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野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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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野闻录-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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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的寒鸦兄弟病了后心情就不好。
  这只寒鸦病了,都过了六七天了,既不吃虫子也不喝雪水,就算是李乐找出来的丹药也不吃了,把李乐给急得嘴角上都长了燎泡。寒鸦窝在自己专用的窝里,窝里很温暖,下面铺着厚厚软软的草,还盖着李乐的几件破衣服,但寒鸦夯拉着头,乌黑眼睛毫无生气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李乐,翅膀也有气无力地想挥,但已挥不动了。李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寒鸦兄弟寿数到了,活不过这大冬天了。
  寒鸦也似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所以想努力的挣扎起来想飞到李乐的怀里去,再陪陪这几年来一直陪伴自己的李乐,是李乐救了它的生命,让它生命又延续了好几年,它已很知足了,只是舍不得这个朋友,一个生死相依的兄弟。但身上已无力气,一丝也没有,要不是这今年的冬天下了太久的雪,下了太大的雪,也许还能坚持一下去吧。但今年不行了,这天地酷寒,冰封千里,无情的剥夺着世间的生命,也抽走了体内的温度。
  寒鸦体内的温度正在下降,它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想再看看李乐也办不到了。也站不起来了,想动一下都难。李乐似乎也看出了寒鸦兄弟的意思,轻轻地走上前去,先把寒鸦身上的衣服掀到一边,再轻轻的握住它的翅膀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寒鸦一动不动任由李乐抱着,头靠在李乐的胸口还能听到李乐心跳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健康有力、特别是有一种强大的生机在里面跳跃。寒鸦估计也想拥有这样的生命力量吧?可惜它是一只寒鸦,一只鸟儿,不能修道,也逃不脱天地的规律和生命的轮回,也会随人和其它有生命力的生命一样,最终归于这天地之间。
  寒鸦的头越来越低,低到傍在李乐的手腕上了,还有最后的一点生命力了,因为李乐能感受到寒鸦那微得不能再微的呼吸。李乐默默地看着寒鸦,眼泪早就流了下来,滴在寒鸦的身上,也滴在寒鸦的心上。
  李乐看着寒鸦的头滑下了自己的手腕,再也感受不到寒鸦的呼吸了。寒鸦的身躯也渐渐冷了下来,只是李乐不知道了。李乐沉陷在无言的悲伤中,李乐迷失在痛苦的回忆里,那回忆里:寒鸦掉在李乐身后,拼命挣扎想逃离这个天坑,但自己的翅膀受了重伤,飞不起来,自己的双脚也断了一只,站不起来。睁着乌黑的眼珠恐惧、害怕、无助,是李乐抱起了它,抱进了洞,拿出药给它吃了,给它绑好断腿,包好翅膀的伤,一直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从此以后这一人一鸟在这巴掌大的天坑里生活了不知几个寒暑,不知几个春秋,更不知人间几许?只知道每天一起捉虫子,看道诗,练书法还有打麻将,当然寒鸦也时不时飞出去几天,再时不时的飞回来,再给李乐带一两枚没见过的果子。
  他们的生活是简单快乐的,是无忧无虑的,是天真自然的,也是没有心机,没有算计,更没有伤害的世外生活。
  李乐就这样坐着,也不知坐了好久,这里好像已没有夜晚了,因为夜晚的大雪映在洞里如同白昼,所以李乐也不知这是白天还是黑夜,所以李乐也不知道坐了几天,就默默的坐着,木木的坐着,怀里的那只寒鸦早已冰凉硬化。眼泪似流干了,李乐不知道自己好久流过眼泪,只记得小时离家下山时痛哭一回,到了峨嵋山后师父青松下山时也痛哭了一回,其它李乐就真的记不住了,所以李乐决定出山后一定给自己改个名字,名字叫李寒,以记念陪伴自己的好兄弟寒鸦。
  李乐找出自己的剑,在这洞边找了一个好风水的地方掘了一个墓,小心翼翼地把寒鸦放了进去,害怕惊动了自己兄弟寒鸦的灵魂。再小心翼翼的找来泥土和石块修好一个三尺高的墓。李乐再用剑去石壁处翘下一块大石,然后修理工整,再用剑在墓碑上刻写了六个大字:兄弟寒鸦之墓。
  李乐把陪伴自己和寒鸦兄弟好多时间的麻将找了出来,再搬出桌子把麻将码好对寒鸦说道:“好兄弟,哥哥我以后不能陪你耍了,不能陪你捉虫子了,不能陪你读书写字了,也不能看到你再次飞入云宵了,哥哥我只有这副麻将陪你了,我们俩兄弟再打一轮麻将嘛!”说好一个人打起了麻将,一个人打四个人的麻将,看到一副好牌时还不忘给寒鸦墓碑说:“你看,这是一副大格哦,六十四番呢!”,再摸到一副好牌时又对寒鸦墓碑说道:“你看,这副也不错啊,清一色一条龙还加暗杠,哈哈,这把我赢定了哦!”
  也不知打了好久吧,反正李乐一边打,一边跟寒鸦墓碑说话,直到李乐再没精力,也再没力气打了,这局麻将才收场。
  等李乐再次醒来后,就把那副麻将埋进寒鸦兄弟的墓碑前,说“:寒鸦兄弟,以后就只有它能陪你玩了,你要是觉得烦了,无聊了时就自己打打麻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那年来这反省谷时穿过的小洞。

   

第二节 叛教出山

李乐穿出四十多丈的小洞,来到反省谷的山门处,才看到这里的山门不知何时已消退了。
  那么自己本就可以早点离开这反省谷了吗?当初说好三年反省,看样子是三年满了吧,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呢?那我在这反省谷都过了几个冬天呢?特别是自己的寒鸦兄弟,从冬天里来又从冬天里而去,应是过了好几年吧?
  到底是几年了呢?如果时间没到,这掌教的灵符变化的封闭山门怎么会没见呢?管他的,先出去再说吧,我也不是偷跑出去的!
  李乐沿着来时的坡坡坎坎和曲折山路往峨嵋山初元殿走去。路上不好走,全是三尺深的大雪,不过李乐无所谓,自己练成了踏雪无痕的轻功,一跃能飞四五丈远呢,这点事根本不算事。
  这峨嵋山上全是雪,如整个峨嵋山让雪给埋了一样,在雪中也分不清这哪里是路哪是沟了,反正往高处走,往隆起的雪路走,不然会陷入雪坑里。就这样李乐边飞边跳边走边爬,看到那些楼台亭阁进也走了二个时辰吧。
  初元殿里有人,有说话的声音,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声音在讲道法。李乐听了听,不知道是谁,好像也不是都讲德育的声音?那会是谁呢?也不是都管德贤的声音,不对更不是都法德正的声音,这奇怪了,这会是谁呢?难道是别的师伯或师叔等人中谁在这里讲道法不成?
  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再问问情况,自己在反省谷呆了好久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也不知那个贾清仁看到自己出来了会不会吓一跳呢?李乐想到这不由一笑,以前自己还想砍断他的右手呢,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了,都反省了三年了吧,不可能还有这么重的杀心了哟!
  门关着,没事推开就行。李乐把初元殿的侧门推开,走了进去。一股寒风也伴随雪花也跟着李乐吹进了大殿,惊起了里面的人,其中一个站起来对李乐大喝道:“尔是何人,岂敢擅闯我峨嵋?还不退下!”
  李乐一看,不认识,也不像自己以前认得的师兄师弟中的,也就不理他,再一看大殿的其它人,好像只有六七十人,也全都不认识,怪了,那些师兄弟们去了哪里了呢?又望了望大殿前面主讲的位置,一个五十多岁的英俊老者,一看也愣了一愣,不知这是谁,估计是都讲吧,好像见过一面,就是想不起是谁来了。
  那个站起来喝斥李乐的人一看李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披头散发,腰上还挂着一把破剑,人样子看起来长得真不错,很是小帅,但不知是谁,身上的衣服有点像峨嵋派的,但太旧了看不出来了。”所以手一挥,叫了二个师兄弟准备把这个大胆的家伙给推出去,主要是带来了风雪,这大殿一时冷起来了,正准备前去,只见李乐对着都讲行了一礼道:“弟子李清乐,拜见师伯!”
  “李清乐?你是何人门下,所来何事?”
  “弟子是峨嵋派德……弟子是峨嵋派的清字辈弟子,一直在后山闭关修道,今年降大雪有点冷,所以出来找点吃的穿的!”
  “清字弟子?你是第七代第一批上山的弟子吧?难怪第二代中没见过你”
  “什么第一代?第二代?”
  “你不知道,第一代峨嵋弟子早已下山行道了,现在这七十位是峨嵋收的清字辈第二代弟子,我是第二任都讲德明,对了你自己没下山去?”
  “下山?下什么山?”
  “你不知道?你们第一批清字辈弟子已下山二年多了。”
  “下山二年?二年?怎么没人告诉我?那今年人间年号是多少,还是顺天十五年吗?”
  “还顺天十五年呢?现在都是庆和二年了,离顺天十五年都过去二年了。”
  “庆和二年?二年?”
  “怎么,你不知道?”李乐一听都过去了二年,还问了怎么又改年号了,那长者细细讲了,原来李乐那批人上峨嵋山是顺天十年五月,下山时顺天十五年五月,那年皇帝驾崩,新皇继位改次年年号为庆和元年。
  李乐搬起手指一算:自己上山是顺天十年五月,顺天十二年九月二十九日关进反省谷,那么自己就应在顺天十五年九月二十九日出反省谷,也就能下山了,但因原来的顺天十六年改年号为庆和元年,到今天都是庆和二年十一月二十日了,这样一算自己在反省谷给关了五年零二个月了?在峨嵋山上已呆了七年零六月了。
  这一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李乐当场就怒了,自己居然让人关了五年又二月,要不是自己的兄弟寒鸦死了,自己还不想出谷呢?
  就算是自己没记日子,不知年月,但全山一百多人都下山了,就没一个人记得反省谷还有一个我?也不通知我?都管德贤就算了,那都讲德育、都法德正呢还有其它一百一十多人呢?还有掌教师尊呢?怎么都把我给忘记了,还是以为我关在那里肯定活不下来都死了吗?就算不死也关废了吗?
  呵呵,好个峨嵋派,好个名门正派,好个亲诚友爱的峨嵋众师兄弟,哈哈哈,真是好笑之极!
  这都讲和其它几十个弟子看到李乐脸上怒极发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大感奇怪。李乐笑够了,也不笑了,因为自己是冷笑是讥笑是恨意的笑。
  所以李乐又对那个长者行了一礼道:“不知原先都讲德育还在山上吗?”
  “德育师兄吗?哦,师兄都下山近四年了,在天顺十四年下的山。”
  “哦,师伯,我是德和青松道长的弟子,不知师伯你有他老人家的消息吗?”
  “哦,你是德和师弟的那个徒弟啊,以前叫李乐是不是?你师父半年前听人说在淮河一带行道,他这几年没上山,也没收徒弟,所以消息很少,怎么你要去找他?”
  “谢谢师伯,弟子告退!”
  李乐说完行礼就退出初元殿,也不管其它人怎么看自己,自己是听明白了,以前与自己那一辈的清字号弟子二年前就下山了,下山时也没人通知我,然后六月新招了一批七十人的弟子,还把都讲都法都给换了,换了没关系,居然这么多人都没说过我还在反省谷。
  呵呵,好,好你个峨嵋派,以前老子真是小看你了,行,行,你记着,有一天让你来求我,趴在地上求我!去你的峨嵋,老子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峨嵋派的人了,老子现在叫李寒!寒气杀人的寒!

   

第三节 改名换姓

李乐,不现在应改名叫李寒了,寒气杀人的寒。
  这李寒大怒之下出了初元殿走到广场,再沿见性洞、遇仙台、忘俗台后直下那段艰辛难走的后山,过了歌凤桥、宝掌峰、马鞍山、舍身岩一路下山而去头也不回!心中早已恨极了峨嵋派,所以对峨嵋派再无丁点好感,现在准备去淮河一带找到自己师父青松后,告诉自己在峨嵋山上发生的一切遭遇后就断绝一切与峨嵋的关系,从今以后只认师父不认峨嵋。
  自己在峨嵋真没学到什么东西,还因打架差点醒不过来不说,秦清幽那个桃色案子也不了了之,凶手至今没有找到,自己无故反受牵连而被全山之人决议关在反省谷三年,在峨嵋反省谷里这五年里,人家都以为关死了关废了,这样无情绝义,自私自利的门派有狗屁的念头。
  所以李寒一下山,先想法子找一个为富不仁的奸商打了一个秋风后,换了一衣行头直奔淮河一带。
  成都这个花花世界,大好城市都没有进,直接杀向剑阁关。这剑阁关自己来过,现在再一看这剑阁,融雄、险、奇、幽于一身,悬崖峭壁,山高峰险,沟深谷狭。
  形成断岩绝壁、岩上凸下凹、石角北向,千仞壁立、峰峦叠嶂,绵延长达数百公里,宛如天然屏障。著名的有大、小剑门关、七十二峰、五指山等,其山峻岭横空,危崖高耸,从东北向西南蜿蜒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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