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祥心头大震,旋即大喜过望,好啊,老子早就不想受清廷这些混蛋权贵的闷气了。
张克祥撩衣服跪倒在地,大声叫道:“慰帅,属下愿意为您政变马前卒,全力支持您发动政变,咱们弟兄除了慰帅,哪个都不服,什么新帝?什么狗屁王爷,在属下眼里都是****一堆,只有慰帅才能为弟兄们找出一条锦绣的前程来,慰帅,您下令吧,属下绝对没有二话!”
袁世凯将张克祥扶了起来,沉声说道:“好,克祥,这次就要依靠你了,给我调动最心腹的部队,今夜就开始行动,将武昌府的所有满清权贵一网打尽,记住,先不要上人性命,这些人没准还有用呢,另外将他们的家产全部给我抄没充公,咱们打仗正缺银子用呢,明日黎明之前结束政变,能完成吗?”
张克祥大喝道:“慰帅放心,属下绝对不负使命!”
袁世凯点点头,说道:“好了,先下去准备吧,明日凌晨正式发动政变!士骧,是咱们去张之洞的府上走一遭的时候了!”
杨士骧笑道:“慰帅吩咐,士骧敢不从命?”
两个人带上了一支卫队,向着张之洞的府上行了过来。
张之洞的府邸在武昌最繁华的地段,作为在湖光经营十数年的湖广总督,张之洞门生遍及湖广两省个个角落,连同湖南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虽然现在张之洞的主力嫡系被调到了四川,但是张之洞在南中国的影响力,比之袁世凯都不遑多让。
张之洞如今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从前了。
听到袁世凯杨士骧深夜来访的消息,张之洞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过来拜访,想必是袁世凯遇到什么难题了。
张之洞答道:“来人,将慰帅与杨巡抚带入客厅,老夫随后便来!”
片刻,张之洞来到了客厅,此时袁世凯与杨士骧与几名亲信侍卫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袁世凯看到张之洞走了进来,站起身来,笑道:“香帅,几日未见,不知道贵体如何?”
张之洞叹口气,说道:“慰亭,老夫是真的日暮西山了,精力大不如以前,稍稍有些忙碌,到了晚间,便身子疲乏的很,要不是慰亭求见,老夫说不得,都已经紧闭大门了。”
袁世凯笑笑,答道:“香帅,您这才是老当益壮呢,日暮西山怎么能够用到您的身上?”
张之洞答道:“好了,慰亭,您就别客套了,深夜来此,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袁世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香帅,此时事关重大,世凯也不得不冒昧夜访,希望能够与香帅进行进一步的磋商,以便决定行止!”
张之洞看看袁世凯神色凝重,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慰亭,有话直说便是,现在整个大清国,军政事务不都在咱们两人的掌握之中吗,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两个人如此郑重行事,难道前方战事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袁世凯叹口气,说道:“香帅,我决定,发动军事政变,一举推翻清廷的统治,建立新国,全力争取西洋列强的支持,以便全力应对华夏革命军的全面入侵!”
“啪!”
张之洞没有想到袁世凯竟然会当面提出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满是震惊,手中的茶杯顿时掉落在了地上,帅的粉碎!
张之洞一时间没有缓过味来,过了半晌,方才说道:“慰亭,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发动兵变,这舆论怎么办?你能够控制得了整个局势吗?”
袁世凯沉声道:“香帅,现在我已经取得了西洋英法意三国的支持,日本也答应全力支持我们,德国与美国对于此事表示中国内政无权干涉,在外部已经没有了任何问题,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国内的了;在国内么,满清权贵都是一群废物,每天只知道争权夺利,半点正事不干,前方都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他们哪一个上过心?只知道处处刁难你我!老子不干了,老子就是不跟他们玩了,换个主人,咱们重新来过!大清国都在你我二人的掌控之下,只要你我二人联手,推翻清政府,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香帅,您认为如何,只要您答应与世凯联手,这未来新国大总统的位置,可就是您的了,不论资历还是威望,没有人能够与您相提并论!”
张之洞苦笑一声,现在袁世凯已经亮明了底牌,自己还能怎么办,没错,现在整个南中国官僚体系之中,只怕有着三分之一还强的力量都是自己的门生、部属,影响力不小,但是现在是枪杆子说话的时候啊,论军事实力,自己可是差袁世凯太多了。
张之洞叹口气,说道:“慰亭,既然您决定了,那老夫也不知可否,对于大总统之位,老夫年事已高,早就没有了念想,还是留给你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袁世凯点点头,说道:“香帅,世凯永远忘不了您的恩德,此事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就开始安排了,南方各省的官僚系统,就全靠香帅周全了!”
张之洞点点头,说道:“好,慰亭放心,一切有我呢,只是我劝你一句,少造杀戮,多积阴德,杀戮太多,有干天和啊。”
袁世凯点点头,答道:“世凯晓得了,我这就去准备了!”
袁世凯扭身从张之洞的府邸走了出来,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腥的夜晚,一个激变的夜晚!
1028。第1028章 兵围王府 清廷末日
摄政王府,此时的载沣正在客厅里用茶,一旁有着两个漂亮的丫鬟正在伺候着,一边一个轻轻扇着扇子,现在正值初秋季节,武昌作为中国三大火炉之一,温度不是一般的高,早已经将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热的受不了,一个劲催促丫鬟加紧扇着扇子。
就在这个时候,府外面传来了一阵噪杂声,甚至隐隐约约还夹带着枪声,载沣心中一惊,这大半夜里怎么还会有枪声?难道是招贼了?
还没有等载沣站起来呼唤下人前去看看,一名下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载沣大怒,这还有没有体统了,这里可是内宅,该死的奴才就这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来自己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载沣大喝道:“放肆!哲术,谁叫你这样不懂规矩了,还想不想混了?”
哲术脸色灰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亲王爷,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啊!”
载沣一皱眉,问道:“怎么了,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本王就打断你的狗腿!”
哲术答道:“亲王爷,咱们府外来了大量的新军,已经将咱们的亲王府给围起来了!”
载沣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什么,竟然有军队胆敢包围自己的亲王府,反了他了!
载沣怒喝道:“什么人带的队?敢来咱们爷们府上撒野!来人,给我叫家奴院丁们拿上火枪,爬上墙头,有人胆敢硬来,就给我就地击毙!”
载沣说着话,已经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哲术则是赶紧跑去招呼家奴们准备火枪,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大意,外面的那些军队可是杀气腾腾的呢!
载沣快步来到了府门前,身后跟着十几名护卫,紧紧的跟随着。
载沣抬眼望去,对面领头的正是第十六镇统制张克祥!
载沣怒喝道:“张克祥,谁给了你这样的狗胆,赶来我摄政王府上撒野,难道袁世凯就没有交给你长幼尊卑吗?“
张克祥冷笑道:“我的亲王爷,现在您还是摄政王,不过,等到过了今天,只怕你就要见阎罗王了!你们这些该死的满清权贵,除了斗鸡遛狗,屁点的正事都没有,对了,还知道相互倾轧,争权夺利,老子现在不跟着你干了,大清朝也已经走到头了,老子就是要造反!造大清朝的反,拿下你向着我们袁大人请功,你们今天死定了!”
造反!!
载沣闻言,大惊失色,坏了,怎么我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个该死的张克祥,肯定是袁世凯教唆的,啊,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真的推倒了大清的江山,那自己这些人还有的好吗?
这要是真的是袁世凯主使的造反,那现在整个朝廷的军队几乎都在他控制之下,大清就只剩下灭亡一条路了。
该死的,怎么办,现在总算知道枪杆子的重要性了。但是还来得及吗,整个武昌的军队都是袁世凯的嫡系在控制着,即便是想要反抗,那也的有底气跟袁世凯对抗啊。
载沣怒吼道:“张克祥,老子警告你,现在你迷途知返,立即归向朝廷,随我捉拿袁世凯,立功赎罪还来得及。我不但不治你的罪,还会保举你的前程,让你官升三级,甚至成为总督都不是不可能,如果执意反叛,那绝对是离抄家灭门不远了!”
张克祥冷笑道:“载沣,你不要拿大话吓唬我,老子也不是傻子,更不是被人吓唬大的,怎么?你们还想着连袁大人给收拾了,你也配!识相的话,束手就缚,还能免去皮肉之苦,不然的话,这里说不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载沣气得暴跳如雷,大吼道:“来人,立即给也开火,将他们给我击退了,只要击败了面前的军队,本网不吝重赏!”
墙上的院奴们纷纷拉开枪栓准备射击,只是他们的素质哪里比得上久经训练的新军?院奴们还没有来得及开火,张克祥一个眼色,府墙外的新军们就开火了,数十只德国毛瑟步枪一起开火,冒出的火焰将摄政王府映得通红。
院奴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还击,只不过他们的准头却是差远了去了,与稳如泰山的新军们形成对应的是,不断有院奴们中枪掉落墙头,摄政王府惨叫连连。
载沣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两股发颤,嘴角都吓得发青了,连连催促院奴们加紧防御,自己反而远远的躲出去了老远。
所幸,摄政王府的家丁院奴有着二三百人,人手倒是十分充裕,接着高大的围墙,一时之间,仅仅不到三四百人的新军还真的难以拿下摄政王府。
就在双方有些僵持的时候,武昌城中各个方向都传来了喊杀声与枪声,其他地方的北洋新军也已经开始动手了,相比摄政王府,其他满清权贵的势力,可是远远不如这里,载沣贵为第一亲王这里的防御,仅次于皇宫大内。
远处的张克祥有些焦急起来,相比其他地方,这里才是真正的关键啊,时间紧急,绝对不容有半刻拖延,一旦出现差池,那可是天大的责任!
张克祥咬咬牙,狠声道:“他嘛的,既然这群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来人,给我将后面的重机枪架起来,向着围墙上面一起扫射,我就不行在重机枪的攻势下,他们还能撑得住!不!给我连小型的步兵炮也支起来,朝着王府外围,给我放开了轰炸!老子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够撑得住!”
张克祥话音一落,王府正前方的数挺重机枪已经行动了起来!
“突突突!”
重机枪疯狂的喷涂着火舌,无数的子弹倾泻了出去,打在围墙之上,将围墙打出了一片密集的弹孔!院奴们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要是步枪,老子们还能坚持一会儿,这可是重机枪啊,一扫一大片!
正在院奴们彷徨无助的时候,远处步兵炮开始轰鸣起来,这可不是枪械所能比拟的,这是大炮!数枚炮弹落在了围墙之下,瞬间就将围墙炸出了两片巨大的口子,十几个院奴被炸得粉身碎骨!
完了!
院奴们再也顶不住了,疯狂的惨吼着,四散奔逃!
载沣眼前一黑,完了,全完了!今天莫非真的就是大清国的末日了?
1029。第1029章 尘埃落定 老袁建国
张克祥带来的北洋新军仅仅象征性的放了十来炮,将王府前院的院墙几乎全部炸倒,就已经将院奴家丁们吓的四散奔逃,再也顾不上他们的主子了,毕竟他们只是院奴,不是军队,那里有一点军纪可言?
载沣疯狂的叫喊着,也无济于事,只得向着后面拼命的逃跑,企图从后门逃出去。
此时的新军们已经如同潮水般冲了进来,张克祥手持双枪,哈哈大笑,叫道:“载沣,你就认命吧,再敢乱跑,老子的枪可没有长眼睛!”
如今的载沣已经被堵在了一个小院落内,面露绝望,自杀,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载沣脸色灰败的举起了手,放弃了一切抵抗,连同没有逃出去的家丁们被捆了起来。
张克祥一脸的得意,擒住载沣,那就是首功一件了,这可是摄政王,满清权贵中的首脑!张克祥大叫道:“来人,立即去给袁大人送信,告诉他,咱们这里已经大功告成了,一切顺利,叫他不必挂心,咱们这就随后把载沣送过去!”
一夜疯狂,一夜混乱,一夜血腥!
武昌城注定了是一个混乱的一夜。
待到清晨之时,病变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袁世凯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