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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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瀚-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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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闲话?”

    王明淡淡说道:“比如,会说我们胆小怕事,会说你欺人,名声不太好听。”

    “我不在乎。”

    王明认真说道:“你不在乎,伯父应该在乎,盈姨难道不在乎?”

    “那是我的家事。。。。。。”这样摆事实讲道理,上官飞燕既不在行也没耐性,几番下来心里有些泄气,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直接说想怎么着吧。”

    王明微微一笑,说道:“燕子的面子一定要给,你既然要挑,大半就落在你身上。。。。。。放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能在公开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包含又许多说不出来的意味儿,围观者之中,不少人心里明白了什么,暗自失笑。

    王汉听出什么,悄悄把头低下去,咬住牙。

    牛犇同样听出几分意思,暗暗皱眉。

    “坏了,这货不安好心。”上官远望不知什么时候活过来,在牛犇耳边嘀咕。

    唯独上官飞燕懵懵懂懂,听过后觉得还算满意,于是问道:“还有小半呢?”

    “那就是你这位朋友的事情了。”

    视线终于移到牛犇身上,王明神色温和说道:“刚才讲过,当真一点都不追究,对燕子、对我,都不合适。”

    “怎么才合适呢?”牛犇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认真地问了句:“我要怎么做,才算对你们合适?”

    “很简单。”王明看着他说道:“王汉刚才那一跤,你来摔。”

    牛犇神色迷茫,像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别这样看着我。”王明淡淡说道:“原本王汉只是摔一跤,你阻止他摔倒,因此伤了他。看在燕子的面子,我不要你赔钱,也不要废掉你的手,只要你把事情回到开头,替我弟弟摔完这一跤。”

    用脚点点刚才的位置,王明不容置疑说道:“就在这里,现在。”

    。。。。。。

    。。。。。。

    片刻沉寂。

    围观者不说话,因为预料不到这样的结果,王汉不说话,因为在惊喜中等待结果,牛犇不说话,因为心里在思索些什么,尚未做出决定。

    上官飞燕不说话,因为愤怒让她说不出话,差点被活活气死。

    一群人僵持的时候,酒店门口开来一辆款式普通的飞行车,从中下来一名年轻人。

    手里提着电话,年轻人把钥匙交给门童,很快留意到这边状况,看两眼,进而发现熟悉的人。

    准确地讲,他隔着人群没看到人,只从缝隙间的红影就辨别出身份。

    “又惹了什么事?”

    楞了一下,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句“我到了,在门口”,说完他把电话挂掉,接着便径直走向发生争执的地方。

    快到的时候,耳边传来上官飞燕粗放的怒吼。

    “你放屁!”

    “呵,这个丫头。。。。。。谁把她气成这样。”

    年轻人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无奈地摇着头;接下来,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似在强调,或者反驳什么。

    “摔跤可以。不过,你得让我先把王汉的胳膊卸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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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言出必践

    一骂一说,两声过后,门前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比刚才那次更为彻底。

    人群大致分为两派,一部分人惊诧地看着上官飞燕,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未来可能是风云集团的当家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粗鲁。另外那部分人用怜悯的目光望着牛犇,暗想这个年轻人怕是烧坏了脑子,尽说些找死的话。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

    王明觉得这是对方口误,嗯,一定是口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多么幸运,不晓得今天假如没有上官飞燕,假如不是自己心里有其它想法,会把他怎么样;在那之后,他将会因为无助而懊悔,痛恨自己因为冲动发疯。

    曾经有个脾气火爆的人故意阻挡王汉车道,结果被碾断双腿,那人后来怎样?王明记不太清了。

    何苦非要弄成那样?从上官飞燕适才的表现,王明将她与这个男孩的关系重新做了评估,看起来真的不一般,正因为如此,今天一定要把他踩入泥尘,但又不能过火。事后,上官飞燕肯定气愤,但她会慢慢明白自己的苦心,实在想不开,也有很多人帮着开导。

    给个机会吧,帮他,帮她,帮自己,王明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牛犇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觉得代替王汉摔跤是羞辱?不不,你弄错了,我原本是想。。。。。。”

    “不对,是你弄错了。”牛犇摇了摇头,目光清澈而明亮。“我阻止他摔跤,我替他摔,这很公道,所以不算是羞辱。”

    “你能明白道理,很好。”

    “但你忘了别的。”牛犇随后说道:“王汉原本会摔断手臂,同样被我阻止,所以,我应该把他的胳膊卸掉,让事情回到原点。”

    王明愕然,心想这孩子到底是装疯还是纯粹不懂事,怎么开始说胡话?

    身后,王汉不像哥哥那么多心思,叫喊起来:“说的什么屁话,我会摔断手臂?”

    这明显是被带混了。

    “不是屁话,是道理。”牛犇脸色平静:“原本你的手臂就不行,再狠狠摔一下,当然会断。”

    “你胡说!”愤怒让王汉乱了分寸,只想反驳与惩罚对方,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也不应该回应,相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反而让事情变得复杂。

    事实的确如此,经过这样一番争吵,人们关注的焦点发生偏转,一些人旁观的宾客甚至开始议论,当然,都不敢太大声。

    人群背后,那名刚刚到这里的青年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目光看着牛犇,

    “我没有胡说。”牛犇用手指指怀里的上官远望,神情轻蔑:“一个八岁的小孩你都举不起,抓不住,难道不是手臂不行?”

    这番话说出来,周围一些人的神情变得异样,一些人恍然大悟,还有些人目光闪烁,无论哪种,人们都把视线投向王汉。多数人心里知道,牛犇刚才这番话是强词夺理,但他点破了一个此前被大家忽略的事实:王汉之所以摔倒,是因为他没能抓住上官远望。

    察觉到人群异动,王明暗叫一声糟糕,匆忙转身。

    “别再说。。。。。。”

    警告来的太晚,王汉愤怒大喊道:“那是因为我松开手,不是手臂不行!”

    哗啦,四周响起一片整齐的“哦!”,随后是一阵“呵!”“唉!”“糊涂啊!”“这下好了!”等等感慨,观众、尤其宾客们看着王汉的眼神几乎全部改变,有些遗憾,还有些觉得同情。

    抓不住,松开手,两者造成的结果一模一样,然而从王汉说出“松手”的那刻起,这件事情的性质彻底改变,不出意外的话,稍后便有流言传开,思达二少试图“谋害”风云老板的唯一男丁,演绎出说不完的故事。

    即便不考虑这个,出于对幼儿的同情,不少人也会改变立场。

    “谁说我举不起来。”王汉依旧不明所以,大叫道:“刚刚你们都看到了,我明明。。。。。。”

    “别再说了!”王明严厉警告。

    “可是他诬陷我。。。。。。”

    “知道是诬陷还不闭嘴!”

    总算听到一句人话,王明担心他的脑子再次短路,断然叫停后转过身,用带有戒备的目光看着牛犇。

    “不得不说,你让我很意外。”

    此前牛犇沉默寡言,躲在上官飞燕身后几乎没露面,王明从未想过,这个拥有一身怪力的少年竟有如此阴险的一面。事情的要点不在于牛犇是否点破真相,而是点破的方式,假如他大喊大叫、直接说王明故意扔掉上官远望,顶多制造一点纷扰,甚至连那都做不到,现在这样,用三言两语就引诱王汉自己说出来,结果完全不同。

    回想刚才局面,牛犇事实上承受着来自“敌、友”双方的巨大压力,假如不是急中生智,而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可怕。

    “才十几岁就如此,将来怎么得了。”心里默默转着念头,王明不禁有些后悔,同时暗暗做出决定。

    此时此刻,不光王明心内波涛翻涌,连上官飞燕都感到意外,不,应该说,她比所有人更意外。

    八年相处,上官飞燕与牛犇之间一开始就像母鸡与小鸡,从小到大,各种场合,她没见过牛犇对谁发脾气,更别说如此激烈、犀利。刚才她一直抢着说话,并非担心牛犇开口惹祸,而是相反,怕他服软息事宁人。上官飞燕不愿意看到,牛犇出于“别给朋友添麻烦”的心理祈求王家兄弟宽恕,委屈求全。

    这就是护短,没有道理可讲。刚刚骂过之后,上官飞燕应该指着王家兄弟的鼻子,摆出轻蔑的姿态,骄傲宣告“不看看你们什么德行,敢让我的朋友这样。”,等等之类;冷不丁听到牛犇说要卸掉王明的手臂,她心里的想法与王明颇为类似,几乎认为耳朵出错,

    随后发生的事情,上官飞燕万分惊奇而且惊喜,竟连自己正在干什么、该干什么都忘记。

    譬如说,既然王明主动交代“罪行”,这边就轮到上官飞燕出面表达愤慨,以姐姐的身份声讨对方,甚至可以拿自己与上官远望同父异母的艰难说事儿,进一步争取民意。可惜她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只顾看着牛犇,仿佛才认识这个人。看着看着,上官飞燕渐渐意识到,这时候的牛犇没有惊慌失措,也不是因为愤怒而灵智大开,平静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

    从小生长在大富之家,她能接触到各个领域的强者,即便那些人当中,也只有少数人具有这种气质,其中最深刻者,莫过于梅姑娘。

    “是啊!她带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窝囊废。”

    心内叹息自己过去太无知,上官飞燕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发觉梅姑娘的平静更冷更厚,更加不可撼动,并有一种飘然与世外的悠闲;与之相比,牛犇还显得生涩,有些稚嫩,由于神情太过认真,容易让人觉得他在假装。

    梅姑娘只有一个,上官飞燕眼里从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不,是根本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今天牛犇能给她以这种感觉,十足震撼。另外,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种认真和专注,牛犇虽然不像梅姑娘那样“超然”,但却具有一些别的特质,比较容易接近。

    不管怎么说,今天上官飞燕把牛犇重新认识一回,再不能像过去那样,当他是个时刻需要呵护的孩子。

    “牛牛已经这么牛了?”欢喜之余,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上官飞燕呆呆地想着,忘了身在何处。

    “牛牛原来这么牛啊!”类似感叹,上官远望心里也有,意味大不相同。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牛犇,觉得他凌厉但不失平静,冷酷却又淡然,声音理直气壮,姿态理所当然,从头到脚,满满都是“高手”风范。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帅!

    沉浸在感慨中的姐弟两个没留意到,因为牛犇的那番话,同时也因为他们两个的目光与神情,对面王明王汉的脸已像铁板一样冰冷。

    “我弟弟的手臂好与不好,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将话题拉回来,王明说道:“他没有你那样的蛮力,但也不会摔一跤就断掉,所以。。。。。。”

    “这话不对。”牛犇打断他的话,认真说道:“我敢说,他如果摔倒,手臂一定会断掉。”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牛犇对着王汉说道:“不信,你可以再摔一次。”

    “你放屁!”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再被这样胡搅蛮缠,王汉暴跳如雷,结果不小心扭了肩膀,又是一阵急怒攻心。

    这样也好,王汉爆发出凶横的一面,冲到牛犇身前大吼道:“你要卸掉我的手,我送给你,你敢吗?”

    牛犇没有理会他,视线越过王汉肩头,去看王明。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王明没有阻止王汉的举动,冷眼旁观。

    “来呀,你来呀,来卸掉我的胳膊!”发现自己竟然被无视,王汉怒火更盛。

    “你真要他这样做?”牛犇微微皱眉,言语间似有深意。说话的时候,牛犇一直不看王汉的脸,只朝王明发问:“他可是你亲弟弟。”

    王明唇角抽动几次,像是想说什么,又像在思考怎么说。

    看他这样,牛犇没再说什么,单手拿出掌上光脑,快速按动几次。

    也许是兄弟间存在感应,牛犇的问题和王明的表现,严重刺伤了王汉的心,让他感受到一股别样寒意。

    “叫人是吗?你的最大依靠在这里,还想叫哪个女人?”

    他把愤怒全都发泄出来,叫嚣越发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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