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 …… aba
写在前面的话:
这是我2004年开的坑,白驹过隙,一去经年,转眼都是2009年元旦了。虽说土不深,但也曾坑了几位老友,我一直惦念,托笔记本坏掉的福,我找人格了c盘,以前的文统统没有了,这才想起来到文库这边来搜,看到自己留下的坑,rp爆发,连日作战想把它填了。虽然目前还没完结,不过我想,这次是不会再拖了。
ps:以前这篇文的名字叫《乞力马扎罗的雪》,与乞力马扎罗及尊敬的派克先生毫无关系,实乃本人当日rp作祟,随便起一个是矣,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起得太随意太rp,后来失去了填坑的勇气,因此拜托版版删了以前的坑,重新起名。
如上所说,这篇文开填的时候已是多年前了,跨度惊人,自我感觉前后的文风都不太一致,但有心无力(谁让我当日撒了那么多土)也只得作罢。诚实的说,当日写文是为了排遣,并没有太作思量,写到后来却觉得有了责任起来,欲罢不能,如同入了魔障,使我在这大好节日奋指疾敲。回头看看,小毛病和bug不断,我整理了一下,也只能保证不出太大的纰漏,那个“第一人称”却是难以再改了,希望不会有使大家雷到的“上帝视角”。
另:之前发帖曾用名:阿八,七郎,嗯,还有“小人坦荡荡”。
以下正文
每天晚上,我都会准时到那个名叫乞力马扎罗之雪的酒吧里去。
我的任务是和人聊天,每小时15块钱,比做钟点工或是品酒人划算,前者过于劳累不利美容,后者酒过伤身不利健康。
这是一个新兴行业,新过精算师或是diy的小店主,代表水泥森林中那一点点疲惫与沉沦后寂寞的悲哀。
真得很悲哀,知心的话不能和亲人朋友说,却找一个外人道,如今谁还能说什么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因为是外人,所以最可信。
我每天晚上九点到达,接待几个客人要看他们倾诉时间的长短,一般都是两三个小时,太少不够尽兴;太多了大实话真要出来,对双方都不利;大约凌晨4点结束,间或的酒水或是客人请或是自付——如果是自付我大多会选冰水——不过鲜少有客人不肯付酒水钱的。
其实这份工作不那么好做的,要会察言观色,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对你的视力是一大考验,有时候还必须得用耳朵听,语气很重要:话不能过多,大多数谈话客人是来倾诉的,因为个中辛酸苦楚不便说,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有可能憋出癌来,只好找个陪聊的,这时候你静静的听便可以了,间或可以表示同意的点点头,博得客人的好感;也有个别的抱着找朋友的闲聊态度来,需要你和他一唱一和,还得揣摩他的性子,顺着他的话说,其实比讨好老板容易不到哪里去。
当然也有难伺候的,初来乍到的时候我因为被认为出言不逊曾被人掌掴,那是一次令人难忘的经历,但愿对我的成长有所裨益。
进去的时候酒保小k冲我打招呼,大声地说,“小杨扬,你又来啦。”
我弹他飞指,“没礼貌,我比你大,要叫哥。”
小k递给我一杯淡青色的饮料和一份咖喱,我摆手,冲他嚷嚷,“冰水,冰水。” 今晚不知怎的变成了重金属之夜,说话都要用喊的。
小k翻我一个白眼,“我请你啦,老抠,冰水冰水,你看看这里的同行,哪有像你一样顿顿冰水的,饿不死你!”
我接过来,不让我出钱的白食当然不能放过,喜笑颜开。
小k爬在吧台上隔着桌子望着我,“喂,杨洋,你真这么缺钱?不会吧,那上次那个客人出十倍的价钱让你陪她聊天你不肯?”
开玩笑,她哪里是出十倍的价钱让我陪他聊,陪他睡才是真的。
说我清高正派是高估我了,太便宜了不肯卖倒是真的;姐姐曾经说过,现代人大抵都想卖身,端看价钱谈不谈得拢。
小k在那头依旧不依不饶,“你存钱干什么啊?养家?别告诉我你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他指指耳朵,“太土,听得掉渣。”
八十岁老母?我这个年纪像有八十岁老母的样子么?祖母还差不多。
我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淡青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着,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且缤纷的五彩。
“我有用钱的地方。”
“什么?什么?”
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大声嘶吼,大概是最终一曲,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我冲小k摆摆手,有客人来了,自顾自便走到老位子上。
今天的谈天对象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我有些喜欢她。
短短的绑得五颜六色的小辫儿,头上带着几个精致的小卡子,满可爱的。
只是,这个年纪,大约也就12、3岁吧,难道要向我倾诉她的失恋?
我猜错了,女孩子一开口便说,“其实我觉得这很愚蠢,找不认识的人说话。”
我没有吭声,实际上我也觉得很愚蠢,但是理智和职业自尊不允许我这么做。
“可是我真的想要找个人说话,否则我快要憋死了,家里根本没有人理我。”
唷?这可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是家庭问题。现在的小孩子都坚强。我记得小时候父母吵架几欲拳脚相向,我和姐姐偏要红着眼圈写下“我有一个温柔美丽的母亲和一个严格要求的父亲”,然后挺直胸膛在班上朗读。现在想想是多么可笑的虚荣心。
但是听下去与我的想象差距甚远。
“我爸爸很愚蠢,以前当警察的时候穷,妈妈跟人跑了,从此拼命挣钱,说什么要给我最好的补偿,其实我根本就不希罕那些东西。一个人在家,维尼和泰迪堆成山又管什么用?小阿姨除了做饭,就是坐在那里看《还珠格格》,蠢死了。爸爸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每天都忙着做生意,晚上很晚才回家,我心里想什么,在学校都作了什么他根本就不问,只要我考了100分就好了,他压根儿不知道那是我用10顿肯德基5顿披萨向科代表换来的纸条子。”
我挑挑眉毛,代价很大呢,我记得小时候买通学习委员也只是2根冰棍而已,该说现在的孩子更懂得讨价还价还是那个时候卖得太贱?这东西原本就是水涨船高。
“然后我故意考不过,只得了20分,其实大多数题我都会,老师找他去谈话,他谈了不到10分钟就业务繁忙的走掉了,回来就从清华和北大各请了两个家教给我。爸爸大笨蛋!我再也不要见他,那个家是还珠格格和小熊维尼的天下,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我一直耐心的听着,此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小丽,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拐卖未成年儿童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虽然不知道公司接这种小女孩子的活儿算不算违法,不过我们好歹是正经营生,起码我是。
自称小丽的女孩子很不屑的扫了我一眼,“我才不会呢,我离家出走他也会以为我是找姥姥姥爷去了”,说着说着就扁起了嘴,很是有些委屈,“我二年级的时候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早上出去晚上6点才回来,结果他根本就没发现。”
我点点头,“嗯,我可以体会你的失落,我中学的时候也离家出走过,因为道北区实在太大,而且街上的每一个人都认得我的样子,所以我没走到火车站就被我爸爸找了一堆人拎回去。”
我还记得他说,“小子,给你老子来这套,你还太嫩,不是想试试离家出走的滋味吗?老子给你这机会!”然后带我去流民收容所,和那些人一起背木材,背了足1个礼拜才被舒炜找到并告诉了心急如焚的母亲,当时我又黑又瘦,几乎认不出来,结果领我回去的第二个礼拜母亲就和父亲离婚了。
于是我问小丽,“你呢?既然决定离家出走为什么回去?”
她答得理直气壮,“饿了,困了,而且都没人找我,没意思。”
“你离家出走几公里?”
“我家楼下的小公园,我一天都呆在那个秋千上,没有人来接我。”
我没吭气,现在的孩子远比当年的我们聪明的多,起码不自虐。
她又补充说,“连骗子都没有。”
“噢?那你知道什么人是骗子?他们脸上又没写字。”我饶有兴致地问她。
“就是问些‘小朋友你吃不吃这个’呀,‘小朋友叔叔阿姨带你去玩那个’呀的呗。”
我好笑,“那你看我不是坏人?”
她翻我一个白眼,“坏人才不会到处说自己是坏人呢,无聊的人才这么说,书上说的。”
这小姑娘真是有趣极了,不知不觉和她竟然聊了直有2个小时之久。
临近11点的时候,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小孩子不安全。”
她想了想,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问我,“叔叔你真的要送我吗?”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点点头,她便很听话的拉着我的手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小声地说,“叔叔,对不起。”
我很疑惑她这句话的意思,然而没走多久我就知道原因了。
“哐”的一声,我觉得眼前一懵,两眼直冒金星;还没等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领口就被一双大手揪了起来,“臭小子!敢骗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正准备给他一个右勾拳并左旋踢腿的连环动作被他这一句话滞了一滞。
小丽小姐可怜巴巴的上去揪住男子,“爸爸,爸爸,跟叔叔没有关系啦。”
我整了整被拉的松松垮垮的领口,斜眼看着这个“蠢蛋父亲”。
浓眉大眼,西装革履,一副精英分子的样子,如果不是此刻他面目狰狞,估计勉强还算得上英俊。
小女孩揪住男人的衣襟,“爸爸,爸爸,真的和叔叔没有关系,是我叫小阿姨通知你的。”
男人一愣,想了想,犹自不罢休,指着我的鼻尖说,“小子你要再敢打我女儿的注意信不信我揪你上派出所!”
我擦擦嘴角,好重的一拳,几乎可以赶上当年得知舒炜要结婚的消息时我给他的那一拳,慢慢地说,“您最好回去好好问问您女儿,她为什么要我演这么一出戏,也请您放心,我还没有饥渴到对幼齿感兴趣。”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小姑娘低下了头。
我咧咧嘴,“小丽,不管你到底叫什么,这下你父亲注意到你了吧”,转向一旁的男人,“好好跟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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