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突然站起身,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他走到何子安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子安,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什么,我说的这些话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考虑清楚才能下结论,你并不完全了解臣那个人。”
何子安呆呆地望着他,“蓝明臣他……”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冷云说罢,转身离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何子安一人,呆愣愣地,脑海中乱成一团。
☆、小纠结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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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安被连环炮打击得很是忧伤,就连蓝明臣在百忙之中在微博上对他的各种骚扰都让他提不起精神。
于是,何子安把蓝明臣又拉黑了。
眼不见为净,就连那家伙愤怒的电话他也设了拒接,反正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自己,管他去死!
其实,何子安只是想要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
他们的感情来得太快,太让人措手不及,发展,也很出乎意料。
而他,似乎一味的接受那个人的给予,从未想过两人的未来。
何子安抑郁了,纠结了,他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郁闷地想要挠头。然而,却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笑笑,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不是张才?何子安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拉扯中的两人。
何子安走的这条路很偏僻,几乎没有人走,这条路有一个别名,保研路。因为太偏僻的缘故,以前有女生经过这里的时候,被人强jian,为了不声张出去,学校决定将女生同寝的几个人一起,全部保研。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不知真假。最多的,也不过是证明了这条路的偏僻,几乎没有女生从这里经过。何子安是个例外,刘笑和张才更例外。
“你说,为什么总是和萧何他们在一块儿,你还在和我赌气么?”张才的声音是愤怒低沉的,不同于以往吟诗时那般清澈。
刘笑头低的低低地,不发一言。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多月了,我就算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也该心软不是么,况且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很难想象,如张才那般整天孔夫子兮兮的文弱?书生,竟然发出如受伤地小兽般的低吼。
刘笑的头依旧低着,何子安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想也知道,此时他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良久,他仿佛听到刘笑的声音微微传来,淡淡地,带着若有若无的哀戚,“张才,也许,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我如此执着地做兄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何子安分明见到张才大受打击般向后退了几步,“笑笑……”
刘笑缓缓抬头,他笑着,眼中却浸满泪水,仿佛那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却又那么固执的浮在表面。刘笑闭了闭眼,一把拉住张才,直接吻了上去。
何子安傻愣在当场。他,是不是无意中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连白桦树叶的沙沙声也被这一幕景象深深掩盖。
何子安嘴巴张得大大的,他看到张才惊慌失措地推开刘笑,慌张逃走。
刘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一会儿,才捂着脸,缓缓蹲下。
何子安想上前安慰,却直愣愣地,迈不开步子,如果他现在出现的话,刘笑会不会感到很难堪?
而他,也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到,他所选择地道路,有多么艰难。
☆、忧伤总是有时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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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安默默无语地回到宿舍,除了这里,他不知该到何处。刘笑和张才的那一幕,确实深深刺激到他。
他真是个白痴,刘笑明明掩饰得并不好,却从没察觉到什么异样。果然,他是真的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忽略了与他同时存在的其他人。
人要是真的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多好,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责任,自由自在得快乐生活。
但是,人终归是社会化的,权利也总与义务相对应。他可以不在意陌生人的眼光,但是亲人朋友的呢?
看着张才的反应,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到底是和蓝明臣两情相悦?
黄昏的余光透过纱窗,照射到阴凉的地面上,整个屋子似乎被镀上一层金黄。何子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按着手机号的手定格在最后的呼出键上。
蓝明臣,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想念你。
“该死的蓝明臣,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何子安抹了把脸,将头埋入手臂中。
“我这不是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子安一度以为是错觉。
但是,那冰凉的触感似乎在向他控诉着铁一般的真实。
何子安瞬间回头,那个他心中所想的人就这样真实地站在他的面前,金色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好似天神附体。
蓝明臣微笑着,不是以往或阴险或嘲讽的笑,淡淡的微笑,好像和煦的春分,拂在他的心上。
莫名的,眼睛酸了酸,何子安一把抱住他,将头紧紧贴到他的腹部,不发一言。
蓝明臣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像在安慰一个孩子,“没关系的,我回来了。”抛下比赛,抛下老师诧异的目光,不顾一切地赶回来。
也许有人会觉得不值得,但是,能够这样被他当成依靠的感觉,比拿一万个金奖都来得珍贵。
时间仿佛停止一般,直到楼道里传来王洛羽和隔壁宿舍打招呼的声音。
何子安微微一惊,想要抬起头,却被蓝明臣死死按住。
“唔……”他不顾一切地挣扎着,为啥刚刚明明那么温馨的感觉突然变成一股无力地窒息感。
蓝明臣收了嘴角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温柔只是一场错觉,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蹂躏着何子安的脑袋:“你个笨蛋,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不回我私信,拒接电话。我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过得很逍遥啊。”
“呜……”何子安挣扎着说不出话。
“不说话是默认了么?”
靠,明明就是你不让我说话啊啊啊啊!
何子安欲哭无泪,他就知道,在这只巨大的变态面前,温馨啥的都是浮云,浮云啊。他就像什么呢,刽子手?不对,不对!就像剥削人压迫人的血腥封建地主,给给粒糖豆,然后狠狠虐待。
他就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任凭剥削压迫不说,还要对老爷给的糖豆感到深深的感激。
什么奴性!这就是啊!
老天啊,祖宗啊,毛爷爷啊,我对不起你领导中华民族奋起反抗建立新中国的努力,对不起你对我们的深深教导。对不起dang和国家二十年来对我的辛勤栽培,我堕落了,被这个戴着温柔面具的变态给奴化了嗷嗷嗷!
在心中愤怒嚎叫完之后,何子安发现自己一直为之挣扎的空气再次活跃在自己的胸腔之中,他缓缓舒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突然觉得心中的忧伤淡了许多。
☆、人有失口马有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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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研路上见到的事情,何子安谁也没说,但这件事埋在他的心底,彻底成为一块心病。
他特意注意了刘笑的情绪,但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一样的学习,一样的和王洛羽说说笑笑。
但是,他还是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张才开始夜不归宿。
刘笑不说什么,只在晚上入夜的时候望着那空荡荡的床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子安无聊地趴在办公桌上,拿着签字笔,透过笔帽的缝隙看不远处贴着的通告。
蓝明臣收拾好手头的东西,走过来一把将他手中的笔抽走,“你这两天闷闷不乐的,到底在想什么?”
何子安懒洋洋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摇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蓝明臣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好看的眉头微皱,“哪有这么多破规矩,马上给我讲出来。”这家伙这几天非常不正常。
何子安揉了揉脑袋,心底恨恨地骂了句暴力狂,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蓝明臣地耳边。
蓝明臣突然闪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何子安白他一眼,“这件事是秘密,不能让别人听见。”
蓝明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不说话。
何子安被他看得讪讪然,终于还是挥了挥手,“好吧,你靠过来点儿。”
蓝明臣将头凑过去。
“你知不知道,那个,刘笑和张才,那个……”何子安有点犹豫,他这不算是传播八卦吧。
“你是打算说他们两个的家世还是打算说他们两个的感情?”蓝明臣一针见血。
“……”何子安惊讶地看着他,“你,你知道啊!”
蓝明臣失笑,弹了弹他的额头,“只有你这个白痴不知道!”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
“可是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竹马竹马的好朋友,从来没想过……”
“你也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不是,现在不也成真了。”蓝明臣鄙视他。
“但是,总觉得,而且,是刘笑单恋张才吧……”
蓝明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何子安莫名其妙,“你没看出来吗?我那天啊,在保研路上@#¥%……”
于是,本来打算将这件事彻底烂在心底的何子安将整件事情包括当日的天气气温都描述地清清楚楚。
蓝明臣听后面不改色,反而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干嘛……”何子安一阵发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冷……”
每次这人这么看他都没好事。
“你说,冷云找过你?”蓝明臣地语气淡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何子安心底一沉,完了,说露嘴了。
他低头,低头,再低头,然后,就被强硬地扯住了下巴。
“他和你说了什么?”蓝明臣地语调中带了几分笑意。
何子安却越听越颤抖,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啊,他真的板了脸还好,就怕这带着笑意的阴森森的语气啊。
完了!
这是何子安脑海中最先浮出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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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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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何子安,蓝明臣自有一套办法。轻轻松松从他嘴里套出所有的话,顺带占一大通便宜。何子安气喘吁吁地趴在蓝明臣卧室的大床上,揪着枕头咬牙切齿,混蛋啊混蛋,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老子从了你!
可是,冷云该不会悲剧了吧,何子安突然想到。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二十来年的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一股愧疚之情依旧油然而生,何子安在心底默默淌泪,冷云,我对不起你!
此时的冷云也愤恨无比,蓝明臣那家伙正的不来来反的,明的不来来暗的,阴人这玩意他真是手段海了去了。还有他那个姘头何子安,亏他好心好意提醒他,竟然给他告黑状!饶是平日里淡定冷静的冷大少,如今也不得不面对着一大堆文件咬牙切齿。他现在特想问一句,何子安,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他怎么就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思维,一般的小受不应该是敏感的,脆弱的,心里想的特别多的么,怎么到了他这里样样不通,难道是脸皮太厚的缘故?
其实他这可是冤枉何子安了,他哪里有那么厚的脸皮,犀牛皮一般的脸皮那是蓝明臣才对。何子安只是有一点点的没把住嘴而已。
何子安躺在床上,打了喷嚏无数。他也知道一定是冷云在骂他,但是,他真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人啊,只是面对蓝明臣,莫名的有一股想要倾诉的欲望,仿佛什么话在他这里都可以说,可以得到安慰。
这是信任,这是恋人之间爱的体现,绝对不是他保守不了秘密!何子安在心底安慰自己。再说了,冷云那人根本没说这些话不能说给蓝明臣啊。
就在何子安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疑惑地看了眼号码,王洛羽这个时候找他干嘛?
“喂?”
“子安啊,刘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王洛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稳的气息,似乎很着急。
何子安噌得起身,“刘笑,他没有啊,怎么了?”
“刘笑他,不见了……”
“什么?”何子安惊讶地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外套匆匆往外走,“你仔细说说,他不是去同学那里了么?”
“张才已经把他所有认识的人的号码打遍了,都没在,他从周五晚上就没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