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就是那个仆人!”“仆人?哪个仆人,富人家的仆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个?”“让富人赶出来那个,后来在码头让刀疤脸把手给打断那个仆人。”
“哦,原来是他,我说呢,我说红胡子怎么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是这个仆人,这个仆人也真不是东西啊,居然吃里趴外,勾结棒老二去自己的主人家偷东西,还把人给杀了。”
“不对哦,这个仆人不是富人一年前就赶出来了嘛,还手也断了,他怎么还能做出这样大的案子出来呢?”
“当然还有另一个仆人给他报信,把富人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再告诉了红胡子,你以为红胡子本事就真的这么大啊?是另一个仆人把后门给打开了,不然红胡子进都没法进得去。”
“你们晓不晓得是哪个请的红胡子们去偷富人家的宝贝的,就是那块玉?”“不晓得哦,还请黄老爷再给我们讲,我们也晓得是哪个去请红胡子的,偷别的不好,干嘛去偷一块玉,那富人家也不是没得钱,哎,真是怪得很啊?”
黄老爷估计是喝多了茶,先到后面茅房里解了一个手,才出来对众人讲:“是城西的的那个读书人!”“读书人?怎么可能,那读书人手无杀鸡之力,一天就晓得做些酸诗,写些破词,还时不进画一些没得人看得懂的烂画,你说是他请红胡子去抢一块玉,我不相信哦!”
黄老爷肯定的说到:“就是那个文人,这个文人屁诗做不好,屁词写不出来,但他父母生得好,给他留下恁大的庄园。这个文人也不知怎么的,家里都娶了九个婆娘了,还嫌少,还觉得不够乖,也不太好看,听说最近看中了赵员外家的那个女儿,正在求婚。”这话一起,把听讲的众人都给弄懵了。这文人平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凶的人,有一次别人骂他,把口水都吐在脸上了,还自己擦干了笑嘻嘻的走开,怎么看都不象买凶杀人的人啊?是啊,别人也有不同意黄老爷的话的人,都觉得官府是不是搞错了,抓不到人就把文人弄来顶罪哦,再说文人也家大业大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众人不解。
第四十二节 水落石出
一时人人都不信文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那个文人虽不乍的,但人也还不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破玉去杀人。黄老爷说道:“那个赵员外家的女儿确实长得非常乖,这文人有一天与几个酸秀才去外面采风回来,偶遇赵员外的那个女儿,一时惊为天下,以为神女下凡,自此魂不守舍,吃饭不香,喝水嫌凉,总之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娶回家。后来派人去赵员外家去求婚。赵家虽家业不大,比不上这个文人,但也看不起这个文人的秉性,就拒绝了。但文人不甘心,多次上门,把好好一个赵家弄得鸡犬不宁。后来实在没办法,那个赵员外的女儿出面对文人说要去他家看一下,有没有地方能配得上自己住。”说道这,黄老爷停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那赵小姐真去了,但去了说了什么看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有一个要求,必须找一块能配得上赵小姐的嫁妆后,才能嫁给这个文人。我猜这个条件非常苛刻,不然这个文人为什么为请红胡子去做案子有关,估计那块玉很值钱。”这黄老爷说完后就不再开口了。众人一想,把这个案情梳理一下,但还是觉得不怎么说得通,怎么都有三个疑点:一是红胡子怎么与文人勾在一起了?二是红胡子怎么与仆人勾在一起了?富人家的那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块玉又是从哪里来,怎么没听人说过呢?这三个疑问问黄老爷,黄老爷也说不清楚。只是说现在已把那断手的仆人、文人、商人全关在监狱里等着受审。
李乐也不明白,但自己亲眼看到整个过程,与黄老爷说的基本一致,唯一解不开的就是为什么文人要请红胡子去抢那个玉?还有那个富人究竟是谁杀的,还有最后一个关键点,就是怎么发现了仆人这个关键线索?一时众人纷纷猜测,推断案情,反正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理,反正这东西就不是个好东西,都他娘的该死。
李乐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家了,听了半天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也还有些担心就是自己当初给仆人的十两银子后,会不会给自己和师父找到麻烦,所以就想回家再去想想。
这时,这茶馆大门让人一推,走进一个人来。随着就是一道夹着雪花的寒风进来,把里面的人都吃了个脸色变了。有人正准备开口大骂,但看清楚来人后,也只好乖乖的坐下不敢说话。这来人是谁?
这来人是官府的一个捕头,叫牛捕头,在这渝州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角色。所以当牛捕头起进来,自然就有人打招呼和接待。这牛捕头也直直走向黄老爷,向黄老爷打了个招呼就坐在黄老爷旁边。店老板亲自端上一盏茶和点心,放在牛捕头面前点头哈腰才退下。
这一下,众人都似明白了,应该是案情有了最终结果,不然这牛捕头也没闲功夫来茶馆来坐坐。
果然由黄老爷开口一问,就问出案情的结果来了:
原来,这仆人当初在码头骗人时让刀疤给打断了左手,痛晕后醒来,发现自己右手里有十两银子,还以为是天上哪个神仙送给他的。这仆人也不自省,先去请郎中把断了的手给接好包扎起来,手里还有四两银子,又找到一个馆子大吃了一顿后,居然跑到赌坊去把最后一点银子输得个精光才算数。众人听到这都不由为这个仆人感到愤怒,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仆人把钱输完后,已身无分文,手上的伤也痛,让他更加痛恨刀疤脸。后来跑到富人的家边,找到另一个内鬼仆人后,想方设法搞到一点银子。你搞到银子就应好好养伤吧,这个仆人偏不,没几天又把银子给输完了,在赌坊里赖帐让人抓住直接丢在大街上。
天下之事,说来也巧。这一摔不要紧,仆人爬起来边走边骂没注意撞到胡子三人身上。胡子身边那个白眼狼直接一脚把这仆人又踢倒在地上,准备又上前踢一脚时让胡子给挡住了。并叫到仆人问路问人。
这胡子本来到渝州里来找一个仇人报仇的,找了半天没找到人,正好遇到这个仆人。这个仆人在这城里招摇撞骗,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认识。所以由仆人带路,胡子三人在渝州里寻仇。胡子还拿了钱请仆人吃喝玩乐,很快仆人与胡从玩在一起来。
就这样找了四五天,胡子在仆人的带路下也没找到仇人的踪迹,不免有点失望。但胡子又不甘心这样回去,决定在城里做一票再回去。那就得先找目标下手,仆人因恨死了富人,所以向胡子推荐了城东的富人。胡子们一去查看后觉得难度太大没干,就这样找了两天直接找到城西的文人庄园。
要不事情说来就是巧合呢。这文人这几天正为一件事烦恼着,向赵家小姐求婚遭拒后,赵小家来家看了看,说家里什么都俗,必须找一块不俗的玉,配得上自己的嫁妆才能答应嫁给文人。而这个嫁妆只有一个,就是富人手中的玉。
这富人手中的玉确是一个好玉,是一块宝玉,是富人在抢别人的地,从地里的一块古墓中挖出来的。挖出这块玉时恰好让赵小姐看到了,心里也掂上了。但富人惹不起,赵家惹不起,就对文人说她的嫁妆只要那块玉。文人没办法,正在家里愁着,没想让红胡子几人撞进去了。里面的机关让文人把胡子给抓住了。文人抓住这三人后对他们讲,只要能把这块玉从富人手里取来,定付上五千两银子。红胡子落在人家手里,没办法就答应了。红胡子没办法,又找到仆人,要求打听富人的情况,这仆人正求之不得呢!
第四十三节 真相大白
红胡子在城里与仆人摸情况时,在偶然的机会里,胡人发现了自己家的另一个仇人商人。商人以前做生意把红胡子家给骗了,把红胡子全家害得很惨,父母也因生意失败而一病而故,红胡子没了生活来源后落草为匪,直到遇到夜猫子和白眼狼,三人结伙在三峡带专找富人和商人麻烦。
而这个商人因组织了大额货物,准备运贩到两湖地区,却在三峡给全沉了,损失巨大,身上无钱正困在平安客栈里面。商人成天里关在店里,没什么机会下手,城里也不好下手。所以胡子设计了这一个连环套计,把仆人、商人、富人、文人等全给编织成一个网,全给全兜在一起。才发生了后来这样的一个全城耸闻的大案、要案。
直到李乐他们看到的那晚一样,红胡子三人和仆人先行潜到平安客栈,先用迷药把商人迷倒取后取得了商人的印信后,在另一个内鬼仆人的帮助下进入富人家里。红胡子本意是取了玉后,再嫁祸给商人,由这商人、富人、文人去打鬼架。却因仆人坏了命案,富人因恨仆人勾结红胡人来抢自己的玉,把仆人的断手撞了一下,惹得仆人恶向胆生,用破瓷片杀了富人后,红胡子只好先到西边把玉交给文人,取得钱后甩给仆人一百两银子就消失了。
到了这里,案子本破不了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商人,但商人有人证和没有作案的动机,就悬在那里了。
正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古训。这仆人拿到一百两银子后如同发了大财的土豪一样,不知怎么花。等案子死沉下去后,先给自己买了一套好衣服,再去请另一个内鬼仆人大吃大喝了一顿后,又到青楼嫖了一晚,最后又去赌坊赌钱。这赌坊老板也奇怪仆人哪来的这么多钱,设计把仆人的钱给输光了。又把仆人叫到一个房间打了一顿才问钱是哪里来的,这仆人不经打,就把一切全给招了,最后让赌坊老板扭送到官府,这才破了这桩大案。官府出手也不含糊,直接把仆人打入死牢后,又派人去西边抓文人。文人最初也很低调,见风头小了又色心大起,急不可待的向赵家求婚。这赵家小姐也聪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求文人按古礼依礼求婚。如按古礼怎么也得拖个半年以上,以观后果。这文人看赵小姐答应后当然也兴高彩烈,急急回家准备着,不想这时牛捕头等衙役打上门来,把文人抓个正着。
没想到这样一件大案就这样破了,说传奇也不传奇,也曲折也不算曲折。都是这些人的本性而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性格决定命运,品德决定人生。
李乐回家后又反思了好久,才让青松出面劝导开来:“孩子,我们修道,当以修身养性,修德行善,积功造福,不欺穷弱良善,也要讲善小要做,恶小不为。你当初因同意仆人的遭遇,而给他十两银子,但仆人的心是恶的,才引出后面的大案和人命官司。虽这富人、商人、文人和仆人平时不修积功德,都以做恶为生,都罪有应得,但没有这十两银子,这仆人就发生不了后面的事,也引发不了后面的案子。有同情心是好事,但做好事得分人分事,做好事前要查忠辩奸,要前思后想。我们做好事还要看能不能,不给别人留下祸患,也要看能不能不给别人,有机会继续为恶的动力。如果那仆人在得到你送给他的十两银子,而是好好地先养病,再反过自省,哪怕从事苦力也能避免继续作恶,最终自寻死路要好。只因那块银子,让仆人以为自己受天照顾,不该受此灾难,反而恨起刀疤脸和富人来。这是其一;如果那富人平时多做善事,修桥补路,不抢百姓钱,不占百姓田,全家也能幸福生活下去,但富人挖人祖坟,掘人房基,岂能逃得报应?这是其二;如果这个文人少些色欲,多点功夫用在读书正业上,也不会为美色而迷眼,最终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了进去。这是其三;再说那个商人,平时里就缺斤少两,骗人财物才让上天把货物给沉没,如能反省,改过自新,也能避免此劫。而商人反而恨天怨人,不思悔改,让红胡子找到机会,拖入这趟浑水里而脱不了身。这是其四。总之,只要人心向善,哪怕眼前艰难困苦,有些折磨,但也能跳将过去,脱离苦海。所以徒儿你也不伤心,也不要怨恨自己看错了人,做错了事,只要你好好修道,将来道业有成,做事前就能先看穿别人的品性,减少做错事的机会。”
李乐听了青松的劝解后,放下了心事,又恢复了自己的聪明劲对师父青松说:“徒儿知道了,徒儿一定吸取这次教训,牢牢记在心里,引以为戒,下次再看到这样的事,我不会乱下手了。”青松肯定地摸了摸李乐的头,问,还要在这里耍吗?李乐从这件事上已吸取了深刻的教训,对这座城市也不再那么喜欢了,于是摇了摇头。青松知道,他们二人离开这个城市的时间到了。
李乐在接下来的几天,给自己耍得最好的朋友告别,而朋友们也回礼,送了李乐很多东西,李乐穷没什么