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漠阳见她越说越害羞,“我”了半天却没了下文,笑着说:“咱们俩谁跟谁啊。”看到梁晓雅身上的衣服实在有些不搭调,又说:“今天大年初一,街上肯定挺热闹,咱们出去逛逛吧。”
梁晓雅点了点头,声若蚊蝇般说了声:“好。”
秦漠阳和梁晓雅到了前厅,娄聃岳正在吃早餐。凌空平时这会也应该在厅里了,今天却没出现,说不定正在自悟禅功,也不必去管他。至于轩辕雪松,他不想出现的时候,那是谁也找不到的。
跟娄聃岳说了一声两人就出了门。先极别院这一带非常清静,除了娄聃岳,其他住户都有私家车,害得两人走了好远才搭上一辆出租车。秦漠阳寻思是不是该鼓动老师兄买上辆车开,这样在以普通人身份行事时也方便些。
不多时进了市区,繁华的街景显现出来。
“街上真热闹啊。”梁晓雅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小声说道。
秦漠阳说:“其实
更热闹一些。过年时好多人都回家了,而且今天很I拜年。”
两人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下了车。虽在年节,但为追求利润,绝大多数商铺还是营业的。秦漠阳带着梁晓雅逛了几家服装店,终于说动梁晓雅买了几件衣服。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梁晓雅换了身衣服,立即召来了更多路人的侧目。这让她有些惊慌,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低着个头几次差点撞上了别人。
梁晓雅其实一直都非常引人注目,只不过过去迎接的是另外一种目光,这让她多少有些心理阴影。而这两种眼神的极大差异,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秦漠阳在她耳边小声说:“弯腰驼背可不好哦,跟个老太婆一样。”梁晓雅受到鼓励,渐渐直起了身子。秦漠阳笑着说:“不错,不错。做女人,‘挺’好。”说完想起了把她从浴缸抱到床上时的情景,心里变得有点乱,
梁晓雅听到他这话,又羞的低下了头。秦漠阳说:“你渴了吧?我去买点饮料。”说完快步走到路旁一处卖饮料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她本来的底子好,还是雪阳龙涎丹的神奇功效。”秦漠阳寻思道,觉得再像以前那样看待梁晓雅,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至少面对这样一个美女,是无法忽视她的性别的。
他买了饮料回过身,见梁晓雅身周多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其中两个人还对她吹口哨。
梁晓雅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看到拿着饮料回来的秦漠阳,连忙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哟,原来是有主的。哥几个散了吧。”一个小青年吹了声口哨,这帮人嘻嘻哈哈地朝别处去了。
秦漠阳安慰道:“别怕,这里这么多人呢。那些人也算不上有什么恶意。不过呢,如果你一味惊谎害怕,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了。”
梁晓雅点了点头,但却说什么也不放开挽着秦漠阳的手。
似乎是为了验证秦漠阳的话,两人走了不远,就看到三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对着一个漂亮女孩吹口哨。那女孩瞪起眼睛,骂道:“滚远点,欠抽啊?!”三个黄毛哼哈几声,怏怏地走了。
梁晓雅见到这一幕,“咦”了一声,说:“那不是……”
“没错,就是他。”秦漠阳上前在一个黄毛青年的脖子后面拍了一记。那青年转过身来正要发火,看清是秦漠阳,脸上露出些欣喜,说:“啊,是你啊!”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啊?”秦漠阳笑着说。这个黄毛正是刘伟,旁边两个人秦漠阳也见过,曾和他一起在董建隆的场子里闹过事。
刘伟三人他乡遇故人,格外高兴。秦漠阳和他们的交情虽然不深,但因为这几个人都很讲义气,突然一见也很高兴,当下寻了一处餐馆请三人吃饭。
几杯酒下肚,秦漠阳问道:“你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过年也不回去?”
刘伟说:“我在秦州惹了点事,就想来京城碰碰运气。他们俩一听也就跟来了。”
秦漠阳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让你妈省省心。”口气俨然教训晚辈。却不想自己还没刘伟年纪大。
刘伟闻言神色一黯,说:“我老妈得病死了。”
梁晓雅吃了一惊,说:“啊!刘阿姨她……”
刘伟心下奇怪,细细打量梁晓雅,半晌后惊道:“你是梁晓雅!”另外两个黄毛也认识梁晓雅,都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相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梁晓雅点了点头,想起刘阿姨对自己的好处,难过得流下泪来。
秦漠阳问道:“你们现在在京城做什么工作?”
刘伟说:“在一个舞厅做保安。”
这种保安秦漠阳听说过,跟打手也差不多,有时候还要处理一些特别事务,算不上正当职业。像刘伟这种刚入行的,收入也高不到哪去。心里盘算着就凭刘伟的母亲,也得拉这小子一把,说:“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工作。舞厅那边你们就别干了,怎么样?”
刘伟这三人在舞厅干了段时间,气没少受,钱却没几个,早有些不想干了,听秦漠阳一说,立即答应下来。
秦漠阳又说:“不过你们这头发,趁早给我收拾利索点。”
“没问题!”三人同声答应。
第65章 拜帖
和梁晓雅直到晚间才回到先极别院。娄聃岳见梁晓I微微点头表示赞许。就连凌空也忍心不住多看了梁晓雅几眼。向往美好事物是人之常情,这位佛门出身的新任护法显然还没有达到色即是空的境界。
梁晓雅在这边呆了许多天,娄聃岳和凌空对她的性子都有所了解,并未做过多表示,省却了她的难堪。
但梁晓雅却还有些别的心事。她看了看秦漠阳,受到对方目光的鼓励,便向娄聃岳说了出来。
刘伟和她算是非常熟识的了,今天一见面也认不出她来,这要是开学到了学校,会引起不少麻烦。回来的路上她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秦漠阳。秦漠阳就说,这事恐怕还要找娄聃岳想办法。
娄聃岳听后点了点头,说:“的确是个事。”问秦漠阳:“你说如何处置最好?”
秦漠阳说:“她这一下改变得太过突兀,凡是认识她的人,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果能有一段适应期,也就没什么了。”
娄聃岳沉吟片刻,微笑道:“这个好办。要一、两个月还是三、五个月,尽可随你。”
梁晓雅听了俏面微红,又看了看秦漠阳。秦漠阳会意,将刘伟三人的事说了。在梁晓雅看来,秦漠阳是娄聃岳的故交之孙,由他来说自然把握更大。却没注意到秦漠阳答应刘伟三人时根本毫无顾忌。
娄聃岳说:“我正需要人手。既然那三人和你们熟识,办事我更放心了。”
梁晓雅心下感激,忙代刘伟向娄聃岳郑重道谢,对这位古道热肠地娄爷爷又多了几分崇敬。她逛了一天街,这时放下心事,便感到周身困乏,再坐一会便回房休息了。
娄聃岳看了看秦漠阳,意味深长地说:“解了火炎寒毒后也未曾见她这般欣喜。”
秦漠阳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将梁晓雅和刘伟母子间的事说了,讥讽道:“老师兄,你可想太多了。”
娄聃岳不以为意,扶须赞道:“好孩子,好孩子啊!”
秦漠阳问道:“你刚才答应梁晓雅的事,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小事一桩。唉。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呐!”娄聃岳说着摇了摇头。
“你又想歪了。”秦漠阳笑着说,“我是觉得理元堂大可就此开展个美容方面的业务,进项应该不会比卖理元丹差。”
娄聃岳闻言眼睛一亮,说:“有理。”
八山九岳十六宗这三十三大玄门,许多弟子入门十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曾下山一步,过着与世隔绝的清修生活,直到能力得到了师长的认可才能入世修行。但他们地日常开销依然不少。就算人人达到丰元境界可以辟谷不食,穿着用度可还是要花钱的。是以各大玄门名下都有不少资产,那些占山为王者更是得天独厚。
秦漠阳早先就和娄聃岳商议过。要想扩充先极宗的实力,钱当然是不可或缺的。凭理元堂当下的规模还满足不了。但要是将先极宗制药的专长发挥出来,只要找对了方向。在当今地时势,肯定是财源滚滚。
前些日子里师兄弟两人一直将开发的方向定位在保健品上,今天经梁晓雅的这事,倒是多了条极好的路子。
娄聃岳思量一番,觉得可行性极高,说道:“此事做起来不难。但眼前还有两件重要的事,必须先应付了。”说着取出两张拜帖来,置于桌上。“今天你走了不久,便有人送来了这两样东西。一封是齐云宗的。一封则来自‘猎鹰’的持事李满良。”
秦漠阳将两张贴子翻开来,都是说初五前来拜会先极宗主,所谓何事均未提及。他看完把贴子往桌上一扔,说:“齐云宗为的当然是炼化元丹的事了。上回姓赵那小子回信时说他老子在闭关,算算到现在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至于李满良地这一张嘛,他虽然是以私人名义发来的贴子,但我猜想很可能和我们先极宗入册有关。提起这个人,谁不是立即就想起了‘华夏猎鹰’呢!”
娄聃岳说:“李满良在武当位份不低,论起官位也是大人物,他居然要亲来。嘿嘿,这样地人,我们先极宗可是几百年都没接待过了。”其实以赵升平齐云宗少主的身份,在玄门中也不会比李满良差。他见娄聃岳时还自居晚辈。但因其别有用心,被娄聃岳自动忽略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怎么说话地凌空说道:“武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秦漠阳心下好笑,白了凌空一眼,说:“老兄,你现在是先极宗护法,可不是禅宗弟子了。你觉得凭我们三个人就能和武当叫板么?”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武当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千百年来只有张邋遢算是个人物。”却是轩辕雪松的玄功传音。
张邋遢便是张三丰,因其为人不修边幅,便得了这个不雅地浑号。据说他本人也知道,却不以为意。轩辕雪松虽然狂傲,却也不敢忽视这位武当宗师、玄门巨匠。
秦漠阳没好气地说:“老兄,如果我们这三个人都有你那种修为,还在这商量个屁,早把齐云宗弄个底朝天了。你当我们没事闲的啊?”
娄聃岳笑道:“我倒是忘了,我们这已经有更了不起的人物。相比之下,李满良还真有点不算什么了。”
先前几人说话,根本没考虑过要回避轩辕雪松,心中都认为没那个必要。娄聃岳后面这话却是专门说给轩辕雪松听的,秦漠阳自然知道老师兄地用意。
娄聃岳的话说完,半天不见反应,秦漠阳摆了下手,说:“不理他,咱们说咱们地。”
三人计议半晌,觉得齐云宗眼前这一关不难应付。但若想不遂赵涵易的心愿,后面的事就有些紧迫了。也不知道大年初五这一天是什么吉日,两路人马居然都选在了这一天。如果碰到一起的话,难保齐云宗不会因此起了心思。但李满良于这个时候来拜访,其实也是一个契机。如果论起职责,“猎鹰”比昆仑更有理由和必要介入此事。
第66章 “乱”禅
第一次全体正式会议一结束,娄聃岳和凌空就各回各阳依旧到了地下室,参悟《无极诀》中的奥秘。
他看了半会书,脑子里却总会想起白天和梁晓雅逛街时的种种情景,过了好长时间都静不下心来。而且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心浮气躁。扔掉书本盘膝坐下,半晌没有进入五体空明境界。地下室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是前些天炼丹时留下的,至今未散。闻在鼻子里,就好像梁晓雅挽着自己时嗅到的味道。
“这个千年老妖,真是祸害不浅!”他懊恼地想道,从地下室里出来,深吸了几口冷空气,感到脑子里清爽了一些。一时间不想再回去看书,在院子里随意溜达了一会,信步时才发现,竟不自觉到了梁晓雅的屋外。
细细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梁晓雅显然睡得正香。
“不知道她睡着了会不会梦到我们白天逛街时的情景呢?要是梦到了,脸上会不会带着微笑呢?如果我现在进去偷偷看一眼,她应该不会发觉吧?嗯,其实也可以不进去。我有‘天寻偷窥镜’,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秦漠阳心潮起伏,在梁晓雅的屋外伫立良久,终于转身朝地下室方向走去。想想最终之所以走开,道德上的约束只是很少的一方面,更多的是担心被梁晓雅知道后不再理睬自己,那可无味得很。这样看来,自己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当君子挺累的,随心所欲才好。”这个念头一生起他便停下了脚步,几乎就要再转身,又想:“随心所欲也该有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