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大袀显身,众人正惊疑不定,还有人说道:“莫不是让他跑了?”
这时忽然就从众人脚下射出一道五彩霞光,正从那施展天眼的道人脚下打出,这道霞光冲天一闪而末,众人吓得四下散开,再见那会开天眼的道人已化为虚无,只留下一地血污。
众道人立时腾云而起,都停在半空向下查看。这时又听一人惨叫一声,跌下云头,再看不知何时大袀也已立在半空中。
眼见追杀自己这些人,都是受命于天宫的巡天行者,这时都已有了怯意,大袀就高声道:“我也是道人出身,念在你们修道不易,若是这时收手,我就放过你们,你们走吧,我只找那人算账。”
说着大袀朝一直观战的太白金星一指,剩下十几人却没有退缩之意,这时却把太白金星护在中间,又有一人高声道:“听我号令,结下诛魔大阵。”
那人这么一喊,又连连发号施令,片刻间众人就各按方位站好,或拿兵器,或赤手掐诀,把太白金星团团围住。
眼见这些巡天行者各掐法诀,立时发动阵法,就有逼人的杀气。大袀一指那站在正中的太白金星,只道:“太白金星,亏你还是上仙,原来也是如此歼诈,今日你若不说个明白,你休想我与你善罢甘休。”
太白金星冷笑一声,却道:“你不过是下界妖道,竟也口出狂言,本仙这次自然是来拿你,替天行道,管他什么歼诈不歼诈。”
大袀一听,不由得心中疑惑,他早觉这太白金星不像是本人,听他这么说辞,虽没露出马脚,可也不像那天所见的太白金星。
大袀这时不再多言,手指作剑,就朝太白金星一指,立时一道金绞剑迸发而出。这金绞剑虽是极快,不料那巡天行者中领头一人双手掐出临字法诀,就见一层白芒闪动,化作法盾显出,那金绞剑打在法盾之上,却被抵挡住了。
大袀再手指连连指出,数道金绞剑尽都被抵挡在外。
为首的巡天行者这时露出一丝冷笑,手势一变,换作斗字法诀,朝大袀一指,就见十几个巡天行者身上闪出金光,会聚一起,立时一道金光打向大袀…
大袀眼中闪出一丝惊异,却不慌张,只随手用手臂一挡,那金光打在大袀手臂上,只听刺耳尖鸣,接着金光散去,化作点点荧光,大袀放下手臂,脸色丝毫不变。那些巡天行者却是脸色愈加凝重起来。
知晓大袀有护体神功在身,那领头的道人不再多费法力,只盯着大袀一举一动。大袀这时绕着众人慢慢走动半圈,忽然身子一闪就到了近前,接着大袀一掌推出,就见五彩霞光涌动。
这五行锥打在诛魔大阵上,就见天地间都晃动起来,霹雳声响过,接着就见十几个身影四下乱飞,却被大袀打破了阵法。
等光影消散,大袀再定睛一瞧,就见太白金星已不见人影,再看远处,却是一道金光飞遁而去,那太白金星眼见不妙,却是早早逃了。
眼见是追赶不及,大袀再看向那十几个道人,俱都脸色灰白,勉强踏着云雾,大袀却不愿难为这些巡天行者,只冷冷扫视一眼,说道:“世事难料,谁是谁非你们可分辨得出,我若是你们就离开天宫,不再助纣为虐,省得搭上性命。”
说着大袀不再理会这些人,只转身而行,那十几个道人俱都松了口气,一同聚集离去。
大袀腾云没走多远,忽然就听身后传来呼喊惨叫声,大袀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团黑芒转动,那十几个道人俱都跌下云雾,有的身子被黑芒一搅,支离破碎。
大袀站住脚,再看一人收回黑芒,却是一把圆月弯钩,那人看向大袀一眼,就急急飞遁远去。大袀本想追上去探查明白,略一沉吟,却觉得眼下形势波诡云谲,看来天下各种势力俱都蠢蠢而动,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不如回转鸿蒙道派再做打算。
大袀再不愿多事,只全力急急赶路,只过得两个时辰,就已到了鸡笼山。等到了近处,却见整座鸡笼山俱都笼罩在云雾之中,那云雾翻滚流动,显然是护山大阵。
大袀落下云头,只朝山脚行去,正走了几步,忽然就见前面人影一闪,眼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躲进了树林之中。
第二百零二章 又见花苓
大袀心下生疑,只放轻脚步,收敛心神法力,走过去查看。
树林中只见一个妇人正朝鸡笼山山脚处张望,这妇人背对大袀,看不见面容,不过看起来道行不高,也就几百年的样子,不知在此有何图谋。
大袀只故意踢到树根上,弄出动静,那女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大袀容貌丑恶,似乎来意不善,立时脸露惊骇之意,连连后退。
大袀这时却是心中一怔,他已看清这女人容貌,她虽已变得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依旧风韵犹存,眉目间也多了沧桑世故,可还看得出,她竟是不知多少年来再无音讯的花苓。
昔日长安一别,花苓拿走大袀的逍遥令进入谛盟,这么多年过去,大袀早已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相见,大袀想起往事,想起当年如花般娇嫩女子,心中立时泛起一丝柔情。
花苓这时见眼前的妖精盯着自己,不知打什么主意,急忙转身就跑。她跑得有些远了,才停下来,打望了几眼浓雾笼罩的鸿蒙道派,脸上分明显出忧虑。
这时却听有老者说道:“你竟还在这里,这是怎么说。”
花苓也不回头,只道:“鸿蒙道派哪有那么容易就混进去的,你得容我想办法。”
那老者冷哼几声,威胁道:“你可想好了,你这些年对帮派一直没有什么贡献,再这样下去,谛盟恐怕再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花苓背对着老者只凄惨一笑,看着鸿蒙道派方向,却忽然眼中悄悄滚下两滴眼泪。那老者又道:“你说你认识鸿蒙道派中的人,到底是谁,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耽误功夫。”
花苓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却流露出不满之意,那老者只道:“看来,你竟把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说着那老者手指掐诀,念起咒语,却见花苓立时手捂胸口,疼得瘫倒在地,一个劲求饶。老者停了咒语,只哈哈大笑几声,这时却听有人自言自语道:“这咒语似乎是巫咒,莫非是在驱使蛊毒?”
那老者急忙朝身后一看,就见是个脸戴面具身穿盔甲全身黑乎乎的妖精。那妖精只道:“你这浑人,你说说你念的什么咒?”
老者打量了大袀几眼,一脸忌惮,却不多说,只喝令花苓立时起身赶路。
大袀早就到了两人身边,也认出这个人来,他就是当年松风客栈的逍遥公子,不想当年温文尔雅的公子,如今行事已是这般的下作。大袀只道:“你听我这咒语如何?”
说着大袀口中含糊不清地念诵起来,逍遥公子正惊愕,大袀手指只随意一指,那逍遥公子立时抱头翻滚在地,疼得死去活来。
过了片刻,大袀停了紧箍咒,那逍遥公子缓过劲来,停下喘息,只道:“饶命,饶命,你想怎么样?”
大袀就道:“我不是问你那是什么咒吗?”
逍遥公子只摇摇头,一脸死灰,大袀见了,又低声念诵起来,就见逍遥公子大叫一声,却身子一挺就不动了。大袀看了一眼,见逍遥公子口中流出黑血出来,只冷冰冰地哼了一声。
这时再看花苓,已吓得脸色苍白,大袀只道:“你要去鸿蒙道派吗?我也正要去,咱们同路如何?”
花苓也不应,大袀就叹口气,自顾自走了。
过得一会儿,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大袀心中一笑,他走得这么慢,其实就等她能追上自己。
果然花苓转眼就追上来,说道:“道友,你杀了谛盟的人,难道你不知谛盟的手段?”
大袀就道:“谛盟的盟主是魇辰吧,也是老相识了。”
花苓摇头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再说他只是个傀儡而已,谛盟的势力之大,不是你能想象。”
大袀闷声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谛盟势力再大,能大得过鸿蒙道派吗?我的几个好友都在鸿蒙道派,也都是能说话管事的。”
花苓眼中一亮,只乖乖地跟在大袀身边,过了一会儿才试探道:“道友,咱们同路前去,有什么事你总得照应我些。”
大袀只不冷不热地道:“那是自然。”
花苓立时脸色一喜。
两人走近鸡笼山山脚,找到一隐秘处,就见有条小径深入浓雾之中,入口处有不少鸿蒙道派的弟子守在入口,正有几人要进入鸿蒙道派,却被鸿蒙道派的弟子拦住盘查。
大袀知自己这容貌,只有红钗几人见过,那些弟子必定不认得自己,大袀摘下面具走了过去,果然却被为首的弟子毫不客气地拦下。
那弟子是个中年男子,只道:“请问两位道友从何处来,来此何事?”
大袀也不多想,随口就道:“我打大雪山过来,听说天宫要发兵攻打鸿蒙道派,我就来仗义相助。”
大袀自以为这么一说,必然放自己进去的,再说大雪山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不料那管事弟子却笑着一指被拦下的不少道人和各式妖精,只道:“你编的这个理由太也平常,你看,这些人也都和你一样,都是听说天宫要派兵攻打,都是来助拳的,你从大雪山来,他们也都是来自名山大派,还有说自己从方寸山来的呢。”
大袀乐了,只笑道:“我确实是从大雪山来的,不然我给你演示一下我们大雪山的神功?”
听大袀这么一说,一个精瘦的道人高声道:“在下确实是从方寸山前来,就让我给你们看看我们方寸山的道法。”
说着,那精瘦道人忽然拔起身形,不知从哪弄出一条棍子,呼呼呵呵地耍了起来。
见这人耍得起劲,领头的管事弟子只冷笑道:“先不说你这棍法威力如何,千百年来,凡是方寸山的弟子在下界行走,哪个不是大能者,俱是威名赫赫,惊天动地,哪有如此不知自重的。”
这么一说,众人俱都哄笑起来,那精瘦道人脸一红,就要发怒,却听鸿蒙道派一个女弟子说道:“这位道友,不是我们鸿蒙道派不收留你,现在天下都知我们这里上接天上仙气,下接地下灵脉,大家都要到这里来,我们山再大也放不下这么多人。”
这女弟子如此一说,那道人再无怒气,只又恳求起来,那管事弟子也要驱赶大袀离开。大袀笑了笑,却道:“刚才那道友演练了一下方寸山的道法,不如在下也演练一下大雪山神功如何,你们鸿蒙道派看过了,再撵我也不迟吧。”
那管事的弟子只得无奈笑道:“好,好,你也把你们大雪山的神功演练一下。”
大袀微微一笑,就道:“好,瞧好了。”
第二百零三章 心愿
说着也不见大袀有所举动,只表情略有些凝重,过了片刻,众鸿蒙道派**正有些不耐,忽然有人说了句好冷,这时众人却都脸上变色,只觉得这四周忽然寒冷起来,众人再一迟疑,忽然间就听咔嚓传来一声响动,转眼间除了大袀,花苓,其他所有的人都被冻在坚冰之中。
大袀略笑笑,只伸指化开领头的管事**身上的坚冰,那管事**已是一脸惊骇和戒备,只道:“你要干什么?”
大袀就道:“我不是和你说我是来助拳的吗,我说我是大雪山**,这回你可信了?”
管事**只道:“果然是来助拳的前辈高人,**有眼无珠,还请前辈解除法术,**这就通知长老前来迎接前辈。”
大袀随手解去法术,只道:“那倒不必了,你陪我进去就好了,你再帮我安排一个地方歇息,等敌人打来,我出去厮杀就是。”
听大袀这么一说,管事**倒有些感佩起来,只说:“前辈高义,**钦佩,快请,让**给前辈找个清净的地方静修。”
大袀又一指身后花苓,只道:“她是我朋友,也让她一并进去吧。”
听大袀这么一说,管事**自然应允,就引大袀进了山。三人到了山中,沿铁索桥行走,大袀四下一看,就见鸿蒙道派比先去不知热闹了多少倍,但见天上地下人来人往,道派的**身着道袍也整齐划一,俱是灰白相间,朴素庄重,已有大派之象。
管事**一路带大袀到了一座侧峰,为大袀找了个清净的住所,这时却问道:“还不知前辈道号仙名,我道派长辈问起来,**也好答复。”
大袀早知会有此问,这时说道:“在下道号小钻风,大雪山冰谷巡使。”
管事**听小钻风这妖名,只愣了一下,强忍了笑,又为大袀安排好了一切,才告辞离去。大袀就在这侧峰留了下来,果然没过多久,就有鸿蒙道派的人前来拜见。
来的是个女子,道号明颜,两人见面寒暄过后,这明颜就细细打听了大袀底细,大袀就按小钻风的身份一一说了,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自己不在鸿蒙道派,道派中有人把道派管得井井有条。
大袀只装作什么也不知晓,说道:“你们鸿蒙道派的掌门大袀道人可在,我今日前来全是仰慕大袀道人名声,若是他有空,我可要和他见见。”
明颜听提到掌门道人,只正色道:“我家掌门已闭关苦修,十几年未曾出山。”
大袀装作可惜的样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