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阳举杯相谢,心里却想,你小子连派里的枢要之事都参与不了,还保证个屁啊!
姜延和扯了几句闲话,见到一旁小桌上安睡的将军,奇道:“秦宗主,这鸟你是从哪得来的?”
“无意中所得。怎么,姜兄认识这鸟?”
“这火云鸟我也是第一次见,据说极是通灵,若养大了,也是一强助。秦宗主好福气啊!”
秦漠阳笑了笑,说:“这小家伙啄坏了屋里不少东西,我师兄很生它的气呢。”
姜延和再坐一会便起身告辞,秦漠阳把他送到门口,回来时发现轩辕雪松又到了厅里,拿着一坛新开的酒正在自自斟自饮。
“轩辕老兄兴致真高啊,来,我陪你喝上一会。”
“你编排的故事那么精彩,我怎么能不来贺上一下。”
秦漠阳笑着坐了下来,知道刚才和姜延和的谈话都被他听了去。
轩辕雪松自己倒了杯酒,把坛子放到秦漠阳面前,说:“你这人看上去挺机灵的,刚才可有些笨了。”
秦漠阳怔了一下,没觉得刚才和姜延和的谈话有什么不妥,问道:“此话怎讲?”
“那天从贝回湖回来遇袭的事,你怎么没跟姓姜的小子说呢?”
“跟他说?你的意思,那事和昆仑派有关?”
轩辕雪松哼了一声,自顾自的饮酒。
秦漠阳心念一动。那晚来袭的几个人是被轩辕雪松击退的,以这个千年老妖的阅历,没理由看不出那些人的来历,他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只可惜这家伙灌了些酒,又开始装酷,话只说一半,真是欠抽。
“跟姓姜的小子说有个屁用,昆仑派要紧一点的事,他根本插不上嘴。上次我跟他说的事,不是一点下落都没有么!”
“你知不知道姓姜的小子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秦漠阳笑着问道。轩辕雪松狂傲不群,对别人总是爱理不理,但正因为这样,明知是激他,他也会说出些东西来。这一回又被秦漠阳得了逞。
“他幼时就被昆仑掌门姜老杂毛收养,进而为关门弟子。实际上呢,嘿嘿,他是姜老杂毛的儿子。姜老杂毛年过百岁,还去勾引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为他生子,真不愧是第一道门宗主啊!佩服,佩服!”
秦漠阳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愣了会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昆仑派千年以来,这种猥琐的事还少了么?”轩辕雪松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秦漠阳本是随口发问,他这时也不嫌自己话多,显然对昆仑派半点好感也欠奉。
轩辕雪松连饮了三杯,瞥见旁边小桌上的将军,说:“那姓姜的小子也是个自以为是的草包,居然说这是火云鸟,哈哈,真是可笑。”
秦漠阳问道:“那你说将军是什么鸟?”
“那天在贝加湖上,它看到我便欢快的飞了过来。你是否感到奇怪?”
“我还以为将军认识你,后来才发现不是。”
“它和我亲近,只不过因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秦漠阳愣了。这一晚上见识长了不少,但轩辕雪松这话却太过匪夷所思。
轩辕雪松看着将军,脸上有了些悲伤,说道:“落了毛的凤凰,当真是不如鸡啊。”
“你说将军是凤凰?”秦漠阳讶然道。
“它是火凤朱雀,落到这步田地,比我还悲惨呐!”
也不知轩辕雪松是酒后话多,还是因为心情激荡,这时的话分外多了些。
秦漠阳看着熟睡中的将军,很难将这个除了嘴巴赤红浑身都长着灰毛的小家伙和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火凤朱雀联系在一起。心中有些不解:这小东西既然和轩辕雪松是同类,身为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理应出生便有金丹修为,身具无上神通,幻化人形是起码的,为何变得和麻雀一样,甚至连水脉异兽伽陀蛇都斗不过?
正想问轩辕雪松,转过头见桌子旁空了,轩辕雪松不知何时出了厅,秦漠阳竟然毫无察觉。突然间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轩辕雪松本尊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青龙,其修行方式和魔门同类,齐云宗的做法他必然是不满的。这样一个大高手如果能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那可是相当的有用啊!
不过以轩辕雪松的性子,收伏是绝不可能的,欺骗更是不妥。只能在关键时刻,以言语相激,说不定会有奇效。
秦漠阳想到高兴处,连喝数杯,有了些醉意。他五行融合后便没睡过觉,这时倒有些想念睡觉的感觉了。
第64章 街遇
第64章街遇
秦漠阳在丝绸古道之上极速飞掠,只觉身子轻盈,身法施展起来灵动无比,比起轩辕雪松所教的“龙翔九天”似乎也不逞多让。心中正在得意,突然间前方云开雾散,一僧一道挡住了去路。
这两人齐声喝道:“妖孽受死!”同时出手攻出。
秦漠阳猝不及防,强劲地罡气扑面而来,正中当头,脚下一软就跌落下去。他正欲调整身形,当头又遭一记,这一下直落到了地上。幸好他应变够快,临近地面时身子一挺稳稳站住,并没有摔倒。
那一僧一道也随之落在他面前,道人喝道:“看你还往哪里逃!”
秦漠阳心头火起,骂道:“逃你奶奶个腿!”挥掌攻向对方。自己跟这两人素不相识,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伏击自己,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但对方一上来就是重手,如此的蛮横无理,就算要解释,也得放翻他们再说。
秦漠阳和一僧一道过了几手,感到这两人的实力都极强悍,所见玄门中人,也只有轩辕雪松能超过他们。再战半刻,又有五人到来,僧、道、俗都有。这五人一来就加入战团,成了七人合攻秦漠阳的局面。
秦漠阳越打越是心惊,后面来的五个人居然和前面那一僧一道的实力差不多,绝对是玄门中一等一的高手,这样下去,自己绝对讨不了好,不如想办法脱身,以后再找这些混蛋算账。
“诸位小心,贼人想溜!”一个道人看穿了他的用心,大声呼喝道。
“妈的。”秦漠阳骂了一声,细看那呼喊的道人,面目依稀是玉泉观的关阳道长。“这老道怎么专门和我过不去!”当下猛力朝关阳攻去,势要打掉他那多嘴的下巴。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金光射过来,却是先头那个僧人掷出了法宝。秦漠阳感到双目刺痛,眼前金光乱闪,虽然不认识那法宝,但若被金光完全罩住,结果肯定是大大的不妙,连忙闭起双眼,用尽全力向一旁突去。
只听“砰”地一声轻响,秦漠阳睁开眼睛,发现置身之所是先极别院中的一间屋中。刚才那声响,却是从床上滚落,额头碰到了床头的桌角。原来之前的一切,竟然是一场梦。
他*着床边坐了下来,见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轻轻拍了拍额头。檀木桌子虽硬,却还伤不了他分毫,也没留下什么疼痛感。反倒是梦中所见的那道耀眼金光极为骇人,眼睛现在似乎还有些不舒服。真是个奇怪的梦。
回想在梦中施展的各种功法,没有一个是自己学过的,但每一样威力都极大。力敌玄门七大高手,短时间内也没有太落下风。这种情况,也只能在梦中出现了吧?
想到这秦漠阳笑了笑,站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听到屋后边的院子里有人声,细听之下,知道是梁晓雅在那边,便推门走了过去。
后边的院子里有不少梅树,这些天都开了起来。梁晓雅就站在树下,翘首望着梅花,脸上带微笑。冷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飘飘如仙子一般。
秦漠阳闻到暗香袭来,却不全是梅香,更多的是梁晓雅身上透出的龙涎香味。虽然不如炼丹时那般浓郁,却是淡而弥久。忍不住赞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两样东西和你比起来,那可是什么长处都占不着了。”
梁晓雅听到秦漠阳说话便转过了身,待听完他的话就低下了头,眉目含羞,脸上又多了丝红晕,低声说:“你这样说我,我……我……”
秦漠阳见她越说越害羞,“我”了半天却没了下文,笑着说:“咱们俩谁跟谁啊。”看到梁晓雅身上的衣服实在有些不搭调,又说:“今天大年初一,街上肯定挺热闹,咱们出去逛逛吧。”
梁晓雅点了点头,声若蚊蝇般说了声:“好。”
秦漠阳和梁晓雅到了前厅,娄聃岳正在吃早餐。凌空平时这会也应该在厅里了,今天却没出现,说不定正在自悟禅功,也不必去管他。至于轩辕雪松,他不想出现的时候,那是谁也找不到的。
跟娄聃岳说了一声两人就出了门。先极别院这一带非常清静,除了娄聃岳,其他住户都有私家车,害得两人走了好远才搭上一辆出租车。秦漠阳寻思是不是该鼓动老师兄买上辆车开,这样在以普通人身份行事时也方便些。
不多时进了市区,繁华的街景显现出来。
“街上真热闹啊。”梁晓雅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小声说道。
秦漠阳说:“其实平时要更热闹一些。过年时好多人都回家了,而且今天很多人都在窜门拜年。”
两人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下了车。虽在年节,但为追求利润,绝大多数商铺还是营业的。秦漠阳带着梁晓雅逛了几家服装店,终于说动梁晓雅买了几件衣服。
俗话说佛*金装,人*衣装。梁晓雅换了身衣服,立即召来了更多路人的侧目。这让她有些惊慌,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低着个头几次差点撞上了别人。
梁晓雅其实一直都非常引人注目,只不过过去迎接的是另外一种目光,这让她多少有些心理阴影。而这两种眼神的极大差异,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秦漠阳在她耳边小声说:“弯腰驼背可不好哦,跟个老太婆一样。”梁晓雅受到鼓励,渐渐直起了身子。秦漠阳笑着说:“不错,不错。做女人,‘挺’好。”说完想起了把她从浴缸抱到床上时的情景,心里变得有点乱,
梁晓雅听到他这话,又羞的低下了头。秦漠阳说:“你渴了吧?我去买点饮料。”说完快步走到路旁一处卖饮料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她本来的底子好,还是雪阳龙涎丹的神奇功效。”秦漠阳寻思道,觉得再像以前那样看待梁晓雅,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至少面对这样一个美女,是无法忽视她的性别的。
他买了饮料回过身,见梁晓雅身周多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其中两个人还对她吹口哨。
梁晓雅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看到拿着饮料回来的秦漠阳,连忙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哟,原来是有主的。哥几个散了吧。”一个小青年吹了声口哨,这帮人嘻嘻哈哈地朝别处去了。
秦漠阳安慰道:“别怕,这里这么多人呢。那些人也算不上有什么恶意。不过呢,如果你一味惊谎害怕,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了。”
梁晓雅点了点头,但却说什么也不放开挽着秦漠阳的手。
似乎是为了验证秦漠阳的话,两人走了不远,就看到三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对着一个漂亮女孩吹口哨。那女孩瞪起眼睛,骂道:“滚远点,欠抽啊?!”三个黄毛哼哈几声,怏怏地走了。
梁晓雅见到这一幕,“咦”了一声,说:“那不是……”
“没错,就是他。”秦漠阳上前在一个黄毛青年的脖子后面拍了一记。那青年转过身来正要发火,看清是秦漠阳,脸上露出些欣喜,说:“啊,是你啊!”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啊?”秦漠阳笑着说。这个黄毛正是刘伟,旁边两个人秦漠阳也见过,曾和他一起在董建隆的场子里闹过事。
刘伟三人他乡遇故人,格外高兴。秦漠阳和他们的交情虽然不深,但因为这几个人都很讲义气,突然一见也很高兴,当下寻了一处餐馆请三人吃饭。
几杯酒下肚,秦漠阳问道:“你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过年也不回去?”
刘伟说:“我在秦州惹了点事,就想来京城碰碰运气。他们俩一听也就跟来了。”
秦漠阳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让你妈省省心。”口气俨然教训晚辈。却不想自己还没刘伟年纪大。
刘伟闻言神色一黯,说:“我老妈得病死了。”
梁晓雅吃了一惊,说:“啊!刘阿姨她……”
刘伟心下奇怪,细细打量梁晓雅,半晌后惊道:“你是梁晓雅!”另外两个黄毛也认识梁晓雅,都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相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梁晓雅点了点头,想起刘阿姨对自己的好处,难过得流下泪来。
秦漠阳问道:“你们现在在京城做什么工作?”
刘伟说:“在一个舞厅做保安。”
这种保安秦漠阳听说过,跟打手也差不多,有时候还要处理一些特别事务,算不上正当职业。像刘伟这种刚入行的,收入也高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