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最讨厌的地方
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纯白的。柔软的浴袍,雪白的毛巾、毛衣、衬衫甚至是运动衣和西装。我回忆了一下,洛炎峰好像从没穿过白色的衣服,这个房间曾经是谁的呢?这些明显都是男人的衣服,有男人曾经和他住在一起吗?这个认知让我有了一种很焦躁的感觉,可我很快开始收拾屋子,还将客厅里到处散落的衣服洗干净。
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洛炎峰还没醒过来。肚子有些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很想出去买点吃的,可是又担心他会突然醒来看不见我会发脾气,只好打开冰箱。很庆幸的发现了方便面,我想了想拿出了两袋,平时我都是直接啃干面饼的,可这毕竟是在别人家。我只好进了厨房煮好两碗面,特意将大碗的留给他。
我轻轻敲了敲他的房门,没听见回应。门没锁,我推开门发现他睡的很熟,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轻轻唤他的名字,他慢慢的睁开了眼,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摧残了我家里什么食材!”他坐起身揉了揉头发。
“方便面。”
“哼,我想你也做不出别的东西。”他站起身先我一步走到客厅,我只好跟在他身后。
一起吃着面,我总不自觉的抬头看他,我在这儿不会给他添麻烦吗?
“你老看着我干嘛?”他放下碗皱眉对我说,表情有些厌烦。
我只好低下头一个劲儿吃面,不一会儿又抬头对他说:“那你也别老盯着我啊!”
他左手快速的转动着筷子:“就许你看我,那我不是太亏了。”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收拾了碗筷,出来就发现洛炎峰在客厅看电视。
他按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你滚去洗澡,别把我家搞的一股怪味,洗完换浴袍。”
我有些困窘:“我没有那种衣服。”
“你瞎啊,你房间里就有。”
他将电视固定到一个类似野外探险类的栏目,我看到电视里的男人正在吃着好像是蛆虫一样的东西,我只好将注意力放在洛炎峰身上:
“那又不是我的。”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沉默了很久才道:“无所谓,你穿吧。”说完就又回了自己房间。
我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拿出一件浴袍试了试,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长的离谱,却没想到很合身。我觉得自己没资格穿这么好的衣服,可一想起这有可能是为其他男人准备的,就忽然很想在每件衣服上都留下自己的味道。
洗过澡我进了房间,看着门锁我迟疑了下,没有上锁,坐在床上想着洛炎峰就在隔壁,安心的把玩着浴袍的腰带。我想了很久起身将行李箱打开,拿出这些年存满自己积蓄的存折走出房间再次敲响隔壁的房门。
“滚进来。”
听见大吼的声音我只好推开门,发现他靠在床头,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他头都没抬就问我:“你烦不烦,又有什么事?”
我将手里的存折恭敬的递到他面前,他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冷笑着抬头:“我不是Money Boy,你要想满足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免费服务,不过得是你主动。”
我真是受不了这个人脑子里的无聊思想:“你让我在你家住,借我衣服穿,还经常给我做饭,我想这就当做是我的租金。”
“对于我这钱真不算多,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天价了吧,还真是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啊!”
看他站起来随手将存折扔在了床上,好像在丢弃无关紧要的垃圾,我有些难过只想离开他。腰带被人从身后轻易的抽离,我马上捂住敞开的衣服冲出房门。
逃回房间锁上门,被戏弄的耻辱感让我刚刚升起的对洛炎峰好感彻底破灭。
半夜我听到暧昧的喊声,揉着眼睛开了房门,灯火通明的客厅地板上是洛炎峰和一个女人……我确信洛炎峰看到了我,可他依然无动于衷。女人在害羞的推拒着他,转头看向了我。
我瞪大了眼睛不停退后,那是……简帆的脸,她眼睛上还插着两根木棍,我看她张开了嘴,嘴唇夹着血淋淋的半块舌头,我马上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洛炎峰:
“她……简……简帆!你……别过来!”
“安景语!你这个疯子,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死命的抓着他的胳膊摇着头,对着地上的女人大喊:“你别害他!不是他害死你的!”
“妈的,死女人你愣着干嘛?给我滚!”洛炎峰在我耳边大声的喊着,让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紧紧的盯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可她的脸并不是简帆,而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我看着她狠狠的瞪着我冲出了大门。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由于太用力,洛炎峰的胳膊已经被我抓出了红印子。我赶忙放开手,搅和了他的好事,他一定会恨我的,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脸真的是简帆的,我没撒谎。
“好了,没事了,她走了。”我闻着洛炎峰身上的味道,有些头晕……
我知道我破坏了洛炎峰的生活,我不敢出房间门告诉他我已经醒了,我对他的生活造成了影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错将别人的脸看成是简帆的脸,还冲动到抓伤了洛炎峰。
“你以为装死就行了?”
我抓紧身上的被子看洛炎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我紧紧的盯着那碗馄饨。
他敲着碗边:“放心,想弄死你我也绝对不会下毒的,给我吃了然后滚出来,你想躲在房间里等死我还没同意。还有,别再穿你的破衣服,穿衣柜里的,没如我的愿,我就真弄死你。”他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我喝着热热的馄饨,从没有人这样对我,上一刻还冷漠如冰,这一刻却又温柔体贴,我已经完全被洛炎峰弄糊涂了。
“小语!”苏宇的声音传来,我忙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恩,小语很适合白色。”我低下头不敢看苏宇和洛炎峰。
洛炎峰将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啤酒扔给苏宇:“废话少说,你不是有痔疮吗?应该坐不了很长时间吧。”
“嘎啦”的开罐声也挡不住苏宇的怒吼:“你个混球!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洛炎峰愤怒的挠着已经凌乱的头发:“烦死了你!少倚老卖老。”
“言归正传,来,小语,坐下来。”听到苏宇的召唤,我依然不敢看洛炎峰,只好低着头坐到苏宇身边。
苏宇喝了口啤酒,微微皱了皱眉,可能是被凉到了,瞪了一眼洛炎峰才开口:“我们查到,这个美甲店有问题。”
我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这个美甲店有诈欺的嫌疑。”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美甲也能骗人吗?不是说这个店很正规很受欢迎吗?如果有问题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多人光顾呢?
“这间美甲店在价格上做文章,主要顾客分两种,一种是有钱人,另一种就是年轻女孩子。价格从不明码标价,也就是说,只要进到这家店,店员是不会拿标价单给你看的,她们先是借给指甲做保养然后强迫你开始挑选喜欢的图案。有些年轻女生比较好面子,进店之后就不好意思再问价格,而店员会在做美甲的途中告诉顾客价格。比如,店员已经涂了你一只手的颜色,才告诉你这个指甲油是500块的,而这个钱数并不是整瓶指甲油的价格,而是给你涂一次就是这个价格。以这种方式类推,甲片、贴的钻以及其他的装饰,在给顾客做美甲之前店员是绝对不会给你报价的。所以大多数人总是在最后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即使有些人聪明中途发现了也无可奈何,只好付款。”苏宇边说边敲了敲桌面,洛炎峰一脸厌恶的将一碟花生端了上来。
“那如果有人追根究底的话不就糟糕了吗?”我想了想说出了苏宇叙述中的漏洞。
苏宇好像意料到我会这么问,笑着说:“小语,如果是你的话,在你问价格的时候,店员一副很看不起你的样子,你会怎么样?”
“我大概会走。”
苏宇专注的包着花生,边吃边说,像个讲故事的老头子:“没错。可是进这家店的人都很特别,大多是外表光鲜亮丽的女孩子,她们爱面子的程度比她们的命还重要。这家店就是利用了这些女人的心思。结账的时候她们虽然也会不高兴,可是如果她们不付款或者付不出款的时候,要她们叫其他人来送钱的话,她们就要在店里坐着等。等待的那种煎熬和自己自身产生的紧迫感会让她们觉得非常没面子,而且这家店是高档的美甲店,很多装饰是真材实料,这个价格对于我们警方也不敢完全否定。也有人会报警解决,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当然,也是因为报警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会有种骄傲的心理,当她们花几万块做了美甲出去见到别人会不由自主的升出一种自豪感,而且这家店的名字确实响亮异常,久而久之就成为了这家美甲店的一种风格。高额的消费让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即使碰上了真正厉害的角色,店里大不了就少收一点钱,反正大多数的人还是比较好骗的。”
☆、素质低下被人砍
“这不就是利用现在单纯的女孩子没经历过什么事情而骗她们的钱吗?”我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一脸厌恶。
“对啊,这家店充分的利用了年轻女生好面子好攀比的心情,完胜!”苏宇比了个V。
洛炎峰靠在墙上忽然说:“也就是说这次的凶手有可能是女人?”
苏宇捏扁了已经喝空的啤酒罐:“可能是被骗的女孩子为了报复,但是这个方式却有些男性化。”
“还真是刮目相看。”洛炎峰笑着表示赞赏。
我看苏宇脸上一副没喝够的表情,起身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一罐啤酒接着问:“可是这跟简帆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得代替这家美甲店去死啊?”
“简帆是新人,可能并不清楚其中的猫腻,很容易被利用,恐怕她死的时候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替苏宇打开啤酒,他满意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苏宇的话让我彻底的愤怒,这些软弱的女孩子,根本没弄清罪魁祸首就轻易的剥夺人的生命,太过分了。明明有别的途径可以解决,我想如果她们不要面子当众歇斯底里的话,店里为了息事宁人肯定会以原价收取,这样就不会损失金钱,可她们却因为好面子又舍不得钱而杀害别人,这不是间接的在侮辱自己的软弱吗?
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有凶手的线索吗?”
“你的义愤填膺还真让我有点惭愧,没有线索。被骗的人基本都是第一次到店里的顾客,根本不了解实际价格,所以也没有所谓的会员卡可以查询。不过我想,只要凶手还没有平息自己心里的愤怒,就还会再犯案。”
“还要死一些无辜的人吗?”
“小语,你怎么知道死的人就一定是无辜的?简帆可能是新的工作人员,但也许下一个死者就不是了。也许店员是因为自己的生计又或者她也有一个年幼的女儿,不得不配合店里而去骗人,那么你还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我不是警察,我没办法去评论谁有罪,也许下一个死者是完全知情的,可那又怎么样?如果一个人有罪可以靠法律去制裁,但如果一个人不是完全清白就应该被杀的话,那我也死了几百次了!就像……曾良一样,他的遭遇我是很同情,甚至有一瞬间我觉得他被抓并不公平,可是他就是杀了人,他因为社会对自己的不公而迁怒他人,是不对的!”
“没想到废物也是相当理智的啊!”洛炎峰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了一根烟,靠在墙上竟然有种沧桑的感觉,可说出的话就是这么没品。
我抬头紧紧盯着他:“我这不是理智,我讨厌随便剥夺他人性命的人。甚至我曾经和普通不知情的人一样见到被判刑的人就唾弃,可正因为我认识了你们,我才能知道这些杀人犯的另一面,让我感动甚至心疼的那一面,我不认为自己的理智和同情有什么问题。”
他靠在墙上吐着烟圈没有看我:“人畜无害的小动物终于露出利爪了,老苏,你也该对你的‘小语’刮目相看才对。”
苏宇狠狠的将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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