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假山应该是可以移动的。这里寸草不生,是因为有人经常移动假山造成的。”
邢捕头也马上明白过来了,他拍手说道:“没错。”
“找找看,附近一定有机关。”
最后他们在假山旁边的那几个本来是点灯的石灯笼发现了机关,因为其他的石灯笼上都结满了蛛丝,有一个竟然没有蛛丝,而且里面的烛台竟然还很光滑。
陈阿用手搬动烛台,假山移开了。假山移开了之后,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石梯,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下不下去?”邢捕头问道。因为不知道这地下会有什么机关,会有什么人,他们也只有三个人,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王越说道:“我们留一个人在上面,两个人下去。这样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在上面的那个人也可以报信。通知其他人来。”
邢捕头说道:“好。”他说着这话把目光看向了陈阿。
陈阿连忙说道:“我……我不下去……”他可不敢下去,万一下面是那些吓人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邢捕头说道:“那你就留在上面,若是我们不回答,或者久不上来,你就去报信。”
王越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你在上面,一定好好地保护自己!”他说着就要和邢捕头下去了。
陈阿想到若是他们两个都下去了,那么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这也是一个极可怕的事情,他马上说道:“我,我……我和邢捕头下去,王将军,你的武艺高强,你就留在这里,万一我们没有上来,你也好去搬救兵来救我们。”
陈阿这么一说,邢捕头也觉得有理。他说道:“王将军,我们三人的武艺,就你的武艺最高,还是你留下来照应,这样会比较好。”
王越说道:“这样也好,你们下去要小心一点,若是太深的话,赶紧回来。我们找人再来翻查,若是有什么机关的话,也回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邢捕头点了点头,就一把拉住陈阿的手下去了。
“啊!”他们两个人刚刚下到地下室,王越就听到了地下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在上面的王越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他说着这话就从上面也冲了下去。
可是刚到半路,就被跑上来的陈阿撞一个正着,陈阿口齿不清地指着地下室的方向叫道:“死人,死人……”
“死人?你一个捕头害怕死人?”王越忍不住皱眉说道。
这个时候,邢捕头也从地下室出来了,他说道:“下面的人死状实在太惨了,人间地狱一般,我们当捕头许多年,没有见过那么多死尸一次的,而且还是死状那么惨的。所以陈捕头受惊,也是很正常的。”
陈阿听到这两个人的话,才知道自己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失了形象了,他马上正色说道:“我没有害怕……只是惊讶,惊讶,才叫的……”
“死人?”王越听到这话,不由走了进去。
“这箭矢……就是刺杀陛下的贼人所用的箭矢。”王越进去之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支箭矢仔细地看了起来,然后说道。
“这是大公子。”这个时候,陈阿将倒在前面的那个身穿红袍的那具男尸翻了过来,看到尸体的容貌,不由惊讶地说道。因为这具尸体就是蔡繁,他竟然也死在了这里。
王越说道:“找找看,或者还有什么被的通道。”
可是却被邢捕头拉住了,邢捕头指着那些死状十分惨的尸体说道:“他们都是中了箭而死,看样子,这间看似无路的地下室,应该暗藏机关。”
“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邢捕头说道。他可不认为他能够躲开那些机关,要知道这些死状极惨的人,从他们的身型和手上虎口的厚茧来看,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人。这些人都逃脱不了那些机关,这说明这机关十分的厉害,他可没有信心能够逃脱这样的机关。
旁边的陈阿也说道:“我们已经找到这些刺客的尸体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叫人来,我们才三个人,叫人来之后,再好好检查,这样也不迟。”
陈阿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呆了,他感觉到多呆一刻,他的脊梁骨就冷多一刻。他自认自己检查过无数尸体,也见过无数杀人案,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这样死状惨不忍睹的杀人案。而且还是一次性死了那么多人。数数人头,一共九个人。
王越说道:“那好。我们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另外两个人去找人来。”
“我去,我去……”陈阿马上说道。
“邢捕头,那就劳烦你留在这里了。我和陈阿去找人。”王越说着朝着邢捕头抱拳说道。他说着转身就出这个地下室了。
死尸找到了,而杀死这些人的箭矢和刺杀皇帝陆俊的箭矢是一模一样的,就连箭矢上的毒,都和陆俊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样的,何况这九具尸体,除了蔡繁的那具尸体上没有一个太极的纹身,其他八具尸体的胸口都有这样的纹身。这些纹身和那些当日被御林军击毙的刺客的纹身是一模一样的。李响和王乐两个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死人是就是和刺客一伙的。
“这些刺客怎么会死在这里?”李响奇怪地自问道。
王乐说道:“可能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李响说道,“你是说,为首的刺客担心事情泄露,而将那些知情人杀了灭口?”
王乐说道:“除了这个可能,还有别的可能吗?看来,这件事情,这一次行刺陛下的事情,不简单。”
“是不简单。”这个时候,楚风出现了。
“太……”王乐差点就要说出太子殿下这个称呼,可是想到了楚风说过了,不能够叫出自己的身份,不由把称呼改成了:“楚先生,你怎么来了?”
楚风看向这两个人说道:“姜汉和无言回来了,剿匪很顺利。”
“剿匪?”王乐听到这话,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响。李响也不知所以地看向楚风。
楚风就把加工过的事实告诉了王乐和李响两个人。
听完楚风叙述的事实,王乐忍不住问道:“你是说,那个十月初一庆祝丰收节的榜文,让南平行刺陛下的刺客所要达到的目的失败了?”
楚风说道:“没错。在昨日,刺客和帮凶就打算派人到襄阳四处散步谣言,可是却被陛下的榜文抢先了一步,以致他们散步的流言没有人相信,还使得那些散布流言的人被百姓赶走。”
楚风说完之后,然后说道:“我排除的人抓了一个舌头回来。也就是从那个舌头哪里,我得知了蔡繁和南平刺客勾结的事情,并且还知道了蔡繁在景山和荆山一带匿藏的一万多的人马。”
听到这话,王乐和李响两个人感觉到了头皮发麻了。
“至于蔡繁的死和这八个人的死,还有其他世家的人的死,我认为是刺客的首领发觉了我抓了他们的人,知道他们密谋的事情失败了,才采取的杀人灭口的行动。”楚风继续说道。
王乐和李响两个人觉得楚风这说法似乎有些不太对,可是仔细一想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他们只能皱眉。
“王丞相,这件事情牵连甚大,而且蔡晖这位老臣子对我朝忠心耿耿,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们妥善处理,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楚风说道。
王乐和李响两个人自然明白楚风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不由说道:“我们明白。”
“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们。我不便插手。”楚风说着看了一眼王乐,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世家余恨(四)
第三百五十三章:世家余恨(四)
蔡晖被宣进了皇宫里。
没有人知道蔡晖进皇宫之后,皇帝和丞相等人对他说了什么话,可是他回来的路上,整个人明显地苍老了十岁以上。这使得那些目送他出宫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老了,真的老了。这不只是身体的老,就连心也变老了。
此刻蔡晖真的是一脸的疲惫。
出了宫门口,等在宫门外的管家和脚夫,看到了蔡晖黑着的那张脸,脸上的那种疲惫,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多说话。
“回府。”蔡晖低声说道。
进了轿子里之后,管家自然也不敢多问,而是吩咐脚夫,默默地抬着蔡晖回了太守府。在轿子里的蔡晖整个人写满了悲伤和哀痛,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往下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哀伤,是哀伤自己教子无方,还是哀伤自己儿子被歹人杀死?若不是那个让他觉得是骄傲的儿子引来的祸事,他们蔡家一门是不会一夜之间被烧死的。
他虽然对蔡家一门被烧死的原因怀疑,可是却抵不过皇帝和王丞相他们拿出来的证据,抵不过那几个被御林军副统领姜汉从景山、荆山找出来的蔡家的下属。
从他们的嘴里,他得知了真个真相,那就是儿子竟然在皇城外的景山和荆山偷偷地训练兵马,想要密谋造反,人数还众多,一万多人。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他蔡晖还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只能跪下认罪,只能认罪……皇帝没有为难自己,原以为自己不只是丢官那么简单了,起码还会被杀头,就算不被杀头,也会被流放。可是陛下只是让他回去,不再追究,可是皇帝的不再追究,却让他被压迫得更加无能为力了。
蔡家的产业要毁掉了。他的仕途也要毁掉了。
蔡晖的眼泪一点一点地落下来,只有在轿子里,这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才有流泪的权利。是自己太过信任儿子了,太过放心儿子了,竟然对儿子不管不问,倘若是自己有时间看着儿子一点,也不至于让整个蔡家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了。
“老夫错了……苍天啊,蔡家的列祖列宗,老夫错了……”蔡晖在心里暗暗地叫道。
就在蔡晖浑浑噩噩的时候,轿子外管家叫道:“大人,襄阳府到了。”
“停轿!”管家叫道。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从轿子出来,蔡晖才刚刚下轿子,整个人就晕倒在了轿子边上,旁边的管家和脚夫惊恐地叫道。
不一会儿,从襄阳府门前冲上来两三个衙役,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昏倒在地的蔡晖抬进了府里。
陈阿和邢捕头两个人刚好从刑部回来,就看到了有人将蔡晖抬进府去。他们两个人感觉不好,八成是老爷知道大公子死和大公子的死因,所以晕过去了。他们也冲了过来,和众人一起将蔡晖送回了房间。
蔡晖的正室夫人看蔡晖被众人送回来,当下也惊住了,她只能坐在蔡晖的床前哭泣,反而是管家聪明,吩咐丫环们去煮些糖水汤药之类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夫人哭泣地说道,“一夜之间,蔡家说没了就没了,整个一家子都没了,如今老爷还是这副样子,你让我这个老太婆如何活下去。”
邢捕头听到蔡夫人这样的哭泣,心里十分泛酸,不由说道:“夫人,老爷可能是因为连日的操练,心力疲惫才晕倒的,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邢捕头的话很快就得到了管家的赞同,他说道:“老爷只是累了,夫人,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哭的话,若是让老爷听到了,老爷更加心烦了。”
陈阿挠了挠头说道:“夫人,你放心,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众人一同安慰夫人,夫人倒也不好在哭了,只是心里难受的厉害,有些头晕,管家见状感觉让人去将夫人扶回房间去休息了。
蔡晖睡醒了之后,在床上静静地坐了许久,最后他让丫环将管家叫来。
管家来了之后,蔡晖说道:“老夫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皇上已经批准了,明日老夫就和夫人回乡去养老了。你跟随老夫多年,府邸里的丫环和小厮们也跟随老夫多年,由你将他们遣散吧!多发些银两。”
管家听到这话,马上跪了下来垂泪地说道:“老爷,老奴十几岁就跟着老爷,跟了四十多年了。如今老爷要赶老奴走吗?老奴不走,老奴要留在老爷身边照顾老爷,还求老爷不要赶老奴离开。”
看到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蔡晖还是笑了,他说道:“你忠心,我知道的。在乡下的府邸很小,很旧,也很破,只有十来亩的薄田,只够老夫和夫人晚年养老之用,你跟去,少不得会受委屈的。”
管家说道:“老爷,无论老爷是官还是民,是穷还是富,老奴都要跟着老爷和夫人,还求老爷不要赶老奴离开。”
蔡晖叹气说道:“罢了,你就留下来吧!委屈你了。只是府里的丫环和小厮,你就替老夫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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