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作者:十九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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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偷生作者:十九谦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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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浓烈的酸楚涌上心头,把周晓瑞堵得呼吸一窒。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魔鬼,一个把他人真心踩在脚下践踏的恶魔。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反抗吗?反抗到项岩说“不乐意就滚”的时候,只会让自己更加低贱不堪。
    周晓瑞只得强忍腹中不适,趴在地上舔着星星点点的白浊。

    早上那场“xing事”弄得他一点胃口也没有,早饭也懒得吃,精神有些萎靡地靠在床边看电视。项岩没把他铐在楼下,只是锁在卧室里,行动自由。
    待遇变好了!周晓瑞有些兴奋,这是不是说明项岩对他的戒心少了一点呢?

    其实项岩压根没多想,帮会的资料全部都秘密放置在别处,比较重要和危险的资料也都碎掉了,加上他一直都在天胜会所进行指挥派遣,从来不在家“办公”,所以就算放任周晓瑞自由,他也得不到一丝信息。
    虞长清见周晓瑞大有在这“长住”的趋势,就买了点面包之类的干粮塞在项岩卧室,不再管他。

    从项岩对他的种种行为看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的男宠,除了用来发泄欲望,别无它用。
    周晓瑞盯着嘈杂的电视屏幕,“现在为您带来的是‘真情对对碰’栏目,今天我们请到了张小姐和……”

    听不清。

    满脑子都是项岩。

    周晓瑞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这两个多星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爱得死心塌地奋不顾身。
    唉,他自暴自弃地想,既然被当成男宠,那还不如做个“优秀”的男宠!跟个娘们似的沉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不是他的性格!

    周晓瑞突然来了劲,睁开眼睛,眸子里闪着清亮的光芒。他跳下床,在电视机柜里翻找起来。项岩一点也不排斥和他做爱,那就说明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那样的话…应该有……
   “就是这个!”周晓瑞翻出几张男男DVD。哼!等他把里面招式学到手!看项岩还敢不敢嘲笑他!

    自从通启被占,红龙和青山的关系变得有些紧张,经常发生摩擦。周广龙嘴上不说,心里把周晓瑞骂了无数遍,莫名其妙跑到青山去,害他以为他被绑架,畏首畏尾丢了通启,结果人家压根没把他儿子当回事,还给完好的送了回来,这让他老脸往哪搁?!周广龙气得胸闷,如今那死小子又逃回去了!他到底想干嘛?!

    周晓瑞正缓慢地把面包塞进嘴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香艳的SM画面,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原来项岩待他还算“温柔”的了!原来男人和男人做爱可以如此疯狂,他简直跟个初生婴儿一样白痴!

    突然门锁一动,周晓瑞吓得立马关掉电视。项岩推开门,正要喊他下去吃晚饭,却看见他面红耳赤地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遥控器,一脸做坏事被捉住的惊慌。
   “你在干嘛?”
   “…没干嘛……”没想到项岩会七点多就回来,周晓瑞心虚地回避他的眼神。

    项岩皱着眉走进来,夺过遥控器按开电视。
    ——周晓瑞把头埋进手臂里。
    激烈的SM画面跳出,还有放纵的呻吟声……项岩怔了怔,看向那个深埋着头的“鸵鸟”。
   “你看这干什么?”
    周晓瑞心脏狂跳,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想学点…技巧,可以让你…用得更舒服……”说完他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望着他满脸通红那傻样,项岩轻笑一声,柔和地说:“先下去吃饭,一会再收拾你。”
    周晓瑞瞬间变成个煮熟的大虾!

    周晓瑞脸颊绯红地走下来,虞长清不禁看了看表,才五分钟,他老大没那么不济吧……
    三人沉默着吃完晚饭,项岩和周晓瑞上楼了,虞长清收拾着一桌残羹。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两具火热躯体拥吻着闯了进来。项岩粗暴地吮吸润泽的嘴唇,周晓瑞也伸出舌头不遗余力地回应着,一丝银光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项岩直接把周晓瑞放倒在地上,开始扯他的衣裤。
   “…等会,”周晓瑞轻喘着,双颊泛红,眼波婉转,“主人…让我来服侍你。”
    项岩一笑,起身在坐在床边。

    周晓瑞红着脸跪在项岩两腿之间,拉开裤链,把已经涨大的分身毫不犹豫地含进嘴里,回想着DVD的画面,卖力地舔弄起来。压着反呕的冲动,尽量把分身推至喉咙口。暧昧的气息充斥房间,周晓瑞把满腔的爱意化作动力,努力取悦着他深爱的男人。

    周晓瑞近乎自虐地侍弄就像在项岩身体里点了一把火,分身愈发坚挺。感觉差不多了,周晓瑞站起来脱掉全部衣服,爬上床跪趴着抬高臀部。
   “求…主人…操…”我字还没发出来,就被项岩一挺而入。
   “啊!”周晓瑞痛得浑身颤抖。
   “没想到你学得挺快。”不顾xue口的血丝,项岩律动起来,周晓瑞的主动就像一剂催情药,让他欲火焚身。

    周晓瑞忍着疼痛尽量放松身体,配合项岩的动作迎合着。不一会便有快感冲击下身,分身不由得挺立昂扬。真是yin贱到了极点,周晓瑞想骂自己,然而他又很期待项岩的反应。

    貌似对他的学习成果比较满意,项岩抽插了一段时间便释放了,他拍了拍周晓瑞的嫩臀,命令道:“去清理下。”
    浴室里,周晓瑞一边清理身体,一边回想刚才那一幕,随便撸了两下就喷了。
    他回到床上,脸朝下趴着。听到啪的一声打火机响,想起项岩每次做完爱就习惯靠着床头抽烟,不禁心里一动,往项岩的身侧挪了挪。

    贪婪的呼吸着项岩的体香,周晓瑞的心中泛起酸楚。
   “主人。”周晓瑞埋着头喃喃道,“我好爱你。”
    见项岩没反应,周晓瑞有些想哭。
   “你不信我没关系,只是…不要赶我走……”周晓瑞抬起头来望着氤氲烟雾中英气逼人的脸庞。
   “求你……”几乎是带着哭腔,又把头埋了下去。
    他轻颤着,一直压抑的恐惧和对项岩的爱意交缠着喷薄而出,拉扯着心脏。他放下全部的尊严,只求能在项岩身边,看到他的怒、他的笑,便是莫大的幸福。

    项岩吐出一口烟,望着那隐忍着痛苦的脑袋,安慰似地摸了两把。
   “你乖乖的就行。”

    天气开始转冷,深秋已过,初冬来临。
    就在周晓瑞死活不顾的“热烈追求”中,项岩不再全然戒备。做完爱也会好心的让他去浴室释放。有时周晓瑞会僭越地撒撒娇,项岩也不以为意,只是温和地笑着,警告他不要太贪心。

    周晓瑞当然不会贪心。他很清楚这种建立在欲望之上的关系有多么脆弱。黑道的规则,就是用信任换来背叛,用背叛换来信任,而他正是后者,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而背叛红龙。这样的人,傻子也不可能信任。

    但是周晓瑞很满足,至少现在很满足,他的心被这种单向的带有幻想的爱意填得满满的。他不敢去捅破那张掩盖着残酷现实的纸,只愿做个瘾君子沉溺在自我催眠中。

    转眼之间到了十二月二十四,大街上洋溢着圣诞前夜的欢乐气氛,人们神采飞扬地互赠礼物和祝福。

    周晓瑞趴在窗台上,看着雪花纷扬飘落,积聚在墙头树杈间,垒起棉花垫。
    如果项岩也会送他圣诞礼物就好了。想起昨晚温柔地做爱,不禁红了脸,项岩也是可以对他好的,哪天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也不好说,他自嘲地笑了笑。
    听到刹车的声音,他朝楼下看去,黑色豪车驶进院子,他们回来了。

    过了会,项岩推开卧室门,微笑着说:“换身衣裳出来。”周晓瑞迅速穿好衣服,兴奋地跟着项岩下了楼。

    一个多月了,第一次被允许出门,周晓瑞心花怒放,紧挨在项岩身边。项岩看他一脸开心的表情,长臂一伸,揽他入怀。

    他依靠在温暖的胸膛,听着项岩平稳有力的心跳,强烈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我就是坐在车的后座,看到你的。”
   “什么时候?”项岩漫不经心地问。
   “五年前。”
   “金凯大桥那次?”
   “嗯。”
    两人不再言语。

    车穿过狂欢的人群,行驶到一家奢华的男装店,周晓瑞毫不客气地挑了几件,项岩微笑着看他试穿衣服,然后去柜台刷卡。
    接着俩人去高档的日本料理餐厅吃晚饭。虞长清很自觉地没有跟去,路边随便买了点吃了,然后靠在车门上抽烟。

   “主人,为什么带我出来?”周晓瑞现在已经很习惯称他为“主人”了。
   “奖励你这一个月的努力表现。”语调温柔。

    周晓瑞笑了,笑得阳光灿烂天真无邪。项岩怔了怔。

    吃完晚饭,俩人回天胜会所开房,虞长清没陪着他们,直接回家了。

    望着落地玻璃外流光溢彩的街道,周晓瑞有种疏离感。
    离开了红龙,自己又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个被养着的男宠罢了。唉,周晓瑞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嘛。

   “想什么呢?” 温暖宽阔的胸膛贴上后背,身体被抱住。周晓瑞有些激动,刚才那点怅然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他转过身把头靠在项岩胸膛上,一脸甜腻:“主人……”
    项岩微笑着把他抱上了床。

    平安夜,周晓瑞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鹅毛大雪纷扬坠落,掩埋了世间一切肮脏。
    天胜会所顶楼。

   “大哥,东港二十四号的货物被劫。”邵南有些底气不足。
    项岩皱了皱眉:“大伟呢?”
   “大哥我在!”门外候着的青山骨干成员之一徐大伟慌忙冲了进来,这批军火是他负责接洽的。
   “怎么回事?”项岩没有表情,点了根烟。
   “昨天晚上我们按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去接货,结果一个人都没看见,过了会儿华亨的阿常打电话给我,说货中途被劫了,红龙干的。”
   “从华亨到东港南站,是水路吧。”
   “大哥,”徐大伟擦了擦额头,“有人通报说巡警可能要去南站查货,地点就临时改成了北站,走陆地了。”
   “哦?”项岩抬眼看他。
   “我…我昨晚发信息到你手机里的……你没收到吗?”徐大伟战战兢兢地问。

    项岩倏地站起来,一脚踹向桌子,桌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鸣叫!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徐大伟更是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
   “我记得帮会规定不准发信息的吧。”项岩盛怒之下却异常平静,“当我说话放屁呢?!”项岩抡起烟缸朝他脑袋砸了下去,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项岩擒着滴着血的烟缸,居高临下地盯着那蜷在地上抱头呻吟的人。

   “大哥…你饶了我吧!……”想起项岩的残酷手段,徐大伟遍体生寒。
   “大伟,货被劫,并不完全归咎于你,混这行当的谁没掉过货呢。但是犯了帮规,就得整你,你服不服?”项岩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我服我服!”像是看到了希望,徐大伟急忙答应。
   “把他左手剁了。邵南你去办这事。”
   “是。”邵南跟逃命似地拽着徐大伟出去了。

    不归咎于徐大伟,却必然归咎于那个人!
    项岩狠狠地摁灭烟头:“回家!”

    周晓瑞像纯白的鸟儿一样飞出别墅门口的阶梯,重重摔在雪地里,扬起一阵星屑。两分钟前,项岩踢开门扯着他的衣领问昨晚短信什么的,他听不懂,便被拖下楼推了出去。

    项岩朝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晓瑞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那骇人的气势吓得周晓瑞紧紧攥住冰冻的雪水。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周晓瑞心里不停地问,但他不敢出声。

   “戏演得不错啊。”项岩猛地扇了他俩耳光,“和红龙里应外合是吧。”
    周晓瑞耳鸣,隐约只听见“里应外合”,他和谁“合”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昨天晚上趁我不在,把我手机里改路线的信息发给周广龙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周晓瑞愣了会儿,总算听明白个大概。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
    话没说完又被项岩一脚踹在左肩,旧枪伤犯疼,提醒着周晓瑞,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可言。

   “长清!”项岩做了个手势,虞长清把周晓瑞连拖带拽地推进后座。项岩一脚油门飙了出去。不似虞长清张弛有度的开法,项岩心里有火,码数直逼一百五,车子风驰电掣地朝天胜飙去。

    望着那微卷的深棕发丝,周晓瑞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他自嘲地笑笑,看向窗外,雪片飞舞,一片皑白。

    车子直接开往天胜地下车库,停在一处阴暗角落。周晓瑞也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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