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言凑上前,“怎么会,他们两个小辈,跪你是应该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要是你去了,我就陪着你去,总不会叫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冷睿言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沈奕扬有些迷惘地转过头看冷睿言,“睿言,你拍马屁,拍的这么顺溜,是不是常做这种事啊!你知道,拍马屁是不对的,你要想成功,还是要靠真才实学。”沈奕扬语重心长地道,说罢挑了挑自己的发丝,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
本来沈奕扬在冷睿言怀里,冷睿言就感觉有些意乱情迷,更别说沈奕扬现在故意撩拨他。
“拍马屁,”冷睿言不屑地冷哼一声,“向来只有别人拍我马屁,我犯的着去讨好别人吗?”冷睿言有些嚣张地道。
沈奕扬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话,似乎伤害了冷睿言幼小的心灵,呃,不对,冷睿言早已经不幼小,他伤害了冷睿言脆弱的心灵。他怎么忘了,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有一颗比林黛玉还脆弱的心灵。
“对,对,对,你犯不着拍别人马屁,整个公司就你最大,别人都要讨好你,你用不着去讨好别人,我说错话了,别人拍你马屁拍多了,你就潜移默化的学会了。”沈奕扬忙不迭地点头。“不过。”沈奕扬话锋一转,“睿言,你好的不学,竟学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沈奕扬有此恼羞成怒地打横抱起沈奕扬,沈奕扬有些迷惘地看着冷睿言,看到冷睿言眼神中的锋芒,心咯噔一颤,勉强的笑了笑,“你要做什么,现在是白天。”
“你不是说要成功还是看真才实学吗?本少爷,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没有真才实学,你可以好好检验一下,本少爷表里如一,里面的东西,持久耐用,童叟无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冷睿言阴测测地道。
沈奕扬被冷睿言富有深意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只能干巴巴地道:“不用了,我知道你很有真才实学,用不着检验,我相信你了。”开玩笑,每天都被折腾几次,他能不相信吗?
冷睿言很谦虚地道,“那怎么行呢?我一向是不忍心欺骗顾客的,一定让顾客满意。”
沈奕扬脸色通红,看着冷睿言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愠怒和羞涩,冷睿言抱起沈奕扬径直往卧室走去,下定决心,要让沈奕扬了解到,自己的真才实学。
“够了没有?”被折腾的手指都动不了的沈奕扬低咒了一句。
“不够。”冷睿言趴在沈奕扬身上,手指与沈奕扬的手交错,“一辈子都不够。”
“我和你说,上官浩风,其实凑合着还可以了,要是上官浩风嫁给楚昔,做咱们儿媳妇,那不就等于找个免费劳工,帮你打理公司吗?这样楚昔也不用学那些东西了。”沈奕扬突发奇想地道。
冷睿言干干的笑了笑,“也许吧。”沈奕扬当初是上官墨言命人救的,沈奕扬对上官家人的印象都不错,但是冷睿言不一样,他和上官墨言交手过多次,知道,上官墨言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渣货,有其父必有其子,估计上官墨言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更何况,那个上官浩风还是那个庸医的徒弟。
上官浩风会屈于人下?冷睿言不是轻视自己的儿子,而是上官家的人实在都太难缠了,当年上官绝看上墨遥,墨遥不同意,他是怎么做的?逼的墨家破产,墨氏不得已把墨遥送去抵债。墨遥不从,就打,逃跑了再抓回来,甚至故意放跑了,再抓回来。
那个家族,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上官浩天已经接手了上官家暗部,上官浩然已经开始掌控路易家族,上官浩风估计会接手上官家明面上的生意,谁也无法阻挡上官家的声势了。
上官浩风坐在电脑面前,这三天他兼并了三个对上官家有企图的公司,演戏,毕竟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上官浩风捂着脸,即使他能维持着笑容,也骗不了自己。在光芒四射的楚昔面前,他总是感到有些自卑,那种求而不得的绝望,时时缠绕着他。
他可以面对如狼似虎的竞争对手,却面对不了楚昔冷漠的眼神,也许是他还不够坚强,不够勇敢去承受这一切。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用尽全部的感情去爱,他不想理会,那个被他所爱的人是不是需要这份爱,也许爱是自私的吧。
上官浩风用手捂住脸,不想露出沮丧的模样,他是上官家的人,他要支撑起一片天空,他没有资格自怨自艾。上官浩风握紧拳头,没有人知道,当他亲上小楚昔的时候,有多么感动。他当是甚至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但是想到楚昔冷漠的态度,上官浩风的喜悦之情,烟消云散,没有人知道,这场戏是他特意交代编剧加的。浩风翻着剧本,这场戏,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乱世英豪开播以来,赚尽票房,楚昔的演绎事业再上高峰,上官浩风也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演员,演完这部戏后,他该何去何从,继续缠着他吗?浩风有些绝望地撑着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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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十九章 病危
今天是最后一幕戏,但是楚昔却是有些不在状态,脸上的表情总是有点状况外,还不时的忘词,NG了好多次,最后金导的脸色也变了,弄的在场的人看楚昔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怎么了吗?”上官浩风有些忧虑地问,楚昔的脸色有些发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楚昔抱紧自己的身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着他,仿佛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将要远去。
“不要乱想,不会有事的。”上官浩风安慰道。
楚昔勉强笑了笑,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加明显,但是仍然勉强着自己打起精神。
乱世英豪的最后,韩星和云焕抛弃了各自的身份,隐退江湖,两人牵着马,浪迹天涯,一望无际的草原,落日黄昏,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无限拉长。
如果可以,上官浩风希望这虚幻的电视,会变为真实,那他可以牵着那个人的手,一生一世。
在一片掌声中,终于结束了拍摄,后期的制作用不着他们担忧。楚昔不住的望着人群,仍然没有看到沈奕扬的身影,以往要是一部戏结束,沈奕扬一定会来接他好好吃一顿的,好好犒赏他一下。
楚昔掏出手机,有些颤抖的按下键,“少爷,沈先生住院了。”
楚昔手中的手机砰的掉落在地上,果然出事了吗?上官浩风有些恐慌地看着楚昔,楚昔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让浩风有些惊惧,“怎么了吗?”
“爹地,出事了。”楚昔有些颤抖地开口,整个人都是软的,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爹地当年九死一生,能活下来是万幸,就算这几年一直照顾的好好的,也抵不住那时时刻刻缠绕着他的病痛。
楚昔有些惶恐的抱着自己,如果爹地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遭,你放松点。”浩风低声道,楚昔的脸色太可怕了,脸上血色褪尽,整个人都好像易碎的琉璃。上官浩风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楚昔和浩风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奕扬正在急救,冷睿言的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平时的形象。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肖默,脸色异常的凝重,冷睿言看着肖默的眼神满是恐惧,“他怎么样了。”冷睿言的声音干涩沙哑,眼睛红红的。
肖默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他只是个医生,他不是个神,沈奕扬的身体,受创太严重,累积的病症太多,能活到现在是万幸。“还有大概一个月。”
冷睿言有些绝望的抓着头发,脸上的苦痛让人不忍去看,那绝望就像藤蔓,一层层的缠绕住心脏,或许是幸福的太久,都让他忘记了这幸福都是他自己偷来的,他无法去埋怨肖默医术不精,因为小扬会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二十年,他和小扬,在抛弃前嫌后,朝夕相处了二十多个年头,老天已经是厚待他这样的罪人了,可是,他要怎么在以后失去那个人的日子里活下去。
为什么要死的人不是我,冷睿言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着,做错事的他啊!为什么要报复在小扬身上。冷睿言感觉很疼,疼的心都抽了……若然要报应,可不可以都冲着他来。
“还有大概一个月。”当这句话从肖默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楚昔本就酸软的身体,有种栽倒在地的感觉。他其实早有预感,但是不愿去想,他的爹地,那个笑的无比妖娆,总是活泼开朗的人,怎么会死,也许他只是在梦,明天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爹地怎么会死,他总是那么乐观,那么漂亮,那么淘气,那么喜欢捉弄人……
楚昔躺在床上,目光空空的看着顶上的天花板,那种平静,让上官浩风不由自主的恐慌。
楚昔张开嘴,眼神有些空茫,心无处着落的感觉,让他急欲说些什么。“其实,生老病死是常事,爹地,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活的很痛苦,他总是背着我们吃止痛药,总是一个人关在门里忍着痛,爹地和爸爸说,他太懒了,不如呆在家里当米虫,其实,他是怕在人前露出痛苦的模样……”楚昔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上官浩风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他爱的人,那么痛苦,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得到了爸爸全部的爱,爹地,他也没什么遗憾了,对不对。”楚昔慢慢地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楚昔,楚昔。”上官浩风半抱着楚昔,一声一声地唤着。
冷楚昔直挺挺的躺着,他其实还只是个骄纵的孩子,他活在没有纷争,没有忧虑的世界里,他想要什么,别人都会给他,他是天之骄子,在爸爸和爹地无微不至的关爱中长大,他还没有能力去承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楚昔,我会陪着你。”上官浩风揽着楚昔,喃喃地道。楚昔微微发着抖,在上官浩风身边沉沉入睡。
有人说,病来如山倒,原本如鲜花般的人,急速的枯萎了,沈奕扬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自己依旧纤细,却失了血色的手,终于意识到他快要走了,他已经死过两次了,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他发现他很怕,他不忍心啊!他要是死了,冷睿言会怎么样,楚昔会怎么样。
见沈奕扬睁开眼,冷睿言收起伤心的表情,轻声问,“你醒了,饿了吗?”冷睿言的语气很温和,好像生怕自己的语气重一点,沈奕扬就会变成烟雾消失似的。
沈奕扬摇了摇头,“我不饿。”他其实很恐惧死亡,有人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其实应该是越是幸福的人,越是怕死,他好不容易才幸福的,实在有点舍不得放手。
“你哭了。”沈奕扬的手指顺着冷睿言的眼眶轻轻划过,冷睿言斜瞥过脸,勉强抑制住要落泪的冲动,“眼里进沙子了。”
“你找的理由好老套。”沈奕扬半开玩笑道,冷睿言低下头,他笑不出来。
楚昔站在站外,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那是爹地和爸爸两个人的空间,没有其他人插足的空间,即使是他们的儿子。“我有没有变丑啊!”沈奕扬有些忧虑地问。
“没有,你还是一样漂亮。”冷睿言不假思索地道,古人说,一夜白头,沈奕扬也好似在一夕间衰老,但是在冷睿言的眼里,沈奕扬依旧是最美的一个。
沈奕扬靠着墙,“老了,还说什么漂亮啊!”沈奕扬伸出手,碰了碰冷睿言的脸,“其实,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但是心里还是承认的,睿言,你还是很帅,很有男人味,你要是走出去,还是有很多美人愿意嫁给你。”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冷睿言微微低着头,“我很帅,我一直都知道,用不着你说。”
两个人相对无言,过了那么多年,谁欠谁,不必说,也说不清。“我还能活多久?”沈奕扬问道。
“一个月。”当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冷睿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
“一个月啊?”沈奕扬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睿言,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知足,我没想过,可以和你快快乐乐的过那么久。”沈奕扬伸手去抓冷睿言的手。“如果我死了,你去给楚昔找个后母,继续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好吗?”
冷睿言摇摇了头,“不好,我做不到。”、
沈奕扬看着冷睿言憔悴,有种人这个人才是稍有不过一个朋的人错觉,“我还以为将死的一切要求,都会被满足的呢!”楚昔有些失望地道。
“小扬,我做不到,我不想骗你。”冷睿言靠在楚昔身上,高大的男子,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
沈奕扬看着冷睿言,脑海中闪过一个糟糕的猜测,“楚昔呢?我想见见他。”
原本坐在外面的楚昔和浩风闻声走了进来,沈奕扬看看两人,眼珠不住地转动着,“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