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将那些脆弱无能者淘汰,留下强大与优秀。
唯如此,方可生生不息。唯存在,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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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者生存,这句话可以用在种族存亡,也可以用在这里。军校不是养尊处优的地方,训练不是照本宣科,将来在战场遇到敌人的时候,他们可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天气是冷还是暖和。”
连绵群山,险恶峡谷,教官挥舞着手臂大声咆哮,说出来的话比寒风更冷。
“谁觉得严酷不近人情,站出来!”
“谁想退出,站出来!”
寒风瑟瑟,学员们尽管穿着棉衣,依旧冻得嘴唇发青,踩在坚硬的地面上,感觉就像一块巨大冰怪,不断地用寒气拉拽人们的腿脚,试图将彼此连接到一起。
“没有人?”
问了几次,教官把拳头举到空中,猛地摆臂,如同拍卖场上的锤子一样砸落。
“出发!”
一声令下,快被冻僵的学员们如蒙大赦,纷纷行动起来,转身在所属教官的带领下进入峡谷;此时此刻,他们只想通过运动让身体恢复温暖,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也愿闯上一闯。
人群背后,教官望着人流涌动,刚硬的双眉不知为何皱起来,铁板般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他把视线投向空中,看着那一日重过一日的铅云,仿佛要从中读到特别的信号,良久不肯回头。
“这么冷的天,为何一直都不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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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峡谷数十公理外,本次拉练的移动基地,一座座帐篷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就像此刻发生在里面的争论一样激烈。
“我坚持此前的意见,不应该让他们这个时候入谷。”
“同意。山野险峻,道路难行,一旦降雪雪,后果不可想象!”
“入山是最重要的科目,仅仅因为天冷点就取消,拉练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是本届新生里的精英,发生意外,谁来负责?”
“越是精英越是需要经受考验,这不是谁来负责的问题,是军改精神能否得到体现。”
“别和我吹口号。如果降雪,一夜之间就有可能封山,请你告诉我,那么多缺少后勤、缺乏野外经验的学生该怎么办?”
“降雪降雪,谁见着雪的影子?野外经验,本次拉练的目的就是这个。况且天气部门也说了,近日不会有雪。”
“这里是天心谷!自古就有天心难测,对这里的预测,什么时候准过!”
“那是迷信,你还算不算现代军人?”
“你在拿几百学生的性命开玩笑!”
“你在拿军校声誉开玩笑!拿联邦军人的荣誉开玩笑!”
“都不要争了,问题很简单,到底会不会降雪?”
争吵的声音传出帐篷,被寒风打碎成无数个片刻,吹过荒地,经过几辆车,在旗杆边绕了个圈,一直跑到营地的大门,传入一名老兵的耳朵里。
“会不会降雪?”
老兵抬眼看看天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
“这还用得着问?真是一帮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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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君安酒店,某个小会议室。
“天气不是太好啊。”
主位上,一名仅唇心留须、身着宽袍的老者目光看着窗外,似无意识地自语道:“为什么还不下雪?”
周围几人皆不能答,因为这是老天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老者默默站了一会儿,说道:“都已经就位了吧。”
“A组已就位。”
“B组已就位。”
“C组已就位。”
回答果断而干脆,透着压抑不住的杀伐欲望,宽袍老者脸色依然平静,稍稍偏过头问道:“家里人到了没有?”
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赶紧上千,轻声说道:“三杀一将,都在去的路上。不过。。。。。。”
“不过什么?”老者微微皱眉。
“戮将大人对此次行动有保留意见,认为。。。。。。”
后面的话并未说出,老者也没追问,似乎心中早有所料。
他用手指着窗外说道:“我用十年看明白,这个国家就像一座亭子,又用十年数清楚,它有六大支柱,一主、五副共同支撑顶盖,坚不可摧。”
屋内的人保持着沉默,老者继续说道:“过去三十年,主柱腐烂,副柱彼此碰撞,****小损,不再想过去那样坚固。凑巧今年发生意外,霍氏垮台,霍青被打压,齐家老头年过八十,苟延残喘,再过几年,即便活着怕也走不动路,不足为虑;可以说,最强的那根副柱已经倒了,机会已经出现。”
稍顿,老者说道:“这个国家从来不缺少智者,已经有人看到危机,试图对主柱修复,进展不快但一直在做,这其中,军改的威胁最为巨大。此次行动的意义,就是要破坏,阻止,要让副柱之间碰撞加剧,即便不能直接推倒,也要刨了他们的根!”
说到这里,老者神情有些亢奋,目光变得狰狞凶狠起来:“再以大力雷霆一击,这座亭子就不再是亭子,而是一块美味糕点。”
激烈的言辞回荡在耳边,房间里的人呼吸渐重,眼神也都变得狂热起来。
宽袍老者转过身走到桌边,端起杯子抿一口茶水润润喉咙,继续说道:“以上是战略,战术上,如果放任不管,三到五年后,最关键的那个时刻,这个国家会增加数百名中层军官,数十名将才,数千名机甲高手,其中甚至会出现新的战神!这种力量,足以改变一场大型战役的结果。”
“也即是说,本次行动,最差结果也能让它十年内的战力削弱一筹。”旁边一人忍不住说道。
“可是还没有降雪。”中年男子欲言又止:“如果一直不降雪,行动是否照常进行?”
“不可以。”老者断然说道:“你不了解这个国家,不了解这个民族,他们必须先乱而后败,绝对不可以颠倒。一旦被察觉到什么,非但行动会失败,而且会形成反力,把原本松散的聚集到一起,等于帮了他们的忙。”
说着,老者再把目光投向窗外,祈祷般的声音幽幽说道:“太阳神保佑。。。。。。嗯?”
一片洁白从天而降,如精灵扇动着翅膀,飞来,轻轻贴到窗户的玻璃上。宽袍老者痴痴地看着它,深情的目光仿佛对着最心爱的人,好一会儿才能吐出压在心头的那口郁气。
“呵啊。。。。。。看起来,天意在我们这边,青木君,预祝本次科考行动圆满成功。”
短暂振奋后,宽袍老者肃容说道:“吩咐下去,所有行动务必做到精准、干净、不留后患;再有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动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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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寒冬,原本就很清净的十一区越发冷清,呼啸的风吹过屋檐,咻咻好似哨子吹出的呜咽声响,机器运转的轰鸣参杂在里面,仿佛被无数刀片割碎,吭吭咔咔,凌乱而且不成曲调。
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厂房里工作的也都缩着头,不时跺脚发出埋怨;两条流浪的狗儿蜷缩在墙角依偎取暖,眼巴巴地看着看着那几个坚守岗位的人,心里祈祷他们早点吃饭。
老魏从厂房里探出头,被一股寒流灌入脖颈,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鬼天气!”
暗暗咒骂着,老魏紧紧衣裳,眯缝着眼睛朝远处大喊:“牛犇,快点过来,不怕冻死你啊!”
“来了来了。”斗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开过来,牛犇坐在驾驶位上熟练地转了个头,问道:“有事儿?”
“没事不能叫你!刚才停下来看什么呢?”
“那边开了朵花,真不容易。”
“啥玩意儿?”老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看花?”
“是啊。”
“我。。。。。。”老魏想骂,看着牛犇身躯笔挺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变成叹息:“年轻就是好啊,火力真猛。”
“你也不错。到底什么事?”牛犇下车问道。
“有活儿了,得修机甲,赶紧跟我过去。”
“呃,我又不会修?”牛犇边走边问道。
“所以得教!”老魏前面大步流星,嘴里嘀咕着:“平时憨头憨脑,瞧不出来居然是个闷骚。”
“念叨什么?谁又惹你了?”
“除了你,谁敢冒犯本将虎威!”
“我?”牛犇莫名其妙。
“我就不明白,你每天这样累死累活,还被我剥削,到底为什么这么高兴?”
“看你说的。我高兴是因为。。。。。。”
牛犇试图给个解释,然而想了半天,最终只能憨笑几声,挠了挠头。
“嘿,就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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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一九章 为幸福而守护
无论换成谁,接连有好消息收到,其中一个还天天存在,想必都会像牛犇保持很好的心情。过去三个月,是牛犇八岁后最为平静喜乐的生活,没有担忧,不用防备,用不着提心吊胆,只在挂念与忙碌中享受平静。
没有经历过忐忑的人体会到平静的珍贵,八岁开始,牛犇小心翼翼地活了八年,几乎忘了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如今,他终于体会到“普通人”的乐趣,格外享受并且珍惜。
大学是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这里的生活规范,学生们早已学会遵守纪律,对人很有礼貌;周围充满着年轻人特有的青春气息,活力像空气一样包围着所有人,即便是严寒冻到不想出门,依旧能感觉到围墙包裹不住的蓬勃与热烈。
牛犇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喜欢上了这所学校,同时也喜欢上了十一区。今生今世,他第一次为曾经做出的决定感到庆幸,时常会想,当初如果拒绝上官英雄的提议,现在不知会怎样挣扎。
生活满足,工作也有幸福填补,无论学习还是修炼,牛犇每天都在进步,速度之快不仅让老魏动容,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感情方面,前阵子牛犇先后收到几条消息,小博用邮件他告知训练营的状况,特意拍了张人与狗的照片,同时提醒师兄,如在军校碰到有女孩适合文静而又可爱的小博,千万别忘了牵线搭桥;三天前,上官飞燕通过“传讯”,说她顺利完成前面的内容,已被选中到精英队伍,即将入山。
牛犇为小博的变化感到高兴,为上官飞燕的成绩感到高兴,同时也会有些担忧;虽然没有参加拉练,但他查阅过相关信息,此次入山条件艰苦,地形险恶,天气又这么冷,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能否承受得住。
担心很快被另一个充满惊喜的邮件冲走,原因不在于内容,而是发信人竟然是:梅姑娘!
姑姑学会了上网?
姑姑竟然开始上网!
信件其实没什么内容,梅姑娘告诉牛犇,自己正在孟非星游历,将来也许会到更远的地方看看,之后问他在军校过的怎么样,其余就是曾经到过的几个地名,连张照片都没有。
这样一封平平淡淡的信件,牛犇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并在天网上仔细查询那些梅姑娘提到过的地方,搜索一切与之相关的信息。此时他忽然意识到,假如不是因为自己,梅姑姑早八年就已经离开五牛,尽览天下美景。
感慨过后,牛犇悄悄揉一揉眼角,在紧张而又亢奋的状态下给梅姑娘回信,洋洋洒洒,足足上万字。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牛犇从来没有想过,短短三个月,自己心里竟有那么多话要说,竟会如此柔弱。
以上足够让一个人开心很久,然而这些依然不是全部,还有更多惊喜。
牛犇长高了,而且变壮了。
进入军校三个月不到,牛犇长高足足五公分,体重也在同步增加,如果按照男性的标准体型,身高减一百等于公斤数的话,他现在的身材不多不少,满分!
身高与体重增加,力量自然生长,牛犇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面对日常那些重体力劳动,不再动不动需要热流帮忙。对这方面的变化,最清楚的人莫过于老魏和叶飞,其中老魏已经不敢再与牛犇较量力气,时常“想当年。。。。。。”,神情显得无奈而嫉妒;叶飞自那次被偷袭后,每次过来都会寻找机会报复,结果非但没得逞,反而一次比一次狼狈;到现在,飞少渐渐放弃这类念想,竟如老魏一样开始以“想当年。。。。。。”聊以自%慰。
生活,工作,感情,修炼,事事皆顺,心情自与往常不同,牛犇身上几乎被熬光的少年天性渐渐回来,不仅说话比以往多,笑的次数也有所增加。
牛犇习惯了晨起的早号,虽然知道那只是模仿军营;他喜欢十一公寓的那个居所,虽然知道那不属于自己;他喜欢这里的食堂,虽然总共也没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