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听我说嘛。”青年有著一张很白净清秀的脸,声音也是软软濡濡的,他踮起脚尖,靠在高大男人的身上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好、好,好主意。”男人一把搂住了青年的腰,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扬声大笑,脸上的笑容却因为脸上的刀疤而显得尤为狰狞。
那名青年配合著轻笑几声,趴伏在男人的胸口,只是那笑容一点都没有达到眼底。
“怎麽样?怎麽样?钱齐了没有?”许岩在秋子淳家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齐了齐了,马上齐了,这一下午所有的银行都给跑遍了,加上冠辰那的两百万,总算是齐了,都在路上呢,一会回来就齐了,你可别急啊。”秋子淳拉著许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可怎麽还不来呢……”眼看著天都黑了,许岩急的简直是坐如针毡,要不是秋子淳拉著,他几乎又要站起来乱走一通了。
“这才七点,你别著急,这电话要八点才来呢。”秋子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可是……”许岩虽然知道每个人都在忙,但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最先回来的是阿海,他今天跑了四五家银行,才提了八十万现金回来,他一进门就把钱箱堆在了茶几上,累得瘫倒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再也挪不动窝了。
“阿海,辛苦了。”秋子淳丢了一瓶矿泉水过去。
“我没事,阿昌那小子才更累。”阿海一把接过,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才呼了口气,往沙发上一靠。
阿昌车祸之後也送往了医院,幸好只是皮外伤还有一点轻微脑震荡,包扎完就出院了,但阿昌气的不轻,出院之後直接回了基地,钻进房间里鼓捣了半天电脑,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发誓要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罪魁祸首给找出来。
“他都伤成那样了,让他别逞强了,好好休息,反正钱已经齐了。”许岩也看见了阿昌当时从车里被弄出来时候的惨状,却没想到他刚出院,就嚷嚷著要回去工作。
“那怎麽行,他可是拼了命的,他以前可是後勤部的一把手,别小看他了。”阿海替他的搭档说了句公道话。
“後勤部?”
“阿海,快去打个电话,看看玥少和瑞少来了没有!”秋子淳赶紧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同时狠狠的瞪了阿海一眼,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啊,是、是。”阿海赶紧闭嘴,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许岩看了秋子淳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知道虽然秋子淳身上有个秘密,围绕在他身边的这群人都是这个秘密的一部分,但他既然答应了自己等白澈救出来之後,会把一切都交代清楚,那麽自己也就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这时秋子淳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的是璟,他接起电话走到窗口轻声的接听,许岩尽量想要让自己不要多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侧耳听著他们的对话。
“怎麽样?”
“是吗?”
“好的。”
但秋子淳的回应实在太简短,根本什麽内容都听不到,许岩只能泄气的作罢。
“珺少,玥少马上就要到了,瑞少路上有点堵车,但半个小时就到了。”阿海打完电话走了回来。
“好的,监听设备准备好了吗?”秋子淳也挂断了电话。
“是的。”阿海递给秋子淳和许岩一人一个耳麦,“这是我回组里拿的,通过这个可以监听和联络,珺少也可以通过这个直接下命令。”
“改过了?”秋子淳拿著那个袖珍的耳塞看了看,然後塞进了耳朵。
“是的,把频率调了一下。”
“嗯。”
三个人戴著耳机静静的坐著,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沈寂,许岩不住的盯著墙上的挂锺,等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过了五分锺,玥提著从雷冠辰那取来的装有两百万的箱子,还有从萧振宇公司那拿来的八十万走了进来。
“这是两百八十万,你们那现在有多少钱了?”玥把钱箱放在了桌子上。
“我刚刚也从银行拿了八十万。”阿海将自己拿来的钱和玥的并排放在一起。
“那应该够了,璟那边四十万应该有的。”玥数了数,看来只差四十万了,“背景调查怎麽样了?”
“阿昌查了一个下午,基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现在正在进行进一步的确认和调查。”
“哦?哪几个?”玥打开箱子,将钱仔细的数过一遍,再重新装箱。
“有个叫汪强的,是剧组的道具师,爱好赌钱,有可能因财起意。有个叫杨钰的,是戏里的第二男主角,长的白白净净的,但家里条件差,老爸好赌又吸毒,发起疯来把他关在家里好几天,差点把他卖了,後来不知道怎麽的吸毒过量死了,那杨钰这才被放了出来,继续拍摄电影。还有个……”
“让阿昌重点查这个杨钰!”玥和秋子淳突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75 来龙去脉
这个杨钰引起了玥和秋子淳的注意,他们也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他们深知经历过这样的过去,心理上会有怎样的变化,那种刻骨的恨,足以将人逼上绝路,杨钰能从这样的生活中逃脱出来,凭借的绝对不止是运气。
阿海立刻通知了阿昌查了这个叫杨钰的人的底,果不其然,他的父亲因为赌债和毒瘾向一个叫宝哥的男人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因为还不出钱来,就把儿子从片场片回来关在家里,然後狠心的将长相不错的儿子抵押给了宝哥。这宝哥看杨钰长相还不错,就把他带到自己的地下俱乐部,强迫他做鸭子,而且还是双头插的那种,不仅要接女客,连男客也不能拒绝。
索性他的运气还不错,除了头两天接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之外,还没碰上什麽特别难缠的客人,不过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杨钰怎麽说也是新出道的青春偶像,碰巧就给一个来喝花酒的公子哥给认出来了。
那公子哥认出来不说,还到处大声嚷嚷,说当初在电视的哪个哪个广告上看见过他,说他小样儿长的有多水灵,早就忍不住了,当即就点了他的台。
这宝哥一听,这小子居然还是个小明星,那可是一棵活生生的摇钱树啊,立刻变了主意,不让那公子哥点了,将杨钰领到後头,梳妆打扮一番後,给他的大哥送了去。
要说这宝哥的老大那可是横行霸道的主,他叫王志强,大家都叫他强哥。早些年号可是称豺狼的匪帮的一员大将,豺狼那帮家夥可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从抢劫杀人,到走私贩毒,到绑架勒索,他们只要有钱,什麽坏事都干。
几年前这夥丧尽天良的匪帮给警察和军队一起剿灭了,那些帮里的元老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就剩这强哥一个,他故意引爆炸弹,趁著混乱愣是从那铜墙铁壁的包围里逃了出来,但脸上却添了一道疤。他可以说是道上的一号狠角色,从那以後专干走私,当起了二道贩子,有段时间日子过的相当潇洒,可现在这强哥落魄了,他有一批军火本来打算运到缅甸,但供货的货源居然玩什麽金盆洗手(其实就是韩旭东),害的他收了钱却没有货可以交,差点被缅甸那群心狠手辣的家夥们干掉了,最後他答应双倍赔偿他们的损失这才作罢,这也使得他欠下了上千万的巨债,如今只能靠著这个地下俱乐部和放放高利贷为生了。
强哥酷爱长的水灵的俊秀小哥,更爱把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弄得他们哭爹喊娘的才算舒坦,杨钰到了这麽个人手里可绝对讨不了好,这种人性子野著呢,又不懂怜香惜玉,杨钰的第一次就毁在这麽个面目可憎的粗野男人的手里,让他怎麽能不恨?
但杨钰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子,他并没有和别的小男生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配合著强哥的需求,该喊就喊,该动就动,该说什麽该做什麽,他全都拿捏得当,硬是将这麽个难搞的一代枭雄给收服了。
强哥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这股子新鲜劲上来,把杨钰宠上了天,要什麽给什麽,所以杨钰在他耳边吹枕边风的时候,他立刻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让手底下的人低调把杨钰那讨人厌的爹给处理掉了,还答应花大钱捧他当电影明星。
只是杨钰的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强哥只是兴之所致,与情爱无关,现在对他的好都是暂时的,等强哥的新鲜劲过去了,他可就有的苦头吃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去参加试镜,拼了命的抢角色,总算是给著名的导演雷冠辰选中,当了这部非常被看好的影片的男二号,影片上映後,他也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可见到了第一男主角白澈的时候,杨钰知道自己比不过他,第一没有他那麽良好的舞蹈功底,第二没有他那种干净朴实的气质,他几乎能看到白澈因为这部影片一炮而红的场景,而自己就算侥幸凭借这部片子红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摆脱强哥这个噩梦。
之後他干了些什麽,秋子淳他们并不清楚,但他们相信,这次的绑架案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而且明显是针对白澈和雷冠辰的。
“所有人都马上给我去查这个强哥!还有……”玥拍案而起的下达命令,“算了,我来吧……”
玥拿起手机,拨通了萧振宇的电话。
“小宇,你能联系上韩旭东吗?”
“就是那个绑架的事,有个人想跟他打听打听。”
“那个人叫王志强,好,我等你消息。”
等玥挂了电话,秋子淳这才豁然开朗的说道,“原来当年那个金盆洗手的军火商就是韩旭东?”
“没错,既然他们早年有所交集,也许韩旭东知道什麽也不一定。”玥肯定的点了点头。
许岩这时悬著的一颗心才稍微的放下了一些,他依旧略显焦躁的看著时间,手里紧紧的握著手机。
在时针指向八点的时候,许岩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
“钱准备好了吗?”绑匪仿佛机器人一般的声音响起。
“准备好了!”许岩急忙回答。
“拿上钱,送到北海码头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等等!我要听听小澈的声音!我要知道他还活著!”许岩焦急的喊道。
“麻烦!”绑匪不耐烦的轻斥一声。
“哥……别过来……唔……”电话里传来了白澈有些虚弱的声音。
听到白澈有气无力的声音,许岩心疼坏了,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白澈在这群没有人性的绑匪手里的时间是怎麽样度过的,他还是个孩子啊!
76 深入虎穴
挂了电话,许岩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冲过去拿起了装著钱的箱子。
“许先生,别急啊,璟那的四十万还没来呢……”阿海赶紧按住他。
“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我要去把小澈救出来!”许岩一把推开他,激动的就要往外冲。
“许先生!”阿海使劲拖住他,“我知道你心里著急,可是你这样冲过去有什麽用啊?你钱不带够只会弄巧成拙,到时候你也得一起赔进去!”
“那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把钱送来!立刻!”许岩现在什麽都听不进去。
“许先生……”阿海还想再劝,但被秋子淳给冷声打断了。
“阿海,松开他,他想走就让他走好了。”秋子淳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连许岩都有些怔愣的站住了。
“你不是要走吗?走好了。”秋子淳甚至拿起了箱子直接递到许岩的手里,一副恨不得他赶紧走的样子。
许岩愣愣的看著手里的箱子,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就要往外冲。
“许先生,你等等!珺少,你怎麽……”阿海挡在门口不让许岩出去,他不懂为什麽秋子淳的态度变得那麽奇怪。
“他要走让他走,反正白澈的命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想要害死他是你的事,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秋子淳双手环胸,冷言冷语的说著。
“你什麽意思?”许岩回过头看他。
“他的意思是,对方根本没打算留你和白澈的活口,所以你急著带著钱去,等於让白澈死的更快,而且你还得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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