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又给我送回去了。我都打电话想你请假了你怎么还让我过来?”
楚烨一时没明白过来,后来又想这向来是邵旭的作风到嘴的肉反而不吃了,等冷凉后一口吞干抹净。看来他是真的对颜唯上心了。
“你这不是还没死呢吗?昨晚跟人家干了一夜,发骚吧,骚死你了!”
虽然他烧退了,但身子还是不舒服的啊,而且他这脸还在肿着怎么见人。
“我等下还回去,说吧,什么事?”
大厅里人影疏冷,乐声清扬,大大与夜间相反,摇身一变成了休闲场所。
颜唯找个沙发坐下。楚烨也在他身边坐下,点燃一支烟。
“这是邵旭给你的。我不是早跟你说了离他远点儿的吗?你耳朵里进屎了!”
颜唯从他手里夺过烟,抽了口。
“卡?这是什么卡?”
“你脑子里都是屎了是吧,银行卡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又没办过。你给我卡干嘛?你怎么知道我又没钱了?”说着接过卡,满目感激,翻来翻去瞅个不停。果然是患难见基友情啊!
“邵旭给你的,他已经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了。”颜唯不以为意,自然也没联想到是从谁口中调查来的。
“原来不是你给我的啊!他调查我干嘛,他又不是扫黄打非专业户的。……他给我银行卡干什么?”不是医疗费和陪睡费抵消了吗?虽然其实他心里很不情愿。
“包养你。”
“……”
“我猜的。我知道你听到这很高兴,可是你也太好上手了吧?算了,反正你早晚会被甩。”
“里面有多少钱?”他从来没有被人真正包养过,所以很好奇。
“你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50万,透支额度20万。我就知道他也不想包养你太久,可是没想到这么短。”
“哦,真多,我用不完。”
这年头如果连裤腰带都解开出来卖了还讲究人格尊严的话……看看楚烨吧,不可能。
“多?瞧你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损样儿,邵旭有年看上了一个女孩子,送了一辆宾利。两个月后把人家甩了,倒是那女孩哭闹着纠缠他各种花招使尽把事情闹开了,后来不知道邵旭用了什么鬼手段才使这事消停。”
“这么一想50万的确有点少,不过够我用了。”
颜唯无闻自己的节操碎成了灰末的声音。
“你到有自知之明。邵旭看待事情方面不知比你这傻逼透彻多少,你以为他们绍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势?他们整个家族都是一群很恐怖的变态!说不定哪天你就被吃的渣都不剩骨髓都吸干……算了,事已至此,就你这样也兴不起什么浪来。”
颜唯想这一天未见他这仇富情绪又飙升了啊。反正他也不想兴什么浪来,就是缺钱。
“我顶多陪他一人上·床,又不陪他全家上·床。这样多好,一次性全销掉了。”等下给音买衣服去。
“人无节操真可怕。我已经把你欠我的钱取出来了,顺便又加了点利息。密码是*****”楚烨呲牙,颜唯一巴掌拍过去。
想颜唯以前刚做鸭的时候,每次花着自己用肉体换来的钱内心都十分的自责、挣扎、懊悔、恼丧自己,必须要向上天祈祷忏悔上两个钟头才能完成这一过程。事后还会内牛满面羞愧难当痛悔万分自觉不配为人欲以死谢罪。
多亏了楚烨多次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并进行劝慰(xi)解(nao)。
以至于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压力。呵。
颜唯的启蒙者与领路人楚烨说,任何时候人都要自信,无论穷富贵贱美丑善恶。这是为人的最低基准限度。哪怕你没穿裤子,也要装作别人看不见你鸡·巴的自信,也要装作别人鸡·巴没有你鸡·巴雄威的自信。
楚烨一天到晚鬼话连篇不找边际,颜唯已经习惯了,并且还学了两层。
颜唯说他,就像给客人做blow job 的时候十分自信地以为你的吹工是人兽界最好的。楚烨说,这是事实!自卑只会折损一个人的美丽,你是牛郎这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所需要做的应该是怎样提高自己的工作服务水平免遭客人投诉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楚烨的话成功消除了颜唯的压力并遭到他痛扁一顿。
对曾经饱受过饥冷、贫困、压迫、欺凌的楚烨和颜唯而言,那些经历是深入骨髓刀片入肉时真切的疼痛,而自尊人格对他们来说是更显虚无缥缈的存在。
所以他们俩一直再不断地刷新着下线,以至于终于没有了下线可以刷。
至少,他们在花自己用自己精力劳动换来的钱时,脑子里从不会联想起钱的来向。这就是楚烨曾说过的,学会丢掉包袱,或者让它压垮自己。
而颜唯自从去年秋初之际与弟弟重逢同居以来,脑袋里除了音之外更是什么都没有了。被人包养这点给他造不成任何压力和困扰,他唯一担心的是被音知道。
颜唯采购了许多东西,从居家到吃穿上不等,空调冰箱也各买了一只。
可是回到家后发现弟弟不在。这个时间他早放学了才对,饭菜保持原样未动,说明他还没回来过。
颜唯本想去学校找他,后来思索着他可能留校做实验了,过去打扰他也不好,便又等了等。
暮色四合,房屋,巷道,桥,水,人烟笼罩在暮霭中,逐渐模糊糊了轮廓,隐藏了本来面目。
颜唯徘徊在桥上,不时地朝那个方向引颈瞭望。他心下焦急,点了根烟,又掐灭,音不喜欢他抽烟。
颜唯实在等的急了正打算找过去,远远地似乎看到了音的身形从灰沉的雾霭中渐渐脱出朝他走来。
音的身姿很容易辨认,因为很显眼与众不同,从容貌到气质。他年龄虽小,但身材修长,削瘦却一点不显弱,步子稳而坚定,下巴很尖,眼睛长而线条韵致,显出了智慧与才赋。他笑的时候很乖巧,不笑的时候又很天然酷,让颜唯联想起了电视剧里大企业高层精英骨干。
总之,在颜唯看来,他这个弟弟从里到外都优秀的一塌糊涂,令他即使天天相对也会迷恋不止的一个人。
可是今天对着这个素日里一贯乖巧优秀的弟弟颜唯黑脸了。
一看就能明白他和别人打架了。他嘴角有着血渍,脸肿了半边,一直眼睛也乌青了,往日非常整洁的校服不仅扣子坏了两颗,上面还沾有泥和血迹。
“你和别人打架了?”
颜唯不觉有些气闷,他没想到一向这么听话温顺的弟弟也会打架,然后又联想到他是不是叛逆期到了,觉得学习无用枯燥,打架才是真男人爽活了?
至少颜唯根据自身经验,他上学时有阶段就是这样想的,那几天天天跟着楚烨出去生非滋事,虽然后来又不得不接受自身先天条件不足后天又未得到开发的残酷现实而默默退出了该队伍,最后也只能在耳边听听楚烨作为真男人的爽活经历过过瘾了。
音浸在暮霭色中的面色坚冷异常,他直视着颜唯,一个字未说,像一尊白石膏的雕塑。
“这是不对的,”颜唯继续说,没有看清暮色面纱下音真正的表情。
“疼吗?赶紧回家,不要留下疤了。”
颜唯小心爱怜地抚摸他的脸,生怕弄疼他,眼里满满的担忧与心疼,刚才的责备已消失不见。
音盯着颜唯的坚硬的眼神终于有所松动,但在颜唯拉着他的手回家时仍未有任何移动。
颜唯以为他是在自责。
“哥哥不怪你了,你知道错就好。哥哥是担心你,社会很复杂,哥哥怕你受到伤害。”
颜唯取下音的书包,揽着他的肩膀朝家里走去。打开房门,把书包放到椅子上就去拿医药箱,心里为不久前准备的医疗箱派上了用场而庆幸。
解下音的衬衫,又发现他的腹部,胸腔处也有几块淤青红肿,心里揪成了一团,全部体现在了脸上,偏细的眉毛蹙成了一个结,嘴巴也抿的奇形怪状。
到是音始终未吭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受伤的人变成了颜唯。
颜唯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是他架打输了心情不爽快,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两句,末了在他唇角又亲了一口,把他的头发细心地拨到两边。
随着哥哥的动作,音眨了下眼睫,目光也转得温润如湖水,眼里有着吸人的魔性,把哥哥停在脸颊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颜唯此刻有些发愣,他清晰地看到了弟弟红润的舌尖怎么舔·弄着他的手指,半诱哄地卷进了口中,手指在他嘴里继续被湿软的舌头摩擦抚摸,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然后慢慢地被连根吞没,吸吮。
颜唯联想起了昨夜令人脸红心跳的激吻,下腹倏地窜过一阵电流,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慌得他连忙缩回手来,心跳咚咚地似打鼓。
“你、还没吃饭吧……我把菜热热。”颜唯赶紧回过神来去热菜,却把锅盖碰掉了地上。卟愣愣——,在房间里唱起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音将锅盖捡起放到原处。捉住颜唯的双腕,从身后环住他,紧紧贴在他背后。
“哥哥……”
弟弟低沉的声音自耳侧传来,起伏的呼气声让颜唯红了耳根。
“阿音只想要哥哥。哥哥可不可以……”音欲言又止。
“嗯 ̄?”颜唯粗喘着气。
“没什么,我饿了,哥哥。阿音只相信哥哥一个人。”音的手继续在哥哥身上抚弄。
“……我现在就……把菜热、热。”
“不,吃哥哥。”音舔了舔唇,手探进哥哥的衣服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终于感觉有些进展了,这也太慢热了, ̄ ̄ ̄貌似许久未写肉了哇 ̄ ̄ ̄哈哈(死作已不省人事) ̄ ̄ ̄ ̄,为了写肉而写肉的话那就太牵强穿凿附会了(死作者的意思是后文会有数不尽的肉)。
明天考试 ̄ ̄ ̄苦 ̄ ̄ ̄ ̄ ̄ ̄不过死作者会努力更,正处在爬榜期,千万不能懈怠掉链子的说!
第12章 十
滚。——by邵旭
严格意义上来说,颜唯从来没被包养过,所以对包养这一码事不是非常清楚。
曾经有个大学生,是个官二代,迷恋了颜唯好一阵子。与其他的官二代不同,那个官二代是个文弱而充满了幻想的疼痛青年,憧憬当个像顾城那样的诗人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和“暴风雨冲洗着我灵魂的底片”那样的诗句,而不是如父亲之愿毕业后从政。
那学生把颜唯圈养在一个偏远别墅里,还把家里的东西自己买不起的都搬过去,企图留住颜唯,让他舒服甘心地和他过日子。
可是后来颜唯还是逃跑了。那人发了疯的找颜唯,街角、公园、下三流旅馆、甚至公厕,最后在广场的水池边的角落里找到了颜唯。
那天除夕,广场挤满了人,烟花炸飞漫天。
颜唯当时正在抽烟,就看到红着眼满脸落魄的他。
他说,我总能在最喧闹的地方找到沉静的你。可我知道你是蛾子,与火光无缘。你是我最珍爱的一首诗,我现在就放飞你。
如果颜唯知道了他去m个下三流旅馆和公厕找他了,一定会非常生气反问他的,你不是说总能找到我吗,你跑公厕找我干啥,你把我想像的也太low了吧?我是那种不入流的邋遢妓吗?
他说那些话儿颜唯也很纳闷儿,他不是说他是鸟儿吗,还没有脚,怎么现在又变成蛾子了?那学生找到颜唯后,说完这几句话就走了。颜唯想他那天可能没带钱。
事后和楚烨谈及这件事,楚烨当时就说,一首诗我看是一泡屎吧!他不是眼睛聋了就是鼻子瞎了!当时楚烨正和一个老相好闹掰了,所以那一阵子口气又臭又冲,一张嘴变成了抽水马桶,到现在都没变过来。掰的原因据楚烨说是因为那天他病了,还挺严重,结果那个老相好不仅不怜惜照顾他还整干了他一整夜。第二天还是颜唯去医院看望的他。
那就是颜唯的第一次被包养史,还是瘪着口袋逃出来的。
颜唯也就是和音重逢同居后才安定下来的。
今天星期四,也就是楚烨宣告他被包养的第三天,烈日当空,微风细细,倒也不是很热。刚才有个陌生的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在桥上等他,说完就挂了。
颜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以为是打骚扰电话的,所以也没太在意。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后同样号码手机又重响了一次,对方刻意压低的愤怒声音传来,颜唯才恍然醒悟过来是邵旭。原来是他的饲主要约·炮了。
颜唯并没有刻意打扮一番,但又觉得不能太正常了。只是像往日招客一样把衣服纽扣解开了三颗,额边的头发弄上一点啫喱水向后抹去。这种打扮有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如果此时颜唯再夹着只烟,站到马路边冲着某个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侧眼勾唇一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