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笔记(密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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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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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
  
  他又指了指书房:“我还指望你把我表弟教出息一点啊,不然我随时可能被老头子从普林顿庄园抓回来联姻啊。”
  
  我想告诉他小屁孩昨天的算术题五十道只对了十五道,不要寄希望了。
  
  阿诺德问我为什么想着要来这里做家庭教师。我耸耸肩:“通货膨胀,没钱付房租了——接到这份工作前我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差点被房东太太赶出来。”
  
  “加西亚先生没有付你分手费?他那么有钱,你随便要点就不至于这样了。”阿诺德很无辜:“我甩女朋友都付钱的。”
  
  我心情很不好:“滚,我倒贴钱甩他。”
  
  他突然想起似地:“哦,上次你让我带给加西亚先生的话,说他也不过是脸长得好看而已。他让我告诉你,谢谢。”
  
  时间久了我发现阿诺德有空的时候经常来剑桥郡。他住在将军府邸住上,远离远在伦敦的将军爷爷,他父亲和安得蒙,花天酒地掉整个假期。医生假期行程安排如下:十二点起床,和奶奶(将军夫人)吃午饭,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下午去地下酒吧喝酒,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晚上搂着喜欢的姑娘鬼混到天亮,回家睡觉,恢复文质彬彬学者风范。
  
  他还邀请我:“亲爱的艾伦,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樱桃酒吧怎么样?反正你已经不喜欢加西亚先生了。”
  
  当时林顿已经正式取得在安得蒙别墅过夜的权利。我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维斯科医生的邀请。
  
  还是上次他带我去的那个地下酒吧。我坐在吧台前面调戏眉清目秀的调酒师,他端着杯蓝色玛格丽特在人群中穿行,眯起眼睛找美女。我胳膊撑在吧台上,喝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直到调酒师找人把我扔出去。阿诺德搂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出来找我,不可思议:“你也是这样追加西亚先生的吗?死缠烂打?”
  
  我从地上爬起来,挑眉:“有意见?”
  
  “我不知道加西亚先生这么好追。”他意味深长的点头:“艾伦,你追我试试?不过我打赌我不会动心。”
  
  第二天补课时我阴沉着脸告诉小屁孩,如果奶奶再问你表哥白天去哪里了,就告诉她樱桃酒吧。
  
  其实阿诺德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比方说我帮安得蒙破译代号S,接手林顿的破译不了的密码。林顿每个月他会从自己的工资里给我一笔钱。我缺钱到要死,但是林顿的账户动向被军情六处控制着,定期转账受到监控,因此他能不受怀疑转给我的量非常少。
  
  再比如说我和安得蒙能在不用方程式的情况下破译部分的“迷”电报。
  
  破译“迷”最大的难题在于找到三个转轮当天的初始位置。它一共有1058 691 676 442 000种可能,我们需要找的是那1058 691 676 442 000分之一。
  
  这就像茫茫宇宙中定位一颗星辰,或者三公里长的沙滩上寻找到一粒适合的沙粒。
  
  其实那是一个巧合。有一天我无聊的蹲在图书馆门前看剑桥为数不多的女生走来走去,突然想到“迷”的键盘问题。我们找到的是商用加密机,和“迷”的军用加密机还有微妙的不同。
  
  安得蒙说,解密者永远要站在加密者那一方思考。思考对方怎样做,才能更好的把信息藏起来。
  
  我想,或许“迷”的键盘不是普通打字机键盘左起第一行QWERTY的排列顺序。也许对方知道我们会按照那个顺序解密,所以把它换成了ABCDEF这个排列方式。
  
  我只是开玩笑的告诉林顿,林顿又开玩笑的告诉了安得蒙。安得蒙竟然真的试验了。他一个人试了近千份密文,告诉林顿,“迷”的键盘排列方式的确是ABCDE,字母表的排列方式,四行六列。
  
  键盘的排列方式很重要,因此密文首先是在键盘上输入,再通过转轮和反射轮旋转。知道键盘的排列方式可以让我们解开对方有缺陷的密码。
  
  “迷”的开头是三个字的密匙,决定转轮的初始位置。密码发送方会把它加密两遍发送在正文的开头。比方说密匙是abc;第一次加密结果是SCT;第二次加密结果是PIY,那么密文的开头是SCTPIY。我们完全不知道SCTPIY的原文密匙是abc。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有些密码发报员偷懒,天天发送的密码就是键盘的前三个,把abc连续加密两遍。安得蒙知道键盘排列方式后变态的试译出了部分密码。他手下的天才中有人对摩斯码非常敏感,能听出德国佬发报员不同习惯。安得蒙让他们对有这种发键盘前三个字母,斜三个字母,竖三个字母做密匙习惯的发报员做了跟踪记录。
  
  拿着三个字母的密匙,我和安得蒙能够破解一些“迷”的信息。
  
  我趴在图书馆宽大的橡木桌上不敢相信:“没想到安得蒙真试了……一千份密文他竟然全部核对了……”
  
  林顿坐在我旁边喝咖啡,穿了一件驼毛大衣,心情愉快:“我的提议加西亚先生一般都会采纳。”
  
  我纠正他:“那是我的提议。”
  
  林顿脸色突然不太好看,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要是试了一千多份密文发现不对,他会发飙?”
  
  林顿耸耸肩:“不会的。上次你说的方程解法可代入过不止一千份密文,加西亚先生什么都没说。他还请我吃晚餐,问我累不累。”
  
  安得蒙对于能利用的人,总是这么温柔。
  
  我想起我的母亲,简。卡斯特。当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军情六处也对她温柔过。我们在伦敦的房子很宽敞,父亲和母亲靠着退出前的积蓄进行数学研究,不用出门工作。那时父亲和她都被信任,他们在密码局做着我和安得蒙正在做的工作,以数学为武器保护英国人民。直到被“处理”前,母亲都没有放弃已经不能给她带来经济收益的密码研究。她在她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迷”前身的破译方程式。我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母亲虽然柔弱,但是一直在在坚持。她的方程式思想应该通过我继续下去。
  
  解密思路是我提出来的还是林顿提出来的并不重要,只要它能够像母亲当初所做的一样,促使英国在这场密码战中走向胜利。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是历史车轮下的那粒垫脚石。
  
  林顿在剑桥郡呆的时候长了,安得蒙会让副官彼得开车接他回普林顿庄园。有一天我正好看见他靠着黑色轿车在一家饭店外等人,还是穿着挺直的制服,肩章亮闪闪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当时街上正飘着冷雪,我从外面过,被他叫住。
  
  他竟然主动和我搭话:“艾伦,我两次来剑桥,你都穿的同一件外套。”
  
  “通货膨胀嘛。”我说:“我还是学生,没有收入。”
  
  他说:“加西亚先生让我带话给你,缺钱就告诉他。”
  
  结果过了一个星期我去银行取钱,发现自己名字下面凭空多了很大一笔数目。银行经理小心翼翼的解释说,这笔费用来自政府秘密机构,不能退还。
  
  安得蒙滥用职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跟阿诺德抱怨:“安得蒙给我寄了一笔该死的分手费!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
  
  阿诺德正在用我的学生,布莱德雷小少爷试验他的催眠术,很开心:“太好了,你们现在是真没有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jiajia大人的长评,爱你!《笔记》的处女长评诞生了!!!(奏乐,撒花,仪仗队)
——BY 拿着长评得瑟了一大圈回来的灯泡O(∩_∩)O~

PS:昨天晋江抽搐,很多大人的评显示不出来。灯泡表示已经通过超级脑电波同步晋江服务器接收到了!=3=
PS之PS:最近在文下看到有关鄙人17岁的传言。谁造的谣?请站出来,勇敢的接受弹JJ一百遍。




12

12、第十二章 。。。 
 
 
  阿诺德说透过金丝眼镜片说:“太好了,你们现在是真没有关系了。”
  
  他一个人泡吧寂寞,缺少一名鬼混的同伙,我很荣幸获得了他的入伙邀请。
  
  周末上午我跟红毛小屁孩补数学,阿诺德在大厅里喝红茶等我。那个冬天我们混遍了剑桥郡所有地下酒吧。我把所有长相尚可的调酒师都调戏了一遍。
  
  我们通常傍晚的时候到樱桃酒吧,两个人逆光往门口一站,就挡住了冬天稀薄的阳光。店内有姑娘向我们打招呼:“嗨,帅哥!”
  
  反正是安得蒙的分手费,我花得大方。
  
  我喝酒,但是从来不玩女人。
  
  不习惯她们刺鼻的粉脂味。
  
  阿诺德泡姑娘得手时,我就吊儿郎当的靠在吧台上,隔着人群远远向他举起酒杯致意。
  
  这里充斥着劣质香烟,鸡尾酒和故意拔高的笑声。
  
  因此我从来没有想到安得蒙会来这个地方。
  
  那天晚上街上下着冷雨,滴水成冰。
  
  阿诺德和他的女友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或许去了樱桃酒吧楼上的客房。
  
  我一个人靠着吧台喝兑水的杜松子酒。
  
  以前经常去的咖啡店的女招待进来躲雨。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还穿着工作时的格子裙,抱怨着点了一杯苹果酒,坐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正好有一群喝得半醉的青年路过,就缠上了她。
  
  他们玩得实在是太下流了,后来我就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我解开衬衫前排三个扣子,露出勉强过得去的胸肌,对五个混混抖腿:“这是我的女朋友——”
  
  “莎拉。”她在我背后轻声说。
  
  “对,这是我的女朋友莎拉。”
  
  然后我们打了起来。一个手臂上纹了纹身的男人一拳打在我小腹上,我打断了他旁边胖子的牙齿。还没回过神脸上又挨了一拳,顿时满口血腥味。
  
  如果阿诺德在情况会好很多,但是现在我在孤军奋战。
  
  胖子被我推到人堆里,砸倒了一片客人。
  
  我们动静很大,大厅里的人开始往外走,酒保也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
  
  所以安得蒙出现的时候,樱桃酒吧几乎空了。
  
  大门突然打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
  
  安得蒙站在狭窄入口处高高的台阶上,俯视地下一层的酒吧大厅。
  
  他没有带雨伞,黑色呢子大衣不停的滴水,头发贴在前额上。
  
  安得蒙很瘦,被雨淋透后身材显得单薄,然而他的俯视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当时我的背心破了,衬衫扣子掉了,满脸是血,一只眼睛又青又肿。
  
  而我的五个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为了显示英雄救美,还一直抓住女招待的手没放。
  
  安得蒙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他顺着台阶走下来,先给了站得最近的胖子一拳,然后转身踢在前来帮忙的纹身男身上。我第一次看安得蒙动手。他的动作流畅简洁得可怕,下手部位非常精准,总是选在最脆弱的地方——比方说颌下和咽喉。攻击这些部位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疼痛,同时解除他们的反抗能力。
  
  安得蒙反手掰住其中一个人手腕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是军情六处的高层。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安得蒙。
  
  原来不是这样。
  
  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五个人,向我走来。
  
  我看见安得蒙的嘴角扬起,但是碧绿色的眼眸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保护女朋友,是吗?”
  
  那一刻我像着了魔。我只想伤害他。
  
  我说:“是啊,谢谢你。”
  
  他淡金色的额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大衣依然不停的滴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给了我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我毫无防备,痛得蹲了下去。满世界都在晃。
  
  我听见安得蒙对站在我身后的女招待说话。他的声音很轻:“和他分手。他是同性恋。”
  
  然后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胳膊底下,把我架起来,往外走。
  
  安得蒙没有开车来,我们在茫茫大雨和黑夜中顺着漫长的街道一直走。
  
  “你的车呢?”
  
  “没开。”安得蒙说:“我不想被人跟踪。”
  
  我苦笑:“这么大的雨,车都没开你来这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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