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雷往前跨去，抵在L的面前。L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雷，然后欲要转身离开。不料，他刚一动，手臂就被雷紧紧地抓住了，“对，我们当然不是。所以，我才想直接干死你，这样就不用再为你的肆意妄为买单了。”
霍地，L转过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雷。啪一声，他甩开雷的手，昂着头挺着胸膛走出了洗手间。
听着L出了房间，雷阴着一张脸转向身后的镜子。他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面的人。忽而，他一拳砸向了镜子，顿时镜子裂了无数条细缝。用沾着血和玻璃渣的手拿过刚刚L用过的帕子，雷将它放到鼻子前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平静了下来。
L走出雷的住所时，天空还是黑色的。摸了摸额头，L走到车库随意找了一辆黑色宾利便开出了Dont总部。
“BOSS，男爵出去了，需要跟上吗？”站岗的巡逻员看着L刚一离开便拨通了雷的卧室电话。
“跟上。”话毕，雷便轰地将茶几上的电话砸到了墙上，顿时，粉碎。
作为军火商，神经必须是绷在弦上的，警觉性也要高人一等。L刚过一条小巷就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轻而易举就猜到了是雷在搞鬼，L右脚往下一压油门。转眼，跟踪的人竟瞧不见L的车。
唐人街是L唯一的去处，L是中国人，他的住所在这里。除了KOF的成员，他所有的朋友也在这里。
太阳升起之前的唐人街显得很安静，或者有些略显冷清。熟悉地走过那些小巷，最后，L钻进了一条后巷里。不过，L的运气看起来很糟。
阴暗潮湿的后巷里围着七八号人，人群的中央是一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男人。他全身都被绑在了破旧的椅子上，而身上还被洒满了汽油。正准备行刑的男人握着打火机，惊讶地看向突然闯入的L。
在唐人街里，帮派斗争司空见惯。大吃小的游戏乐此不疲，地盘争夺到处都是。所以，唐人街大多数人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少管闲事。而L则因为性情向来冷漠，从而不喜插手别人的争斗。
将双手插着裤袋里，L慢条斯理地往前走去。当他走到那群人旁边时，挨L最近的胖子突然拔出一支枪，枪口正对L的太阳穴。
突然，气氛变得一触即发起来。L眯着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倒是拿着打火机的领头人开口了，“胖子，让他走。”
得令，胖子点点头，将手枪插回了自己的腰中。他拍着自己肥大的啤酒肚，颇有些警告的意味。L依旧没有动作，等了半天，他才慢慢转过头脖子虚着眼睛盯着胖子。胖子被L犀利的眼神给看得心慌，搓了搓自己的手，胖子结结巴巴地吼道：“看……看什么看？还……还不快滚？”
胖子的声音刚落下，L抬起手肘便撞向了胖子的下巴。胖子突然被攻击，他本能地想要抽出插在腰间的手枪，但L的速度比他快。胖子的手还没得及提起，L就因为握住了胖子的手枪。将手枪往旁边一扔，L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胖子的两条胳膊将其压下，接着L猛地一提右脚狠狠地撞向胖子的小腹。
“啊”胖子受痛闷哼了一声，随即，L再次抬起手肘攻击胖子的脸。顿时，胖子应声跪倒在地。
见着自己的手下被L在数十秒的时间内收拾了，带头人的额头不由控制地滑出了细汗。
L歪着脑袋，阴沉着一张俊脸，死死地盯着带头人。带头人愣住原地，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时，一个阴柔而冷漠的声音从人群背后的小门处响了起来，“你们不觉得很吵吗？”
顿时，所有人齐齐回头，赫然，这门外靠着的人竟是蛇头——唐。唐依旧是昨天那身紫黑色唐装，大概是因为一夜未睡，眼圈下全是黑色，看起来他心情似乎不算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带头人一见是唐，吓得连忙丢带哦了打火机，不停地弓腰道歉。而他的手下也纷纷弯腰致歉，着实被吓得不轻。
“我很难才睡着结果却被你们这些混蛋吵醒了，怎么，你们打算就这么走掉吗？”唐把身体立直了，他的话里透着危险。
带头人抽着嘴角抬起了头，恐惧地看向唐，“蛇头，我们……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你们当然不会是有意的，”唐撅着嘴，走下了台阶。他走到领头人的跟前，伸手用力地拍打着领头人的脸，“难道你们还是故意得吗？”
“不……不，不，不，不……”领头人急忙摇头否认。
突然，唐不知何时右手握住了一把手枪，而他的枪口对上了领头人的脑门中心。领头人看着唐扣下扳机，吓得腿都发软了。只听噔一声，领头人紧闭上了眼。
“他是我的人。”领头人意料之中的子弹没有到来，耳边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试探着睁开眼皮，领头人惊讶地看着唐握枪的手腕被L抓住了。
唐眨了眨眼皮，看向L，“他是你的人？”
“我已经说过了。”L猛地推开唐，他扯过领头人的胳膊，将他甩到一边。接着，L发话了，“滚。”
意外得救，领头人连感谢都没有留下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冲冲逃离了。当然，昏倒在地的胖子除外。
“我以为我是英雄救美来着。”唐将枪放好，勾着笑，倒是对L的行为没有什么不悦。
相较于L的冷漠无情，唐比他更难以靠近。唐是那种阴晴不定且喜怒无常的人，打个比方，他可以在享受性、爱的同时脑袋立运作别的事情。所以，对于唐的话，L选择不去搭理不去相信。抬脚错开唐，L欲要往前。
“你是军火贩子，击退对手却靠肉搏。L，你变了。”唐在L耳边抛出一句如同定时炸弹的话来，L坚持不理原则，走进了前面的小门。
军火商们行走于灰色地带，仇人不计其数。而太善良的话，在不善良的世界里必定是死路一条。唐明白这个道理，L也懂，但现在的L却再也不像刚出道时那般心狠手辣了。至于是什么改变了L，唐很好奇，而L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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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这条后巷是唐人街有名的幽灵酒吧的后门所在，穿过人群，L终于走到了酒吧的大厅。大厅里全是被欲、望操控的人们，空气里全是肮脏的气味。L坐到了吧台旁边，他的袖子挽在胳膊的中间，当□的皮肤碰触到冰冷的玻璃吧台面时，L忍不住震了震。
“那些家伙已经喝高了，你倒是来得挺早。”吧台里来回穿梭有四五个人，其中身材最高的混血男子抓着白色的帕子，身体迫不及待地靠近L。
L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即，笑了起来。L虽然冷漠无情，但他却从不假装快乐。高兴就笑，生气就拔枪。早已习惯了别在身上的钢铁，L伸出手和面前的男人来了个紧紧相握，“Nee。”
“好家伙，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俄罗斯了。”Nee抬高身体，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抱住L的后背，情绪高涨。就这样，两人的叙旧活活维持了一分钟左右，两人才自然地退离开来。
转过头就大厅扫视了一番，不意外地在大厅的角落，L发现了已经喝得脸通红的亚伦和大块头。至于其他人，L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去哪了。毕竟，对男人而言，禁欲是一种要人命的折磨。而回到了纽约，就算如何不自在，但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夜生活比那该死的沙漠边境好太多了。
走到亚伦的旁边，L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大块头似乎已经喝得元神出窍了，他木讷地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地注视着L。倒是旁边的亚伦抬头一见是L，立马紧张了起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不去跳舞吗？”L的话很隐晦，但亚伦听得明白。大块头是一个怪物，他对女人和性根本分不清。而亚伦在充满了诱惑的夜晚却就这么坐了通宵，叫人怎么不奇怪？
“不用。”亚伦很多时候都不会开口，他选择应付别人的方式只有两种，要么开枪要么被杀。当然，KOF的成员除外。至于L，亚伦似乎有多了更多的耐心。
L拿过盘子上没有用过的玻璃杯倒上满满的XO，然后绅士地一口而干，“知道吗？能灌醉人的酒背后全是无聊。”
说完，L笑了笑，又倒满了被子，接着再次干掉。亚伦在一旁看着，他的手指交叉了起来，手心里全是细汗。天知道，在面对无数持枪的军队精英时，亚伦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L到底喝了多少酒谁也不知道，但L是千杯不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天已经亮了，L撑了撑懒腰，要亚伦将大块头安置好大块头后，便脚步虚晃地往洗手间走去。正在解放身体时，L听着洗手间外那些肮脏的下流话，忍不住勾起了不屑的笑。
正在L刚把裤子拉链拉上时，突然他的身后有人动作速度地扑了上来，将L狠狠地压在前面的墙壁上。L的双手都被身后人紧紧地压住，还没等L挣脱，耳边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明明是下贱的东方人，你到底是在嚣张什么？”
话还没说完，身后人的人就已经伸向L的裤子边缘，欲要往下扯。但L从来不是可以随意辱骂和泻火的男人，他奋力将膝盖往上一顶，腾出身前的空间。接着，在凶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人便是一脚。
啪一声，身后人应声而倒。
L抖了抖衬衣，然后摸着自己的嘴角走到地上那人的旁边。突然，L在那人未反应之前竟一脚踩在了那人最柔软的下、体，“唐，我再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找死。”
赫然，这躺在地上的人竟是唐。唐的唐装有些凌乱，他的脸绯红，满身的酒气。像是有些糊涂，唐的眼睛里全是狂妄，他挥着手大声地叫嚣着，“妈的！终于一天老子要干死你！干死你！你他妈的东方人！”
唐咒骂着L，但那咒骂的话却显得很滑稽。东方人？唐或许真的醉了，醉得忘记他和L是一个祖国。L不怒反笑，他的脚尖狠狠用力，立马唐惨叫了一声。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哪经得起这样的对待，早已痛得全身颤抖，唐的酒劲倒是缓了些。
“该死。”唐瞪大了眼睛看着L，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L的脚踝，可不能再让L动脚了。
“呿。”L呸了声，随即抽回了脚。转身走到洗手池将两只手洗了洗，L透过那一面大镜子瞟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唐，再次警告道：“老鼠就该有老鼠的样，别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抓猫了。”
话毕，L擦干手便离开了洗手间。
走回大厅的L发现亚伦和大块头已经离开了，而天亮之时就是幽灵酒吧关门的时候。看着Nee已经收拾好了，L走过去便揽过Nee的肩膀，大步往门外而去。这一次，L走得是前门。一出前门，全是商业大厦。
“美国当局决定投入220亿美元于保障性生活建设中，不过真可惜，就美国近年不断对外的战争中，平均每年购买军火的金额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真令人生气，人们喜欢生活超过战争。”L和Nee走进了一间装潢很简单的咖啡店内，刚一坐下，服务员便端上了两杯可可黑浓咖啡。这是宿醉人最好的醒酒药。喝着咖啡，面对Nee的时候，L显得比平常话要多得多。
“还有呢？”很多人都以为L少言寡语，但只有Nee知道，不，或许还有雷。当L对一个人卸下心房时，他简直可以称为一个话痨。所以，每当L买卖归国，总会有一肚子的抱怨，而Nee则是L最好的倾听者。
“全世界拥有最多枪的人是哪种人，知道吗？”
“军火商。”
“错，平民。全世界60％的枪是握在平民的手上，剩下的37％便是警察。而那些被传媒渲染的可恶的反政府武装军却连0。01％都没有。”
“你想说明什么？”
“这是一个一伸手便能握到枪的世界，善良的世界全是谎言。所以，我所做的只是让这个世界更加真实，只是这样而已。”
“L，”突然，Nee伸出手握紧了L紧紧收缩的手指，他的脸上全是温柔的笑，“你认为对的，它就绝对没有错。”
“谢谢。”
在唐人街里，L有一栋不算大的公寓，一室两厅。说得更正确，这栋公寓的名字除了L还有Nee。Nee是L在唐人街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他们做得第一笔买卖赚的钱便买了这栋二手房，环境不算好三教九流混杂。但对于L和Nee而已，这栋公寓永远是最棒的。
回到家的感觉果然是最好的，L躺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享受着。嗅着空气中干净的味道，L忍不住说道：“我大概找不到像你这样会做家务的女人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女人？”Nee将自己的脏衣服抱着往阳台去，狭窄的房子注定了洗衣机只能待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