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桁温里偏头想了想,开始沈默。
片刻的静默让司徒鍠钰觉得奇怪,“怎麽了?又不说话了。”他开口问道,方才他提著老婆饼回来的时候温里看起来很不错,喝茶看报。一直到半分锺之前,他的心情应该都很好,还会跟自己说几句话,也会笑笑。
难道说……是自己的比喻让他不高兴了麽?
唇角左上端扯出一个20度的弧度,眼神立刻变得迷离起来,就连声音也带著点点追思些许伤感和怀念,“没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很像狼。”眼波流转之际,他自认为情感都很到位。
桁温里不著痕迹的看著司徒鍠钰的情况,直到确定他的脸色白了白,才暗自庆幸自己找准了机会。
让司徒彻底爱上自己的第一步,让他相信他桁温里会慢慢恢复,不会过度计较从前的事情,但是伤害已经造成。
第二步,让司徒正视并且了解旭鞍央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定义,慢慢松下司徒对自己在这方面的障碍。
第三步,建立初步信任,用些许亲密来加深司徒对他们两人之间感情的认识。
第一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而第二步的成功与否,正是他整个局的关键。只要司徒的心中依然把旭放在他之前的首位,只要司徒还放不下他对自己的排斥,那麽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彻底的爱上自己。而那些虚假的感情,他没有多少兴趣。即使其中有百分之九十是真的,他也不要!
狼?司徒有些诧异,温里身边的几个人他都见过,以前做调查的时候资料里也都有,貌似没有谁的性格很像狼吧,“在说谁呢?”他问道。
桁温里闭上眼睛摇摇头,他一直笑著,很微小的笑容夹杂著些许怀念:“他很自信,甚至有些狂妄!做错了事也死不承认,对於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即使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哪天挂在脸上的笑容和自信,还有那头很漂亮的随风翻飞的乌黑长发。”
心里不自觉的咯!一下,他当然知道温里说的是谁。
“那一天,他问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他的爱情;我说──如果他可以从那里跳下去的话……我就相信。这根本不可能啊,他怎麽会跳呢?我这麽想著的时候,这麽刚愎自用的一个人,这麽飞扬跋扈的一个人,这麽自私自利的一个人,这麽金钱至上的一个人,他就真的跳下去了。”这简直就是一种自虐,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生生的挖出来,但现在自己为什麽还如此平静呢?
桁温里的眼眸已经没有张开,似乎现在还能看见那摊刺目的血迹。
罢了罢了,修说的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当旭鞍央这麽做了,就意味著他永远不可能得到自己。他也只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了解自己啊……
一个不管别人死活,不管他人痛苦的家夥!
站起来甩甩头,桁温里背对著司徒鍠钰淡淡的说:“吃饱了,我想睡觉了。”挥挥手朝著卧室走去。
不再说什麽,也不再解释什麽。
司徒鍠钰凝视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间开始质疑──为什麽旭要用这麽激进的方式呢?
“为什麽呢?旭。”喃喃自语。
54…end
更新时间: 02/2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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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离得越近,却越觉得心慌。
明明他们很亲密,他却觉得他时时刻刻都会消失。
“司徒先生,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偌大的会议室里,几位部门主管四下张望,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麽说些什麽。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近期翼北的变动的确很大。原本筹备了很久的跟KOHC的合并计划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终止了,作为首席设计师的安贇也不知去向,这对一个品牌而言,的确是巨大的打击。
最关键的是,司徒鍠钰至今都没有对这些事情作出一个正面的答复。
“你们是怀疑有人在恶性收购我们和KOHC的股票?”司徒鍠钰揉揉太阳穴,突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乖乖坐在办公室里,而不是在家中陪著温里。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只能承认,自己在逃避……
逃避什麽呢?逃避那个越来越爱桁温里的司徒鍠钰。原本执意认定的事情,现在他却在心中为温里找借口,甚至责怪起旭的作为来。怎麽会这麽可笑呢?
最主要的,对於温里,他有莫名的恐惧。就好像他前一刻还在那里,下一秒锺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原本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主管站起来,点点头:“是的,总裁,而且很明显,这是针对我们的恶性收购。这个……很有可能是SILVER的报复吧。”
摇摇头,“不可能。”司徒鍠钰很肯定的说。
首先,温里不会这麽做;而JERRY是绝对不会在没有温里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的。更何况,所有的收购记录都有迹可循,这不是SILVER那拨子人的风格。应该是别人。
但是……谁会跟自己这样过不去呢?
“司徒先生,如果要独立完成那麽大宗的恶性收购的话,必须要有一笔庞大的资金流向,我已经找人去查最近的大宗交易记录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抬头对著说话的人笑了笑,司徒鍠钰站起来:“good,很聪明的做法。我等待你的答案,今天就到这里为止。这件事解决之後,关於翼北和KOHC的合并计划我们要重新开始。”
只不过这次的目的不一样了,现在他是为了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实力,而不再是向谁谁谁炫耀或者施压。
他抬手,看看腕表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还是老样子,先去买老婆饼然後再回去。
前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温里似乎是盯著一双红肿的眼睛的,想来前一夜突然提起旭的事情让他难受了。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想些什麽啊。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司徒都在笑,淡淡的笑容,却百味齐全。苦涩、感伤、怀念、後悔、爱恋、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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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看著接受新发来的邮件,桁温里仔细的计算著这些台面上的数据,这几日司徒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想必那些收购反收购的事情也让他小小的忙碌起来。
虽然他还是会每天看著自己睡著,但很明显,他的精神变差了。自然而然的,敏锐度也会降低。
不错,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只差最後一脚!
笑意越来越明显,桁温里接通震动中的手机:“修啊,有什麽事情?”
来电音乐是如此动听的旋律,自然也只有修设定的铃音了,“你的心情很好麽,温里,决定放手了?”
暗自作了一个考虑的表情,桁温里并没有迟疑太久:“差不多了,我需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没有旭鞍央,没有司徒鍠钰!”
“温里,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美人!”藤堂修安心的轻呼。
“那是自然的!”桁温里沈默了片刻,又道,“修,我想暂时把SILVER交给你和JERRY。我自己麽,就到处走走且当是寻取创作的灵感。”
“只要你不忘了回家的路,什麽都可以。”
笑了笑,桁温里把手机放在桌上,小步踱到阳台前。他当初在剑桥的校园里搭讪那时候看上去很逊的修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预见了他对自己的重要了呢?
今天,还是明天呢?
他靠在阳台的落地窗边,背光而立,将房间内的每一处都看得仔仔细细。即便是床头那个用来摆设的琉璃烟灰缸,即便是衣柜上那枚精致的水晶贴片。浅浅的笑起来,第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一看,这一次,他就用这双眼睛瞧个仔细吧。
然後……彻底的忘记!
换上一件黑色绣金丝的唐装,桁温里在客厅的电话中留下了一段录音,转身出门。他的目的地,自然就是歌连臣角坟场,那个埋葬著旭鞍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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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歌连臣角坟场
一路开著快车,却依然无法平息自己急促的心跳。
司徒鍠钰用力的踩下刹车,急匆匆地跳了下来。回到家里的时候四下都找不到温里,幸好答录机上闪烁的绿色灯光还比较明显,幸好自己还保有了些许理智。
熟悉的穿过角落,转弯,果然在前方看到了桁温里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那件唐装的模样,像极了旭最常穿的那一种。司徒站在角落,默默地看著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是一幅极美丽的倒映在水中的图景,只要他的呼吸稍大、只要他的些许触碰,就会立刻失去了踪影。
“司徒?”桁温里摇摇头,司徒鍠钰的身上总有一股特别的古龙水的味道,今天的风也不小,很容易辨认。
他对著碑上的照片笑了笑,做足了一切准备,缓缓转过身来。
司徒鍠钰眯起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张开嘴,提心吊胆的问道:“温里,怎麽来了这里呢?”
“想来看看他而已。”桁温里微笑著拉起司徒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他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脚尖,好半晌才继续说话,“司徒……你还讨厌我麽?”
司徒豁的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著桁温里的表情,他的笑很淡很浅很真实,但他却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对著旭在笑,还是对著他在笑,“……”
轻轻靠在他身上,桁温里的语气有几分怅然若失:“你一定讨厌我吧,毕竟在你心中是我害死了旭鞍央。你是不是以为……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这麽坚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他真地会跳下去啊!”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仿佛那过往的一切是一场无法抹去的噩梦。
温里的肩膀在颤抖,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情绪的浮动。无可否认,心里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开始慢慢的崩塌了。
执意认定的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与其要他固守那些认知,不如……此刻好好的把温里抱进怀里。司徒伸出双手,把桁温里搂起来:“温里,我爱你。”
即使站在旭鞍央的坟墓的面前,你依然说爱我吗?桁温里靠在他的胸前,唇角慢慢的牵起一抹冷笑。如果这时候,自己可以推开他,然後高傲的笑著对他说──我不爱你了。这是多好的结果啊。
可惜,他还办不到!
沈默,於是沈默。单手摸索著口袋中的手机,准确的寻找到了一个确定发送键,轻轻的按了下去。
轻轻的……却是坚定的!
……………………………………………………
55。
地球另一端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棕色头发米白色衬衫的男子推开手机的华盖,然後笑了开来。
新款的手机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平躺著分明写著──‘放’一个字。
他转动著椅子,五指开始在键盘上舞动起来。“W说的有道理啊,真是个好玩的游戏,呵呵。”
翌日,香港
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桁温里有些茫然的顺了下自己的长发,依稀记得,昨天是司徒抱著自己睡的。
当然,什麽都没有发生,只是盖上被子睡大觉而已。
他慢悠悠的站起来,在偌大的落地镜前站定,至少到目前为止,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了,他能够接受司徒鍠钰的触碰,虽然还有小小的反应,但总的来说,实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那麽别人呢?他可不愿意得到那种诸如自己只能接受司徒鍠钰的触碰的结论,太戏剧化,也太可笑了。
不过是否如此,今天也会有个结果。
他笑了笑,打开衣橱。修长的指尖在齐刷刷一排的唐装中流连著,最後却还是停在了那件米百丝缎绣回纹亮黑线的唐装上。把衣服取出来,平铺放在床上,桁温里徐徐走出卧室。
客厅的桌上还放著一份简单的早餐,他冷眼看了看司徒鍠钰亲手做的冷糕和小米菜粥,顿了三秒,开始摇头。
“司徒司徒,你这又是何必呢?”桁温里轻轻喃道,无错,这些东西的确是他很喜欢的食物。当日司徒为了让自己爱上他时曾经亲手做了好些日子,但那是欺骗的一种手段,与他而言,如此。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在司徒自己眼中,或许是为了让他开心,殊不知,却事事让他想起那段过去!
一个笨蛋!
人每时每刻都在变的,包括他喜欢的食物,也包括他爱过的人!
转身走到厨房,把那些餐桌上的东西都倒进垃圾箱,他的唇角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笑容中带著嘲讽,不知道司徒看到了会如何想呢?
桁温里为自己做一个意式三明治,喝著他喜欢的绿茶。
抬头看向客厅里的锺,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司徒的习惯会是在十一点左右打电话回来,他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拿机票走人。昨天晚上他已经订好了下午两点飞埃及的机票了。
说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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