手铐左手又肿着毕竟不方便,一动戒尺就掉了。
  
  林天麒拣起戒尺道:“这个情有可原,今天不罚你。”待他把纸的位置摆好了才重新放上戒尺,林奕沉心静气,写完一张父亲给他指点一张;再写下一张时他小心在意着,居然中间往上推纸时戒尺也没掉,父亲还夸奖了他一句。
  
  林奕心思振奋,也不肯歇,再写第三张,结果这次推纸时又掉了,虽然父亲并没说什么,他心里却不大高兴,心思一偏,写到后头笔没抬起来,便在纸上划了一道,禁不住“哎哟”一声,连叫可惜——这一张都写到第五行了,可大伯不许错字染污,这一张必须废了重写。这一来自然又把戒尺给掉了。
  
  林天麒瞪了他一眼,提笔在纸上做个记号——就是说这次要罚。林奕道:“爸,都要重写这一张了,就别打了吧。”林天麒道:“写错了就心浮气躁,搞到错上加错——怎么不该罚?犯错时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最大限度的弥补损失,而不是闹情绪发脾气,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这个一定要罚!”
  
  林奕只能应一声“是”,问道:“每掉一次是打三戒尺吗?”林天麒点点头,林奕算了算自己饭前掉了三次,只挨了四下,加上这次就是八下了,这才写了五张——估计今天都写完了怎么也得有十几下,抬头看了父亲一眼,“潘瑜放了学来找我,能不能等他走了再打?”
  
  林天麒知道儿子不愿在同伴面前丢脸,点头道:“可以。”林奕心想最好在潘瑜放学之前把这十张都写完,要不给他看见自己跪着顶戒尺写字实在是不好看。他写了近一小时本来有些累了,想到此便不肯多休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就又去写。
  
  林天麒见儿子用功,也自欣慰。林奕紧赶慢赶,到潘瑜进来时他已经在写最后一张,可是听见外面父亲和潘瑜说话,林奕心头一慌,生怕潘瑜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这一下便觉出戒尺一歪要往下滑;他怕戒尺落地发出响声,抬手去接,戒尺倒是接住了,不提防手中笔还没放下,甩得纸上衣服上都是墨点子。
  
  浴袍脏了他倒不怕,这一张字又废了得重写,把林奕气得直咬牙。索性也不写了,站起来拉开书房门出来。林天麒陪了他一下午,见他出来道:“写完了?潘瑜给你把晚饭拿来了,你们俩一块吃吧,我去看看你大伯。七点半以后你大伯也就回房了,你把字都理好了送来。”
  
  林奕答应着,潘瑜恭送林天麒出了门,这才问他:“伤好些了吗?”林奕“嗯”了一声,潘瑜道:“八爷说你做功课呢,是写毛笔字呢吧?都挂出幌子来了。”说着一指他胸前墨渍。
  
  林奕点点头,一边伸胳膊扩胸一边问道:“累死我了,你写过这玩意没?”潘瑜道:“小学时有书法课,好几年没写了。”林奕道:“那你吃完饭写一张我看看。”潘瑜答应着,从食盒里端出晚饭,今天下午林奕忙得没空吃零食,晚饭便吃得很是香甜。
  
  潘瑜为人细致,很快看出他偶尔碰到左手时便哆嗦,仔细一看,手心和小臂上都有深红的肿痕,拉过他左手打开,惊道:“这,这是戒尺打的?”
  
  林奕既然给他看见了,唯有苦笑一声:“你家老爷不就是这脾气吗?做不好就打。”潘瑜自幼乖觉,学习又好,就是偶尔做错父亲也舍不得打他,顶多罚罚跪;记忆中唯一一次挨戒尺是给哥哥打过两下,也不是很疼,哥哥反而给父亲说了一顿,以后再也不敢打他。看林奕手心和小臂都肿得老高,显然挨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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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六)拉下水 。。。 
 
 
  
  既然是老爷让罚的,潘瑜也不敢说什么,唯有找出镇痛的乳液给他细细涂上,又用冰袋给他做冷敷;林奕赞道:“还是你会照顾人,我爸给我上药的时候跟上刑似的。”潘瑜道:“你要不避讳,我就每天给你换药。”林奕心说反正也给你看见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过两天我爸走了也确实得找个人照料身后伤口,遂道:“只要你要不嫌恶心,我怕什么?”
  
  吃完饭潘瑜收拾了碗筷,便去翻医药箱找他换的药,林奕说是那么说,真要光着屁股让他服侍还是不好意思,忙道:“今天我爸给我换过药了,不用了。”
  
  潘瑜“哦”了一声,“那明天你跟八爷说一声,等我放学回来。”便收拾好药箱,拎起自己的书包。林奕知道他在自己住处都是在书房里做功课,客厅里沙发和茶几高矮并不合适写作业——只是自己昨晚趴在床上没看见,后来出来了看他盘腿在沙发上看书也就没想过;今天总不好再让他这么窝在茶几上写作业,当即打开书房门道:“到这儿写吧。”
  
  潘瑜一笑,这书房的格局跟他住处基本一致,临窗一张长条案,一面墙都是书柜,另一面墙两张并排的书桌,其中一张桌子上有电脑——林奕曾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既没有游戏也不能上网,比他的笔记本差远了,立刻关上再也不动——唯一让潘瑜惊奇的是条案下面那个花色和式样都很古雅的矮座,这才半尺高,坐上去也够不着啊。
  
  不过那条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显然有人使用,他看了林奕一眼,想起他后头伤重不能坐,这个看来是专为他跪着做功课预备的——早听哥哥说二少爷不管生病受伤,每天的工作一样也不能少,看来林奕也是这样。
  
  林奕见他看着自己那拜垫,苦笑道:“我爸把祖宗传下来的家训写下来让我练字,所以必须跪着写,以示恭敬。你不是写过毛笔字?也来写一张?”心说我一定得拉你下水,省得你笑话我。
  
  潘瑜看书案上一摞字纸有十几张,不知道里头还杂着一半写废了的,心说一天写了这么多,怕不是从早忙到晚,对林奕更生敬意。听他叫自己也来写,心说林家的祠堂我们外姓人就不准进,林家的家训我能写吗?迟疑道:“我,这合适吗?”
  
  林奕只当他不肯跪下写,更是非拉他下水不可,拉他过来道:“有什么不合适?知道你还有作业,少写点让我看看你的字就行。”——只要你跪上一跪,那咱俩就一样了,省得你以后说嘴。
  
  潘瑜整整衣服,端端正正跪下,先合掌祝祷一番,这才提笔蘸墨开始写。林奕站在一边,看他姿势端正,神态凝重——心说怪不得我爸训我,人家几年没摸过毛笔,这架势跟我爸说的一丝不差;看这样子就顶着戒尺也不会掉啊!看他字迹虽偏于文弱,却整洁干净,看着就觉得舒服。
  
  潘瑜写完整整一张,这才放下笔,又躬身行个礼才站起来——心里默想着“敬天法祖,心正意诚”的句子,一句句古雅朴挚,意象深远,可惜只有几十个字,倒很想看看后面是什么,遂道:“后面还有吧?”
  
  林奕道:“是啊,一共六张,让我每天写一张,每张最少十遍。”想想自己写了那么多遍还没人家写得好,不由叹了口气。重新换一张纸,跪下端正了身形开始写。
  
  潘瑜见状,不敢再扰他,退回书桌旁做自己的功课。林奕写完了又把完整的十张挑出来,下午赶着写的有两张一看就显着潦草,多半会被大伯挑剔;可要说再重写两张,又实在觉得麻烦,想来想去,耐着性子又写了一张,把那两张潦草的挑了一张略好些的夹在里头。
  
  跟潘瑜说了一声,拉开门慢慢出去,到了大伯房里,将所有字纸呈上去。三个人依旧到了书房,大伯不过看看写了几张,然后交给弟弟。林天麒一张一张看过去,有自己红笔批过的放在一边,没批过的便重新指点他一番,倒没再多挑剔他。大伯也就摆了摆手,让他回去歇着。
  
  回到房中潘瑜的作业也写完了,正在看英语阅读;书房的门开着,听到房门响潘瑜便探头看看,见他回来,迎过来道:“怎么样?”林奕笑道:“顺利过关。”潘瑜松了口气:“那就好。”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林奕没事了又想上网,问道:“对了,你手机能上网吗?”
  
  潘瑜道:“能——不过每个月只有5兆的流量。”林奕大喜:“总算找到能上网的了,借我使使——我不下载图片,就看看邮件。”几天没上QQ了,万一Phone哥找他怎么办?
  
  潘瑜把手机递给他,看看表八点多了,心说他既然没事,我得静下心好好读书,要不然可跟他差得越来越远了。
  
  九点半林天麒回来,潘瑜告辞;林奕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他,趁送他出门的功夫悄悄道:“潘瑜,你帮我个忙,下山也帮我办个能无线上网的卡;手机或电脑用的都行,不能上网太难受了。”潘瑜道:“好啊,把你的证件给我,我明天就去电话局给你办。”林奕道:“还要证件啊?我的证件都给大伯拿去办入学手续了。”
  
  潘瑜道:“有的手机店好像买手机送无线网卡,有些就不要证件,不过挺贵的,要两万多元,明天我找同学问问。”林奕道:“那就再买个手机,我银行卡里有钱,不过人民币在这边能用吗?我还有个美金卡,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找。”潘瑜道:“不用,我有零花钱,不过我明天得先问问同学到哪里能买到。”林奕打躬作揖:“拜托拜托,钱回头我还你。”
  
  送走潘瑜,林奕高兴之余想到还有十四下戒尺要还,叹了口气回到房中。好在父亲也没苛责他,戒尺打在小臂外侧,左边八下,右边六下,打完了冲个澡抹上乳液也就不那么疼了。
  
  周四早上七点林天麒就把他叫了起来,洗漱完毕让他去书房点上香,用钢笔把家训完整地抄一遍——林奕原以为改写毛笔字就不用写钢笔的了,没想到两样都要,叫苦不迭。父亲告诉他今天午饭后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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