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作者:阿罗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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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作者:阿罗al-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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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松睁开眼睛,车外是熟悉的景物,丛奕伸手要推车门。
  江宁拉住他,把后座上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他肩上,“刚睡醒,出去非感冒不可。”
  他真的也一把年纪,现在好多孩子叫他老师他也听着坦然了,怎么在江宁面前,他还当他跟孩子似的。
  到家都十点多了,这晚上还有选题要看,丛奕没管江宁,反正他一向在这招呼自已跟在家似的,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完澡能精神些。
  到客厅的时候估计这时间江宁跟他道个别就应该走了,但餐厅里飘来香气,他走过去,江宁煮了热汤面,本来他们北方人不吃什么云吞面,但上次江宁买回来的鲜虾馄饨也一起煮了几个放上面,淋了香油,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把配的小咸菜端上来,“吃点东西,我看你带回来一堆稿件,是不是晚上还要看?”
  丛奕点下头,在桌边坐下,“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江宁靠在椅背上,“我,今天不回去了,行吗?”
  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丛奕把筷子慢慢平放在碗口,抬头注视着江宁,江宁同样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江宁,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丛奕的目光略垂一下,神色静寂,说话的声音也不带过多情感,“你说你爱我是吗?”
  没有料到他开口问的是这句,江宁的目光深沉,“是。”
  丛奕吸一口气,“对你来说,爱我,就是你想给什么,我就应该接受什么,是吗?”
  明白他意指何方,这句话江宁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下句要说,我都是为你好,但是,江宁,我今天认真对你说一句,你如果真为我好,或者像你说的那样爱我”,他停顿了一下,剩下的一句话,最后还是说完,“不要缠着我了。”
  房间里是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丛奕本性温良,就算是跟江宁最决裂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伤他的话。
  最后,听到江宁的一声叹息,“如果我不答应呢?”
  “马江宁你是不是个男人,死缠烂打这一套你觉得有意思吗?我不是小孩了,不是你狠抽一巴掌再给甜枣我就会被你哄回去,我一直留着情面不好意思拿难听的话损你,你别蹬鼻子上脸,你凭什么住我这,你是我什么人!”
  他这一段话说的很快,脸色迅速涨红,手在桌面上握的很紧,整个人极力克制下依然在微颤。
  江宁的脸色也不好,阴沉苍白,在丛奕开口说滚字前,江宁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今天你为什么决定不再留情面了?”
  丛奕的声音是抖的,“因为你越来越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一步走到面前,江宁突然钳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说道:“我给你个答案。”

  第 157 章

  (一五七)
  “我来给你答案,因为你受到威胁,因为你同事里有人因为胡因的案子不明不白的意外死亡,因为你觉得有危险,所以,你要把我赶走,不想牵连到我。”
  “自恋是病,你有多远滚多远的治病去吧,我没力气跟你废话”,丛奕猛甩开他的手,霍的站起来转身,却被江宁从背后牢牢箍住。
  手臂把他紧锁在怀里,江宁的嘴唇落在脖颈上,“爱也是病,除了你无药可救。”
  “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丛奕声音沙哑。
  江宁用实际行动回答,他还能。
  一把把丛奕转过来,江宁的嘴唇热烈的覆盖而上,含住他的唇舌吮吸,疯狂辗转,旋动着汲取每一滴津液,强势的不容他反抗,只能在这样狂野中被他焚烬,赴一场天塌地陷的情劫。
  再次能呼吸的第一个瞬间,丛奕眼里闪动的雾气无可掩藏,江宁抬手拭他的眼角,“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丛奕,我发誓”,江宁的声音同样带着湿意。
  雾气凝成泪水,从眼角滑过,“操的,马江宁,你要把我胳膊掰断了。”
  江宁突然触电一样放开手,把丛奕转过来的时候,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把胳膊反扣在身后,忘情之下竟然忘记那条手臂不能受力,丛奕这是因为疼的落泪了吗?
  握着上臂小心的把他胳膊放下,丛奕别过脸,咬着嘴唇不再看他,江宁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都是我的不好,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
  “你怎么一把年纪还跟无赖似的。”
  “嗯,我为老不尊,不怪你为幼不敬。”
  “别知道两个破词就乱用!”
  江宁揉着他的肩膀,“都是我不对,面条是无辜的,再不吃就坨了,你知道它得一个在馄饨面前显摆的机会多不容易。”
  “你这么贫跟谁学的?”丛奕蹙眉。
  “我看冯宇贫着逗你笑的开心,所以就加紧练习了,其实我有这个基础,就是总不用业务不熟练了。”
  丛奕转身往卧室走,把江宁撂在身后,江宁从年轻时候起,挟制他就一来一来的,没想到到这把年纪还是翻不他的手心,本来说那些话出来伤他丛奕自己心里难受的什么似的,结果最后被他四两拔千金整的像出闹剧。
  他们俩加起来也奔着古稀去了,这真是,越活越回旋。
  江宁倒也没勉强他,丛奕回卧室抽出资料,强迫自己看下去,马江宁爱怎么耍宝随便他去。
  眼睛虽然在稿件上,耳朵却闭不上,外面很安静,偶尔有轻微的磕碰声,那面条估计是直接进了下水道了。
  又过了几分钟,江宁推门进来,丛奕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僧入定一般,当他不存在。
  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江宁从另外一侧上床。
  丛奕终于气的转过头,“你干嘛,你死活不走就去睡沙发。”
  江宁微微笑下,“我没想睡床,我过来给你按摩的,你今天伏案写一天东西,这胳膊肩膀根本受不了,复健不好会落一辈子后遗症,我气的你宵夜也没吃成,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
  “我自己会按。”
  “你够不着后面”,说完,江宁坐到他旁,轻轻按摩他酸涨的肩膀和手臂,这一天下来,伤处确实一跳跳的火辣辣作痛,江宁的手法轻缓舒展,不逊于专业护士,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
  丛奕低着头,“疼的好些了吗?”江宁温柔的在他耳边问道。
  “你是服务行业出身吗?”
  嘴唇忽然落在他鬓角,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要是你今天不骂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
  江宁屡屡噎的他没词,丛奕还没组织完回击的语言,江宁拥抱他一下,“我去客厅睡了,晚安,做个好梦。”
  丛奕一直沉默着看江宁站起身走出门,终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江宁,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 158 章

  (一五八)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何况他们连到底有没有贼都不知道。
  江宁紧张他,所以早送晚接,丛奕不是不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但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你知道哪天哪片云彩会下哪场雨?
  都说狠狗不叫,叫狗不狠,这么成天发恐吓信威胁他的,十有□不会动真格。
  他把这话对江宁说,江宁的回答是,“你怎么知道只有一条狗?”
  也是,胡因的案子断了多少人财路,人被逼到绝境上,仇恨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江宁在他这里住了三天了,司机兼厨子兼保镖兼按摩师,当年江宁追求他可没下过这功夫。
  当年简陋的小房子,他待江宁刻薄得多,江宁还给他准备过单人床,他这里,沙发或者地铺,你自己选择。
  书房也只有一张书桌,他伏案的时候,江宁经常是抱个本子在膝盖上一起工作,放着你那千尺豪宅不住,愿意搁这里挤着,丛奕也无话可说了。
  这晚上做了他爱吃的红烧排骨,这些年别的不知道,江宁的厨艺倒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吃点好的脑子跟不上,这几天他就想吃肉,昨晚把蒜苔炒肉里的肉片挑干净后,江宁这晚上做了大肉菜。
  好吃啊,一个不想当厨子的摄影师不是好作家。
  但吃的太多了,江宁本来要拉他出去散个步,但丛奕还有一堆稿子要看,只能在屋子里站着转转。
  走到书柜前,里面的杂志书籍码的整洁,相机和镜头也摆放的整整齐齐,放在最上面柜子里的是那台康泰时的相机,现在快成古董了,他从这里带到旧金山,又从旧金山带回来,兜兜转转,照片能把记性定格,但定格不了拍照片时的心情。
  江宁站在柜边翻一本画册,是丛奕早两年投稿的摄影杂志,见他也停在书柜旁边,江宁把杂志递到他手上,“这组照片拍的真好,这样的光线和建筑。”
  丛奕目光落在上面,那是三年前在北欧拍的一组教堂图片,照片在杂志上依然清晰如昨的呈现着,你走了,风景还在那里,能带走的也只有回忆。
  看着杂志配图和文章,丛奕看的很专注,这些杂志已经封存了很久,为了保存才带着天涯海角,但终究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遗忘。
  究竟是要铭记,还是要忘记?
  江宁的目光落在丛奕脸上,看他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俊美挺秀的轮廓,看东西专注时咬着嘴唇的小习惯,在江宁心中,丛奕还是跟从前一样清澈的纯粹着,不带一分杂质。
  一个红点落在他的额角,江宁下意识的伸手去擦,他的动作惊动了全神灌注的丛奕,侧仰起脸的时候,红点移到太阳穴。
  很小的红点,不过指尖大小,明亮的细微跳跃,从奕未觉有异,只是抬起头问询的凝视着他。
  会动地红点,从看到到它移动,不过一两秒时间。
  没有思考,一切都是本能,在江宁看到那个红点落在丛奕额角的时候,本能已经让他做出反应。
  决绝的,没有分毫犹豫,他一下向丛奕的方向扑过去,在两个人身体触碰到的刹那,一声枪声已经犀利的划过静寂的夜空……

  第 159 章

  (一五九)
  扑倒的方向,并没有遮挡,重脑重重砸向地面,丛奕所有意识是懵的。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也许,并没有声音,震耳欲聋是江宁鲜血喷溅到他脸上,眼中,鼓膜里,听到的嘶吼绝望。
  一只手搂紧他,电光火石的刹那,江宁向一侧翻滚要把他压在身下,丛奕看到鲜血中,有一个红点。
  他不知道江宁手里握着什么,但是,一团黑影从他手里飞出去,狠狠砸中吊灯,又是一片凄厉的声响,吊灯摇曳,光影斑驳,漆黑前他看到鲜红如漆的血液在身下摊开。
  第二枪在玻璃完全落下时响起,江宁还没有匍匐倒,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绞裂骨骼,破碎。
  压在他身上,江宁最后在黑暗中凝望他一眼,只是一瞬,然后,涣散。
  一句话来不及说。
  丛奕不能记得那晚的细节,颤抖的手拔了几次才拔通120,跪在地上,抱着江宁,倒在血泊中。
  淹没了他,把江宁的生命一点一滴流走。
  就是那一片血海。
  医生到时,丛奕被架起来,但他的手死死握着担架,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江宁,只是这两个字划过心头,血肉模糊。
  医院手术室门外,患者是枪伤,医院不能不报警,警察围着他,但丛奕说不出话来,他眼中只有那扇紧闭的门。
  离你越近的地方,距离越远,生和死,他们隔在奈何桥两端。
  有人抱住他的肩膀,双眼干涩的没有落下一滴泪,但他已经枯竭。
  “不会有事的,丛奕”,耳边是竭力安抚他的声音,这声音是谁?
  杯子压在唇边,强行灌下一口水,丛奕被呛的咳嗽,意识恢复的瞬间,锥心刺骨的痛苦传来。
  江宁。
  江宁。
  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你排练了多久,才能这样不顾一切?
  时间停滞在他最后看到江宁的一秒。
  手术室门再打开,丛奕踉跄的冲过去,手上的血污把医生的衣袖染红。
  医生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死了,是吗?
  流了那么多血,他死了,是吗?
  他说爱他,他不相信。
  手滑落的时候,丛奕跌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那红色不能消散,他看到的世界,只有那一片血红。
  来不及了,所有未尽的,情深,缘浅。
  丛奕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他巨恸攻心,昏倒在手术室门前。
  醒来的时候,房间是黑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头枕着手臂,伏在他床边。
  是他做了噩梦是吗?他梦到江宁死了。
  依然窒息,这个梦太真实。
  江宁还在这里,他一定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江宁陪着他。
  手伸手床边,握住那个人的肩膀。
  “江宁”,声音嘶哑的不能辨识。
  但那个人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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