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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营中魅影
林寒第二天一起来就和袁勇来到了军营，顺便把自己那把龙泉枪带着。昨天与袁大人一番对话让自己感到了莫名害怕，看来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当前最主要的是要练好自己的本事，特别是行军打仗的本事，昨天晚上袁大人把自己的行军打仗的心得传授了一些给林寒，只有自己练好了，才能帮助袁大人渡过眼前的困难和应付当下的乱局。
所以一入军营林寒就刻苦训练起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只要是自己看到的都要弄个明白寻个清楚，每天不光做完自己的事，还要查阅各类兵书和治军之道，总之就是为了加强自己军事本领。这天是林寒这个小队和其它九个小队组成临时的百户队进行夜间巡逻和站岗放哨，天上的月亮很小，看远处也是模模糊糊的。
林寒穿着刚下发的军服，说实话这军装也是聊胜于无。腰间挂着龙泉剑，手里提着龙泉枪跟着小旗长牛奔来回巡逻穿梭。林寒一边走一边想，这军营里看似风平浪静，但外面已是云波诡谲，也不知道这山东即将到来的风暴会不会席卷到济城府，影响到袁大人呢？这东西两营的将士白天已让人给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正睡得正香，不时发出呼噜声和梦话声，暂时让人感到安宁和寂静。
这一百多人沿着校场巡逻一周后就此打散东西两营各去五十人，林寒所在的队伍来到西边靠在军营的最边侧站岗。这时正是人最疲劳和最困顿的时刻，巡逻和站岗又是非常累，除了牛奔外其它七人早就累得不行了，柱着长枪就睡起来了，牛奔觉得今天没什么事了，也坐在地上望着天空沉思着什么。
林寒与袁勇还一如既往的站得笔直，看着眼前的军营也不说话，心里把孙子兵法默默的念了起来，不时又结合学到的看到的军营知识相互比较和加深理解。这样过了很久林寒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这军营还有老鼠不成，这可不好，万一惹出病来就是大事，明天一定要报告给徐千户才行，也一定得找几只猫来抓抓不可，还得加强周边卫生清洁，这马上都要到热天了，万一惹出个瘟疫出来就坏事了。
所以林寒也没放在心上，正想那兵书内容时看了看四周，一条人影晃过眼角。林寒不由想起袁大人说过要小心有白莲的人混进来，所以警戒之心大起，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袁勇。袁勇正要开口问怎么了见林寒用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也小心起来。不一会就发现前面转出一个人影走走停停像小偷似的，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并不时看看林寒这边的动静。
林寒借机柱着枪佯装打瞌睡，嘴里不时发出奇怪的梦话出来，袁勇也是见样学样，很快两人就睡得东颠西倒的抱着枪摇晃不定。那人影看了看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林寒几人没有其它动静，又才蹑手蹑脚地走动起来，脚下不发出任何声音，只见他那黑溜溜的小眼珠转个不停，似乎在故意试探做了几个动作后见林寒几人还是没有反映放下心来，缓缓的向西边围栏处走去。西边一直很荒凉，除了一道围栏外就是外面栽着几个不大的树，下面垃圾遍地、杂草丛生，平时都没人来这耍的，这人到这来干什么？林寒是是大奇。
林寒还是那样柱着枪睡得正香。这人影越过这道岗哨后又向前走了十来步后故意停下，试着解开腰带准备撒尿。但还是不见后面有人发现了他，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向围栏边走去。这时这围栏边传来一声猫叫，那人影跟着发出一声猫叫。又是四声猫叫后见身后没有动静时那个人影才从胸中摸出一个纸团抛了出去。那围栏后面的野猫也行动起来，原来是个人，爬在地上向前匍匐移动捡到纸团后又慢慢退了出去直到消失。
原来这人是来传递消息的，这军中能有什么消息见不得人吗？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白天就把人给折腾得不行了，居然还有人在里面传递什么消息，难道真的是白莲的人混在队伍了吗？这群人全是招的无职无业家庭不太清楚的人，就算混进几个几十个白莲的人也不奇怪，关键这人要传递什么呢？
这个人影很是小心，就着围栏撒了一泡尿后，才慢慢收拾起来，又蹑手蹑脚沿着刚去的路退了回来。在路过林寒等人身边时还停了一下观察了几人的行为和动作，见没有惊动任何人后才往军营潜行回去。林寒一见觉得有必要看看是谁，运行起屏声静气和踏雪无痕，并对袁勇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呆在原地不动后自己也悄悄跟了过去。这个人影在进入营房后胆子就大了起来，穿过西营就往东营而去。林寒跟在身后，知道这营里如要想有人能发现自己还是很难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万般小心。
那人影转了几转后才在东营房第三排第六个营帐钻去，只听里面发出一个低低喝斥声音道：“赵狗儿，你又出去干什么的？”那人影卑微道：“报告小旗长，我，我去撒尿的，晚上多喝了两腕水，涨着了。”
“嗯，就你事多，一天训练也心不在蔫的，早晚把你给淘汰出去，让你喝西北风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是，是，小人记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不滚去睡觉？”
“是，是，小旗长，我，我马上睡，马上睡。”接着里面就是沉静。
林寒记住了这个名字和帐蓬所在位置后又四周看了看没人时才退了回去。来到站岗放哨的地方袁勇正想问问什么情况时，那小旗长牛奔醒过来了，跳起出来把睡觉的一干人一个踢了一脚喝道：“别睡了，快起来，马上巡逻了。”于是一行十人在牛奔的率领下开始巡逻起西边营房。
反正这一折腾就是一个晚上，其它人都神情不振，疲惫不堪，只有林寒还精神如神。照常参加训练，这让小旗长牛奔也感到稀奇古怪不已。
林寒也没跟袁勇说到底是什么回事，上午进行障碍训练，在南边的一块地上到处给挖得坑坑凼凼，最前面是一个大坑，里面有水坑足有二十丈远，人必须跳进坑里快速通过再爬上一个三十丈远的斜坡后再过一座独木桥，还要爬过二个隧道后再徒手抓着木架上面的栏杆掉身攀过一道走廊，然后又是其它一些训练科目，总之这个训练非常折磨人就是了。
第四十七节 训练刻苦
时间又过了几天，林寒训练还是那么刻苦。这把这个小队的其它人也给带动起来了，特别是袁勇那身本事怎么说都可以，就是了得。比林寒还要厉害，林寒就只身手敏捷一点，其它什么都赶不上袁勇。
林寒也不恢心，知道袁勇是在战场上拼命十几年，没得点真本事也活不来了，所以林寒也虚心向他学习和请教，袁勇也把自己的经验和技能毫不保留地传授给林寒。
苏卫好像认出了林寒，知道那天要不是林寒阻止了那个军士强加给自己的侮辱，又给了自己信心和力量，自己今天也不可能能留下来。怎么看林寒也不简单，但又为何跟我们一起住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呢，不对他没怎么吃饭都是袁勇给他打饭回去吃，看样子都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或什么人，但在训练场上看得出也是新手，也不懂很多东西但训练十分刻苦。
这让苏卫百思不解，所以十多天接触下来也渐渐喜欢上了这朋友嘛，还是叫熟人吧。这个熟人也不客套和生分，跟这个队哪个都合得来，也不摆架子拿身段，哪个都能说上几句话。
牛奔虽很身材很矮壮，但也是一个百户小官，军场上打了几个滚也什么都懂了，看林寒和袁勇（化名吉勇）怎么都觉哪里见过一两面，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位。但看林寒的样子也不是平常人家，奇怪的是他能跟十个大头兵混在一起，也不见有欺穷和嫌恶别人，学习的也十分认真，那把枪也是精心打造，一般人还真用不起，也不敢用太重了。
那个吉勇吧更像是林寒的仆人，天天给陪林寒训练和指导，更帮林寒打饭和端手送茶什么的，但本事比自己还要厉害，几次在此人手中里吃过暗亏，所以也不敢去挑衅他们两人，反而跟林寒套起关系来，对林寒也是笑脸相迎，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跟林寒是多年的朋友一样。
原来去年两万军队整训时林寒也在这个营中，只是天天呆在济城卫徐刚率领的五百人中，也没跟外面打过什么交道，所以大家只是觉得林寒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自哪里。林寒也不讲明原由，只是悄悄的暗中调查那个叫赵狗儿人来，并汇报给了徐千户要暗中观察是不是白莲的人趁机混进来想搞破坏。为了继续查找有没有相关联的人，所以一时也没惊动赵狗儿，如没事一样的天天照常训练。
又到了休息时间，林寒请了外假就和袁勇回到城里。跟袁大人汇报工作时还把赵狗儿的事也一并说了。
袁大人沉思半响道：“我们成立东平卫的目的就是打击白莲教，而且风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济城府，白莲教的人不可能没有行动，派人进去摸情况太正常了，你们不要惊动此人，暗里监视起来就行，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间，留着此人以后还可能大有用处。”
“大有用处？此话乍讲呢？不怕他把东平卫的底细给摸去了吗，那样我们以后不是跟白莲的人打斗，什么情况都摸清了，那他们打我们还不手到擒来啊？”
“呵呵，你知道蒋干盗书吗？”
“我知道啊，那蒋干本是曹操手下的谋臣，他奉曹操的命令去劝周瑜投降，嗯？大人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为将者当能随时把不利自己的因素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不是所有的人或事都必须分得清清楚楚，呵呵，战争就是斗计谋斗心眼。就看谁比谁聪明。”林寒明白了对袁大人道了一谢。
随后林寒又问了现在的局势如何。袁大人讲了讲道：“哎，现在不太好，各官府都下去了，组织民力抢收小麦，但有些兵力较小较弱的地方遭到白莲教的袭击，死了一些人，还死了三个知县，把地方搞乱完了，附近的卫所都不敢去救援，怕去了反而让自己所在地遭到攻击，所以现在的局势是白莲教的人四面出击，而官府与卫所被困在笼子里，动弹不得。”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只有等，等各州府强力打击，我已行文给各地州府，务必打击这些白莲教徒，不让他们出来闹事，不过这很难做道，各个官府和卫所都畏首缩手的，收效甚微。哎，现在的东平卫还不成气候，就算派出去也是送死，所以你们得好好训练啊，希望早日能投入使用，平息白莲，还平山东。”
林寒也不由表态说：“只要袁大人鼎力支持，我们再刻苦训练就一定能平息白莲。以前的唐赛儿那么厉害，还不是给平乱下去了嘛！”
袁大人道：“时势不同，时局不同，今日不同往夕，哎，难啊！”
林寒第二天回军营时给自己那小队人带了些吃的，都是林寒自己做的一些馒头包子这些，但也感动了众人，特别是苏卫，吃着馒头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是他这二年来第一次吃到这么白这么大这么好吃的馒头。
嘴里咬着馒头还发出呜呜声音，不停的对林寒点头致意。林寒端起一碗水递给他道：“慢慢吃，慢慢吃，以后就天天都有了，别噎着啊，呵呵，说不得啊说不得。”那苏卫估计是太激动了，把自己给噎着了，让其它人一阵好笑。苏卫也不管，自己狠命的吃着，再狠命的咽了下去，吃得那个叫什么来着，比狼吞虎咽还狼吞虎咽。
这顿饭让其它八人对林寒的好感一下就起来了，以前这队还有二个流民军士对林寒十分看不顺眼，认为林寒这么好的条件来参加这个队是来砸他们饭碗的，是来故意气他们的，特别是吉勇凭什么一个人吃二个人的饭，所以他们对袁勇非常仇恨也非常妒忌，恨不得把吉勇手中另一腕饭给抢了不可，但自己又打不过吉勇，故意惹事挑战了几次反被吉勇收拾惨了，也不敢再去抢本是林寒的饭。
所以这顿馒头让他们都改变了对林寒的偏差认知，这个队就非常团结起来，跟别的小队比武就开始不输了，林寒就对袁勇道：“看来我这个千年的倒数第一终于不用再背了。”惹得袁勇哈哈大笑。这引起了牛奔的好奇问什么的千年倒数第一？林寒告诉他，自己以前读书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读了二年书，扫了二年地，抄了二年经，这就样。不过现在不用背了，自己这个队好像战斗力还可以，肯定不会落到最后淘汰的地步，牛奔深表认可。
第四十八节 又见考核
马上就到五月末，东平卫军营第一所也要迎来一次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