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我一直以为,洛家的荣耀和辉煌是靠着不懈的努力,但我没想到是窃取了他人的灵感。安凡说过,对于设计师而言,作品是他的灵魂,他的生命。我想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作为生命的东西被那样夺走。”
“我没办法面对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化解遗留下来的恩怨。而且,我不能。如果我去了伦敦,一定会抑制不住地找他,让他跟我走。我会毁了他的婚礼,我,不能这么自私……到底怎样才能带给他想要的幸福,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夏宇轩叹息一声,拍了拍洛步晨的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时候,人缺少的只是一点点勇气,敢不敢,再往前走那小小的一步。我想安凡,也是这样的。”
洛步晨没有说话,抬头望着夜空,仿佛失了神。
“安凡……”他喃喃道。
*********************************************
安凡抬头,看着蔷薇花园里早已开败的花。
郁郁葱葱的绿叶蔷薇,沐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一层金红的霞光。安凡突然想起那一天,是蔷薇花盛开的时节,他与来伦敦做客的洛步晨在花园里的偶遇。归根到底,是因为安琪儿养的小淘气,让出来找猫和公主的他,便那样与洛步晨不期而遇。
犹记得当时心中涌起的悸动,心跳加速,差点难以维系表面的平静。
视线停在来人的身上,像是被牢牢锁定一般无法挪动分毫。这一刹那,甚至有种错觉,两年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流转,他依旧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风吹动蔷薇的花藤,他站在那里,在繁茂的花墙映衬之下美得有些不真实。几缕从栅栏透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安凡……
记忆的深处,好像有谁在这样唤他的名。
暮然回首,偌大的蔷薇花园里只有他一人伫立。不再,不在。
不过是错觉而已吧,他此时,在距离伦敦很遥远的香港。
说好了,再见,再也不见。
“Alex殿下,亲王阁下找您。”女仆的叫声拉回了安凡的思绪。
“好的,我这就过去。”安凡应道,整理了一下衣衫。哈姆雷特找他是迟早的事情,之前他在香港和洛步晨的绯闻应该都已经被亲王知晓了。作为统领王室的一家之长,哈姆雷特在婚礼的前夕找他,无非是用皇族的威严对他施压罢了。
难道认为,他到现在还可能反抗么?逃婚,或者悔婚?
“亲王阁下。”安凡面向哈姆雷特躬身行了一礼。
“你来了,Alex。”坐在宽大座椅上的男人抬头,示意他上前来。
岁月并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相反的,目光中透射出的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他,便是德高望重的王室之长,哈姆雷特,在王室中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安凡对亲王的印象仅限于此,虽然哈姆雷特平日里待他和善,但安凡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尤其是现在,以一副兴师问罪的眼色打量着他的哈姆雷特,更加有些高深莫测。
“Angel呢?怎么没见你去陪她?”哈姆雷特问。
“Angel今天很早就睡下了。”
“那么你在花园里做什么,在想他?”语气暗带了几分讽刺。
“我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了,您可以不必担心这一点。”安凡面无表情道,“单方面撕毁与洛家签订的商业盟约,您已经有了这么大的筹码,何必还要在意我是怎样想呢。”
“看样子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哈姆雷特冷笑一声,“本王可以不追究你和洛步晨的绯闻,这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你要迎娶的是我的孙女,Alex,这一点你可有不满?”
“没有。”
“哪怕是洛步晨会来伦敦抢婚?”
“他不会。”
“既然不会,就不要让本王看到你还戴着别人送的戒指。”哈姆雷特打量着安凡,眼神变的冷厉下来,“——摘下来,交给我。”
“……”安凡的脸色变了变,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没有吭声。
无声的反抗引来了哈姆雷特的不满,他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身旁的侍者,“你们,帮Alex把戒指摘下来。”
侍者遵命上前,抓住了安凡的手,“抱歉了,殿下。”
在他们要摘下那枚戒指的同时,被安凡挥手挡开了,“你们,退下!”
侍者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两眼,有点不太确定地转向哈姆雷特亲王。而安凡的反应显然也让哈姆雷特有点吃惊,他本以为Alex会从进门后一直顺从到最后的。
“亲王阁下,我一定会娶Angel的。但是这枚戒指,是我的。”
安凡看着哈姆雷特,一字一顿道。他可以妥协,也一直在妥协,但唯有这枚戒指。
如果连这枚戒指都不再了,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哈姆雷特看着安凡,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
沉思良久,他选择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记住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Alex,本王不希望看到明天的婚礼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你要付出代价。”
“好了,你也退下早些休息吧,记得婚礼的时间,不要迟到。”
“我明白了。”
安凡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来到走廊,只觉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身体有些不舒服,是因为晚饭几乎没怎么吃么?不,不只是这样,安凡捂住了胸口,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是药瘾又发作了,虽然已经减弱了许多,但发作起来依然很痛苦。
该死,这里距离他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全身使不出力气。
有没有人,这周围有没有侍女之类的……
“殿下!”在安凡快要摔倒之际,有人从背后扶住了他。
“麻烦你,扶我回房间……快点……”痛苦的安凡无暇再顾忌其他,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种样子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侍者看起来想要问什么,但他忍住了,默默地护送安凡进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安凡便挣脱了他,倒在床上发出压抑不住的呻齤吟。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还是缓解不了那种痛苦。安凡不知道这种类似毒品的药还要折磨自己多久,他快要受不了了。
“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喝点水?”侍者递过来一杯热水。
“谢谢。”虽然安凡想说水对缓解他的症状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
温热的水流沿着喉咙流下,渐渐的,痛苦似乎缓解了不少,感觉不那么难受了。缓过神来的安凡这才想起该向刚才好心帮了自己的人道一声谢,全身却困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您如果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侍者替他擦去了额角的冷汗轻声道。
“嗯……你看到的,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安凡也没办法逞强,闭上了眼睛。总感觉刚才的动作是很熟悉的,是在什么时候来着。未及安凡多想,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的,殿下。”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修长的手,爱怜地替他盖好被子,理了理凌乱汗湿的刘海。
天衣无缝的易容,却无法掩盖,那眼底流露出的爱意与柔情。
“就算那么痛苦,你还是从没想过找我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医生,既然有药的配方,就一定可以解。”零注视着眼前沉睡的安凡,眼里流露出有些自嘲和悲伤的神色,“就算想拉你陪我一起堕入地狱万劫不复,还是会不忍心啊。”
桌子上安凡刚刚喝过的水微微冒着热气,那里面,掺入了少量的解药和安神剂。
“你还是这么倔强啊,我的Alex。”
零笑了笑,戴在白手套里的指尖停在安凡的唇间。最终,收了回去。
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水落石出
折耳猫在女孩怀里舒服地缩成一团,安琪儿抚摸着Kitty,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从回到伦敦之后她就一直在故意躲着安凡,生怕他追问起是自己告诉了爸爸和爷爷逼婚的事。她也没敢告诉任何人零威胁的条件,现在回想起来安琪儿依然觉得很后怕。
明天,她就要成为Alex的新娘了……
安琪儿一点也不清楚结婚是什么概念,从小身边的人就说她是Alex的未婚妻,侍女们也都说公主殿下和Alex殿下看上去是那么般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安琪儿又叹了一口气,看着趴在怀里不知烦恼的宠物猫碎碎念。
“Kitty,你说如果我没有去香港该多好……”
没有去香港,就不会卷入那么多麻烦,也就不会认识他了。
手机被关掉了,因为安琪儿担心潘岳会打电话来追问她。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违背承诺去和其他的男人结婚?不是刚刚才约定过的么,不是说好了在一起的么。
“盼盼,我该怎么办呢?”安琪儿愁眉苦脸地喃喃道。
与此同时的香港潘家,阿彪对着门对面的潘岳,狗腿地嘿嘿笑了两声,“岳哥。”
被潘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当然——被关小黑屋能有好脾气才怪。
那天潘岳跟安琪儿分别之后,刚进家门就被早已守在那里的潘林海逮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就把潘岳关了禁闭,撂下一句狠话——“等到伦敦那边的婚礼结束,你就可以出来了。”
“为什么?爸,订婚这种事又没个准不是吗?我跟Angel是两情相悦的,何况,安凡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喜欢的人是洛步晨——”潘岳试图说服父亲。
“没有为什么,这是‘王’的命令。”潘林海的面孔,跟他本人一样深不可测。
“王?K?”潘岳只觉得非常困惑不解,“那明明是个危险的家伙,国际警联通缉的头号要犯。爸,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我们家干的又不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为什么要听任他人摆布?K的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把柄,你怎么能是非黑白不分地去助纣为虐?”
“住口!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被潘林海冷冷地喝断,转向一旁的手下,“阿彪,我待会就要飞去伦敦参加婚礼,少当家你给我看好了。就是今天一晚上的时间,钥匙交给你保管,不管阿岳说什么你都别信。你要是敢叫人跑了,就不要再在潘家呆了!”
“是是是……”阿彪赶忙接过钥匙,朝着潘林海连连点头。
于是,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说起来潘林海之所以挑中阿彪也是因为他的身手,人如其名,是个长得彪悍又身强力壮的汉子,就算好几个打手过来单挑也不是他的对手,加上又对潘家格外忠心,虽然脑袋是木了一点,但有他看着潘岳也不怕这小子跑了。
眼见生气的潘岳不理他,阿彪讨好地嘿嘿笑着劝晚饭气得根本没吃的潘岳,“岳哥,你这是何必呢?为了个女人跟老当家顶嘴。那小妞是漂亮了点,但漂亮的女人哪里没有,回头兄弟我给你搞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你就省省心,先吃点东西,啊?”
潘岳又瞪了阿彪一眼,看样子像是被说动了一些。也对,先填饱肚子再说。
潘岳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饭菜接着吐掉了,“喂,馊的!怎么吃啊?”
“怎么会,饭菜是晚上才拿过来的。”阿彪纳闷地摸摸头。
“不信你尝尝!”潘岳嫌弃地把筷子和碗一摔。
“奇怪,难道是厨房那边搞错了……”阿彪自言自语,将信将疑地开了门进去,拿过潘岳刚刚丢下的饭菜闻了闻。说时迟,那时快,瞅准时机的潘岳一把扯下了他挂在腰间的钥匙。
见状反应过来的阿彪赶紧要把钥匙抢回来,被率先一步跑出去的潘岳砰的把门一关,锁上了。阿彪在砰砰砰地捶门,可惜关禁闭的小黑屋为了不引人注意,门窗都很牢固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并且屏蔽了手机信号联系不到外面,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委屈你在里面呆一晚上咯。”潘岳晃了晃手头的钥匙,不客气地扭头走了。
出门之后,潘岳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该死,洛步晨在搞什么?”潘岳懊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