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太子殿下那么大方,出手就给了他们三百僧人了。感情这三百僧人根本不叫僧人……
就算他们念经,就算他们头上有戒疤,就算他们身穿僧衣,就算他们手持佛珠,他们也不是僧人,而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这些人分明就是一群无赖和混混,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两个人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船舱的内室里。将他们心里所想和所看到的告诉了活佛莫顿。
莫顿听了之后,说道:“能够经得住风浪拍打的船才是好船,能够经得住烈火炙练的才是真正的金子……这三百人当中,经过此事,应该能够看得出谁的心中向佛,这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哈诺。莫可,你们两个人应该明白,这一切应该就是佛主在冥冥当中给我们的考验,你们好好下去参悟!”
两个人听到这话,觉得莫顿所言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相互看了一眼就告辞了。
就在这两个人起身告辞之后,糜封来找莫顿了。
糜封也不喜欢佛家的人,不过,他虽不喜佛,却没有排斥佛家的意思。他进来,就对莫顿行了合手礼,然后说道:“佛爷,因为这几日风浪太大,所以我们似乎偏离了航行,因此调转了船头,不过因为时间过去并不多,应该问题不大,我估计应该能够很快找回航道的,因此还请佛爷不用担心。”
莫顿看着糜封说道:“糜施主不必担忧,贫僧相信,冥冥当中,自然会有佛主给我们指引道路的。”
“倘若找不到航道,那也是命中注定如此。”
糜封不再多说什么,他合手告辞了。这位佛爷还真够淡定的,才是一个孩子,说话就那么淡定了,怪不得被人称为活佛呢!不过,这孩子的那双眼睛真的很清澈,看到他那双眼睛,竟然有人感觉到心灵被水洗过的感觉。
离开了,船舱之后,糜封就让向导和自己两个人,分两班倒,站在船头上观望,想凭借着路过的那些小岛屿,找出正确的航道。
也许真的是上天冥冥当中自有天意,他们在航行的过程当中,竟然又一次遇到了巨大的风雪。
等到他们第二天起身,再一次来到船头的时候,发现他们竟然看到了扶桑的岛屿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忍不住都欢呼起来了。
莫顿也情不自禁地跑到了甲板上,看着那片长满了各种树木的岛屿,那片从未有文明光顾的地方。
“这就是扶桑吗?”中年的番僧忍不住问到。
“没错,这就是扶桑。扶桑人很野蛮,等一下我们登陆了之后,大家要小心。佛爷,你尤其要小心,扶桑据说是女人为王……最喜男色……”
第六十七章:偷袭
作为军人,早就习惯了杀人的手段。可是,鲁远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杀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南平的水军,平日里,与他们南唐的水军遥遥相望,相互之间箭弩拔张的,可是这么久以来,他们虽然是小规模的摩擦是有的,可是大规模的战争是没有多少的。
南唐的水军早就看不惯南平是水军了,所以今天晚上的突然偷袭的行动,他们杀人的时候十分的卖力。没到一个时辰,就将对方的水寨的寨门的防守给攻克了。
进入水寨之后,他们忙着放火杀人,根本遇不到像样的抵抗。
仔细一打听,原来对方的在这水军寨子里的水军统领周义夫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不在这水军寨子里,而是到了鄱阳城去寻欢去了,这使得这次打得格外的顺利,敌人几乎是没有太大的抵抗的。
鲁远身边的将军莫弘忍不住大声说道:“大都督,这仗真的打得太容易了,他娘的,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鲁远说道:“老子也觉得这仗打得太容易了,看来这江东的人马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突然间偷袭啊!”
莫刃忍不住说道:“嘿嘿,这也是难怪的,大将军,要知道这如今是寒冬十二月的,谁会想到我们会突然间偷袭。”
“你兄弟两个少个老子贫嘴,赶紧打扫战场,天亮之后,我们马上就率兵攻入鄱阳城,要是他娘的给易骨那个老家伙先拿下豫章,那么老子的脸就丢大了。快……”看到这兄弟二人如此高兴,鲁远马上说道。
莫家兄弟二人听了马上回应说道:“是!”
鲁远嘿嘿地笑了,这次偷袭敌人的水寨。真的太容易了,他们原本准备的那些流火弹竟然还用不上了。没事。等下一次攻城的时候用,到时候,看看是谁到达建业会师。
鲁远是柴桑水军的水军大都督,而这次和他同样从西面出击江东的人,还有一个老将叫做易骨的。
易骨虽然是老将,可是却不是汉人,他是五溪蛮族人,自从老将军攻打荆州他归降之后,一直被陆家重用,把他留守五溪。成为了五溪当地的土霸王了。不过。这厮对陆家那可是忠心耿耿的,陆俊当了皇帝之后,就把易骨封为五溪太守了。
这次他奉了陆俊的命令,亲自率领他五溪蛮族的好儿郎们,一共八千余人。从建昌偷袭豫章郡,和鲁远两个人一个水路,一个陆路从西门攻打南平。
在鲁远打扫战场的时候,易骨的人已经来到了豫章城的城下了。
因为是十二月中了,大雪经常一下就一夜,这样的天气十分的寒冷,而且还是湿冷,不像是长江以北的地区,那是干冷。
这使得豫章城楼上那些把守的军士们。会在后半夜就失去了踪影,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避风的角落里,坐在炭炉前面,烤着炭火,喝着劣质的白酒,说着那个花街柳巷的妞的床上功夫比较厉害。
男人说到女人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欲言未尽的感觉。何况还是一些当兵多年的男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女人往往就成为了他们共同的话题。
这样的话题一旦聊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的,每一个人都会沉寂在美好的回忆当中,往往就会忘记了身边的危险。
五溪是蛮夷的聚集地,这五溪里聚集的人,大多数都是擅于使用弓弩,擅于攀爬的好手。因此,就算这豫章城的城墙再高,也抵不过那些攀爬的好手。
很快的,在豫章的城头上,就出现了十来个影子,那十来个影子上去了之后,看到城头上没有人在站岗,马上将攀城梯放了下去,并且到黑暗当中躲藏了起来。
拿出他们随身携带的弓弩,给那些落到的士兵们送去死神的问话。
不知不觉间,这个西城门就沦陷了,守城的士兵只有五百多人,都被那些狩猎的好手们,一个个都葬送在黑暗当中了,偶尔有几个喊出声音来的,也不过是“什么人……”就完了。
易骨看到城门被打开之后,他马上带领着他那八千人马冲杀了进去。
豫章太守葛鸥在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就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和一把把冰冷的钢刀了。此刻的他,除了吓尿了之外,已经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西面的防线,十分容易地就被这两路人马给突破了。
而东面,另外一位水军大都督臧家,在天亮的时候已经拿下了丹徒县城,并且正向着曲阿进兵。
北面的孙家三兄弟也率领水军砸开了江东水军的防锁线,到达了三山口。
一夜之间,三面受敌。
南唐出击十分的迅速,也十分的出其不意。
一大早,上早朝的时候,周珪才刚刚从送女离开的生离的痛苦当中缓过来,就接到了从三山口他们水军发过来的军报。
“三山口的水军寨竟然失手了?”看到这样的军报,周珪的面色如土,他横了一眼看向丞相方知说道:“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记得在三山口驻扎的水军统领叫做蒙南,他不是你力荐的吗?如今三山口的水寨竟然一夜之间被敌人给攻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知早就知道皇帝肯定要拿自己问责的。实际上,这次南唐水军偷袭成功,多少也有他的责任的。因为他低估了楚风的无耻的程度。
方知跪了下来请罪说道:“启禀陛下,这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原以为南唐倘若要对我南平开战的话,要到来年春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选在这样的时候开战。”
要知道,现在可是十二月中旬啊,再过十来天,那就是年了。
现在是年关,这样的时候。士兵们那里还有什么心事放在巡逻和防守上面,何况昨天正午他们才将公主送去南唐。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片其乐融融当中,没有人意识到这只蛰伏在黑暗当中的狼,会突然间发动进攻,狠狠地咬住了南平的咽喉。
“这都是微臣的错。”方知是那种做错了就会去担当的人。
周珪脸色真的很难看,此刻他真的很想叫人将这位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丞相拖出去斩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丞相的话,那无疑就是自断一臂。
周珪虽然发火,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他还是有理智的。
身为上位者,如果连临危不乱的理智都没有的话。那么他也不可能从庆王的手里夺回皇位了。
周珪压低了怒气问道:“你告诉朕。现在朕该怎么办?”周珪说完这话,看了一下站在两边,默不出声的大臣们,他说道:“你们告诉朕,该怎么办?你们不是一个个劝着朕将女儿快些送到荆州去的吗?如今朕前脚才将女儿送到荆州。后脚他陆俊就派人打到了朕的家门口了?”
这个时候大司徒张景说道:“陛下,如今敌人的大军已经攻克了三山口了,只怕离我们建业已经不远了。陛下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应该马上让人加强建业的城防,以防敌人突然间杀过来,让我们措手不及。”
大司徒毕竟是三代老臣了,他为人十分的正直,平日里他是不上朝的,而是在府里颐养天年的。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已经关系到了南平的存亡了,他这个大司徒不得不出来给皇帝出谋划策了。
方知说道:“陛下,大司徒所言甚是。还请陛下马上命令司隶校尉、执金吾大将军关闭建业四城城门,拉上护城河吊桥,准备好守城用的滚木。石头等物。并且,陛下马上写下诏书,让心腹之人,持着诏书到余杭等地将平叛大军招回来。”
“并且发出诏书,昭告天下,让天下正义之士,起兵勤王。”
大司徒听到方知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方知。
方知回以无奈的苦笑。
周珪不是笨人,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隐隐也感觉到了不妥,可是他此刻就算觉得不妥,可是却也不知道哪里不妥了,况且如今就快要兵临城下了,他再不发布命令的话,只怕迟上一些,他的命令就发布不出去了。
他马上让人给自己起草圣旨,阅过无误之后,盖上玉玺,马上派人将圣旨送出,并且下令司隶校尉、执金吾大将军罗萃将建业进入戒严状态。
一时间,整个建业又一次进入了慌乱当中了。
前两次慌乱,那是因为皇位的更替,这一次慌乱,那可是不一样的,那是国家的更替了。
虽然不少平民老百姓觉得国家的更替,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还有些人因为跟过大家族的跑过商,去过淮南,见过寿春城,也看到过淮南一带百姓生活安定,甚至早就盼着有一天南唐能够攻打南平,将南平也变成像淮南那样安定的地方。
不过,那些有故国情结的老人们,那可是真心实意地让自家的儿郎,要配合守城的士兵们准备好守城用的滚石和横木之类的东西的,并且还有些世家的家住们自发地组织自家的佃农和家人们加入守城当中。
可以说,南唐的人马,就算汇集到了建业城,要拿下建业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刻在建业的烟花柳巷当中的一处叫做烟雨楼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之所以说她特殊,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女扮男装的女子。更为特殊的是,这个女子竟然是在这样全城戒严,达官贵人和老百姓神经都紧绷的时候到了烟雨楼,还有一个更为特殊的原因是,如今是大白天的。
作为烟雨楼里的鸨母,也作为一个看男人看得多了的女儿,白牡丹一眼就看得出来,来人不是那些来找乐子的公子哥,而是一个冒牌的西贝货。
白牡丹看到这个大白天就来这里、女扮男装的公子哥,哼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来找老娘的不痛快?你家官人来偷腥了,所以打算来找老娘算账是不是?可别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心老娘叫人将你剥光了扔到大街上。”
就在白牡丹以为这个“公子”是来找她麻烦,她骂人的时候,突然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