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纯真年代by阿罗al+眉雨湮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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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纯真年代by阿罗al+眉雨湮湮-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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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为不敢想,如果换个角度,吴真跟他缠绵过后,立刻赶到另一个人的身边,他会怎么做?
  
  拼命克制着颤抖,沈为把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他太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因为他的多疑偏执,因为他的躁郁失控,他对吴真施以暴力,并不只是一次,一次比一次残忍。
  
  他深信不移的,爱吴真爱的那么深,他真的让吴真幸福过吗?
  
  吴真的委屈他从来不知道,他崩溃,吴真就一定会跟着伤痕累累。
  
  伤害,却以爱为名,说起来多好听。
  
  什么爱情,什么爱情!如果,这就是他的爱。
  
  这样的爱,几个人消受的起?
  
  有哪件事,他做对过?吴真是那么完美,让他爱的刻骨铭心,可是,内心深处,他卑微的从来不相信自已配得到这样的男人,他只能把自已能想到的世俗中一切他能给予吴真的,全都送到他面前。
  
  他亲手送给吴真一个牢笼,因为自己恐惧失去就把吴真关在笼子里。
  
  再亲手送给他一个攀附权贵的污名,吴真知道,吴真自己都知道。
  
  吴真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何须忍受这样的不堪。


(二一二)
  
  生活看似平静的继续,沈为现在明白吴真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
  
  不同于在别墅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点滴琐事,打发了空白的时间,吴真是怕他太空闲,胡思乱想。
  
  两个人的家务并不复杂,但吴真刚恢复一些,就又自己掌勺做沈为喜欢的饭菜。
  
  看着他的背影,沈为已经明白,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吴真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这天沈为下午约了人,吴真送他到玄关,沈为抱了抱他,“我晚饭前回来。”
  
  因为他的状态不好,吴真近来也渐渐变得沉默,沈为想送给吴真一件礼物,相信吴真看到,会欣喜。
  
  被引领着走到后院,传统的老式四合院,房子很旧了,但打扫的十分干净,不知道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市井的胡同里,藏着一位大师。
  
  杜老师傅头发全都花白了,精神倒还矍铄,沈为向老师傅点下头,“你好,我姓沈。”
  
  老人摘下老花镜,从工作台上抬起头,“哦,我知道你的来意,玉带来了吗?”
  
  没有其他客套,沈为也就没再多说话,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把装玉坠的盒子打开,推到老师傅面前。
  
  杜师傅又把花镜戴上,从盒子里把断的玉坠拿出来,点亮台灯,凑近灯光,仔细的看了一会,又戴上眼夹式放大镜,更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才把镜子拉下来,看着沈为问道:“这是泓宝秋拍的那块翡翠吗?”
  
  果然是行家,一眼就认出来这块玉,沈为点下头,老人有分遗憾叹口气说道,“现在难得见到这样的古玉了,摔断了可惜,再怎么修补,也没原来的成色。”
  
  他把两块断玉比在一起,又端详了很久,“粘合的话,裂痕不明显,但中间已经有缺茬,无论如何也补不上的,我看,不如用黄金镶上,金镶玉,就是明着不隐藏这断裂,但还是让它浑然一体,看你的意思。”
  
  “我不懂这些,来找您,就是想听您的意见。”
  
  杜师傅眼睛一直在玉上,“这块玉,怎么断的?”他问道。
  
  “摔断了”,沈为不想多说,简单的回答。
  
  “这是古玉,玉是有灵性的东西,这块玉尤其是。”老人手指抚摸过断裂处。
  
  “这玉,是什么来历,您知道是吗?”沈为忽然开口问道。
  
  杜老师傅把玉放下,“这块玉,我年轻当学徒的时候见过一次,五十多年前了,那时候,翡翠玉器,并不值钱,曾经有人找过我师傅,让给这玉估个价,来历我还是听他说的,未必做得准。”
  
  沈为看着老人的眼睛,杜师傅忽然开口问他,“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沈为只知道公历的出生时间,说给老人,老人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写写算算半天,才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为。
  
  沈为目光扫过纸上潦草的字迹,“造印多忌,比劫重重,用弱忌盛,伤印年干。”
  
  杜师傅拍下他的肩膀,“问你八字,没别的意思,这玉是个有来历的东西,寻常人戴不得,降不住它,添不了福,倒容易招来祸患,你戴它,倒是没事,只是,别转给别人。”
  
  沈为心为一凛,“我不明白,您说详细。”
  
  杜老师傅看着沈为,“你不当我老头子胡说八道?”
  
  沈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杜老师傅看着他,“都是传说,你也知道,传的越神奇,就越值钱,我一说你一听,别太当真。”
  
  把玉坠放在一个玻璃架上,灯光照下来,翡翠盈碧透彻,杜师傅缓缓说道:“这玉到底是哪年的,也没人说得清了,但看这雕工样式,总有千八百年的历史,当然,后世仿那时候款式刻的也有可能,这就无从可考了,但玉,肯定是古玉,这上面的沁纹,那是几百年来人戴过,气息体温的印迹,行家都能辩出来,你买这玉花了多少钱,你自已也知道。”
  
  沈为点下头,老人又继续说道:“传说,这块玉,原本不是这样的,它本来,是一块大玉,是某朝一个大将军的,原本雕刻的式样,是一个狼头,后来,打仗的时候,是让敌人的刀砍了,还是箭射了,把这块玉,碎成了两半,这玉是那将军的爱物,虽然断了,也舍不得丢弃,费了很多精神才从战场上又找了回来,让工匠雕成这个狐狸,至于为什么雕成狐狸,有说这将军有勇无谋,所以,想多学些战术权谋,也有人说,这将军这场仗打羸了,讨个福,利的彩头。”
  
  杜老师傅说到这里,叹口气,“可在古代,玉断,那就是不吉利的事,像是应了这句话,这块玉坠后来流落到民间,接连几位主人,都是不老而终,有做官受了株连的,有突发急症的,还有遭了横祸的,反正,接连,易的几主,都没能得善终,后来的一个主人,知道这玉的来历,扔又不能扔了,就请了得道的真人给破解破解,那真人掐指一算,这玉,是太强运了些,若是主人能降得住它,就可旺主人一生荣华富贵,要是主人命理寻常,这玉可就不能为他所用,轻则损失财物,重则家破人亡,所以,这玉到底是个大吉之物,还是招祸的孽障,没人说得清。”
  
  


(二一三)
  
  把车开到这个城市最有名的一座庙宇旁边,四周街道都是各种算馆,沈为推开一家的门。
  
  报上八字,留着长髯的中年男人伏案演算很久,才抬头看沈为,“这是先生的生辰?”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他这两年总是不顺,所以,我想帮他算算。”沈为冷冷的回答。
  
  那男人叹了口气,“难怪你说你这朋友流年不利,这人的命,可是够硬的。”
  
  “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把算好的纸推到他面前,一条一条指给他看,“造印,是指母亲,若是没有母亲,就是骨肉至亲,造印多忌,是说你这位朋友生而克母,母亲因他而多灾多病,犯了大忌讳。”
  
  沈为脸色惨白,“还有呢?”
  
  “比劫,是兄弟姐妹,比劫重重,是说兄弟姐妹也因他而命运多舛,若是自已命理强的还好,要是两人八字相克,就难说了。”
  
  沈为的手在桌下握成拳,“继续。”
  
  那男人又继续说道:“用弱忌盛,是说用神弱,忌神强,这个主婚姻,这人,婚姻不顺,子女也被连累。”
  
  “你看,这人,克母,克兄弟姐妹,克妻子儿女,命定是个,不详之人,但凡骨肉,或者至亲,都被他诛连,这是天煞孤星的命盘,轻则多病破财,重则命陨魂销。”
  
  他摇摇头,“这样的命盘,跟他亲近的人,厄运连连,我斗胆劝先生,还是别跟这人走的太近的好,或者,做几场法事破解一下,至少,求个心安,我们这里,也可以企符作法,先生别当我是为骗你钱,要是不信,先生到别家再算算,都是这样的结果。”
  
  “走的近,会怎么样?”沈为的声音沙哑。
  
  “轻则多灾破财,重则性命难保,越是亲近,受的伤害越大,不然,先生的八字也报上来,我帮先生算算有没有破解的路数?”
  
  沈为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在桌子上,头也没回的推门离开。
  
  从这扇门出去,他还能去哪里?
  
  沿着路一直走,从天明,走到日暮,到黑夜,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的走到一片漆黑的树林,高大茂密的林木把月亮遮住,不见一丝光亮,跌倒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他就一直那么跪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像。。。。。。
  
  门铃响时,吴真马上起身去打开门,门外,沈为的身影投在玄关的灯影下。
  
  “怎么才回来?我一直打你电话也没接。”吴真问他。
  
  “手机,忘在车上,谈事情谈的忘记时间了,对不起,担心了吧?”沈为看着吴真的眼睛。
  
  吴真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目光探究地看向沈为,片刻后吴真微笑着问,“累了吧,什么事要谈这么久?”
  
  沈为点下头,“不顺利,别谈这个了。”
  
  吴真看着他憔悴的脸色,“那你吃晚饭了吗?”
  
  沈为摇摇头,吴真转过身,“晚上做的你爱吃的鱼片粥和锅贴,你先洗洗手,我去把粥热一下给你端过来。”
  
  拉住吴真的胳膊,“吴真。”
  
  “嗯?”吴真也看着他。
  
  沈为忽然笑了一下,“不想喝粥,我想吃面条。”
  
  吴真也笑了,“好,我去煮,要吃拌面还是汤面?”
  
  “我想吃你煮的那种红色的汤面,上面,有个煎蛋那种。”
  
  吴真宠溺的笑下,“那你休息一会,很快就煮好了。”
  
  “我陪你”,沈为拉着吴真的手一起到了厨房。
  
  吴真熟练的切菜,烹饪,沈为从背后拥住他,“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就是这个,你记得吗?”
  
  吴真转过脸,温柔的吻住他,“记得,有些事,不用特意去记,也总在脑子里。”
  
  “我也是,永远都不会忘记。”沈为低下头,把脸埋在吴真的颈窝里,“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却让你受了好多委屈。”
  
  吴真笑出声来,他吻一下沈为的额角,“自省是个好习惯,但瞎想就不对了,我有什么可委屈的。”
  
  沈为没有抬头,过了很久,他才说道:“好了吗?我饿了。”


(二一四)
  
  在浴室里,吴真抬手拂开镜面的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叹了口气。
  
  沈为抱住他,“头发,以后,就长长了。”他说的很慢。
  
  吴真苦笑一下,沈为忽然把他抱起来,吴真意外之下,只得环住沈为肩膀,沈为比从前瘦了,吴真,也比从前轻了。
  
  抱着他放到床上,沈为痴痴的看着吴真,伸出手,沿着吴真的眉宇,勾勒到鼻梁,俊美的轮廓,他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吴真勾住沈为的脖子,迎着他的嘴唇,覆上去。
  
  像是堤防在顷刻间溃决,沈为猛的翻身把吴真压在身下,唇舌窒息一般热吻着。
  
  唇间似乎有丝咸涩,吴真刚从沉迷中睁开眼睛,沈为已经热烈的让他无法思考。
  
  吴真受伤后,顾惜他的身体,两个人很少亲热,从云南回来之后,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做过。
  
  炽热的抚摸撩拨,沈为把眼泪锁在心底,他是这么爱身下这个男人,爱的刻骨铭心。
  
  每次呼吸,都是你,每下心跳,都是你,吴真,你早就融化在我的血液里,至死难离。
  
  辗转吮吸,最后一眼看清那张早就镌刻在灵魂深处的面容,沈为伸手关掉台灯。
  
  黑暗里,就不会泄露情绪,不会让你看出我的绝望,吴真。
  
  每一下喘息低吟,都那么忘情迷醉。
  
  能拥有你,只有这最后一夜,原谅我的纵情。
  
  最后进入吴真时,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沈为紧紧把吴真拥在怀里,那么美好的,每一分每一寸,吴真。
  
  在心底无数次呐喊着他的名字,每一次,都被泪水湮没。
  
  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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