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于是退回去在房间内寻找着撬锁的道具,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不待安凡来得及回避,门开了,几名跟班簇拥着一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戴着半边小丑面具,染着红色的头发,衣着服饰都相当夸张的男人,让安凡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但小丑装的男人一点也不介意外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而跟在他身后的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Boss这身恶趣味的装束,都沉默地跟在身后面无表情。
“挺能干的嘛。”男人打量着怔在门前的安凡,好像并不恼怒他妄图逃跑一事。
那双眼神里的玩味让安凡本能地嗅到了危险,退后了两步,“你是谁?”
“我嘛,这里的人大多是叫我Joker先生的。”男人微微一笑说。
Joker。安凡一愣,英文单词的小丑,扑克牌里的鬼牌。重新抬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的确,戴着面具又穿着小丑服的滑稽扮相,一眼看过去就跟扑克牌里的Joker一模一样。
但是众所周知,纸牌里的Joker,是大于其他所有牌的,王。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安凡皱了下眉头。
“这没关系,你很快便会认识我了……”Joker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已经如同一头迅捷的猎豹般发动了猛攻,安凡飞身上前擒住了毫无防备的Joker,举起胳膊扼住了他的喉咙。反应过来的保镖们想要上前,被安凡用威胁的眼神示意道,“都别动!”
碍于Boss的性命掌握在安凡手里,对方不敢乱动只得听命行事。
而安凡挟持着Joker,冷声道,“出口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精彩,真精彩!”不料Joker竟哈哈大笑起来,甚至响亮地拍了两声手。正当安凡为此迷惑不解之际,面前的男人回身摆脱了他的钳制,反手朝安凡击了一掌。被安凡挡下,却因为措不及防被震退了数步,勉强站稳了身子。
直起身来看着Joker,安凡有点惊讶,难以想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地挣脱他的掌控。而安凡随即发现,并非Joker的力气很大或者身手很强,而是……
好累……
浑身感受到的不仅仅有钝痛,还有一种深沉的无力。
安凡扶住了墙壁,双腿软绵绵的连支撑身体都很吃力,摇晃了两下便跪坐下去。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的安凡恼怒地朝地板捶了一拳。这种无力感不同于一般的镇定剂,他的意识很清醒,但身体却好像跟意识游离开了一般不听使唤。大概这种药剂是用在某些特殊的对象身上,既不会让人失去意识又无法抵抗。
“看来药剂开始起作用了呢。真是的,差点不小心让你杀了我。”Joker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坐在地的安凡。
……药剂?
那个变态的医生!安凡心里咒骂了一句。
“但好像,还能站起来呢。”Joker看着艰难地扶着墙壁起身的安凡,脸上的笑意更深。虽然零特制的镇定剂完全可以让普通人在意识清醒的前提下丧失抵抗,但安凡作为恶魔的继承者,身体经受过基本的药物抗性训练,所以对任何药剂都有一定的抵抗力。
“难怪他说你最不喜欢乖乖听话任人摆布,看样子是对的。”
“……他?”
“你认识的吧,那个自称Zero的男人——他把你卖掉了。”
安凡的脸色明显地一滞,半晌强作镇静地露出一个惨白的笑,“这里是哪儿?”
“地下拍卖场。”Joker的面上,款款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
灰蓝色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几分,安凡的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脑海中浮现出不久之前在拍卖场的展厅看到的那一幕。台上亮得刺眼的镁光灯,台下疯狂砸钱的客人,无数张隐没在黑暗中的人脸,赤齤裸裸的写满了欲齤望的脸孔……
对了,还有那件被拍卖的“商品”,被调齤教的如同玩物般乖巧听话的女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安凡失声道。
被卖掉了?零把他,像拍卖的“商品”那样卖掉了?
残忍地玩弄过他之后,就那么,把他丢弃了?
一股热血涌上脑海,莫大的冲击事压得安凡有点喘不上气来。
心里面有些自嘲,又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心灰意冷。大概对零而言,是终于厌倦了不肯听话的自己。好像一具精心制作的蝴蝶标本,却不小心碰碎了翅膀的一角,所以,便不再完美,而被毫无怜惜地当成一件残次的失败品那样丢掉了。
如此丑陋,肮齤脏,不堪入目的……失败品。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
安凡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被说服。
是在拼命否认什么,否认被彻底遗弃的事实,还是,那样的自己……
“嘛,随便你怎么想,但事实就是事实。你也该改口叫我‘主人’了。”
无视了遭受到严重打击的安凡,Joker面色淡然地笑着,用打量商品一样的眼神打量着神色漠然的安凡,自言自语道,“是混血,还是少见的亚欧血统。你长得可真漂亮,尤其这双眼睛,就算男人见了也该迷恋上吧。他竟然舍得把你送到这地方来,换做是我可舍不得。”
Joker说着蹲下去,托起安凡的脸,着迷地欣赏着那张俊美的容颜。
“别碰我!”安凡啪的打掉Joker的手。
恶心,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反胃,包括这只抚摸自己的手。
尽管因为药力的缘故让安凡的抵抗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却让如临大敌的两名随从立即冲上前来一左一右按住了安凡的肩膀,将他压在了地板上。安凡不服地挣扎起来,但挣脱不了两个成年男人的压制,剧烈的拉扯下头发和衣物都被扯的凌乱不堪。
好在这时候Joker适时制止了手下的粗暴举动,示意他们放开了安凡。
“别太粗暴,这么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丑陋的伤痕可不好。这个周末马上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据说有很多奇怪癖好的大老板要来哦。混血的小美人,你可是绝对会吸引很多客人的。说不定全场轰动,被有人开出天价买你呐。”Joker嬉笑着说道。
“别他妈的放屁!劳资不是你赚钱的工具,更不是什么玩物!”
出离愤怒的安凡咆哮道,扬手要给Joker一拳但被保镖抓住了。头被人强行压住按低,整个身子都被压制住了,让安凡无法直起身来。浅色的头发散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安凡只能艰难地抬头,用不屈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真好,这像豹子一样锋利的眼神,许久都没有驯服过这么野性十足的了。”Joker凝望着安凡的眼睛,“这种眼神,真的很能激起男人的征齤服欲啊,宝贝。”
已经松散的领口被扯下了半边,赫然暴露出肌肤上遍布的吻痕和施齤虐的鞭痕。
“别装纯洁了,明明已经被男人玩过了吧?”Joker笑道。
“……”莫大的羞耻和愤怒让安凡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低垂的头突然被人从后面强行抬起,什么冰凉的金属环绕上了他的脖颈,咔哒一声被锁上了。安凡低头,惊讶地发现是金属制成的项圈,项圈一端系着的链子被固定在了床脚的柱子上,大概有半米左右的长度,晃动之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什么东西?混蛋!畜生!快给我拿下来——!”
安凡一边嘶吼着一边抬手去拽脖子上的项圈和锁链,但根本扯不断。
“当然是,你作为‘商品’的标志了。”Joker看着试图捣弄项圈上锁孔的安凡,面色冰冷地警告道,“这种金属项圈上都是有感应电流的。如果你不想吃苦头,最好不要没事用力地扯它。还有,如果没有专门配备的钥匙,锁是打不开的。别试图用其他的手段搞坏它,否则,被几千伏特的电压电一下会不会幸免不死,那我可是不知道了。”
脑海中最后的理智在刹那间崩断,安凡发疯般地冲过去朝Joker举起了拳头。
“你这个——啊……!呜……”
脖子被狠狠地勒了一下痛得安凡跌坐下去,浑身酥麻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而Joker也失去了与他继续交流下去的耐性,面不改色地理了理衣角转身离去,“好好休息吧,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能学会怎么听话。”
Joker这样说着,和同来的一行人先后走出了房间。
门再一次被关上了,剩下趴在地上的安凡缓了半天才勉强坐起来。浑身的伤痛和疲惫让他怕冷似的蜷缩起了身子,埋了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地呜咽起来……
来到外厅的走廊,一名黑发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套在白手套里的手以一副闲散的姿势插在裤兜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一盆温室植物,像是突然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抑或是……在想什么发呆。
Joker不出所料地笑了笑,朝男子走了过去,同时示意拎着箱子的随从跟上。
“他醒了么?”在Joker来到身前的时候,零轻声问道。
“醒了,一只还没磨掉野性的小豹子。”Joker笑答。
“嗯……”零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表示赞同,还是单纯地表示他知道了。
而在零又开始转向那盆被他盯了大半天的植物发呆的时候,Joker开口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Zero先生,您真的打算把他卖掉么?”
“怎么?”
“既然要卖,为什么不一早拿了钱直接离开,而要专程在这里等到现在呢。我作为这家地下拍卖场的老板,可是要善意地提醒您。一旦您交易成功,再想要把人要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我还需要再次提醒您,拍卖会预定的时间是本周六的晚上8点。”
“作为老板,你倒是对客人说了太多不该说的。”零面无表情道。
“是么,呵呵,因为觉得您好像还很舍不得的感觉。”Joker倒是面不改色。
他摆手示意一旁拿着装有现款的箱子的保镖上前,“不管怎样,感谢Zero先生为本店提供了如此出众的货品,我会按照店里最高的价格起算。全部都是现金,您需要现在点清吗?”
零望着随从递过来的钱箱,沉默着,像是注视着一件极其恶心的东西。
白色的手套从裤兜里抽了出来,他碰也没有碰那些钱,转身走了。
“Boss,这位先生没有拿钱就走掉了,怎么办?追上去吗?”保镖问。
Joker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一脸悠闲地哼着口哨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这世上,有人为钱出卖感情,有人为感情出卖真心。都是一个个看不透,想不开的人。众生笑我,我却笑众生。这欲齤望的深渊,却是无穷无尽,跳的进去,再难出来……”
在底下人困惑不解的目光下,男人大笑着,拂袖而去。
调换的手机
秘书泡好了茶水,洛步晨摆手示意她先退下了。
抬眼打量着潘岳,外表高高帅帅的,很阳光开朗的感觉,与他在大学时候并没有太多变化。说起来他们俩认识还是在那次新生联谊的篮球赛上不打不相识。潘岳是队长,篮球打的很棒,又是学生会的副会,各种活动都经常能见到他。而且潘岳跟他不一样,性情随和,很少见到他发什么脾气,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奇妙的亲和力,属于人缘很好的那种。
不过,洛步晨就是看他有点不顺眼。
当然原因,跟潘岳处处“关照”安凡有那么一点关系。那时候安凡突然“转学”的消息传开之后,潘岳特意私下里问过他这件事。为什么说转学就突然转走,不跟好朋友打个招呼之类。后来还有不少女生问起,最后都是潘岳替他打了个圆场隐瞒了事实。
潘家也在香港,做的是娱乐服务的行业,开着多家连锁的娱乐城、赌场之类。做这一行买卖介于黑道和白道之间,少不得要接触形形□的人,背景不怎么清白。但潘岳身上完全给人留不下这种印象,浑身散发出来的阳光气质如同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大学时候潘岳在女生粉丝里的称谓就是“潘王子”,恶俗了点,不过倒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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