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男人经常来找一个女人,就算他们两个人是好朋友,是知己,可是这在乡间,尤其是在一个没有太多娱乐节目的时代的乡间,难免会被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长舌妇嚼舌头。而秋菊的婆婆又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她听到了关于秋菊和邹平两个人的闲言碎语,哪里还忍受得了?
她开始还是辱骂秋菊,可是秋菊是那种历来顺受的女子,只是默默不语,或者是黯然伤感。。或者是因为太过于受到压迫,秋菊更是喜欢和邹平在一起,因为只有和邹平在一起的话,她才能感觉到温暖,一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暖。
邹平不方便来找她,她就去找邹平。
反正,自己的老父亲还住在月牙庄,自己可以借着探视父亲的名义回月牙庄来找邹平。而邹平自然也很欢迎秋菊来找他。
正所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世界上喜欢嚼舌头的人还是很多的。
尤其是一个年轻的书生,和一个年轻寡妇的事情,总是会让那些吃饱饭没事情干的人,津津乐道。
在马家沟,不少混混或者是鳏夫,总是等在秋菊来月牙庄的路上,或者是回蔡家村的路上,对秋菊出言调戏,甚至是动手动脚。可是却被秋菊严词拒绝了。
不过,那些人自然不会这样放过秋菊,他们马上到蔡家村和蔡家村里的长舌妇们,绘声绘色地叙述出一幅秋菊和邹平两个人的春宫图,一时间,秋菊在蔡家村里,成了人们口里的荡v妇,淫v妇……
污言秽语,让秋菊不堪重负,而秋菊的婆婆更是从语言的责骂变成了动手打骂,一顿暴打过后,秋菊被打得几乎动弹不得,若不是秋菊的公公和小叔拉住了那位暴躁的婆婆,只怕秋菊真的要被打死。
秋菊感受到了一股痛苦,她从未想过要和这个书生在一起,因为她是一个寡妇,可是别人却一再的误会她,她只想和这个书生当一个朋友,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这难道也是错了吗?
邹平见秋菊有半个月的时间都不来找他,他就去找秋菊。终于在地里看到了秋菊,看到了秋菊身上,手臂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心痛不已。
实际上,一年的时间交往,他其实对这位可怜的女子已经是情根深种了。他当天就要去秋菊婆婆的家。他要提亲。
却被秋菊拉住了。秋菊看着邹平说道:“邹平,不要,不要……”
“为什么?”邹平看着满脸泪水的秋菊问道,“难道这么久相处,你没有喜欢上我吗?可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
秋菊摇头说道:“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我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嫁到这里,就克死了丈夫,我如果嫁给你的话,我担心你会……”
听到这话,邹平笑着说道:“傻瓜,怎么会?秋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的。我的命硬得很呢!起码能活到八十八岁。你要相信我。”
秋菊听到这话,不由笑了。
“我去提亲!”看到秋菊笑了之后,邹平说道。
秋菊又将邹平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丈夫死了,还没到三年。我说过的,要为他守孝三年。就算你提亲,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嫁给你。”
邹平听到这话,不由说道:“那还有多久?我不想再看到你被那些人攻击了,不想看到你再受苦了。”他看到秋菊被那个恶婆婆责骂,看到她被世人指指点点,这些他都不好受,他不想看到秋菊受苦。因为秋菊是他爱的女人。
秋菊说道:“还有一年半。”
邹平说道:“好!一年半,我再向你提亲。”他说着就一把将秋菊搂进了怀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抱住秋菊,也是第一次这样抓住秋菊的手。
秋菊被邹平突然间的一抱,整个人的心跳不由地加速,面红耳赤。可是却没有反抗,因为她在邹平的身上,也感觉到了同样剧烈的心跳声。
“秋菊,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该受苦。”邹平说道。
秋菊说道:“可是你娶一个寡妇为妻的话,你的舅舅会答应吗?”
听到秋菊这话,邹平本来喜悦的脸色,也变得沉默了。好久,邹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说道:“我过几日就去城里参加城里的童生考试,得了秀才之后,再到府里参加乡试,只要我成为了举人,我就算是有功名的人了。这样我的舅舅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你为了我,要去参加考试吗?”秋菊落泪地说道。通过这些天和邹平的相处,她知道邹平是一个很淡泊功名的人,他生平的志愿只想逍遥地活着,伺弄花草,当一个逍遥自在的读书人。
邹平看到秋菊落泪,不由说道:“傻瓜,我只是想要成为一个让人看得起的人,也只有这样,我到你家里提亲,你的婆婆和家人才没有胆子拒绝。”
秋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相信你。”
“不过这样一来,可能这些日子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不过,放心,你放心,等到明年开春,我一定要接你。”邹平温柔地看着秋菊的眼睛说道。
秋菊看了一下左右,虽然地里没有人,可是她又担心有人来这里看到他们两个人,不由把邹平抱住自己的手推开了,然后说道:“为了我们的未来,我等你。”
秋菊和邹平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这一次分开,就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了。马秋菊和邹平的缘分,就是从遍地的雪白的菊花开始。也是由白色的菊花结束。
邹平乡试过了之后,成绩公布出来,他成了举人,顾不得上高兴的他,马上从汝南赶回来,他到枣阳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月牙庄,而是到蔡家村,他要去找那位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可是当邹平来到那间熟悉的旧的泥坯茅草屋的门前,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花草早就已经被霜雪打死了,整个院子里一点生气也没有,既听不到鸡鸣声,也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
这个时候,两个下地的农民刚好路过这里,邹平不由拉住了其中一个人问道:“大叔,这里怎么回事?里面住的人呢?”
“你是谁?”那人一脸疑惑地看着邹平问道。
邹平说道:“我是……我的来买花的人。”
突然间,另外一个农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似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和秋菊相好的书生吧?”
邹平说道:“秋菊去了哪里?”
那个农人不屑地说道:“她……哼,和野男人勾搭,怀了野种,又不肯说是谁的,按照村里宗族的规矩,浸猪笼了。”
“你胡说!”邹平听到这话,十分生气地说道。他说着丢开了那个被自己抓住的人,冲过去就要扬起巴掌打那个农人。
农人见状马上吓了一跳,躲到了一边,然后说道:“你这个野汉子,听说相好的被浸猪笼就这样发狂了?她被浸猪笼之前,我们村长已经派人到月牙庄找你,你怎么不来救你的相好的?”
“如果你当时来的话,她就不被浸猪笼了。”农人一把住在邹平又一次扬起的手,很不屑地看着邹平说道。
邹平大叫一声:“胡说,胡说……我和秋菊两个人清清白白的,你们不要污蔑她,一定是你们污蔑她……”
就在邹平大喊大叫的时候,不少村里的人听到叫声,赶了过来。
大家对这大喊大叫的邹平指指点点的,有的说他是登徒子,骗了秋菊的身子之后,不认账,如今秋菊被浸猪笼死了,才来这里装好人……
面对这些闲言碎语,邹平大叫一声“啊”然后晕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诅咒(三)
。第三百六十二章:诅咒(三)
楚风听书童的故事讲到这里,趁着童子喝茶水润喉咙的空挡,然后说道:“你说的那个叫邹平的书生是一个知书明理的人,他既然会去找秋菊,自然不会弃秋菊不顾。。我想,秋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未必是他的。”。
童子说道:“表少爷为人十分的温和,待人有礼,是一个谦谦公子,他说秋菊和他是清白的,我相信。因为我曾经见过表少爷和秋菊姑娘两个人在院子里聊天,两个人连手都没有牵,只是在讨论花草,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有什么私情的。”
楚风说道:“既然如此,那秋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又是谁让她怀了孩子,而且还被人浸猪笼?”
童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我哪里知道。不过,秋菊到死都说,她是清白的,她肚子里没有孩子。”
楚风听到这话,不由皱眉然后说道:“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她是清白的?这就怪了。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找大夫来看,不就清楚了吗?而且我想,既然别人都说她怀了野种,只怕她的肚子已经凸出来了吧?”
童子说道:“是凸出来了。而且大夫说,看着身形,起码有五个月了。”
“五个月?”楚风听到这话,不由皱眉说道,“按你的说法,你家表公子和这位秋菊是清白的,这秋菊怎么会有五个月的身孕?”
难道真的一时间把持不住,所以犯下了错误?
童子说道:“这我也是听人说的。我没有亲眼看到。蔡家村的人说的,那人还说,秋菊被浸猪笼的时候,曾经指天发誓,说她若是没有守妇道的话,那么就让她永堕轮回,不得超生。可是若是那些人冤枉了她,她就要让蔡家村那些冤枉她的人不得好死,那个要将她浸猪笼的村长天打雷劈……”
听到“天打雷劈”这四个字,楚风的眼睛不由睁大了一圈。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们在蔡家村发现的那具被藏在梧桐树里的人,那个村长的死状。
“天打雷劈……这个诅咒可真是应验了呢!”楚风忍不住说道。看来,这个蔡家村的人为什么死的那么惨,原来竟然是有这么一个故事。
童子喃喃地说道“哎,说来,这也是的,那个秋菊死了不到一年,蔡家村的人就失踪了,有人说是被玉皇顶的山贼洗劫了,也有人说是发生了火灾都烧死了……总之,蔡家村的人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这个诅咒十分的可怕。”
楚风听到这话,不由皱眉,然后说道:“这个是蔡家村的诅咒,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这里可是马家沟。”
童子说道:“听我说,故事还没有说完呢!很快就说到我们马家沟的诅咒了。”
童子继续把故事说了下去。
因为邹平的身份不一般,是月牙庄的人,而月牙庄又是姓马的,而且和当时的枣阳县令还是亲戚,村里的人就算如何讨厌邹平,也不敢对邹平怎么样。而是派人把邹平送回了月牙庄。
醒过来的邹平,魂不守舍,天天对着那院子雪白的菊花说话。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邹平这个样子,让月牙山庄的主人十分的难受,他马上请人给他治病,可惜的是他这个病是心病,无药可治。
“哎,表少爷,你就不要这个样子了。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她不是一个好女人。”说这话的是月牙山庄的庄主也就是邹平的舅父。
“秋菊不是一个坏女人,她是被冤枉的。她是被冤枉的,他们那些人冤枉秋菊,冤枉秋菊……”邹平大声叫道。
庄主看到邹平又要失控了,不由感觉到了头痛,让人把邹平从院子里扶回房间去休息了,并且派人日夜守护邹平,害怕这个邹平不小心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邹平疯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因为邹平对着那些白色的菊花说话,而且把那些菊花叫做秋菊。这让府里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毛毛的。而月牙山庄的主人,本来对那些白色的菊花就没有什么爱。如今看到邹平这样对那些菊花说话,而且还将菊花叫做秋菊,对着菊花傻笑,对着菊花痛哭……
在邹平不犯傻的时候,他让府里的人带着邹平到外面走走,趁着邹平外出的机会,他让府里的人把邹平院子里白色的菊花都给处理掉了。
等邹平回来的时候,看不到白色的菊花,他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质问府里的人,把他的秋菊藏到哪里去了?如果没有人肯说的话,他就会发疯地骂那个人,指责那些人害死了秋菊。
整个月牙山庄被这位邹平弄得鸡犬不宁。
而邹平痴心恋着秋菊的事情,也被不少人传了出去。众人这个时候,对邹平和秋菊的爱情,不再是像当初那般抵触了,不少人甚至为邹平对秋菊的爱所感动。
有一天,一个看守邹平的丫环不小心没有把门锁好,邹平就离开了月牙庄,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有人看到了邹平到了河边。
据说有人看到他跳河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找到尸体。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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